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藏了這麼久,但是終究着不堪的事被外人知道了,這個人還是自己當作朋友的人。
此時她諷刺、冰冷的眼神彷彿鋒利的刀子,一次一次在胸口剜割。
“哎,姜卿,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你若是缺錢可以跟我說啊,我可以幫你。但是你這樣出賣自己,會被人看不起的。”小艾一邊說,一邊掌心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剛纔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都因爲姜卿的出神,而隔絕耳外,唯有這一句,在姜卿回神後聽見了。
姜卿咬緊下脣,把肩膀上的包包扯了下來,重重扔在沙發上,轉身就要上樓,小艾連忙拉住她,擔心的問道:“你幹什麼?”
“放手,跟你沒關係。”姜卿冷冷把人甩開,用力過猛,讓她往後踉蹌了兩步,險些甩在地上。
小艾驚愕的看着自己空了的掌心,脣上一合,衝着姜卿怒氣衝衝的背影喊道:“宣城沒在家裡,早上很早就去公司了。“
姜卿停住腳步,回頭滿臉怒氣的盯着她,什麼都沒說,氣沖沖的從沙發上撿起自己的東西,快步離開了別墅。
一路上,她整個胸腔都被怒氣灌滿。
這件事只有她跟喻宣城知道,小艾既然知道,那肯定是喻宣城告訴她的。
她本來只是擔憂兩人關係靠近之後,自己跟喻宣城的事會敗露,可想了想,喻宣城也不像那種多嘴、無聊的男人,卻不想結果顛覆她的想象。
爲了這件事,她氣了整整一天,整個人氣場也與往日不同,讓周身同事皆是不敢靠近。等下班後,她快速收拾東西,急忙趕了回去。蘇鐮本來想來找人問問什麼時候搬過去,卻發現早已人空。
旁邊的同事說道:“蘇鐮,你找姜卿嗎?剛下班她就走了。”
蘇鐮一臉納悶,不解她今天怎麼這麼積極下班。想不透,他隨口笑笑,道了謝,隨後也離開了。
回去後,劉嫂正在客廳打掃衛生,小艾則坐在客廳中,一邊吃着水果,一邊看電視,日子悠哉。
“姜小姐,你回來了。”
她頂着一臉陰霾迴歸,把門不輕不重的關上,道:“喻宣城呢?”
“喻先生的話,現在在樓上書房。”
姜卿點頭,快步往樓上而去,身後的劉嫂見她怒氣衝衝,趕緊叫了幾聲,但都沒有得到迴應,無奈之下,只能擔憂的看了眼沙發上坐着的小艾。
小艾頭也沒回,彷彿未曾注意有個人回來了。
姜卿快步上了樓,來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得到迴應之後,這纔開門而入。大步跨進去,房門重重關上,即便書房中靜靜坐着的男人總給她一種無形的壓力,但與心中的憤怒相比,不值得一提。
“喻宣城。”姜卿重重叫了一聲,大步走過去。
喻宣城從百忙中擡起頭來,神情淡淡。
“喻宣城,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姜卿來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逼視着他。這也是她最有底氣與喻宣城對視的一次。
喻宣城愣了一下,蹙起眉心,疑惑道:“什麼?”
“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現在還不承認了。”姜卿寒了心,小臉上覆上一層雪色,她氣的胸口上下起伏。
“你又在無理取鬧什麼?”喻宣城冷哼一聲,口吻帶着不耐煩。
“我無力取鬧?你難道不覺得你自己做的事很過分嗎?”姜卿又驚又氣,眼角緋紅,臉色難看至極。
她以爲至少能得到喻宣城的承認,可是對方態度冷冽的像刀。
喻宣城合上筆記本,力道很重,眼神比之前要陰騭許多,讓姜卿心頭顫了顫,有些害怕的將眼簾垂下,躲開他的目光。
“是我這幾天太放任你了?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在這裡跟誰說話?”
姜卿語塞,把想說的話都憋了回去。縱然她有再大的火氣,也不敢跟這個男人相對。
“沒話說了?”喻宣城挑眉,逼問道。
姜卿裹進下脣,不吭聲,雙手被緊捏成拳,手背骨頭泛起青白色。
“沒話說,滾回去睡覺。”喻宣城命令道,聽口吻,心情不愉。
姜卿知道自己撞鋼板上了,不敢多言,只能吞下這口怨氣,將下脣狠狠的廝磨一番。什麼都沒說,轉身離去。
離開後,她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這個地方不能待下去,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事情被扒出來,被別人當作玩笑。
下定決心後,她回到房間收拾好東西,留了張紙條在桌子上,然後連夜離開了別墅,走的時候,別墅裡無人所知。
當晚她就住進了新房子裡。
好好睡了一晚,第二天,手機上全是喻宣城的未接來電。姜卿只淡淡的掃了一眼,關於對方發來的消失直接視而不見。
本以爲會像之前一樣,只是打電話催催,得不到迴應就過去了。但顯然是她想多了。
她短暫的安心都隨着上班時來的不速之客而徹底破碎。
那時,她正在整理模特身上的服裝,便聽到外面的吵鬧。有人的尖叫聲劃破耳膜,伴隨而來的是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天啦,他是喻宣城吧。”
“那個商業鬼才,我的天,這種大人物怎麼回來我們工作室?”
“應該是蘇鐮的合作對象吧。”
周身議論紛紛,各種猜忌。都隨着喻宣城進門剎那,目光落在一臉驚愕的扭頭盯着他的姜卿時,而戛然而止。
姜卿腦子轟隆一聲,拿着裙子的手抖了抖,飛快鬆手,轉頭快步往茶水間的方向而去。
能聽見,她身後不緊不慢的跟着一道沉沉的腳步聲,每一下,讓她的心臟都跳的更快。
她慌了,沒想到,喻宣城竟然找到這裡來了。
“哎,你們看見沒,喻宣城好在看了姜卿。”
“對啊,他還跟着姜卿去了。”
身後的猜忌聲漸漸遠去,所說的內容無一不讓姜卿心驚肉跳。
很快,來到了茶水間,身後的男人腳步加快,如寒風而來,帶着一股冷氣。姜卿察覺不妙,邁開步伐,準備小跑起來。身後的人卻已經靠了上來,擒住她的肩膀,一路推到牆壁上,從後方緊緊的將她壓在冰冷的牆面上。
力道很重,姜卿臉頰重重撞了上去,冰中帶疼。
她嘶了一聲,抽了口冷氣,疼的一支眼緊閉。
“姜卿,是不是我太縱容你了,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喻宣城沉厚的嗓音含着怒氣而來,讓她的恐懼感更加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