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宣城想一個不要命的人,暴躁的不斷踩着油門,恨不得一腳就把油門一直踩到底。
整個車廂裡散發着強大的壓迫力,讓人喘不過氣。
他現在整個人都很心煩,但是到底在心煩什麼,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知道現在自己的心裡很窩火!
清晨的陽光直直的投過玻璃灑進病牀。
姜卿輕輕的捧着一碗溫熱的粥,聽着小喬喋喋不休的在說着話。
原本沉悶的病房此時因爲小喬軟糯的聲音而感到十分的靜謐。
姜卿有時候聽到有趣的事情的時候微微的彎下嘴角,時不時的抿一小口自己碗裡的粥。
門口傳來的一道響聲吸引了她們兩個人的注意。
小喬率先回過頭,看到是先生過來,急忙的站了起來,騰出了位置。
“先生....."小喬怯怯的回答。
姜卿只是淡淡的掃過了一眼,隨後轉過了頭,眼神恢復了以往的清冷寡淡。
喻宣城邁着矯健的步伐走了進來。
“怎麼樣,身體好些了 嗎?”
姜卿淡淡的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每次只要他靠近自己,莫名的身體就會緊繃住。
小喬知趣的退了出來,也破天慌的覺察到空氣中有一絲絲的不對勁。
雖然她不知道昨晚先生跟姜小姐說了什麼,但是她能感覺到今天的姜小姐心情有明顯的低落。
悄悄的起身將位置騰了出來,走的時候也沒有忘記將門給帶上。
喻宣城在沙發上坐起,長腿輕輕的搭在了茶几上。
沒有說話,神色淡漠,只是靜靜的看着姜卿。
原本喝粥的姜卿,此時對碗裡的粥一點興趣都沒有了,此時滿腦子都是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
偶爾用餘光瞟一眼,看着他氣宇不凡的樣子,眸子深深的暗了暗。
冗長的寂靜。
兩個人像是在賭氣一般,誰也不先開口說話。
姜卿捧着粥的碗緊緊的握着手中,眼神靜靜的望着窗外,清冷寡淡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神色。
空氣中漂浮游弋着些許的灰塵。
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手裡粥的溫度開始慢慢的變冷。
但是旁邊的男人,絲毫沒有要把眼神移走的想法。
姜卿頓時有些侷促,手中的粥像是燙手的山芋一樣,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最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
開口說:“我沒有什麼事情,你要是忙的話不用管我。”
話語中逐客令的意味不言而喻,姜卿相信像他這麼睿智的人不可能聽不懂自己話裡的意思。
喻宣城劍眉單挑,重新換了一個比較舒服一點的姿勢。
墨色如黑夜般的剪瞳輕輕的垂下,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打火機,說道:“就這麼着急的趕我走?”
他怎麼可能沒有聽懂她話裡的意思。
但是莫名的她的話讓他有種十分躁動的心情。
“不是。”
姜卿否認,就算自己有這個意思也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
喻宣城突然的收回了腿,站了起來。
長腿一邁走到了姜卿是身邊,微微俯下頭,眉頭有些不悅的蹙了起來。
他清楚的看到了姜卿眼睛有着明顯的紅腫甚至眼睛裡面充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輕輕的擡起蔥白如玉的手想要撫上她的臉頰。
喻宣城的身影她眸底沉下一片暗影,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着,緊閉着呼吸。
覺察到他的靠近,不動神色的朝後靠了靠。
使喻宣城的手落了個空。
但是他並沒有惱羞成怒,只是別有意味的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隨即便將手收了回來。
“你眼睛怎麼腫成了這個樣子?昨天沒有睡好嗎?”
如果不仔細上前看確實是看不出來什麼的,但是喻宣城卻能敏銳的看到她不一樣的地方。
姜卿神色微微頓了一下,緊緊的抿着嘴脣沒有說話。
她自己也感覺到了,今天醒來的時候,眼睛確實有些發脹酸澀的感覺。
但是自己是不會告訴喻宣城是因爲昨天晚上哭了的事情的.....
好在喻宣城也沒有繼續的逼問。
“自己情緒注意一下。”他眸子暗了暗,淡淡的說道。
“嗯。”
果然這些事情應該瞞不住他,他也肯定能夠猜到自己是因爲哭過的原因。
“昨晚是我把話說的有些重了。”喻宣城直起身子,清冷的說道。
姜卿身形僵了僵,眼眸裡流着流光望向了站着的男人,他居然會跟自己道歉??!
但是下一句的話頓時讓姜卿落入了冰窖。
“醫生說了,前三個月胎兒還是不太穩定,所以你要是情緒太過激動會對胎兒的影響不好。”
喻宣城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收回了自己在姜卿身上的目光,望向了窗外。
孩子!又是孩子......
在他眼裡是不是隻有孩子是最重要的?
姜卿苦澀的笑了笑,眼底的悲傷被一覽無餘。
但是喻宣城並沒看到.....
姜卿垂下眼瞼掩蓋了自己眸底的情緒,但是苦澀還是開始在心口蔓延。
像是被人狠狠的揪過了一般!
“嗯,我自己心裡清楚。”姜卿還是回答了他,將自己手中的粥輕輕的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瓷碗與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喻宣城聲回過神,看着她碗裡的粥。
不悅的開口:“你就吃了這麼一點?”
一碗滿滿的粥根本沒有吃多少,還剩下大半碗擱在碗裡。
“我現在沒有胃口。”姜卿神色淡漠回答。
其實是這碗粥現在已經涼了,而且自己確實也沒有了胃口。
姜卿迴應剛落,門口又一次的傳來了響動。
兩個人齊齊的回頭。
柳婉兒嘴上嗜着笑容款步的走了進來。
友善的朝姜卿微微笑了一下。
眼神裡卻只有她們兩人能懂得的挑釁的意味,姜卿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願意給她。
“宣城,你也在啊。”柳婉兒甜甜的開口。
“你怎麼來了?”他神色開始有了些緩和,漆黑攝人的眸子緊緊的看着柳婉兒。
“我就是過來看一下姜卿,昨天的時候她還在昏迷,我今天聽見又人說醒了過來,所以特意的過來看一下。”柳婉兒的臉上帶着善意的笑容,看起來和藹可人,走上前輕輕的撫上了姜卿放在牀沿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