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們結婚了不是更好?這樣誰也沒法反對!”華倫感覺未婚妻的說法並不穩妥,一個不明確的身份可能引出無數個反對,不由得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你說的!不是我。”拉夫龍根伯爵像是解脫了一樣,起身回到自己辦公桌邊的座位,“婚姻受主的保護,誓言因此而神聖,不是嗎?華倫,我不想讓主來懲罰我!”
又被老奸巨猾的拉夫龍根伯爵耍了,這個老傢伙根本就是誘惑自己來說出他想說的話。欲言又止的華倫,只好把舌頭在張開的嘴裡轉了一圈,面對拉夫龍根伯爵對主的虔誠,自己剛剛的話就是褻瀆了,不過以目的來說,這種褻瀆算什麼?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華倫便不再打擾公務繁忙的但澤市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後,轉身離開了。
看着華倫的背影,拉夫龍根伯爵又繼續審閱起最近但澤市政府的收支情況,城內有幾個街區的建築需要從木製更換成石制,這需要市政府支出一筆資金,還需要以市政府的名義來進行募捐。
回身看着正在撓頭的拉夫龍根伯爵,華倫微笑着把門關上了。作爲摩拉維亞議會的議長,拉夫龍根伯爵算不上稱職,但是在但澤市長的位置上,拉夫龍根伯爵乾的相當不錯。
自從但澤港開始發展後,馬爾堡漸漸就失去了西普魯士核心城市的地位,但是這並不能讓馬爾堡人放棄曾經的驕傲,因爲歷史上這裡一直是條頓騎士團的團部所在地。塞德里茨作爲馬爾堡城的一員,現在卻一點也驕傲不起來了,因爲塞德里茨失業了。
曾經同但澤簽訂同盟條約,並且作爲西普魯士自治聯盟中的一員同波蘭國王簽訂和解條約的馬爾堡市長,因爲貪污醜聞爆發下臺了,這直接導致屬於市長一派的人員失勢,塞德里茨很不幸的在這一類人之中。
“一羣該死的!這些短視的傢伙,不知道是想要給誰當槍使,在這個時候想去找但澤人的黴頭!”在自己租住的小公寓裡,塞德里茨正喝着廉價的啤酒在心裡抱怨着,雖然不懂政治,但是新上臺的這些人明顯有分裂西普魯士自治的苗頭,這行徑根本不會得到但澤人的默許,想到那些但澤士兵的戰鬥力,塞德里茨感覺馬爾堡新上臺的這些人純粹是在自找麻煩。
馬爾堡城的議會勢力偏弱,基本上市長掌握有實權,所以誰在市長的位置上,是一個明顯的風向標。新上臺的市長是個親波蘭的傢伙,雖然還沒有廢除前市長所簽訂的那些協議,但是已經把前市長的勢力都清除乾淨了。這正是塞德里茨苦惱的地方,作爲一個傭兵,沒了僱主就意味着沒了吃飯的保障。
“咚咚!”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塞德里茨不耐煩的吼了一句,“不是告訴你過幾天再收房租嗎?我還沒窮到十個古爾盾都出不起!”
“咚咚!”敲門聲並沒有因爲塞德里茨的吼聲而停止,反而敲的更響。
“媽的,能不能讓我靜一靜!真是該死的!”塞德里茨又吼了一聲,然後起身打開房門,接着楞了一下,在門外站着一個有點髒兮兮的人,破舊的外套帶着補丁,但是腋下仍然是咧開的,長筒靴的外皮已經嚴重磨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馬車伕。不過這個人的臉,塞德里茨非常熟悉,剛剛下臺的前馬爾堡市長,榮戈洛夫,一個定居在馬爾堡的波蘭家族的後代。
“市、市長大人?”塞德里茨不確定的問,即使是因爲醜聞下臺了,一個前任市長也不應該落魄到現在這個樣子。
沒說話,榮戈洛夫先走了進來,把門關好後,纔開始說話,“看來你還沒喝多,能也給我一杯嗎?”
感覺到前市長似乎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塞德里茨又拿出一個杯子,然後倒了一杯。
一口氣喝了半杯後,榮戈洛夫才吐了口氣,“塞德里茨,我的朋友,現在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如果榮戈洛夫還是市長,塞德里茨聽到的話,會感覺這是句屁話,而現在塞德里茨感覺這是句假話。從友誼上來說,塞德里茨和榮戈洛夫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私交,唯一能讓塞德里茨感覺到情誼的就是榮戈洛夫沒有拖欠過佣金,可這似乎和榮戈洛夫私人無關。
“您在開玩笑吧?我只是個小人物,現在更小了!”比量着自己的小手指蓋,塞德里茨有點自嘲的說,過去自己是馬爾堡自有武裝的一名軍官,而現在是個失業的傭兵。
“塞德里茨,我說的是真話,我的朋友,我想去找但澤伯爵,你見過他的!”榮戈洛夫一把抓住了塞德里茨的手,表達出的急切讓人出乎意料。
塞德里茨就很不解,榮戈洛夫這是怎麼了,一個市長因爲貪污被曝光下臺而已,再說,自己和但澤伯爵華倫並不熟悉,在一起的時候還發生過不愉快。
搖搖頭,塞德里茨不打算答應,在鄉下,塞德里茨還有從家族繼承的土地,塞德里茨打算幾天後就回鄉下去,打理過自己的田產後,再做打算。
“塞德里茨,你得幫幫我!我破產了,這些人凍結了我所有的資產,我現在沒有一分錢!”榮戈洛夫說完後看看塞德里茨,在到塞德里茨這裡之前,榮戈洛夫也拜訪了幾個曾經的朋友,結果聽到這句後,榮戈洛夫馬上被客氣的請了出去。
“我也很窮,不過這幾天你可以來我這裡吃點東西!”塞德里茨對榮戈洛夫的印象不算壞,作爲市長,榮戈洛夫把馬爾堡管理的不錯,雖然不像但澤突然成了暴發戶,但是也沒讓馬爾堡的經濟衰落過。
聽到塞德里茨的話,榮戈洛夫一下子泄了氣,坐回去後,把剩下的半杯啤酒也喝乾了。
榮戈洛夫的現在的神態反而讓塞德里茨來了興趣,這個被趕下臺的市長,幹嘛要急着上但澤去呢?
“你爲什麼要去但澤?”塞德里茨看着榮戈洛夫問。
“因爲陰謀!這些人不光想要毀了我,還要毀了馬爾堡!”榮戈洛夫小聲而堅定的說到,“揭發我的人根本就不是波蘭人派來的,是一羣莫名其妙的人,一羣不知道底細的人,就這麼突然冒出來了!”
塞德里茨不是政治上的老手,根本聽不明白榮戈洛夫說的是什麼,只是知道背後使絆子,讓榮戈洛夫下臺的人,並不是現在掌權的那些人。
“他們想製造混亂,想讓我們同但澤人去廝殺,他們想搞亂西普魯士!”榮戈洛夫把自己的結論說了出來。
努着嘴,塞德里茨像是恍然大悟一樣吐了口氣,然後點了下頭,“好吧!榮戈洛夫,我陪你去但澤,但是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麼,還有,我們不一定能到那裡!”
聽到塞德里茨終於答應了自己後,榮戈洛夫總算舒了口氣,“太好了,塞德里茨,不過今晚我能借用你的地板嗎?”
“隨意!”塞德里茨看看自己不大的房間,能躺下另外一個人的地方似乎也只有地板了。
隔天,塞德里茨和榮戈洛夫兩個人出發了,不過方向不是朝着但澤城,而是向着什圖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