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莎莎跟江秋白因爲要孩子的事,一直在生氣,可是江秋白似乎對這件事沒有興趣,那段時間,他沉浸在對曼妮的熱情中,對姚莎莎的話不理不睬。
姚莎莎特別生氣,她暗自以爲我和江秋白關係復甦,所以暗中加大了對我的監視。
那段時間,我生活在江成軍的水深火熱之中,但是我心中牢記一個原則,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讓江成軍傷害了我的孩子。
於是不管我每天晚上受到什麼樣的傷害,白天我都會一如既往地去幼兒園接孩子。
姚莎莎很快發現了我每天的行蹤,終於她看見我領着毛毛和貓貓在街上買東西。
或許姚莎莎也感覺到了奇怪,因爲毛毛長得實在太像江秋白,她不顧我正在跟兩個孩子說話,毫無顧忌地走了過來。她甚至連招呼都不跟我打,眼睛直直地盯着毛毛看。
“你……”我看着姚莎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姚莎莎不理我,直接蹲下身子跟毛毛說話,“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媽媽!”毛毛感覺到了不速之客,他沒有理姚莎莎,而是徑直鑽進了我的懷裡。
“媽媽!”貓貓看見毛毛鑽進我的懷裡,也趕緊跟着一起躲在我的懷裡,瞪着大眼睛看着姚莎莎。
姚莎莎看着毛毛和貓貓,眼睛裡露出說不出的羨慕,她伸手去摸毛毛,“太像了,太像了!”
我聽明白了,姚莎莎是說毛毛長得實在太像江秋白,不止她這樣說,我自己看着都像。現在姚莎莎這樣說,更印證了我心底的想法,毛毛是江秋白的孩子,千真萬確,那麼貓貓和毛毛是雙胞胎,基本上也可以斷定貓貓也是江秋白的孩子。
姚莎莎看了看貓貓,似乎沒什麼感覺,她很是盯着毛毛看了一會兒說,“林青彤,還是你厲害,孩子都這麼大了。”
“你說什麼?這是我和江成軍的孩子。”我看着姚莎莎,心裡有些慌亂,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着。
“噗!”姚莎莎笑了,她看看我說,“你覺得這句話有意義嗎?”
我看着姚莎莎,不知說什麼好。
“阿姨,我媽媽叫林青彤,我爸爸叫江成軍,我和貓貓是雙胞胎,我比貓貓早出生一個小時,所以我是哥哥,貓貓是妹妹。”毛毛不知怎麼回事,奶聲奶氣地說着。
“毛毛,貓貓……好,好!”姚莎莎看着我,搖了搖頭,“林青彤,你厲害!”
姚莎莎說完,踩着細高跟的鞋子扭動着腰肢上了那輛銀灰色的賓利。
我已經明顯地感覺出來了,姚莎莎看出來了,毛毛長得和江秋白驚人的相識,她在心裡已經確認毛毛就是江秋白的孩子,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
我的心裡一片忐忑。
“媽媽,你怎麼啦?”毛毛看着我,不放心地拽着我的手。
“媽媽,是不是那個阿姨是壞阿姨,她要是敢欺負你,我和毛毛來保護你!”貓貓奶聲奶氣的說着,大眼睛裡全是清澈。
我的心裡一陣難過,忍不住蹲下身子,摟住了毛毛和貓貓,“寶寶,放心,沒有人會欺負媽媽,你們是媽媽最好的寶貝!”
我親親毛毛,又親親貓貓,我最親愛的可愛的兒女,雖然你們爲媽媽帶來了災難,但是媽媽一點都不後悔生下你們,媽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你們擁有快樂的生活,快樂的童年,不讓你們受委屈。
我看着貓貓和毛毛,一手牽着一個,打了出租回家去。
毛毛被姚莎莎看見,已經夠讓我忐忑不安地了,我不想再有什麼事情發生,那樣,我小小的心臟真的要受不了了。
我們到家的時候,江成軍已經回來了,我和平時一樣買了很多的菜,自己繫着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着做飯菜。
我有時不能理解江成軍這個人,他一方面出於對我的怨恨拼命地折磨着我,另一方面卻無微不至地照顧着孩子,從孩子一出生他就如此,直到現在,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可是他依然細心的照顧着孩子,給孩子們做可口的飯菜。
我有時無法把這個認真作飯的江成軍和那個變本加厲折磨我的江成軍聯繫在一起,可是事實就是事實,江成軍就是這樣對待我,他的面孔就是一直在不停的變換。
我說不清他的心理,不知道他這樣平靜地做着這些事,究竟是爲什麼,如果他可以做到平靜,那麼夜闌人靜的時候,他爲什麼又要折磨麼我?
毛毛和貓貓直到現在,跟江成軍的感情也很好,可是,我心裡忐忑,這樣的日子遲早要結束,我們家現在就像一出正在上演的戲,可是我們的戲不是編排的,而是現場演出,至於結果,我們誰心裡都不知道。
那一天晚上,毛毛和貓貓睡着了,我已經習慣了江成軍的折磨,不待他來抓我的手,我自己主動走到了他的房間裡。
我主動地把睡袍脫了下來,一具屍體一般地木呆呆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江成軍看着我,微微皺起了眉頭,他說,“怎麼,已經習慣了嗎?”
我沒有說話。
“林青彤,你不要怪我,你知道因果嗎,你現在承受的這些,都是你自己種下的因不好,所以纔有了這樣的果。但是你把我捉弄得太慘了,因爲從始至終,你的眼睛裡從來沒有我,你從來都沒把我當成一個真正的人,所以我會讓你慢慢地承受這一切。”江成軍慢慢地說着。
我看着江成軍,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那麼你又爲什麼對待毛毛和貓貓那麼好,你能告訴我嗎?”
“他們是我從小一手帶大的孩子!你知道嗎,你知道我爲他們花費了多少時間,傾注了多少心血,你這個女人,你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破壞了!”江成軍說着,忍不住有些激動,他一把拽過我,一下子把我摁在了地上。
地面,還是徹骨的冰涼,我在等待,等待那一場如同屠宰般的煎熬。
可是江成軍坐在我的身上,並沒有急於做什麼事,而是坐在那裡哭了。
我知道江成軍此刻的心裡一定是異常的痛苦,但是事已至此,我已無能爲力,就像江成軍所說,我所受的結果,都是我自己的前因沒有種好,所以纔會承受這樣的結果。
可是,我心裡明白,我這樣做,是爲了我的愛。
我愛江秋白,雖然我已經好幾天完全地沒有了他的消息,可是我知道,他現在日子也不好過,所以我儘量地自己忍受這些災難,不願意再給他增加絲毫負擔。
“林青彤,怎麼說呢,你說怎樣你才能讓我解了我心頭之恨呢,你知道我並不想這樣做,可是想起你的所作所爲,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你把我毀了,你把我毀了你知道嗎?”江成軍說着,忍不住又暴怒起來。
他看着我,緊緊地捏着我的下巴,我痛得張開了嘴。
江成軍告訴我說,“我知道,我是一個勢力小人,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我得家裡那麼窮,我是家中的長子,我有責任爲父母分擔,也正因爲此,當年我纔不敢娶秀兒,我承認我是爲了利益才娶的你,可是老天爺對我也太不公平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會這樣對待我!”江成軍說着,忍不住手上用力,我感覺下巴被人捏得彷彿變了形一般。
我緊緊地咬着後牙,閉上了眼睛。
既然事已至此,不管等待我的是什麼,我也只有承受了。我閉上眼睛不再說話,我知道江成軍的心裡對我充滿了至極的怨恨,可是對於孩子,他還是充滿了無限的情感,畢竟,那是他從小到大親手拉扯大的。
我以前只是看到了江成軍的可恨,可是我心裡明白,這可恨的背後,又有着多少無奈!
如果江成軍和江秋白一樣,出生在豪門世家,那麼他就會堂而皇之地娶了江秀兒,和她手挽手肩並肩走進結婚的殿堂,一起生兒育女,白頭到老。
可是,就是因爲窮,他放棄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服從於利益的驅使,按照江秋白的安排和我結了婚,而我,卻絲毫都不愛他,還和他生了別人的孩子。
我知道,爲了自己心裡的愛,我傷害了許多人,江成軍,江秀兒,歐陽寧,甚至姚莎莎。
想到姚莎莎,我的心裡禁不住又是一驚,今天她那樣詫異地看着毛毛,她已經懷疑毛毛是江秋白的孩子了,以她的脾氣,她又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想到這裡,我的心彷彿被人揪了起來。
江成軍不再說話,而是粗暴地佔有了我的身體,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江成軍又一次氣喘吁吁地倒在了地上。
他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眼睛裡不知不覺溢滿了淚花。
一陣熟悉的音樂聲響起,我看見江成軍伸手拿起了手機,他看也沒看地接起了電話,“喂——”
“哥哥,你在哪兒,我想見你……”電話裡傳過來一個嗲嗲柔柔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