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爲什麼要怕我呢?”華倫產生了一個新的疑問,對於塔克的行蹤華倫並不清楚,只是因爲塔克怪異的神情,讓華倫感覺塔克是不是聽到什麼關於自己的風聲了?而唯一能得到一些捕風捉影消息的只能是在城裡。
看着塔克遠去,華倫回到馬廄問了下奧德尼茨,“你知道今天塔克都上哪了?”
“沒見過他,不過我聽說伊塞隆找過他!”奧德尼茨看華倫的神情不太好,忍不住問了句,“怎麼了?”
華倫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心神不寧,把手中的刷子在戰馬的鬃毛上刷了幾下後,隨手一扔,“塔克剛剛看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我得去找下伊塞隆,問問他和塔克是不是說什麼了。這個小子總壞事,我感覺不太妙啊!”
奧德尼茨聽過後,也感覺華倫說的沒錯,伊塞隆這個小子在鄉下沒見過什麼世面,缺少心機,難免被一些聰明人利用,而塔克正是聰明的一類人。
“你是說塔克想對付咱們?”奧德尼茨問到。
“這個我說不準,不過我聽助祭說過,塔克很想娶塞麗娜,不過塞麗娜不答應。以我們卡提內男爵現在同塞麗娜的關係,難免會讓塔克妒火中燒!”華倫一邊說着一邊和奧德尼茨去找伊塞隆。
繞過幾間屋子後,華倫發現塞麗娜的家裡亮堂堂的,牆壁的裂縫都在向外透着光,這不是木柴燃燒的光亮,只能是蠟油充足的上等蠟燭才能發的光。
“在這麼破的家裡點上了蠟燭,這個伊塞隆有點紈絝子弟的架勢啊!”華倫的話裡有點不滿,奧德尼茨也挺贊成華倫的話,一支能有這麼亮的蠟燭起碼要一個古爾盾,從白天在城裡的時候,奧德尼茨就發現伊塞隆很能花錢。
華倫估計以伊塞隆這種花錢方式,那十幾個金幣不到半年就能花光。塞麗娜有這麼個敗家弟弟,華倫和奧德尼茨都有點惋惜,也許是塞麗娜太愛惜這個弟弟,反而讓伊塞隆有點不學無術了。
走近的兩個人正準備敲門的時候,華倫突然一拉奧德尼茨,聽了下里邊的聲音後,華倫拉着奧德尼茨繞過了門口,到了牆邊。
偏着腦袋,華倫靠在一個牆縫上,裡邊人在說什麼、做什麼,都能夠讓華倫觀察到。
看着在裡邊說話的伊塞隆和塔克,華倫很慶幸剛剛因爲聽到聲音而沒有敲門。
“明天你得和我去找幾根合適的木頭,我和木匠說過了,他會給我一個好價錢,但是做木板的圓木得咱們自己準備!”塔克看着細長的蠟燭,這種白蠟燭,過去塔克只在貴族們居住的屋子裡見過。
“嗯!”伊塞隆應了聲,然後又問,“你今天進城買到要買的東西了?”
還在看着蠟燭的塔克點點頭。
在外邊的華倫現在對屋裡兩個人的對話已經沒了興趣,剛剛那幾句對話已經說明了問題,塔克果然是進過城。
同奧德尼茨悄悄的退遠後,華倫咧了下嘴,“我得進城去打聽打聽,你現在去找卡提內,別讓他總想着女人,咱們是來辦正事的!”
奧德尼茨點點頭後,就同華倫分開了。不一會一陣馬蹄聲也漸漸遠去,騎馬到貝爾根城不過幾十分鐘,華倫感覺自己有把握問出想知道的消息,因爲貝爾根城沒有城牆,也不實行宵禁。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這是治安隊長的公寓房門,在一個小時裡第五次被敲響。前四次都是喝的醉醺醺的幾個酒鬼來報信,說是在市場裡殺人的人住在城外的一個村子裡。
心不在焉的治安隊長問起這幾個酒鬼消息出處的時候,幾個人不約而同的說是酒館的一個夥計說的。這讓治安隊長大爲光火,酒館這種地方就是扯皮、吹牛,散佈各種謠言的地方,一個酒館夥計的話,能有多少可信度。再說,先入爲主的治安隊長,一直認爲所謂的年輕人,就是尚阿思想要對付的情敵,而因爲女公爵,治安隊長並不想介入到這種複雜的貴族情事中。
“寶貝,別管他!”治安隊長身邊的女人不滿的說,幾十分鐘裡,治安隊長在自己的身體裡進進出出,總是在快要感覺舒服的時候,被敲門的聲音打斷。
治安隊長也是面帶苦笑,自己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下身的寶貝在頻繁的伸縮中,已經開始疲軟了,再想堅挺起來不知道要過上多久。
“不管他了!”治安隊長打算把噪音一樣的敲門聲,扔到一邊,先同身下的女人好好的暢快一把。在女人的面前單膝跪好後,治安隊長命令到,“吸吸!快!”
“咣咣!”就在這時,敲門聲變成了砸門聲,“混蛋,快開門!”
這帶着霸氣和惱怒的聲音,讓治安隊長徹底疲軟了,門外的人並不是什麼醉漢,而是尚阿思大人的親衛隊長。
匆忙的套上褲子,治安隊長几步跑到門前,然後打開了,“啊,是隊長大人!我還以爲是那些醉漢!”
親衛隊長也是個身材高大的人,如果不是有着一頭棕色的頭髮,很多人會把他當成今天話題中的那個年輕人。
皺了下眉頭,親衛隊長明顯對治安隊長說話的方式不滿意,“有人說有那個年輕的人消息了?宮相大人讓我來問問你!”
“我,我這就準備去調查!”治安隊長聽到這話不禁在心中暗罵,是哪個蠢貨把消息告訴了宮相尚阿思,不過能把消息傳給尚阿思,那個人的身份也不能低了。大叫倒黴的治安隊長,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只能是那個人纔會在這個時候把消息傳過去,一定是那個險些把自己榨乾的伯爵夫人。
“該死的臭婊子!”治安隊長只好咒罵着離開了飢渴的女人,召集好自己的手下們,匆匆的趕往酒館。
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衝進了酒館,把在酒館中的人都嚇住了。一個正準備走近酒館的身影立刻藏到黑暗的角落,這個人正是剛剛進城的華倫。
酒館作爲城市中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想要知道城裡有什麼風聲的華倫,當然要把它作爲首選。看着大隊的士兵,華倫感覺城裡果然是有些變化,自己這趟沒白來。
“你店裡的夥計呢?”治安隊長環視了一下,發現酒館老闆後,上去抓着他問道。
驚慌的酒館老闆向着幾個方向一指,“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哦,那個也是,都是店裡的夥計!”
又四下打量了一下後,治安隊長把酒館老闆放開了,說話的語氣也平和了,“就是那個知道年輕人下落的夥計!”
治安隊長的話,讓衆人把目光都落到那個夥計的身上,知道吹牛皮惹來一身髒的夥計,哭喪着臉走上前來。
“就是你說知道那個年輕人下落的?而且還親眼見過他?”治安隊長問。
“是是,哦,不不!”夥計先點頭又搖頭,心裡不禁想哭,可又怕當衆丟人。
“啪!”治安隊長揮手就打了夥計一耳光,“你逗傻子玩呢?”
“我,我不知道,是修酒桶的塔克見過!是他對我說的!”夥計捂着臉叫到。
“塔克是誰?誰是塔克?”治安隊長又連聲的吆喝到。
見沒人回答後,治安隊長又看向夥計。
發現治安隊長又要伸手打人,夥計趕緊說道,“塔克沒在,已經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只是他經常來修酒桶!”
夥計的主動交代,讓治安隊長滿意的把手背到身後,來回的走了幾步,現在線索落到那個叫塔克的人身上,自己今晚似乎已經可以交差了。
“默特薩克隊長,你看……?咱們今晚是不是就這樣了?明天我讓人去找這個塔克的下落。”治安隊長回身向着尚阿思的親衛隊長詢問到,雖然自己是貝爾根城的治安隊長,但是在地位上,還是不如尚阿思的親衛隊長。
沒理會治安隊長,默特薩克走到酒館的中心,摸出兩個古爾盾舉起來。“誰知道那個塔克的下落?”
看着默特薩克手中的古爾盾,酒館中的人們一片沉默,過了一分鐘後,酒館的老闆才說話,“我認識塔克,是城西邊村子裡的鐵匠!”
“收好了!”默特薩克把手中的古爾盾對着櫃檯後的老闆娘一拋,轉身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
被當做無物的治安隊長咬着下嘴脣,做出恨恨的神情後,也帶着自己的手下離開了酒館。
看着一羣士兵分成兩隊離開後,華倫把自己的寬檐帽向下一壓,擋住了大半張臉後,才向着酒館走過去。
剛剛安靜的酒館又吵雜起來,酒客們談着剛剛發生的事情。走進來的華倫找了一個角落裡坐好,聽着這些人說話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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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華倫就聽清楚了,原來自己幾個人的下落已經被塔克散佈了出去,而且還做的很巧妙,沒想到這個塔克夠有心機的了。而剛剛出去的那兩隊士兵,分別是宮相尚阿思的親衛隊和貝爾根城的治安隊。
收集到了足夠的消息,華倫起身準備離開酒館,就見到酒館老闆正迎上來。
“嗨,朋友,不想喝一杯嗎?”酒館老闆很熱情來打招呼。
“不了,謝謝!”華倫輕輕彈了下寬檐帽的邊緣,微笑着拒絕了。
雖然沒有要酒喝,但是年輕客人的笑容讓酒館老闆的心情很舒暢,接着寬檐帽下露出的黑髮讓酒館老闆臉上的笑容一僵。
身材高大、黑頭髮的年輕人,這個形象讓酒館險些驚呼出來,只是下意識的一擡手,“你,你一直在這裡?”
酒館老闆被嚇到了,竟然忘了自己是剛剛看着華倫走進酒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