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兒推開病房門走進來,見到喻宣城已經甦醒,臉上頓時涌過一抹欣喜之色,連忙走到他身邊,手中備好的早餐放在牀頭櫃上,坐下來,雙手抓着他還在輸着點滴的手。
二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太陽漸漸升起,原本還有些昏暗的房間變得明亮。
“我怎麼會在醫院?”
瞥了眼放在牀頭櫃上的早餐,喻宣城臉色有些忙然,低低的喃喃自語道。
尤其是在他手腕上的點滴?
他自己的身體什麼樣子,他最清楚了。
“醫生說你受到了刺激,加上長時間的飲食不當,出現了點問題,要在醫院休養個一兩天。”
聞言,喻宣城眸子微微一暗,確實如她所言。
若不是他身子底子好,恐怕也不會撐到現在。
定定看着自己被扎針的手發呆,喻宣城輕輕點了點頭。
“吃點飯吧,宣城,你已經昏迷一天了。”
“先放着吧,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微微搖了搖頭,喻宣城低聲說道。
原本正在幫他拆開包裝,聽到驅逐她的話語,柳婉兒手中動作微微一滯,隨後抿了抿嘴脣,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習慣性叮囑了幾句便轉身離去。
沒人發現在轉身時,柳婉兒眼中所出現的無奈和憤恨。
喻宣城出事的消息很快便被姜卿所得知,看着告訴她消息的下人,姜卿心中一時五味雜陳,不知該什麼形容。
到最後只是化爲一聲輕嘆。
“還有什麼事嗎?”
“喻先生這段時間實在是**靜了,他的行蹤被隱藏的很好,我們根本就調查不到,很可能是在暗中謀劃着什麼。”
又能謀劃什麼呢?
姜卿嘴角浮現一抹嗤笑,隨後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
“沈書怎麼樣?”
“公司在國內發展一切正常,目前爲止還沒出現什麼阻礙。”
說起白家,通報之人臉上也是露出笑容。
這樣啊。
這就好。
與此同時,白沈書正在一家公司高層中舉行會議,看着各位經理以及兩位老總,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現在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時代,我們這些老骨頭已經要落伍了。”
王總心中暗歎一聲,對於白沈書的提議,每一個條件,都不是他們所能夠抗衡的。
對方將他們吃得死死的,根本就不給他們任何餘地。
加上這一擲千金的魄力,放在他們身上,可以說是自嘆不如。
“王總謬讚,你老當益壯,能把公司發展到如今這般蒸蒸日上的地步,我在收購了公司後,還是沾了您的光呢。”
白沈書輕聲一笑,倒是沒有任何膽怯之色,自信之中又帶着點謙虛,王總只是笑了笑,倒沒在這方面繼續下去。
既然王總已經同意,目光掃過其他人,剛想要宣佈結果,人事部經理站起來,目光定定地盯着白沈書。
“我還有點問題。”
“請問。”
對人事部經理突然冒頭而感到有些詫異,不過白沈書表現也是十分友好,畢竟,他並不打算將這些人完全替換,如果能夠留下來的那自然最好。
至於忠誠這方面,他自有辦法。
能把白家在國外一年之中發展到這種程度,他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我沒記錯,商鼎集團在本公司還有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請問將本公司收購之後,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應該如何?”
一邊說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白沈書眉頭微微一皺,想不到在外公司,竟然還有人擁有着如此高的股份。
一手擡起,沉吟了一下,隨後灑然一笑。
“這個公司倒是沒怎麼聽過,既然他們有股份就直接收購回來便是,這些問題我自己便可解決,不用太過麻煩。”
他自認自己說的並沒什麼問題,但是當他話音落下之後,便發覺王總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
又想了一會,還是覺得這個商鼎公司,在瞭解的過程中並沒有聽說過。
原本認爲手到擒來的事情,卻在這最後一步有了些差錯。
微微抿嘴。
“不知這商鼎公司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白家和喻家似乎是有一些恩怨。”
畢竟兩大家族的勢力也不小,一個是老牌家族,另一個則是由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星所帶領,他們二者之間的八卦自然傳播很快。
不過具體情況還是經過一些打壓,沒被他們所得知。
王總頓了頓,欲言又止,那擁有30%股份的人,一直以來都沒什麼存在感,加上也不經常在公司中出沒,不會管他們這裡的事情,哪怕是他也忘得有些差不多了。
當年這些股份也只是爲了買一個靠山。
不過這些年來順風順水,對方自然沒出現過。
看着他臉上的糾結之色,白沈書心中微微一突。
“他們是什麼來歷?”
雖說心中已經有了些猜測,只是,白沈書還是再想確認一下。
“商鼎集團是隸屬於喻家的一家子公司,之前倒是忘了這一茬,還請白先生勿怪。”
“無礙。”
白沈書吐了口氣,眉頭皺起。
原本想着要以這家公司作爲踏板,在國內發展,可現在看來,倒是有些困難。
如果現在再找一家公司,說不定還要在國內停留更長的時間,他原本就把宣喻城當作一個大敵,雖說已經淡忘了一年,但還是沒能完全忘記。
在國內待一天,便等於給了喻宣城將人奪走的機會。
“只要你們這邊同意,那邊我自己會想辦法。”
“那就有勞白先生。”
王總輕聲笑了笑,不過眼底還是帶着一抹愧疚。
回到別墅中,看到姜卿一人坐在沙發上發呆,白沈書將外套脫下掛在一旁,眉頭一挑,輕笑一聲,倒了杯水。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說着將手中那杯水遞給她,姜卿微微偏過頭看着他,笑了笑。
“我沒事,只是心裡有點難受。”
“難受?”
白沈書微微一愣,隨後看到一旁下人的樣子,心中微嘆。
“是關於喻宣城的事情嗎?”
對於喻宣城之前幾天在健身房昏迷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被姜卿所得知。
爲了這件事難受?
苦笑一聲,白沈書眼瞼微微下垂,抿着嘴脣一言不發。
眼中微微閃過一絲波瀾,姜卿輕輕點了點頭,這件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人非草木,這一年下來,確實對白沈書產生了一種感情,但那絕對不是愛情。
沒感覺就是沒感覺,無論如何也都無濟於事。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