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若水來到司徒鈺在魯格鎮落腳的住處時,卻發現整個院落裡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更沒見着司徒鈺的蹤影。
頓時間她便着急起來。
他去哪裡了?不會是已經離開魯格鎮了吧?
可是,他怎麼可以一聲不吭地就離開?
將屋子找了一遍也沒見着司徒鈺,她快速地走出屋子來到了院內。
剛想離開,就見院門口的木門被推開,司徒鈺那修長的身影自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串糖葫蘆。
“若水來吶。”一眼便看見了她,他微笑着朝她走來。
凌若水站在原地,不滿地瞪視着他,埋怨道:“你去哪裡了?到處找遍了也沒見着你,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害怕嗎?”
正好司徒鈺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捏起粉拳便在他的胸口上捶打了兩下。
見她一臉的着急模樣,司徒鈺頓時心疼起來,神情中還有掩飾不住的自責:“是我不好。我本想着去街上走走,倒是沒想到今日是學院的放假日。你看,我這不是知道後就立馬回來了麼?”
說着,他將那串糖葫蘆遞給她:“給你買的。”
“我不喜歡吃糖葫蘆。”凌若水瞥了眼糖葫蘆,撇嘴說道,語氣聽上去更像是在撒嬌。
“不喜歡?可女孩子不是都挺喜歡吃這個的麼?”司徒鈺頓時就茫然了。
也顧不上埋怨他的突然失蹤,凌若水忍俊不禁,沒好氣地說道:“誰告訴你,女孩子都喜歡吃糖葫蘆的?你認識很多女孩子嗎?”
司徒鈺急忙解釋:“我見街上很多女子都在賣這個,猜想着你應該也會喜歡,這纔給你買了一串,誰知你並不喜歡。”
低頭看了看那串裹着一層紅色糖漿的糖葫蘆,他暗自嘆了口氣道:“既然不喜歡,那就扔掉吧。”
說完,他便要將糖葫蘆給扔掉。
“別扔。”凌若水眼疾手快地奪走了糖葫蘆,說道,“雖說我不喜歡吃糖葫蘆,但這是你買的,我就將就着收下吧。”
嘴上雖然嫌棄着,但她的臉上卻洋溢着一抹甜蜜的微笑。
司徒鈺見狀也揚脣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坐在了院中的石桌前。
落座後,凌若水將糖葫蘆遞給他,說道:“你先吃一顆,嚐嚐好不好吃。”
司徒鈺忍俊不禁,無奈搖頭說道:“萬一這糖葫蘆上有毒,你讓我先吃,我中毒了怎麼辦?”
斜睨他一眼,凌若水沒好氣地說道:“請你記住,我是大夫,我是煉藥師。就算你中毒了,我也會救你的。”
“那萬一是你也解不了的毒呢?”司徒鈺傾身靠近她,表情嚴肅地凝視着她,“你會怎麼辦?”
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凌若水有些不自在起來,移動視線看向別處,她清了清嗓子道:“若是我也無法救你,那我……我就陪你一起死!”
說完,她扭回頭來,目光堅定決絕地注視着他,一臉的嚴肅模樣。
司徒鈺一怔,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稍許後,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可是你說的。咱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能同時死,也是不錯的結果,不是麼?”
“呸呸呸!瞎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我都要好好地活着,誰都不能有事,我還想長命百歲呢。”
瞧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司徒鈺笑得更深了,附和着說道:“是,我們都要長命百歲,都不能有事。”
“這纔對嘛。趕緊的,嚐嚐好不好吃?”說着,她再次將糖葫蘆遞到他的面前。
看着他費勁地咬下一顆,凌若水迫不及待地問道:“味道如何?”
“還行。”司徒鈺很官方地點評了一句,隨後道,“你也嚐嚐吧,這可是我買給你的,你難道不想嘗一下?”
說着,還故意擺出一臉很失望委屈的模樣,讓凌若水無語至極。
架不住他那委屈的樣子,她這才咬了一顆細細地咀嚼着,卻是忽然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嫌棄:“好酸。”
怎會如此之酸?
明明外面包裹着一層糖,可依舊掩飾不住裡面的酸。
果然,她還是不喜歡吃糖葫蘆。
瞧她整張臉都快皺成一團了,司徒鈺心情大好地笑了起來,卻是遭到了她的一記白眼。
奪過她手中的糖葫蘆,隨手扔在了一旁,他說道:“既然難吃就別吃了,下次給你買你喜歡吃的。”
好不容易那酸澀的感覺沒了,凌若水這才點了點頭,也懶得去看一眼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糖葫蘆。
如今的季節已經入秋,天氣也逐漸變冷。
秋風吹過,吹得院子裡的一棵大樹嘩嘩作響,卻絲毫不影響二人的交談。
說了會兒話,凌若水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得,一把抓住司徒鈺的手,急忙說道:“你可有戚雨霏的消息?”
司徒鈺聞言暗自一怔,轉念想起之前步帆告訴過他,說若水已經知道是戚雨霏暗中對付她。
微微搖了搖頭,他沉聲說道:“戚雨霏還在天澤宗內,而如今我已不再是天澤宗弟子,不能貿然前去天澤宗找她算賬。”
“不,戚雨霏這筆賬我要親自找她討回來!”凌若水堅定異常地說道,清澈的眼眸中透着一抹冷意,“她幾次三番派人陷害我,還派殺手試圖殺了我。這筆賬我定要好好和她清算!你若有戚雨霏的消息一定要告訴我!”
望向她那靈動的雙眸,司徒鈺沉默地點了點頭,稍許後,才說道:“若水,是我連累了你。”
“嗯?”凌若水一時不解,疑惑地看着他,“爲何說這樣的話?你何時連累了我?”
細細琢磨後才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她出聲安慰道:“這並非你的錯,怎能怪你呢?別人對你的喜歡,是你無法控制的,總不能因爲別人喜歡你,因而做了些不好的事,就把這個錯怪罪在你的頭上吧?”
司徒鈺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是被她給搶先了:“再說了,你是我的男人,戚雨霏覬覦我的男人,當然該由我親自出面解決。你說是吧?”
“沒想到,反倒被你安慰了。”司徒鈺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你說的這些話,讓我很高興。”
今生能遇見她,與她相戀,是他從未有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