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一衆宮人,席容才猛地回神,慌亂的直起身子,有些手足無措的去整理亂了的衣衫,去攏腮邊垂落的髮絲。
而她身邊的龍昊天,卻與她的反應截然不同,跟沒事人似的,從軟榻上起身,神態泰若自然。
席容在一瞬的緊張後,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不禁憤憤的瞪了某人一眼,才從軟榻上站起。
蘇姑姑將沾溼的布巾遞到席容的手中,識相的退到一旁,立別接收到了龍昊天讚揚的目光。
席容委屈的看向蘇姑姑,蘇姑姑卻微垂着頭,假裝看不到。她只好攥着溼布巾,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伺候某人。某人似乎很享受地的伺候,長年冰冷的眸子裡,此刻竟是綴着絲絲柔和。
在一屋子人的注目下,她伺候完他的時候,臉蛋紅得就快要滴出血來了。雖不是第一次伺候他,但卻是第一次被人撞見衣衫不整,一個女孩子,難免會害羞。
好在,龍昊天沒有再難爲她什麼,站在那裡,老老實實的讓她伺候。
他收拾妥當後,青巧才服侍了她梳洗。“娘娘,奴婢爲您寬衣吧!”青巧按每夜的規矩,開口道。
席容聞言,臉上的溫度,不爭氣的再次升高。
“不用了,你們下去吧!”龍昊天替她說出心聲,將一衆宮人屏退。
她剛要鬆一口氣,卻聽他忽然玩味的問道:“愛妃,用不用朕幫你寬衣?”他抱着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似很期待她接下來的反應。
席容的心裡一慌,隨即生了怒意,暮地擡起頭,像只發怒的小貓一般,盯着他。“皇上日理萬機,那麼多事情要忙,何必在歡顏宮浪費時間,消遣臣妾呢?”
他她言之鑿鑿的指責,搞得哭笑不得。一邊伸手去解自已龍袍上的玉帶,一邊繼續道:“等朕脫完龍袍,若是愛妃還站在這裡,那朕就只能認定,愛妃是故意在等朕動手,幫愛妃寬衣了。”
她被他口中的歪理,氣得直咬牙,卻也知道他金口玉言,必是說到做到,只好手上動作極慢的去解自已的束腰。
待身邊的龍昊天已經褪去龍袍,在牀邊坐下,席容的外袍居然還沒有脫下。
龍昊天倒是耐心極好,也不催促,坐在牀邊,饒有興趣的看着她。
她見他在牀邊坐下,動作極快的將剛解開的束腰,又綁了回去,幾步來到牀邊,蹲下身,爲他脫去龍靴,不自然的陪笑,“皇上,您先睡吧!”說着,她便伸手去放幔帳。
怎知,她才成功的放下一側幔帳,手剛摸到另一側幔帳的時候,腰上卻是一緊,瞬間已經被撈入了他的懷中。幔帳隨着她的動作被擋落,在他們的眼前輕輕飄蕩,將兩人擋在了狹小的牀幃間。
這樣的距離,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間時,那熱熱的溫度。“皇上,臣妾還沒有寬衣。”她氣息有些不穩的找着藉口,身子僵硬的靠在他的懷中,竟是連掙扎都忘記了。
“朕幫你脫。”他痞痞的一揚脣角,大掌已經摸上了她的束腰。下一瞬,她的束腰,在他的手下,碎成了布片,地的衣襟頓時大撇??????
“皇上,臣妾自已來吧!”她像極了受驚的小兔子,在他懷中掙扎着,低聲求着。
他無辜的挑了下眉,鬆開圈着她的胳膊,看地驚慌失措的跳下牀,他卻跟沒事人一樣,用手肘拄着牀,手撐着頭,斜躺在牀上,再用另一隻手撩開幔帳,等着看她自已寬衣。
席容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萬人之上的男人,也有這般無賴的一面。可是,人家顯然吃定了她,她能怎麼辦?只得認命的轉過身去,將外袍褪下,掛到一旁,穿着中衣,轉回身,低頭看着他的龍靴,輕聲道:“天色不早了,皇上早些歇着吧!臣妾去睡軟榻。”
她並不覺得自已說的話,有什麼問題。剛開始的時候,也是他睡牀,她睡軟榻的。
他眯眸盯着地,輕掀脣瓣,用命令的口吻,擲出兩個宇,“過來。”
席容抿了抿脣,不太情願的走到牀前。
“皇上有何吩咐?”
“上來給朕暖牀。”龍昊天語出驚人,且面無愧色。
席容聽得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便聽他又道:“愛妃莫不是想要抗旨?”
她這纔回了神,不太真心的回了句,“臣妾不敢。”有些彆扭的在牀邊坐下,咬咬牙,剛要躺下去,便聽身旁的男人又道:“朕不習慣睡在裡邊。”言下之意,就是讓她去牀的內側睡。
席容停下動作,看了看他橫在那裡,一點讓開的意思都沒有的高大身軀,不禁在心裡叫苦。他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讓地,從他的身上翻過去?或者是,純粹的想要看她出糗?“皇上,可否請您讓一讓?”她心裡憋着一口氣,嘴上卻不得不客套的與他商量。
“愛妃,朕累了,不想動。”龍昊天很不給面子的拒絕了她的要求,直接眼一閉,表示自已真的很累。
席容被他的反應,氣得真想給他一拳。但,他是皇帝,她自然不敢打,只能憤憤的瞪向他。
誰知,某人突然張開眼晴,把正在大眼瞪小眼的她,抓個正着,驚得她好個狼狽。然後,他卻跟沒事 ??T 人似的問她,“愛妃是在等朕抱你過去嗎?”
“臣妾不敢。”席容委屈的癟癟嘴,略一思量,便要從牀上爬起。
龍昊天眸色一緊,下意識的拉住她,不悅的問道:“你又要做什麼去?”
她眨眨眼,不解的看着他,“皇上這麼緊張作甚?難不成是怕臣妾跑了?”
龍昊天的表情一僵,尷尬的抽了抽脣角。
“臣妾不過是怕打擾了皇上休息,才決定從牀尾繞過去的。”她看了看牀尾,說得甚爲真心,徹底讓想逗弄她的龍昊天,敗下了陣來。
可是,龍昊天是誰啊?哪能因爲一計不成,就認輸的。於是,某人長臂一攬席容的纖腰,用力一帶,她整個人已經趴在了他的胸口上,挺翹的小鼻子,正好撞上了他堅硬的胸口。
“晤??????”她痛呼一聲,下意識的伸手去捂鼻子,雙眼哀怨的瞪着身下的某人。
龍昊天被地又怒又委屈的小模樣,逗得哭笑不得,伸手將地捂在鼻子上的手拉下,“朕看看,容兒的鼻子撞倒沒。”
她這時候哪裡會領他的情,“啪”的一聲,大力拍掉他的狼爪,便要翻身,從他身上爬起。可是,她那小身子骨,哪裡鬥得過龍昊天的鐵臂啊!在他的胸口上掙扎了幾下,不但沒能如願,反倒是將他身體裡還沒有熄滅的火,又撩撥了起來。
“席容,你在引誘朕了?”龍昊天臉色鐵青的咬牙問道。
“我沒有。”席容暮地瞪大雙眼,嚇得立到慌亂的否認。
“難道沒人告訴過你,你在男人身上這麼蹭來蹭去的,等於點火?”他擰着眉頭,憤憤的教訓道。
她不自然的抽抽脣角,被他的話說得神情越發的窘迫。不過,她可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咬緊牙,深吸一口氣,直接忽略掉他調侃地的話,脣角撐起一抹笑,“皇上,臣妾自已能過去了,您鬆開臣妾吧!”
他聞言,不但沒有如地所願的放開她,反而話鋒一轉,“容兒,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嗎?那就從現在開始適應朕,不好嗎?”
她脣角那抹裝出來的笑,瞬間僵了住。他跟她提孩子,他是在往她的份口上撒鹽嗎?她的心好似被數根針扎中,密密的痛,在心頭彌散,化成了眸中薄薄的水霧。
他抱着她的長臂,好似瞬間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氣,她一掙,便順利翻身到了牀的內側,背對着他。
剛剛還歡快,暖昧的氣氛,這會兒已經颯然變冷。明明兩個人的身子捱得極近,中間卻好似被豎起了高牆,將兩人隔在了兩邊。良久的靜默之後,他望着帳頂深吸一口氣,才轉過身,從她的背後,將她擁入了懷中。
她沒有再掙扎,恢復了冷靜的她,沒有了小女子的嬌羞,已經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她
現在已是他的女人,要一輩子留在這裡,她便沒有權利拒絕他。
“容兒,朕一定會給你一個孩子。”他的語氣堅定,卻透着絲絲的痛。
他身前的女人沉默良久,忽然自嘲而笑,語氣清冷的問道:“我還可以有孩子嗎?”只是簡單
的一句話,甚至沒有帶着一點指責的味道,卻瞬間讓周遭的氣氛,都變得死寂一樣的壓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