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豐衣節

待到冬至,崑崙山上已是雪欲成冰漫翠嶺。西王母見莫鳶依舊是天色微曚便上了絕域嶺,在鵝毛大雪中發奮用功,上前道,“鳶兒,入冬後五彩石的硬度倍增,這段時間力道可先放一放。瑤池四季恆溫,冬日越發蒸騰。以後琉璃石陣暫移至瑤池旁,方便你修習。”

莫鳶點了點頭道,“多謝外祖!”說完繼續揮鞭向陣。西王母點了下琉璃石,收入手中,微笑道“今日你且停一日。隨我下趟山。”

莫鳶不解道,“下山?”

西王母點頭道,“每年逢冬至都是西域的豐衣節,六部聚集在一處,帶上各部積攢的過冬物產,互通有無,共進家宴。外祖已經好些年沒有參加了。今年你在,我們必須得去一趟。這可是難得的六部少儲聚齊的場合。你正好也看看,有沒有和你心意的。”

莫鳶措手不及道,“外祖!先前不是說了,無功績之前,鳶兒是不會考慮婚配之事的。”

西王母笑道,“所謂有備無患。以你現在的進度,再有一個寒暑,這彌天功應當可成。下一個豐衣節,外祖當是可以替你定下終身大事了。何況外祖此次讓你前去,還另有安排。每逢豐衣節,天庭也會派文曲星前來給八千雲月的子弟講授天道綱常,檢閱上一年講學的成果。先前你誦讀的《正心經》,此番也可多多向文曲星討教。”

莫鳶連忙回道,“鳶兒記下了,多謝外祖點撥。”西王母喚了仙童,備好碾冰御駕,裝載整齊一箱獸皮、一箱爎爐、一箱手爐、一箱薰爐,外加了一箱九曲生煙炭石一同向八千雲月的仙門進發了。

鳶兒是第一回來到這西域腹地。此時正值寒冬,北風捲地百草折。一望無際的雪海冰川外,平沙莽莽黃入天。風雪停後,日光萬里如金,將這一片雪海映照的光芒萬丈。莫鳶感嘆道,“平日只是聽母親說起西域風光,如何的天高雲闊,一望無垠。今日得見,終於可以理解爲何彌天部女子各個氣貫長虹,豪情萬丈。”

西王母聲如洪鐘道,“所以你當在西域多多歷練。整日在那不見天日的勒霞峰上,跟着你那睚眥小忿的父親,如何能練就彌天女子當有的氣吞山河?”

正說着,只聽帳外一陣鼓角齊鳴,莫鳶忍不住掀開帳來。只見眼前雄城連綿,巍巍如削。西王母笑道,“這便是西域首府居延城了。這些守城將士認得我的車馬,鳴角致意,是通知居延王本尊到了。”

隨着碾冰御駕繼續前進,莫鳶一路看着這城中巍峨的宇殿樓臺高度形態都非常相似,然每棟建築前都依照西域各類飛禽走獸身形修造了形態各異的牌樓。街道兩旁的火壇熊熊燃燒着,火焰形態如同西域各類花卉,顏色各異,在一片白雪映襯下分外鮮豔。御駕行至赤火殿停了下來,西王母示意鳶兒隨自己下了車。

居延王已然佇立在世界上躬身道,“晚輩掣恭迎太祖神尊!”

西王母點頭道,“居延王這些年治理西域,居功至偉,就不必和老生客氣了。”說着喚鳶兒道,“這是豹冕之女,鳶兒,想必你已經見過了。鳶兒,還不快給居延王請安。”

莫鳶連忙上前施禮道,“鳶兒給居延王請安!”

居延王側身引路道,“不必拘禮。天寒地凍,還請太祖和鳶兒快些一同入大殿之中吧。”莫鳶聽聞,挽着西王母隨居延王一同入了赤火殿。

踏入赤火殿中,莫鳶才發現雖然殿外寒風凜冽,殿內卻是別有洞天。腳下的碧石板溫熱如春,殿內四壁巒石林立,整齊劃一,不斷吞吐着白色熱氣。西王母笑道,“居延王將火靈素用到了極致。這殿內石板四壁都設了火道,續熱於內,排寒於外,由頂上的盤龍鑿井統一調控力道。”

莫鳶道,“難怪這殿內絲毫感覺不到殿外天寒地凍。”再往前看去,大殿正前方立着六個墨綠瑪瑙王座。每個王座的踏板處都臥着各部的圖騰,或飛禽振翅欲飛、或猛獸摩拳擦掌,望而生畏。衆王見居延王領了西王母進來,連忙叫住正在嬉鬧的小輩們,齊齊起身,待居延王行至正中猛虎下山王座之前,一同躬身道,“晚輩恭迎太祖神尊!”

西王母露出難得的笑容, “我難得來一次豐衣節,看到我西域人丁興旺,一團和氣,心中甚喜。平日難得親近,就少些這繁文縟節吧。”

居延王笑道,“晚輩得令!不知今年太祖爲何有如此興致,來豐衣節與六部同歡。”

西王母將鳶兒引到前面,和聲道,“你們都知道的,老生在一衆子女中最牽掛的便是冕冕。如今她的獨女,我的外孫前來崑崙修習,如何能不帶她前來見識我八千雲月的豪邁之情。”

莫鳶略微羞怯,低頭施禮道,“鳶兒給各位請安,多有叨擾。”

西王母豪爽道,“鳶兒你年紀雖小,算起備份來確高於諸位王尊同輩。不過年歲有長幼,還是管諸位叫長輩王尊爲宜。”說着將鳶兒拉到身邊,“來!讓外祖給你一一介紹下我八千雲月的各路英豪。”

莫鳶連忙跟隨西王母走上王座石臺。西王母先帶莫鳶來到踏板處橫臥獒犬的王座邊,指着一身水波紋青刻絲白貂皮襖,捲曲長髮上簪着黃雲瀚海石的中等身材男子道,“這位是瀚海王,司馬成。西域乃是四域中幅員最爲遼闊之地,上至崑崙祁連,下到黑水赤水,所有飛禽走獸、花卉生靈全仰仗瀚海王守護。瀚海部圖騰爲獒犬,對奸邪一招致命,對主人忠心不二。你一路走來看到的西域風光如畫,皆是阿成的功勞!”

司馬成回禮道,“晚輩愧不敢當!待春回西域,願帶鳶兒看盡八千雲月萬卷美景。”

鳶兒急忙作揖道,“鳶兒求之不得!”

西王母擺了擺手,指了指站在司馬成身後的母子三人道,“這便是瀚海王妃和少儲兌兒。”然後對瀚海王道,“兌兒應該已是弱冠之年。你日日四處奔波,開春了,還是讓兌兒帶着鳶兒去四處看看吧。”

司馬成心領神會道,“對對!還是太祖考慮周到。兌兒可是西域騎術魁元。到時我讓兌兒備好上等馬匹,帶着鳶兒一路踏春。”

西王母滿意地應了一聲,走到環斑猛豹躬身起勢的王座踏板前,指着早已畢恭畢敬立在那,寶藍色鼠灰襖面色黑中帶紅,身形健碩的女子面前道,“這個圖騰你當再熟悉不過了。我們彌天是六部之中唯一由女王尊執掌的。這位就是如今的彌天王百步驚。”

西王母說着看了眼居延王,略帶責備口吻道,“彌天代代巾幗輩出,文武雙全。只恨到了你百氏手裡,鬧出些波折來。好在居延王不計前嫌,砥礪前行。”說着目光凌厲地看了眼百部驚道,“望你痛定思痛,重振我彌天雄姿!”說完順帶指了指居延王身邊的司馬微道,“居延王長女微兒也是百步驚的外孫。”司馬微知道西王母是在暗指自己母親百里冰當年的作爲,滿面愁容低下頭去,給西王母和莫鳶行了禮。一旁的衆人也早已聽出端倪,不敢出聲。

百部驚誠惶誠恐道,“驚兒日日遵循太祖教誨,臥薪嚐膽,假以時日,彌天必再次成爲太祖的驕傲!”說着將一個一身香色漩渦紋紗繡裙,頭髮高高束起,比鳶兒小上幾歲的女娃拉到西王母身邊,“這是二女百段雲,如今彌天功已修到六成。假以時日,必是彌天一代巾幗!”

西王母仔細打量了這女娃一番,笑道“嗯!同是一個娘生的,怎麼就天壤之別。這個娃娃比鳶兒還小上兩三歲,已經有六成的修爲,不簡單。我倒有的是時間,就等着你百氏好好調教出一個有模有樣的女子來!”西王母撂下一句,又往前走去。

走到王座下盤踞着呼之欲出六足雙頭蟒,一身玄色闊袖蟒袍神色泰然的王尊面前道,“軒轅部圖騰爲六足雙首御天蟒,向來爲西域軍師故里。和我們彌天多年來更是配合的緊密無間。爲西海貢獻了無數戰略典籍。小女玄天當天更是軒轅帝之軍師。快來見過軒轅王豐闔。這豐衣節的傳統最早也是由監管西域禮儀的軒轅部創立的。”

軒轅王劍袂道,“太祖過獎了。彌天軒轅上古開始便無間協作,共守四海太平。豐闔日日誠惶誠恐,但願在此任上,能不負先祖功業。”說着將一位氣質斐然的垂髫小童帶出道,“小女豐慶年紀尚小,由拙荊留在軒轅照料。我便帶了小兒豐齊前來。”

豐齊上前彬彬有禮道,“齊兒給老太祖神尊請安。論仙力修爲,齊兒都尚不及幾位兄長和姐姐,但若鳶兒你對兵法有興致,齊兒倒是願探討一二。”

西王母笑道,“我們齊兒明年該到了庭考的年紀了吧。我看武曲仙尊是要迎來揮斥方遒的新一代軍師了。”

豐闔連忙回道,“齊兒年紀尚小,還需勤學苦練。現在還不到火候。”

西王母正色道,“軒轅王,可不要被書卷典冊拘泥了。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看我們齊兒不卑不亢、氣宇軒昂,成大器是早晚的事。”

豐齊連忙拱手道,“承蒙老太祖仙尊垂憐,齊兒必加倍努力,爲軒轅部和八千雲月揚名立萬。”

說着二人來到踏板上殺氣騰騰,切齒而立的苔原狼王座前,指着面前一身短打,靈犀長靴,雙膝、雙肘和胸前皆帶着刺骨護具,身形瘦長的男子道,“這是狼山王司馬逝。狼山部善攀緣,即便是這千里冰封時節徒手上祁連也是易如反掌。狼山部圖騰爲苔原狼,所以一般羣體行動,爲西域查探通信,助居延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居延王、瀚海王、狼山王六部之亂後同歸司馬氏,並稱司馬三雄。”

司馬逝恭敬道:“太祖過譽了。太祖與冕姑都是豹性修爲,不知鳶兒可有沿襲?”

鳶兒亮出利爪道,“確有沿襲。只是沒有太祖和母親的驚雷豹尾。”

司馬逝主動將一個同樣打扮的子弟從身後拉出來,“不打緊,這利爪已夠堅韌。等你何時有閒,我帶着小兒迅前去崑崙拜訪太祖,順便和鳶兒你切磋切磋。”

鳶兒歡喜道,“鳶兒求之不得!”

西王母問道,“爲何今日只有迅兒在此?”

司馬逝回道,“拙荊上月剛誕下二子,名猛,尚未滿月。今日不便前來。”

西王母頻頻點頭道,“這西域六部中,就你最平平穩穩,從不生事端。這都已經喜得次子了。回頭我可是得備好賀禮,給狼山王妃還有猛兒一併送到。”

司馬逝連忙作揖道,“豈敢勞您大駕!待小兒滿月,我便齊家帶去崑崙之上共謁太祖。”

西王母頷首道,“逝兒做事就是周到。”一邊說着,一邊看着邊上空空如也的振翅高飛蒼鷹王座,不冷不熱道,“不像這歷來出盡四域戰神的擎蒼部,翅膀硬了就自矜功伐。老生退隱後才少來了這豐衣節幾回,他燕雲這是真當大隱於山了麼?”

居延王連忙上前稟道,“外祖誤會了。這段時間又值雪季,阿雲將各要塞駐點兵器人員一一清點了,確保萬無一失。這豐衣節自然是要前來的,想必是在趕回來的路上遇了風雪,耽擱了,應該片刻即到。”說着忍不住向殿外張望。

不一會兒只見翀兒從頭到腳一身是雪一路跑進來,一手提着一摞上好的貂貘皮毛和醃製的肉類,氣喘吁吁道,“父王!雲叔父來了!還帶了好多好吃好用的!”翀兒衝入殿中,發上眉毛上的冰雪頃刻消融了,凝結成顆顆剔透的水珠。翀兒見莫鳶站在那裡,收了笑容,但轉眼就見到西王母在一邊,歡笑着奔上去喚道,“老太祖!你怎麼來了啊!翀兒可是想死您了!”

西王母也一把抱翀兒在懷中,燦笑道,“哎呦,幾年不見,我們翀兒可是愈發英武了啊。我還當我們翀兒都已經不記得老太祖了呢!”

“老太祖神功蓋世,翀兒如何能忘記!“翀兒說着慌忙掙脫開道,“讓翀兒先把這醃製的肉類都放下,別弄髒了老太祖的衣裳。”

西王母幫着翀兒將手中物件放下,笑道,“還知道心疼老太祖呢!”說着笑對居延王道,“掣兒,你這個娃娃怎麼調教得這般討喜?”

居延王含笑道,“這孩子,平日嬌縱慣了,太祖可不能再寵着他!”

西王母忙不迭幫翀兒拍落身上的殘雪,低頭看見翀兒腰間的修篁,無限憐愛道,“翀兒這股可人疼的勁兒,真是隨了他娘。”此話一出,翀兒和居延王都徒生感傷。

正在此時,只聽得大殿外一陣風雪簌簌,燕雲已是風塵僕僕踏雪而入,一個箭步跨到石臺之上,單膝跪下道,“姍姍來遲,還望太祖贖罪!”

西王母俯身緩緩扶起燕雲,見他雖然已用火靈力烘乾了身上的裘氅,那一道道篳路藍縷留下的泥土和着血跡確清晰可見。散落在額前的碎髮上還殘留着幾片雪花,此時消融了,如泣淚滾落。西王母長嘆一聲,“敢問蒼鷹何故歸?擎蒼在,四海康。我那當年傲視四海的阿雲,如何就如此滄桑了。”

燕雲沉靜道,“孫侄有愧,讓太祖憂心了。此番本是在巡查各處,回來得匆忙了些,有失體面。”

居延王連忙上前道,“阿雲你不必多慮,方纔我已替你向太祖解釋過了。你先去配殿整了行裝,待文曲星到了,我們就準備開席吧。”

燕雲微微點頭,向西王母作揖道,“孫侄去去便回,”

西王母揮手道,“你且先去吧。”目送着燕雲匆匆離開,鳶兒忍不住道,“都說擎蒼王是四域之中神一般的存在,想不到如此年輕。”

西王母惋惜道,“年輕有爲,本該建功立業。如今卻獨守在羲和之上,這如何對得起這對八千雲月和仙界。”

居延王解圍道,“阿雲這些年雖雲淡風輕,卻對仙職一絲不苟,也算是不負天庭。”

“哼!”西王母嗤之以鼻道,“以阿雲的才幹,若他有心效力,如今御天雄師本該是由他統領的。”說着指了指居延王道,“你就別爲他開脫了。你們倆,半斤八兩。我們西域怎麼就出了這許多癡男怨女。”說着轉向狼山王道,“阿逝,這幾個孩子裡就你最穩妥。待開春了,也要多將你兄弟的事情上上心。居延王正值壯年,不能就一直這麼孤家寡人,還是要儘快續絃。阿雲更是,年紀輕輕的,總不能爲一個等不到的人浪費一生吧。阿逝你可都得張羅着啊。”

狼山王一臉尷尬,回道,“太祖囑咐的是。阿逝開春後就照例操持。。。。。。”狼山王的聲音漸漸微弱,正害怕西王母再追問下去,只聽到殿門再次打開,文曲星帶着忘川款款而來。狼山王彷彿見到了救兵一般清了清嗓子道,“哎呀,文曲星駕到,有失遠迎啊。”

幾位王尊也紛紛跟隨西王母起身下了石臺迎接起來。文曲星仙風道骨給各位一一請了安,笑道,“本宿不知西王母也大駕光臨,實在有失禮數。”

西王母道,“何必這般客氣,如此數九寒天還親自前來給我八千雲月子弟講學,實在是感恩不盡。”說着將莫鳶拉過來道,“此次特地帶了外孫女鳶兒一同前來,這段時間她都跟着我誦讀《正心經》,頗有體會,還望文曲星不吝賜教。”

文曲星謙虛道,“有西王母親自調教自然是不同凡響。”說着喚了忘川近前,“此番本宿也是特地帶來了閣中執仙忘川。忘川得本宿言傳身教,對各類心法經典爐火純青。今日講學過後,本宿還需趕回天庭去明日助天帝擬定來年的仙職安排。忘川會留下爲八千雲月子弟完成考覈。”

居延王上前道,“這般就有勞文曲星和忘川仙官了。”

忘川連忙作揖道,“居延王客氣了,小仙職責所在。”擡起頭來,目光正好和莫鳶相遇。兩人想到當年庭考的照會,都不約而同地避開了目光。

這時,脫去了泥濘大氅的燕雲輕裝上陣走了過來,向文曲星和忘川致意。西王母攬了莫鳶上前道,“方纔沒顧上,鳶兒,快來正式給擎蒼王請安。”

莫鳶應聲上前行了禮。燕雲也謙謙回了禮。擡起頭來,方纔臉上的泥灰已擦淨了,露出俊美的面龐。莫鳶心裡一驚:想不到神功蓋世的擎蒼王還生了好一張俊俏的臉,禁不住微微羞紅了臉。西王母望見莫鳶這番模樣,會心一笑道:“怎麼還害臊起來了?”

兌兒在一旁脫口而出,“這有什麼稀奇?燕雲叔尊不僅是四海戰神,更是西域第一美男子。每年春分拜日大典之時,羲和山下的棧道都要被各家仙子和來祈福的凡間女子擠破了,就爲了看燕雲叔尊一眼。害得我父王還得整修加固。”

此話一出幾個小輩都偷笑起來,莫鳶更爲難堪。一旁的燕雲卻靜靜站着,一言不發。狼山王見狀故意咳嗽兩聲,上前拍了拍燕雲道,“方纔你不在那會兒,太祖可是給我下了命令的。明年開了春,要我替你和掣弟都張羅張羅。”說着摟着燕雲的肩膀,小聲道,“擎蒼與彌天本就有姻親傳統。若太祖有意,你與鳶兒結爲連理。。。。。。”

不等狼山王說完,燕雲退了半步,不露聲色道,“有勞太祖與狼山王費心了。燕雲日日駐守羲和,實在無暇分心。”

居延王急忙上前提高聲量道,“哎呀,阿雲年紀尚輕,不急於一時。倒是宴席已備好,可是一刻也不能等了。各位且隨本王入席吧。”各路王尊說說笑笑着化解了尷尬,一同入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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