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虎與族人們全都趴在乾草上,現在沙塵暴對這種情況下的他們傷害不像剛纔那麼大了,也許是沙子與海水在特性上的相剋,又或許是神奇的大自然像剛纔用石頭故意作弄大家一樣,現在張凡虎他們在安全的草原上時兩者都減小了許多。
這場狂暴的沙塵暴只持續了數分鐘,沙塵暴過後,大家都躺在沙子與乾草混雜的草原上休息,太陽也重新照耀着大海、草原還有張凡虎他們,剛纔暴動的情況全都歸於沉寂,大海又風平浪靜,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緊着着有發生了一件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只見天空突然變了,原來經過沙子“洗滌”過變得更加蔚藍的天空突然有一絲昏暗的顏色,儘管這絲顏色極淡,但這就像藍色翡翠上的一縷瑕疵,細小而明顯。緊接着那在蔚藍綢緞般天空的黃絲漸漸變得粗重了,由原來的一截絲狀線變成了一條帶狀曲線,然後繼續變粗、彎曲、迴轉、疊加、穿插。
不,還沒完,天空又出現了一絲黑色,這絲黑色出現在棕黃顏色的帶狀物的周邊地區,然後再次出現了剛纔的現象。張凡虎這次看的更仔細,出現步驟的確與剛纔一樣,黑絲變成了黑帶,然後又是疊加增粗,最後厚重濃度漸漸超過了剛開始出現的棕黃曲帶。
數秒鐘後更加令人驚歎的出現了,只見剛纔的兩色帶狀物迅速變淡,不,應該說是變寬、舒展。原來的棕黃在中間變換,而墨黑色的帶狀卻沒有變換太多的樣子,它只是緩慢地變換着,漸漸地把棕黃團狀物包在中間。在這兩色交接變換的同時,在旁邊又出現一條漆黑的帶狀物,它比剛纔的黃黑兩色都來得快、來得突兀,沒有由絲到帶的過程,直接出現後並迅速變換擴張着。
十餘秒鐘之後,在大家緊張好奇的注視下天上終於出現了一個讓人震撼的圖像,這是一個粗獷的青年男子頭像。他鬚髮皆張,濃眉挺鼻,看上去有壯士的豪放但又有智者的穩重。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眼睛,看人就要看眼,一個人的眼睛能大致猜測出他本人的性格特點。
他仰頭目視遠方,眼神睿智又祥和,但是有一絲與年齡甚至體型不相符合的滄桑與悲愴。他是一個黃種人,這可以從披散的長髮下小部分額頭與沒被絡腮鬍子遮住的小部分臉看出來。
大家仰望着天上,可以清晰地看着這個頭像,可以看到這個頭像的斜側面,也就是快到整張臉的三分之二。當這張臉完全出現之後,那一條黑絲帶終於也慢慢成形了,它位於頭像的斜上方,就像這個黃種人看着他慢慢變幻一樣。
果然,這也是一個頭像,至始至終就只出現一種顏色——是個純粹的黑人。兩個頭像都像只距地面十餘米,讓人看得清晰,但更多的是讓大家感到一種飄渺,彷彿他們是九天之外的神明,這只是他們的一個影子而已。這位黑人頭像同樣清晰可見,他眼神銳利,斜眯着眼睛看向下方,像是在與黃種人頭像對視,又像是在緊緊盯着張凡虎他們,這個逼仄的眼神讓人感覺到深深的壓抑。
不光從頭像的高低位置,從頭像大小也可以看出黑人比黃種人要高大得多,再加上他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在氣勢上完全把黃忠黑人逼在下方,就像兩個高手在對決之前的氣勢比拼。但這只是表面現象,看似那位黑人無論體型還是氣勢都穩壓黃種人,但是仔細一瞧卻不是這樣的。那個黑人的氣勢就像怒海狂濤,橫衝直撞,以大無畏的氣勢消滅能一切敵手,但是黃種人就像一塊磐石,穩重大氣如巍峨山崖,雖然不主動出擊,但是卻借力把衝來的狂狼擊打得四散而飛,浪花飛濺,完全傷害不到他絲毫,只是如他身邊有他人,那可就遭殃了。
族人們都驚呆了,而張凡虎在最初的兩秒驚異中回過神來,他內心隱隱約約有奇異的感受,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是危險、難受,也不是喜悅與痛快,不是任何一種可描述的心理感覺。
“大鼓金霸!大鼓金霸!打鼓金霸!”智力突然把“艾考瓦”往沙攤上用力一插,五體投地向張凡虎行大禮。原本在顫抖、在恐懼、在失神驚訝差異的族人們也快速回魂了,他們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的落水人,又像快倒塌的泥牆遇到了支撐柱,全部向着張凡虎像智力一樣跪下來。張凡虎理解他們的恐懼,他一邊想着一邊把他們挨個扶起來。
“海市蜃樓?”張凡虎最初驚訝地看着天上奇異的一幕想到的是這一種自然奇觀,但是他有馬上否定了。海市蜃樓是一種光的折射,在沙漠中、大海上、山谷中都容易出現,這是陽光經過折射把遠處的景物投影到另外一個方向,就像一種“現場直播”,一個地方的人可以在天空中看到另一個地方場景。
海市蜃樓雖然很神奇,但是卻也較爲常見,尤其是在一些特定地方,我國的東海就經常出現,古代人無法解釋,就把這種情況當成一種仙人手段或仙人生活的場景,但現在人們都不會大驚小怪了。
但是現在張凡虎他們看到的絕對不是什麼海市蜃樓,很簡單的理由,海市蜃樓是水的折射,反應的是另一個地方的真實場景,並且出現的方式也與這兩個圖完全不一樣。這兩張圖出現的方式就像中國古代的潑墨畫,以蔚藍的天空當成雪白的宣紙,先慢慢把黑黃兩色塗抹到空中,當厚重濃密到一定程度之後再稍加點飾修改就成了兩張霸氣凌雲的圖像。張凡虎當然不會把它們當成什麼神仙,只是不由想到另一些記載下真實性相當高的類似事情。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當時西方多國在中東勢力還很大,在當地各個國都駐有很多的軍人。當時在以海盜聞名的索馬里發生了一場大沙塵暴,昏天暗地,讓人睜不開眼。在沙漠多的中東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但是在那一場大沙塵暴之後天空出現了一場巨大的耶穌面容,長度超過了一百米,超過了張凡虎他們看到的這兩個圖,他們看到的這兩個圖長寬都只有三十米左右。那個神秘的耶穌圖像也很清晰,一共出現了數分鐘,當時大量的人羣都看到了,很多人都拍了照片最後大量的西方媒體也報道了。
另外在前蘇聯也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只是把耶穌變成了一位美少女。同樣由於出現的時間長,在長達半小時的時間裡,當時也有許多照相機、攝影機抓住機會大拍特拍。世界各地類似的事情都報道過很多,但無疑很多都是爲了達到各種目的而故弄玄虛,這兩件事情據現代時間最近,最爲可信,照片、影像、目擊者等證據也最充足。
當然全世界天空不只是出現神秘的人頭像,在可信度高的報道中還出現過一些“非人”圖像。
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在那個血腥的地獄年代中,諾曼底登陸的成功是整個戰爭的轉折點。在英美聯軍登陸後不久遇到了一支精銳勇猛的德軍,雙方激烈交戰。在戰火滔天的夜晚,天空突然出現一個清晰的納粹標誌性圖案,當時雙方都驚呆了,然後英美聯軍指揮官讓炮火齊轟這個讓他們厭惡的圖案,當圖案消失後,英美聯軍大獲全勝。但是最後德軍高級俘虜也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而且他們也沒有技術做那種欺天大圖案。
稍有常識的人都不會用“海市蜃樓”來糊亂解釋這種奇異現象,所以有很多物理學家解釋爲地球的自傳、溫度、陽光等等自然因素因爲巧合的原因恰好組成了一個萬花筒的類似原理,也出現了變幻多端的巨圖效果。
很明顯,這種解釋相當“科學”,也相當不科學——打字然的確很神奇,但是如果我們把什麼自己暫時不能解釋的事情都歸爲“巧合”,那不是自欺欺人嗎?這與那些遇到這種事情一概歸爲外星人的白癡有什麼區別?
兩個圖像沒出現多久,當族人們被張凡虎扶起來之後,最先起來的智力驚訝地叫了一聲,大家擡頭一看就見那個已經變得虛幻的黑人頭像居然向漸漸變淡的黃種人頭像俯衝而下,頓時兩者同時消失不見。
“譁!”遠處海面冒起沖天水柱,隱隱約約可見一團灰黑色的神秘物質消失在朦朦汪洋之中。
這個物體消失的時間不超過一秒,聲音傳過來又快有一秒,所以族人們被聲音驚醒過來後,看過去就只看見騰飛的巨大水花,但是張凡虎就不一樣了。他的一條神經弦一直緊繃着,在那白色水花揚起數米、聲音還沒傳過來的瞬間,他眼睛餘光就瞟見了那巨大白色反着陽光的水花,然後當然就看見了那黑色物質。右手一擡,左手食指與拇指略微一旋,這被他使用已久的望遠鏡就像他的手一樣,幾乎是如臂當使。
望遠鏡在沒有觀望的剎那間就靠經驗調好了焦距,然後在水花快要完全落下去的時候終於在數米下的波濤下隱隱約約看見了它。
“又是它!”張凡虎放下望遠鏡,目光深邃看着海面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