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君雖然不是明星, 但因爲家裡做娛樂產業的,一直活躍在各大公共平臺,兼之家裡資產在富豪榜上有名, 所以人氣鼎盛, 粉絲上千萬。
汪明君一發言, 娛樂圈的風向立刻變了。
記者特意找到汪少爺做採訪。
平時汪明君都是對記者不屑一顧的, 這次卻罕見的接受了採訪, 並進行了現場直播。
記者:汪少,您微博上的話是在替喬年說話麼。
汪明君:我是在說事實。
記者:那事實是什麼呢?
汪明君:事實就是沈予陽家的小女友在我們夜色撩人打工之前沈總就電話我了,讓我照顧他女朋友, 說小姑娘心情不好讓她體驗下生活全當散散心了,沈總的面子我能不給麼?第一天上班我就讓人暗中把小姑娘保護起來了。
汪明君:張海健那個人渣利用他老婆賺錢供自己吃喝玩樂, 那種人的話也能信?那張照片我清楚, 喬年是不進包間的, 那天替別人去送了一趟酒就被佔了下便宜,然後保安就踹門進去了, 張海健直接就被扔出大門外了。
記者:利用他老婆賺錢具體是……
汪明君笑:那就要辛苦我們人民警察去查了。
記者:那您覺得喬年不是謠言傳的那種人是麼?
汪明君:這話說的,有沈總這樣的男友,他張海健算個屁?信的人腦子估計都忘孃胎裡了,智障成這樣就別在網上丟人現眼了。
記者:那您知道喬年跟宋女神之間的恩怨麼。
汪明君笑:這個圈裡人誰不知道,宋期然搶了人男朋友, 還搶了兩次, 還要賣慘黑人博同情, 就這還女神?粉絲要掐我奉陪, 當初她是用什麼手段搶了別人男朋友, 要我說葉曲和她離纔是正常的,任青然這孫子舔狗一個, 爲了給宋女神鋪路,他使了多少下作手段害了小姑娘多少回!
汪明君在直播裡公開懟宋期然,罵任青然,帶領君粉血戰兩家粉,宋期然微博一直沒有迴應,經濟公司也沒有公關處理。
這件事峰迴路轉,然而粉絲依然盲目地力挺自家愛豆,並由各大粉頭組織起來,幾次攻不下汪明君!並惹怒了汪明君!
汪明君直接發佈了喬年在夜色撩人被張海峰欺負的視頻,從喬年頂着醜妝進去到出來,一共是1分鐘,再到喬年被卸了妝進去再出來,又是短短的1分鐘,1分鐘能幹嘛?脫個衣服都脫不全!
謠言開始鬆動,尤其現在21世界,掃黑除惡的高峰期張海峰竟然當衆作惡一羣人欺負一個女孩!
其實視頻剛布時就有很多網友不忿,認爲喬年有罪可以報警,但當街欺負一個女孩太缺德,尤其是周圍的人全都無動於衷,讓人心寒!
到了傍晚,粉頭領着粉絲改變策略,開始對喬年的爺爺喬青發動攻擊,企圖用果江工程的事抹黑喬年替自家愛豆洗白,並反過來說喬年在洗白。
傍晚,沈予陽回到家中,屋裡漆黑一片,他打開燈,一進客廳嚇了一跳,喬年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
“……你回來了。”
喬年急忙站起身。
“怎麼不開燈?”
沈予陽走過來,喬年怔怔地看着他。
沈予陽戳她臉頰,笑着問:“怎麼了?傻乎乎的。”
喬年的眼圈慢慢的變紅,她攥住他的雙臂,仰起臉看他,眼淚毫無預警地落下,她啞着嗓子問:“幹嘛要這樣,萬一別人不信你也得被艾滋病,你傻麼?你以後娶不到老婆怎麼辦?”
沈予陽擡起雙手擦過她眼下的淚珠,笑了一下:“不怕,不還有你這麼一個備胎麼?”
喬年哽咽着:“說是朋友不就好了,幹嘛說是你女朋友?”
“女朋友才更有說服力。”
沈予陽握住她的雙肩輕輕地把她按到懷中,溫柔地說:“在熱度最高的時候澄清才能徹底的還你清白,你不是公正人物,熱度一退再澄清不會再有人關注,還是會有很多人誤會。”
沈予陽用力吻她額頭,心上頭苦澀:“保護好你是我底限,這一步,我絕不退。”
喬年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抱住他,終於放聲大哭,哭的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狠狠地哭了一聲,沈予陽坐在沙發上,喬年枕在他腿上,哭的太狠了,肩膀還一抽一抽的。
沈予陽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哭出來好,哭是一種宣泄方式。
“那,那你媽會生你氣吧?”
“……不會。”
沈予陽手擦過她柔軟的臉頰,輕聲說:“我和她商量過才接受採訪澄清的,爺爺和任峰巒吵架,她也不想爺爺氣的病倒。”
醫院裡。
楊藍守在病牀前。
葉曲醒來一次,下午的時候又睡着了。
楊藍趴在病牀前,她也困了,卻不敢睡。
葉曲睜開眼睛,楊藍感覺到動靜急忙擡起頭。
“醒了,渴麼?”
“……不渴。”
葉曲想要坐起來,楊藍急忙幫忙,她拿了個抱枕塞到他腰後面讓她倚的舒服一點。
“醫生說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楊藍坐下說,她熬了皮蛋瘦肉粥,還是燙的,在保溫壺裡,她問:“要吃飯麼?”
葉曲搖搖頭,他扭頭看了一眼門,臉色失落。
楊藍猜透了他的心思,急忙說:“年年有事,她剛剛纔走,下午一直在守着你。”
葉曲沒有說話,臉色還是黯淡的。
楊藍啊了一聲,急忙掏出手機,打開新聞給他看。
“你看,事情有轉機了,沈予陽出面澄清了,還有汪明君,也幫忙了。”
葉曲急忙看新聞,他緊緊握住手機,良久,做了一個深呼吸。
楊藍坐下來,她輕聲說:“你別擔心,會沒事的。”
門外有人在敲門,楊藍去開門,她以爲是年年,結果門口站的是葉正青和蔣晗。
葉曲移開眼,臉色是冷漠的。
蔣晗踩着8CM的高跟鞋,一身WK的女式西裝,手上拎着公事包,她快步走過來,把包扔到病牀上!
“還活着?我以爲要來給你收屍!”
蔣晗發怒,她葉曲一個孩子,平時雖然不管,但總歸是一個母親,可能是年紀大了,知道葉曲出了車禍,她竟然馬不停蹄地從國外趕了回來!
葉正青難得有些緊張,他責備蔣晗:“他在病牀上躺着,你能收一收你的脾氣麼?”
蔣晗冷笑:“我管教我兒子,用的向你寫申請書?”
葉正青沒心情和她再鬥了,他家裡7歲的小兒子,笨的一塌糊塗,成績門門不及格,這輩是沒救了,不像葉曲,從小獨立自主,遺傳的他的高智商,年紀輕輕就在律界名聲大振而且能力出衆,十足是他的驕傲!
所以一聽驕傲車禍了,他立刻從H省風馳電掣的奔了回來。
楊藍給兩個人搬凳子,葉曲對她說:“你去幫我買點水果,隨便什麼都好。”
楊藍急忙點頭,拿着錢包出門去。
蔣晗環住雙臂,臉色冷凝:“任家決定不控告你。”
葉曲看窗外,臉色淡漠,他是律師,告了他也會給自己脫罪。
葉正青嘆氣:“你也適可而止,別再鬧了,去撞人,你是一個律師,怎麼能犯這麼蠢的錯誤!?”
葉正青說到這裡,轉頭對蔣晗說:“這事不能這麼算了,先撩者賤,你怎麼說?”
蔣晗一雙狹長的眼睛寒冽:“他差一點毀了葉曲的一條腿,你說呢?”
葉正青點頭,神情也變得嚴肅:“那就合作這一次。”
葉曲的表情還是很淡漠。
這句話,遲了將近2年。
當初他躺在病牀上,每天都活在即將被截肢永遠殘疾的恐怕中。
他的病牀前,只有一個人。
對他不離不棄的,只有一個人。
葉曲閉上眼睛,深深吸氣。
葉正青和蔣晗都不是溫情的人,兩人冷硬了大半輩子,年紀大了,心才變得柔軟幾分,到頭來,卻發現想說一句安慰的話,比上庭辯護還要難。
葉曲那樣淡漠的表情,蔣晗竟然心痛了。
從前這個兒子是什麼模樣?她只記得,是高傲的,倔強的,永遠不說,但眼神總是透着父母的期待。
現在,期待沒有了。
一絲,都沒有。
葉正青和蔣晗雙雙下樓,兩人難得沒有爭吵,站在大樓下面彼此沉默着。
片刻後,蔣晗低聲問:“你說,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們絕望了?”
葉正青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一會兒,低低地說:“是喬青出事的時候吧。”
喬青,是葉曲最敬重的人……
廚房裡,喬年和沈予陽正在做飯。
事情算是解決了,喬年心情不錯,打算好好的犒勞一下沈予陽。
手機響了,沈予陽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回頭衝喬年使眼色。
“青山。”
沈予陽直接開了揚聲器。
“沈予陽你馬勒戈壁!”
任青山正在家裡暴走!東西摔的到處都是,他氣得肺都要炸了!電話裡破口大罵:“我日你祖宗!我跟你從小一塊兒長大你敢這麼坑我!”
沈予陽不急不躁,甚至於笑了一下:“知道你臉皮厚,沒想到又厚出了新高度,我坑你?你腦子忘你媽肚子裡沒生出來?是誰坑誰?”
任青山又急又氣,憋着兩眼血紅:“我坑你了麼?喬年是你什麼人!你多管什麼閒事!有種你就娶回家,沒腫你他媽逼的管什麼親閒事!?”
沈予陽眸色暗沉:“什麼人?我喜歡的人,我愛管!不服憋着!”
任青山一口氣憋在胸口,差一點沒憋死過去!
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任青山後捂住額頭,極力冷靜,跟沈予陽協商:“好好好,我們不吵了,沈予陽,你別再管了我求你了行麼?你再管下去青然就完了!我也完了!”
他自己的弟弟自己清楚,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任青然是明星,如果事情被挖出來他一定會被封殺,他現在手上有多少個代言多少個電影等着上!萬一被封殺違約賠償金會是天文數字!
沈予陽:“這話你應該去跟你弟說,別跟我在這費功夫了。”
沈予陽說完先掛斷了電話,搖搖頭說:“早晚他得栽在任青然身上,多少回了都,還縱着。”
“沒一個好東西。”
喬年沒好臉色,她現在看任青寧都是黑惡勢力。
沈予陽皺着眉頭,有些話,還是不跟她說的好,她心情剛剛好一些。
喬年切着小綠蔥,突然放下菜刀,她轉頭擔憂地問:“任青然是個瘋子,事情到這個地步任青山會保他吧,他們會不會拿我爺爺在果江項目的事作文章。”
沈予陽也正擔心這件事,既然她提了,他也不再避着了。
“這件事很麻煩,喬春榮不會向着你爺爺說話,否則他就是認罪,華瑟的態度擺在那裡,而且這是果江的項目,查起來很不方便。”
沈予陽看到喬年嘆嘴脣,轉口說:“不過你爺爺不可能做這種事,那就一定能查出原因來,別擔心。”
喬年點了下頭,她不可能輕易放棄,她抿緊嘴脣,擡起頭說:“我還是回S市一趟,我找陽明叔叔和華姨好好談一談,以前她們對爺爺挺尊重的,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試一試。”
“先別,暫時你不要離開。”
見過張海健那種人渣敗類,沈予陽無論如何也不放心喬年一個人走,他拿起刀切牛肉片,邊說:“等週末我陪你回去一趟。”
喬年眼眶發熱,她嘟着嘴巴從後面抱緊他的腰。
沈予陽低下頭,片刻後幽幽地說:“喬小年,你手上有油,這件襯衫6800,賠吧。”
喬年拿腦袋磕他後背,窮的光腳不怕穿鞋的:“記帳吧。”
沈予陽發笑,扭過頭瞪她:“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