江秋白想了幾天,決定把我認作他的乾妹妹,他說這樣江成軍顧忌他的面子,就不會再打我了。
“可是……”我看着江秋白,覺得這樣做會很讓他爲難。因爲我和江秋白的關係,以前公司後勤部室有一些人是知道的,只不過後勤科室以外的其他地方,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現在,江秋白要把我認作乾妹妹,這件事就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了,公司裡所有的員工都會知道了。
“沒有什麼可是,我作了決定的事,沒人能阻止。”江秋白看着我,口氣堅決地說着。
“那,公司裡會有人說閒話嗎?”我看着江秋白,遲疑地問着。
“誰敢說我的閒話,以後你是我的乾妹妹,也沒有誰敢說你的閒話。”江秋白看着我,聲音平靜地說着,口氣一如既往地寡淡。
“那,姚莎莎會同意嗎?”我想起來姚莎莎,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涼意,姚莎莎看我的眼神,每次見到我,那種不友善的目光,都讓我從內到外的不寒而慄。
“會的,你等我消息,這幾天我會和姚莎莎談妥。”江秋白不容置疑地說着。
有了江秋白的話,我暫時地把離婚的事放了放,我在想着江秋白說認我作乾妹妹的事,如果江秋白真的認我當了乾妹妹,那麼江成軍會怎麼想呢?我和江秋白的關係會不會因此而浮出水面。
算了,我不想那麼多了,江秋白如果認了我當乾妹妹,江成軍打我的時候,自然而然地要顧及到這層關係,他顧及到江秋白,應該就不會再打我了。
還有姚莎莎那裡,她會同意江秋白的決定嗎,原本她對我就充滿敵意,江秋白會用什麼辦法,讓她答應這件事呢?
我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於是我不再言語,只好聽之任之了。
歐陽寧來找我了,他先是給我發了個信息,說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我見一面。想到歐陽寧對我有恩,於是我揹着江成軍,偷偷地從公司出來,跟歐陽寧見了一面。
歐陽寧看見我,二話不說擼起我的胳膊,上上下下地看着。
“你看什麼?”我被歐陽寧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使勁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把袖子往下*。
“江成軍打你了是嗎?”歐陽寧看着我,急切地說着。
“……”我看着歐陽寧,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青彤你這是何苦,當初非要爲了江秋白嫁給江成軍,你,你不過是江秋白的一個砝碼,可是你卻還是這麼傻傻地愛着他!”歐陽寧說着,忍不住又一次拽住了我的胳膊,他說,“青彤我不是看不出來,你的胳膊上都是剛剛恢復的痕跡,你說你何苦。”
“沒事的,都過去了。”我看着歐陽寧,語氣平靜地說着。
“青彤我可以看看你的孩子嗎?”歐陽寧看着我,滿臉近乎懇切的目光。
“爲什麼?”我看着歐陽寧,納悶地問着,同時心裡再一次地掠過了我喝醉酒的那個夜晚,我的臉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
“青彤,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孩子。”歐陽寧看着我,深情地說着。
“沒有必要吧?”我看着歐陽寧,有些遲疑地說着。
“青彤你就讓我見一面,就憑我們是同學的關係,你也應該讓我見見你的孩子對不對?”歐陽寧再三地懇求着。
“好吧。”禁不住歐陽寧地再三懇求,我揹着江成軍偷偷地把毛毛抱了出來,歐陽寧抱着毛毛,認真細緻地左看右看,最後把孩子還給了我,他告訴我,不管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都要告訴他,他會全力以赴地幫助我。
我看着歐陽寧,感激地點了點頭。
江秋白真的跟姚莎莎談那件事了,開始的時候,姚莎莎極力地反對,但是到最後,江秋白告訴她,當初是他爲了拆散江秀兒和江成軍,讓我嫁給江成軍的,而現在江秀兒和歐陽寧的關係還不穩固,可是我和江成軍卻鬧起了離婚,這件事如果被江秀兒知道,那麼江秀兒和歐陽寧的婚姻很可能會因此不保。
他說,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我跟江成軍離婚,那樣他會失去歐陽集團背後這個靠山。姚莎莎冷笑着說,“我明白了,你當初想娶我,其實也是想要我父親這個靠山對不對?”
“對了一半。”江秋白毫不掩飾的說着,“還有一半你沒有說出來,你跟我門當戶對,我們倆結合是最合適的。這一點我忘了沒告訴你,林青彤的身份不行,這一點你應該理解,我們是同一階層的人。”
姚莎莎看着江秋白,點了點頭,說,“你這麼說話,我也認同,可是畢竟你跟林青彤有過那樣的關係,你認她當乾妹妹,我怎麼那麼不舒服呢。”
“肯定會有些不舒服,但是林青彤有一個特點,這麼多年她始終忠誠地在爲我做每一件事,所以我想了,既然她和江成軍的婚姻不能解除,那麼她就還在履行爲我做事的義務,所以我決定任她作乾妹妹。”江秋白說話的口氣不容置疑,他說,“我知道你心裡會不舒服,但是爲了補償你,我也會答應你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姚莎莎有些納悶地看着江秋白。
“不再避孕,和你生一個孩子。”江秋白不動聲色地說着,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而寡淡。
“真的?!”姚莎莎看着江秋白,禁不住興奮又有幾分激動,因爲這麼多天以來,她始終黏着江秋白要孩子,可是江秋白始終沒同意。
現在,江秋白終於同意了。
姚莎莎在心裡權衡了一下,既然江秋白已經答應生孩子,那麼不妨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到那個時候,她就是爲江秋白生過兒子的江家大少奶奶,她的地位自不必說,那個時候再收拾我,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姚莎莎想到這裡,莞爾一笑,她走到江秋白近前,伸手挽住了江秋白的脖頸,“老公,這下我們真的可以要孩子了嗎?”
江秋白看看姚莎莎,點了點頭。
“不後悔?”姚莎莎伸出手指,輕觸着江秋白修長而高挺的鼻尖。
“不後悔。”江秋白一無反顧地說着,臉上依然是那副永遠不變的平靜而寡淡的神情。
江秋白爲了名正言順地認我爲他的乾妹妹,特意假裝害了一場病,請來了烏雲山的道士下山親自爲他看病,道士說江秋白五行缺土,所以需要找一個八字土旺的女人,認作乾妹才能保證身體健康。
道士爲江秋白看病的那一天,幾乎公司裡所有歲數比江秋白小的女人都被召去了,聽說了這件事,每個人都在心裡忐忑不安地祈禱着,希望自己是被選中的那一個。
我看見有的女孩子雙手合十暗自祈禱着,還有的女孩激動得渾身瑟瑟發抖,刁曉放在我的身邊,用胳膊肘輕觸着我說,“BOSS這是搞什麼鬼,他這是打算幹什麼?”
“不知道。”我不敢看刁曉放的眼睛,生怕我的眼神會泄密。
白髮飄飄的道士最終來到了我和刁曉放的面前,我看見刁曉放的眼睛裡頓時放射出一種光彩,她把胸脯一挺,向前邁了一步說,“我五行多土,從小父母也是找道士看過的,我應該就是最合適的那個人了。”
到時看了看她,把手中的浮塵輕輕地向一旁甩去,同時人也向前進了一步,直接繞開刁曉放,來到了我的面前。
“這位女士骨骼清奇,八字屬土,五行也多土,這位女士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烏雲山道士說罷,把手中的浮塵反手向我甩了過來,我感覺眼前一暈,身不由己地跟着道士的身體前行。
就這樣,我被道士帶着,來到了江秋白和姚莎莎的面前,按照道士教給我的,分別給江秋白和姚莎莎行了禮,然後當着衆人的面,管江秋白叫了一聲“哥哥”,回過頭來管姚莎莎叫了一聲“嫂子。”
姚莎莎的臉上掠過一絲輕蔑的微笑。
就這樣,我在姚莎莎的輕蔑目光和無數女孩羨慕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成了江秋白的乾妹妹。
江成軍當時並不在場,等他趕到的時候,早有熱心腸的人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江成軍心裡一陣激動,他忍不住跑到我的身邊,激動地問着,“怎麼回事?”
我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跟他說了一遍,江成軍激動的不能自己,他猶豫了一下,拽着我走到江秋白和姚莎莎面前,鄭重其事地喊了一聲,“哥哥,嫂子。”
姚莎莎看着江秋白,沒有說話。
江秋白看看江成軍說,“你就不必了,我只需要人一個乾妹妹,乾妹夫就免了吧,你還是我的侄子。”
人羣裡傳出了一兩聲鬨笑聲,江秋白順着笑聲把目光拋了過去,笑聲立刻停止了。
就這樣,我成了江秋白名正言順的乾妹妹,江成軍果然看事,自從我成爲江秋白的乾妹以來,他果然對我相敬如賓,不再打我一下。
就這樣,日子波瀾不驚地過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