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魯瓊茲城的城衛軍司令,康斯坦德伊維奇是個跟隨艾迪斯拉斯公爵超過三十年的老男爵,在自己的生命快到了盡頭的時候,能派駐到格魯瓊茲城,這是個非常非常讓他激動的任命,所以康斯坦德伊維奇對於自己的職責格外的認真,因爲他有着更大的期許。
格魯瓊茲城現在剛剛回到波蘭人的手裡,這座城市缺少任何一個市政官員,而作爲波蘭王國的主權象徵,康斯坦德伊維奇帶着三百波蘭士兵駐紮在這裡,康斯坦德伊維奇期望自己能成爲格魯瓊茲城的總督,也就是軍政兩方面的主官。
艾迪斯拉斯公爵的死訊和諾伊布隆的通緝令,讓康斯坦德伊維奇格外重視,處理好這緊急情況,那自己距離格魯瓊茲總督的位置就格外的近了,但是事與願違,這是個非常遺憾的事情,因爲諾伊布隆的死,激怒了但澤伯爵,華倫大人。
“大人,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就我們幾個人?”輕騎兵隊長緊跟着華倫,忍不住心中的疑問。
“如果迪姆能及時趕到,那就不止我們幾個人!”準備重新奪取格魯瓊茲城的華倫,做了大膽的計劃,準備帶着輕騎兵先奪取格魯瓊茲的城門,以免格魯瓊茲城衛軍關門死守。
那些被驅離的格魯瓊茲士兵已經帶着驚慌回到格魯瓊茲城,康斯坦德伊維奇聽到畫像上的人可能被打死了,正想讓手下的士兵們說詳細些。
“那個人可能被擊中了,我們準備確認的時候,遇到了一羣但澤輕騎兵,他們把我們打散了!”彙報的軍官故意把迪姆最開始說的話省略了。
聽到遇到了一羣但澤輕騎兵,康斯坦德伊維奇隱隱感覺有點古怪,但澤人把界限劃分的很清楚,很少會過界的,難道說但澤人也知道了懸賞的事情?不過兩百個古爾盾,對於富裕的但澤人來說,是不是太少了?
“你們這些壞小子,是不是隱瞞了什麼?”康斯坦德伊維奇敲了敲腦子,雖然已經是個老男爵了,但是還沒老到沒腦子的時候。
沉默了半天后,彙報的軍官才說了一句,“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男孩說他是什麼但澤騎士!”
“然後你們開槍了?把他打死了?”康斯坦德伊維奇驚叫起來。
“是他先開的槍,打中了我們的一個人!”軍官連忙辯解了一句,不過這絲毫沒改變康斯坦德伊維奇的態度。
到了現在康斯坦德伊維奇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了,招惹了那些但澤人註定不會有好結果,自己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才能自保。
“你們這些蠢貨!愚蠢透了!來人,快封閉城門,馬上封閉城門!”康斯坦德伊維奇咆哮着吼着,觸怒了但澤人,自己別說當格魯瓊茲城的總督,能不能繼續在這座城裡活下去都是個問題,但願現在但澤人沒什麼行動。
帶着十幾名輕騎兵,華倫已經到了格魯瓊茲城下,看着如常進出的人羣,華倫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轉輪手槍。
“士兵們,檢查武器!”輕騎兵隊長也發出了命令,輕騎兵們紛紛檢視起自己的燧發手槍。
旋轉着彈筒,有檢查過火帽後,華倫確定自己的轉輪手槍每一發都可以打響。重新把轉輪手槍插回槍袋後,華倫看看自己身後的輕騎兵們。
“長官,騎兵小隊準備完畢!”轉變成戰鬥狀態後,輕騎兵隊長對華倫的稱呼也改變了。
“很好,士兵!記住我們的目的,佔領城門,守住它!我需要八個人到城牆上,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守住門口!”看着遠處的城門,華倫開始佈置。
輕騎兵隊長開始向自己的手下分配任務,這得到了華倫的讚許,軍人還是職業的好,一個軍官應該知道自己的職責,而不是隻會魯莽的帶頭衝鋒。
“好小子們,我們出發了!”喊過一聲,華倫騎着戰馬移到城門前,守衛城門的波蘭士兵見到來了一隊穿黑制服的但澤輕騎兵後,都靠了過來。
“停下,按照協議,這裡由艾迪斯拉斯公爵主管!你們有什麼事情?”守衛隊長看着華倫喊道。
在馬上,華倫躬身向着城門洞裡看了眼,裡邊並沒有守衛存在,看來格魯瓊茲城的司令官還不知道發生過什麼。
“你知道我要進去,因爲我想和你們的司令官談一點問題!”華倫像是閒扯一樣說了句。
華倫說話的口氣像是一個大人物,但是衣服上的血跡又顯示這個人像是個危險的傭兵。守衛隊長看看在華倫身後的但澤輕騎兵,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而但澤輕騎兵已經開始下馬,進而上前把所有的波蘭守衛都繳械了。
“感謝你們的配合,這讓我們很順利!”華倫說着風涼話,搖着手指指揮輕騎兵們佈置路障,同時開始讓在城門的人都立刻離開。
趕到格魯瓊茲港的迪姆進入軍營就直奔指揮所,站在門口的利奧波特中尉趕緊迎上來。
“利奧波特中尉,華倫大人的緊急命令!”沒想到留在格魯瓊茲港的負責人是利奧波特,迪姆到了近前就喊起來。
“華倫大人命令所有人立刻佔領格魯瓊茲城,把這個港口燒了!這是緊急命令,華倫大人已經先去格魯瓊茲城了!”跳下戰馬後,迪姆把華倫的命令複述過一遍。
利奧波特中尉沒想到會接到這樣一個命令,短暫的思考了一下後立刻着手安排。
“馬上集合騎兵,立刻趕往格魯瓊茲城!要做好戰鬥準備,隨時會發生戰鬥!”利奧波特中尉發出了第一道命令,接着又命令兩個步兵連隊準備出發,剩下的一個連隊一部分負責清空港口,支派船隻,另外一部分僱傭馬車押運輜重。
利奧波特中尉的調度充分顯示出一個容克家庭子弟的素養,華倫的命令被切實有效的執行着,當格魯瓊茲港開始被四處放火後,利奧波特才離開這個港口。
康斯坦德伊維奇派出的援兵匆忙的跑向城門,但是城門前只有一條直路,這給佔據城門的華倫和輕騎兵提供了良好的射界,剛剛露頭的時候,便遭到了一輪齊射。
波蘭人明顯佔有人數上的優勢,但是華倫的轉輪手槍有着可怕的精度,想要集中衝鋒的波蘭士兵被連連擊倒後,立刻縮了回去。
“我是但澤伯爵華倫,讓你們的司令官出來!”華倫對外邊大聲吼着,轉輪手槍再次裝填太浪費時間了,希望剛剛的六槍能嚇住這些波蘭士兵。
華倫是誰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但澤伯爵這個頭銜,波蘭士兵都知道,波蘭國王的赦令內容已經被傳播開。
躲在城門邊的一堆木桶後,華倫向外看着,那些波蘭士兵似乎在猶豫着下一步的行動。
“準備齊射!”華倫輕聲吩咐了一句。
突然冒出的但澤伯爵讓波蘭士兵也分不出真假,所以準備再冒險出擊一次,也許這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衝……”爲首的波蘭軍官第一個站出來,一揮手中的佩劍,希望自己的士兵能和自己一樣勇敢。
緊接着對面傳來連片的“砰砰”聲,堆在城門的木桶、馬車、草垛或者其他的遮蔽物後升起一片輕煙,子彈“嗖嗖”的飛來。揮着佩劍的波蘭軍官,在齊射中只被擊中了一槍,但是十幾把燧發手槍的齊射,徹底打消了波蘭士兵冒險的衝動。
“我再說一遍,我是但澤伯爵華倫,馬上讓你們的司令官來見我!”華倫在槍聲停息後再次喊了聲。
被擊傷的波蘭軍官爬回街角的隱蔽處,搞清楚華倫在喊什麼後,只能派人去通知康斯坦德伊維奇男爵。
佔據了一個城門的華倫也在注意其他的方向,一旦被波蘭人從其他方向抄了後路,那就危險了,希望這些波蘭人沒有那個戰術意識。
僵持了半個小時後,利奧波特派來的輕騎兵趕到了,這四十名騎兵的到來讓華倫大感寬慰,有了這四十人,守住這個城門是沒有問題了。
城門的槍聲也驚動了康斯坦德伊維奇男爵,在手下人送信之前,康斯坦德伊維奇男爵對但澤人的神速還存在疑問,那些但澤人的反應是不是太快了。
“司令官大人,司令官大人,有人聲稱是但澤伯爵,要馬上見你!”來送信的士兵見到康斯坦德伊維奇男爵後,趕緊把華倫的要求說出來,然後等着男爵的回答。
“但澤伯爵?你沒聽錯?”康斯坦德伊維奇男爵以爲自己聽錯了,或者是自己的屬下在胡說。
“那個人確實聲稱是但澤伯爵,現在城門被穿着黑色制服的但澤人佔了!”士兵又說了下城門的情況。
點了點頭後,康斯坦德伊維奇男爵能確定那個自稱是但澤伯爵的人應該不會是冒充的了,那幾個派出去的白癡果然是招惹了麻煩,而這個麻煩到了自己這裡就是大麻煩了,現在能怎麼辦?康斯坦德伊維奇男爵只能親自去見見但澤伯爵華倫大人了。
康斯坦德伊維奇男爵知道格魯瓊茲城應該是但澤人的了,雖然不知道華倫帶來多少人,但是經歷了同但澤人的戰鬥後,康斯坦德伊維奇男爵知道那些但澤人不好惹,拿着裝有刺刀的燧發槍,但澤人的縱隊就像是四處冒火的怪物。
如果被嚇破了膽,即使是有兵力優勢,也沒有一較高下的決心,現在的康斯坦德伊維奇男爵就是,這位上了歲數的老男爵根本沒考慮現在華倫在城門口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