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耶爾斯羅姆正想着應該怎麼回答但澤伯爵華倫的問題。
“卡爾親王打算向我們訂購了一百二十支燧發線膛槍,但是並沒說價格,不知道他對你說了沒有?”華倫又拋出一個問題來,這下子耶爾斯羅姆的思路徹底亂了。
華倫跳躍性的思維緊緊的拉着耶爾斯羅姆,忙着回答的華倫的問題,爲了談判準備的說辭現在全亂了。
被華倫一堆零散的問題揪着,耶爾斯羅姆窮於應付,正心亂的時候,華倫突然又回到了起點上,“我們來談判吧!我認爲我們的駐泊協議必須馬上終止!另外作爲瑞典王國同瑞典遠征軍的中轉地之一,我們需要徵收百分之三的關稅,但是在西普魯士地區採購物資,仍然享受免稅的待遇!”
“我們……”剛想說同意,耶爾斯羅姆突然停住了,關於駐泊的瑞典戰艦,卡爾親王對自己的期望是儘量保留駐泊協議。
“尊敬的但澤伯爵閣下,我認爲您的提議非常好,您對瑞典王國長期的友善,讓我們相信您是我們最真誠的朋友!”重新整理了思路後,耶爾斯羅姆熟練的外交言辭開始發揮。
聽到耶爾斯羅姆職業的外交話語,華倫微笑着一點頭,算是很受用耶爾斯羅姆的話。
“關於過境貨物徵稅和境內購物免稅的政策,我代表王國攝政感謝您的慷慨,這將會被記錄在最新的協議中!”耶爾斯羅姆也對着華倫一點頭,“關於瑞典水手們的事件,我不得不說那是一個意外,一羣遠離家鄉的小夥子們,在不恰當的地點發揮了他們過剩的精力!”
說完耶爾斯羅姆在心裡鄙視了無數遍華倫,詳細的瞭解過後,耶爾斯羅姆馬上就明白那是一個圈套。但澤伯爵明顯是耍了手段,故意製造了那一場爭端,而且那些瑞典水手很配合的進了圈套。
“對此,我們向友好的但澤人表示我們的遺憾,也願意做出適當的賠償!另外失職的兩名艦長已經被責令回國。”耶爾斯羅姆把對瑞典士兵鬧事事件的處理結果做了說明。
聽着耶爾斯羅姆的彙報,華倫心中估計耶爾斯羅姆是想說瑞典人不希望終結戰艦駐泊協議了。
“所以,我們希望能夠繼續保持駐泊協議,以證實我們之間的友好合作!”耶爾斯羅姆的總結果然不出華倫所料。
“講的很精彩!”華倫評價了一句後,從辦公桌前站起身,“但是我伸出了友好的手,卻沒收到友好的迴應!西普魯士同瑞典王國之間,應該是平等互利的,但是我們沒有收到任何平等的對待,所以駐泊協議的終止是必須的。另外我希望能夠得到在東波美拉尼亞的通行權!”
華倫不但再次強調要終結瑞典戰艦駐泊協議,而且還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讓耶爾斯羅姆不知道應該如何應答但澤伯爵。
平靜了一下後,耶爾斯羅姆短暫的做了衡量,談判的底限卡爾親王已經做過交代,看起來但澤伯爵也已經明確了但澤人的要求,自己再繼續做不切實際的爭取,恐怕不會有好結果。
“我們珍視瑞典王國與西普魯士之間的友誼,所以爲了這友誼的延續,我代表瑞典王國接受但澤伯爵收回瑞典戰艦駐泊協議的要求!”耶爾斯羅姆用外交言辭做了總結,“關於東波美拉尼亞的通行權,這需要另行商議,這並不在我得到的授權中!”
耶爾斯羅姆的話讓華倫滿意的一點頭,結束了瑞典戰艦的駐泊後,自己的原但澤海軍,現在的西普魯士海軍就可以放手來發展了。
普次克港出口的重要貨物之一就是木材,歐洲各國家生產戰艦的木料大部分都是從普次克出港。佔領了普次克後,華倫最大的收穫就是掌握了大量製造戰艦的原料,在普次克有大量的乾燥原木。加上普次克的海商遭到重創後,產生了大量失業水手,這給華倫發展海軍提供了人和物質的基礎。
只不過這些事情的具體操作不需要華倫來介入,但是作爲領導者,華倫必須提供最便利的條件。
送走了耶爾斯羅姆後,華倫用力的握了握拳頭,現在的西普魯士的經濟即使不用自己來直接掌控,也已經能夠迅速的發展,而且只要軍隊還在自己的控制下,西普魯士就是囊中之物,這已經給自己到貝爾根王國創造了條件。
王權,現在華倫發現王權對自己的誘惑越來越濃,擁有了王權除了地位的提升,最關鍵的就是鑄幣權,這對於華倫來說是當前迫切需要的,只有擁有了鑄幣權,才能讓自己真正的擁有經濟上的自主權,現在在西普魯士通行的貨幣五花八門,雖然都是以古爾盾銀幣和弗洛林金幣爲標準,但是在換算上非常繁雜。
在遙遠的法蘭西王國,身材幹瘦卻長着一雙鷹眼的宮相,黎塞留大人正聲音低沉的說着話,“你這個蠢貨!我要你悄悄做的事情,你卻搞得大張旗鼓,雖然他不過只是個小小的伯爵,但是卻是個不應該樹立的敵人!我只是希望他別同瑞典人走的太近,不是要把他當做敵人!”
宮相大人的話中沒有任何憤怒,但是馬拉美低着頭,在背後冒着冷汗。從不喜形於色的宮相大人,現在的內心一定是憤怒無比,自己用拙劣的手段來打壓但澤伯爵,卻讓但澤伯爵有了統一西普魯士的理由,另外從心理上還給但澤伯爵留下了非常差的印象。
把馬拉美趕出去後,面色陰霾的黎塞留大人拿起一杯葡萄酒在鼻子下聞了聞,長長的鷹鉤鼻子的鼻尖幾乎要插到鮮紅的葡萄酒中。黎塞留手中透明幾乎沒有雜質的玻璃杯正是但澤出產的,很難相信在但澤那地方,會生產出超越意大利工匠的玻璃製品,而正是讓黎塞留大人發覺自己對但澤伯爵的態度是個錯誤的地方。
“阿芒迪娜!”沉默了一陣後,黎塞留對着沒有陽光照到的角落說了聲。
“宮相大人!”成熟、美豔,在神態中還帶着慵懶的神色,華倫的老相好,法國女伯爵阿芒迪娜現出了身形。
“你的那位小情人還會記得你嗎?”看着誘人的女伯爵,黎塞留大人慢慢的喝光了杯中酒,對於女人的誘惑,黎塞留髮現自己已經力不從心了。,短短的一年時間中,黎塞留髮現自己突然變老了,也許蒙主感召的日子不會遠了,可自己期望中強大的法蘭西什麼時候纔會出現!
“宮相大人,我還真得很意外呢!沒想到當初的那個小騎士,現在竟然成了但澤伯爵!一開始我還以爲不是同一個人,但是華倫斯坦的侄子,我想那就不會錯了!”阿芒迪娜風情而含蓄的一笑,差不多兩年沒見到華倫,確實不知道那個讓自己身心都得到滿足的小騎士,現在還會不會記得自己了。
“我需要你再去見見他,作爲法蘭西的公使,我希望你能修補但澤與法蘭西之間的關係!我聽說他們那裡的武器很有特點,也許我們可以採購一批來!”用手在阿芒迪娜豐滿的胸前輕輕一拂,黎塞留大人一躬身,“我需要向主祈禱了,儘快動身吧!”
“是,宮相大人!”阿芒迪娜優雅的一躬身,快步走了出去。
“武器!”想着自己的任務之一,阿芒迪娜甩了甩頭,華倫那支轉輪手槍可是個神奇的東西。這時的工匠能做出單發的轉輪手槍,但是像是華倫那種連續擊發的轉輪手槍,似乎只有華倫那一支。
在倫堡的一間旅館,隔音還算很好的房間裡,一個女人抱怨着,另外一個女人正勸慰着。
“那個該死的混蛋,我要戳穿他!我們應該戳穿他!”索菲亞抱怨着。自從恢復了以後,索菲亞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有點單純的小女人,反而像是個偏激的怨婦。在對待貴族的地位上,索菲亞的觀點同華倫的分歧越來越大。
聽到索菲亞的話後,伊莎貝拉趕緊把索菲亞的嘴捂上了。這可是個危險的念頭,華倫現在還沒同索菲亞徹底翻臉,所以還保持着表面上的“親情”,可如果索菲亞揭了華倫的老底,那以華倫殺伐果斷的性格,肯定不介意抹掉兩個知道華倫真正身份的人。
“你又瘋了嗎?索菲亞!這裡是哪?現在他是但澤伯爵,整個西普魯士都是他的!你還能怎麼樣?”伊莎貝拉警告了一句,可是對索菲亞根本沒什麼用。
“他就是個魔鬼,他奪走了我們的一切!”索菲亞掙脫後又說了一句。
無奈的一搖頭後,伊莎麗白嘆了口氣,“還記得你帶他來是,對我說的話嗎?要恢復家族過去的榮譽!你看看那個人恢復了沒有?他現在擁有了整個西普魯士,以華倫斯坦家族的名義,可是這不屬於你!”
伊莎麗白的一番話,讓索菲亞沉默下來,確實如此,華倫以冒名頂替的身份掌控着西普魯士,可是這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而這榮耀原本是應該屬於自己的。
“他屬於那個該死的女人了!”索菲亞馬上又想起了阿麗讓娜。
“這個孩子真是瘋了,她善良的心被什麼矇蔽了,主啊!求你寬恕吧!”伊莎貝拉在心中默默的祈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