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宣城靠近一點,姜卿就後退一分,如洪水猛獸避之不及,逃離的一剎那,喻宣城拉住了她,嬌顏立馬浮現驚恐。
“你這麼討厭我?”喻宣城眉頭一皺,看到姜卿紅腫的眼,心軟了,對傭人道:“煮點肉食送過來。”
姜卿沒有任何感激,因爲不是他,薑母根本就不會死。
“都已經過去了,我會代替她照顧你。”輕嘆一聲,喻宣城撫過她的臉,卻被姜卿躲開,一個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惡魔說要照顧她,不可笑嗎?
“你懷疑,這件事跟我有關?”喻宣城看着姜卿眼底的牴觸道,“如果說,我什麼都不知情,你相信嗎?”
姜卿冷笑一聲,這一切均是柳婉兒安排的,而柳婉兒跟喻宣城的關係又這麼親切,怎麼會什麼都不清楚?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也參與其中。
所以,他們兩個誰也跑不了!
一夜無眠,喻宣城時刻在想,到底是誰在幕後策劃了一切,難道是白沈書?
爲了讓姜卿與自己產生間隙?
不對,他這麼做,弊大於利。
而且,若想離間有太多方法,爲何偏要選擇這種困難程度巨大的?
“警方那邊調查的怎麼樣?”
助理抽出一份文件,上面事無鉅細的介紹了姜卿事故發生的經過,“姜小姐乘坐的汽車剎車有明顯故障,並且,剛剛醫院打來電話,說司機今早消失不見。”
身患重傷的司機,怎麼離開?
就如薑母一般。
“從家屬下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不想,這句話被進來的柳婉兒聽了個正着,眼底閃過一抹緊色。
“你怎麼來了?”柳婉兒揚了揚手裡的飯盒,“想着你應該還沒吃,就過來了。”手自然的挽上喻宣城胳膊,語氣嬌慎,助理離開後,直接坐上大腿,“你覺得姜卿這件事有蹊蹺?”
喻宣城手一推,柳婉兒被迫從大腿滑下,“公司裡,注意分寸,以後不要再送飯過來。”
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語氣,讓柳婉兒心中一刺,“我們定親的事還有誰不知道,我剛進來的時候,還有人喊我董事長夫人呢。”
似是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在提醒喻宣城和自己的關係,“宣城,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喻宣城拆盒飯的手一頓,“我和你之間不存在該不該說。”
輕嘆一聲,柳婉兒愁容滿面,“你和姜卿的關係,有些太近的,甚至讓我覺得,你愛的是她。”
喻宣城心跳漏了一拍,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土而出,“不要亂想,吃吧。”其臉上的一抹不自然,卻沒有逃過柳婉兒的眼睛,說好了只是一個代孕的工具,什麼時候就變了呢?
“宣城,我不想你參與姜卿的任何一件事,當我求你了。”
夾着菜的筷子頓住,喻宣城看向柳婉兒,心中有絲不耐煩,卻伸手將對方攬進懷中,解釋道:“現在她唯一的親人死了,我有責任幫她。”
責任?
柳婉兒憤而掙脫,“需要你負責的只有我,你不要被她糊弄了,你覺得一個她會對一個,一而再再而三糾纏讓她流產的男人,存什麼好心嗎?”
柳婉兒慌了,喻宣城的心真的變了。
可越是這樣,她越要牢牢抓住。
按下心中憤怒,柳婉兒眼掛晶瑩,“宣城我只有你了,這一輩子我也只能愛你一個,答應我,不要再去參和姜卿的事了,好嗎?”
可,他做的到嗎?
丟下姜卿一個人,或許,他是不是該讓她徹底從自己的世界消失?
不!
她還沒有懷上自己的孩子,不符合同的約定,不能放她走!
但在柳婉兒面前,他選擇妥協。
日復一日,姜卿覺得自己現在如同行屍走肉,在喻宣城的監視之下,她根本沒有任何外出的機會,又怎麼調查真相?
“姜小姐,到用餐時間了。”
傭人紅姨敲門道,每日正午,除她外,所有人都會去用餐,也就是說,解決了她,姜卿也就有跑出去的機會了。
“我今天不舒服,你把飯菜端進來吧。”
紅姨沒有任何懷疑,進門後,卻發現姜卿根本不在牀上,在她轉身叫人時,躲在門口的姜卿一棍子打暈,跑出去後的姜卿,立馬聯繫了白沈書,如今,只有他能幫自己。
“什麼,你要去警察局?”
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白沈書立馬否決,握着姜卿的手認真道:“你現在立馬跟我走,我幫你擺脫喻宣城那個魔鬼。”
“不行。”
她說過要幫薑母報仇,而且,薑母的親生女兒還沒找到,她更是不能離開,“我現在只有你一人可以信任,如果你也不幫我,我只能靠自己了。”
姜卿的憔悴,讓白沈書心疼不已,沒想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麼倔強,而他,也從未變過,“我要怎麼做?”
隨即,姜卿附在其耳邊,一陣低語。
“你有什麼事?”警員看着突然出現的白沈書道,不想剛說完,就捱了一拳,動靜吸引的所有人,“你襲警!”
“對,我就是襲警,一起來抓我吧。”白沈書滿不在乎的樣子,讓所有警員腦袋發熱,全部一擁而上,根本沒人注意是否有人潛入。
襲警,是最壞也是最快的辦法。
進入監控室的蘇簡,立馬調查了事故當天的監控。
卻發現,空白一片。
監控被刪除了!
這一現象,讓姜卿更加確定,車禍一定不是偶然。
姜卿不甘心的調查車禍幾個小時前的監控錄像,希望能從中發現端倪,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難道這條線索要斷了嗎?
就在視頻結束的最後一秒,蘇簡注意到了坐在咖啡廳的一個人影,黑衣黑帽,半張臉被遮擋,誰會在咖啡廳這個裝扮?
而且,咖啡廳的位置,是車禍發生地點最好的觀察地,
如果她沒有記錯,柳婉兒和監控上這個女人有着一模一樣的髮型。
呵呵,真的是你!
就在姜卿準備拷貝到U盤的時候,監控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只見柳婉兒一臉冷笑的看着她,“怎麼,可有找到你想要的?”
“你找人跟蹤我!”
若非如此,她怎麼知道她在這。
“別這麼激動啊,畢竟我和宣城的孩子還要靠你的,多一些關注不是應該的嗎?”
卑鄙小人!
“我已經找到證據,你就等着法院傳證吧。”
柳婉兒嘴角嘲諷加重,“你這是垂死掙扎嗎?還是覺得,我會被你騙到?”踩着步伐,柳婉兒朝姜卿走去,那倔強的樣子,真是讓人想要毀掉,“外面那個男人是你的幫手吧?”捏上姜卿的下巴,鋒利的指尖刺進了皮膚,血,一點點冒出,“其實,那天你就應該死了,只不過是你運氣好,有人替你死了。”
啪,姜卿反手抽在了柳婉兒的臉上,眼,充斥着被憤怒和悲傷染成的紅,“我不會放過你的!”
放過她?
也許,下一秒,她就死在了她的手裡。
大廳,白沈書被衆警察拿槍指着,俊郎的臉掛了蔡,當他看到被柳婉兒綁出來的姜卿,腳步還未邁動,耳邊傳來警告聲,“別動!”緊接着就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白沈書只要眼睜睜的看着姜卿被關起來。
“識相的話立馬離開宣城的身邊,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下一次的車禍什麼時候發生了。”說完,把姜卿推進了禁閉室,她既然敢在喻宣城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腳,畢定是做好了萬全之策。
姜卿不甘,爲什麼連老天也不幫她!
柳婉兒走後,喻宣城腦子裡都是姜卿,公務是一點都沒處理,索性直接回家,推開門,卻發現躺在牀上的不是她,“人呢!”
紅姨被震醒,當她反應回來,差點沒下丟了魂,把自己知道的大概說了一遍,氣的喻宣城一腳踹翻了凳子,該死的,都這樣了,還想着逃跑。
“找,掘地三尺,也給我找出來!”
回到家的柳婉兒,便看到震怒的喻宣城。
“你不在公司嗎,怎麼回來了?”
“姜卿不見了,你爲什麼不知道?”咄咄逼人的語氣,讓柳婉兒的好心情消失的一乾二淨,“我是她的保姆嗎?一天二十四小時盯着她,喻宣城別忘了,我纔是你的未婚妻,而不是那個賤人!”
就在一個小時前,他還答應估計不會再管那個賤人的死活。如今不過是不見了,急得逮誰就咬,這還是當初的喻宣城嗎?
柳婉兒說的沒錯,她纔是估計最重要的的人,爲什麼……
“老闆,有人說看到姜小姐上了一個男人的車,朝着警察局去了。”就在這時,一傭人匆忙跑來道,話落一刻,柳婉兒補上一句,“如果,你今天要去找那個女人,我立馬就走。”
喻宣城最討厭威脅,但柳婉兒卻這麼做了。
皺眉後,他邁開了腿。
而柳婉兒則是恍恍惚惚,強烈的悲屈感差點將她粉碎。
手腕的劇烈疼痛,將姜卿從半夢半醒中拉到了現實,一睜眼,差點被喻宣城憤怒的雙眼灼傷,她想退,身後卻是牆,“是我太放肆了,才讓你越發囂張?”
拽着姜卿離開禁閉室,看到了還在大廳的白沈書,想到傭人說的男人,喻宣城身上的氣息越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