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什圖姆地區後,華倫的隊伍開始龐大起來,但是後勤的壓力反而減小了。什圖姆的容克們,對華倫帶兵進入表現出極大的歡迎,但澤港的糧食貿易,讓這些容克莊園受益不小,而且對條頓騎士團的黑色帝國鷹旗,這些容克充滿了認同感。
容克們除了提供糧食補給,還提供了大量的農奴,這些農奴被華倫統一編組,專門進行土木施工,成了一支工兵隊伍。爲了加快行軍的速度,華倫讓這些農奴建造了數座浮橋。
派出的偵查騎兵帶回的消息,讓華倫命令士兵們進行急行軍,什圖姆的守軍還沒有得知但澤地區的軍隊進入了。爲了戰鬥的突然性,華倫必須儘快帶兵抵達什圖姆城,這個時代的攻城戰曠日持久,而華倫只能打一場突襲戰。
“嗨,士兵們,加快腳步!軍官看好你們的士兵!”站在一個土包上,華倫看着自己的隊伍,不時給士兵們鼓勁,連續兩天的行軍,肯定讓這些士兵感到疲勞。
“真羨慕那些炮兵啊!”聽着華倫的聲音,正在快步行進的一名士兵說,因爲大隊的炮兵正坐在馬車上駛過。
由馬車拖載的火炮極大的增強了機動能力,但是也使炮兵更加的專業化,除了炮手又分化出不同的職責,這些炮兵享受着軍官一樣的待遇,早就不是過去步兵的附屬了。
“那你們就等機會吧!聽說華倫大人準備建立炮兵學校,你們有機會就可以去參加了!現在快點走,別掉隊了!”領隊的軍官說過後,繼續催促起自己的士兵們。
在什圖姆城內,波蘭王室派遣的執政官,波洛奈茲正審視着爲宴席所準備的食物,廚師們用糖來製作了一個巨大的城堡,而波洛奈茲本人的形象化身爲屠龍的騎士,在同城牆上的火龍惡戰。另外用糖製成的各類昆蟲、動物栩栩如生的擺放在各個盤子中。
看着大大小小各種糖類食品,波洛奈茲對但澤港的白糖貿易,有種發自內心的感謝。只能從中東進口的白糖,現在價格驟降,讓這原本價格昂貴只能是貴族們炫耀的奢嗜品,變成了普通人也能消費的食物,當然要大量消費的話,還是得有些經濟實力,比如現在波洛奈茲所要做的就是。爲了慶祝自己擔任執政官,波洛奈茲邀請了城內的所有名流,來參加一場波蘭風格的宴席,作爲炫耀,宴席上使用了大量的糖。
拿着一個波蘭巴巴斯蛋糕,波洛奈茲用力掰了下,因爲烘烤而變硬的外殼下,露出了豐富的內容,葡萄乾、杏仁、核桃仁、蘋果醬都露了出來。聞着清香的味道,波洛奈茲點點頭,這個東西做的不錯,巴巴斯這種波蘭特色糕點的名稱,來自於一個東方的傳說,一個叫阿里巴巴的人,會用神奇的咒語來開啓寶藏。
當賓客們紛紛到來後,看着各種糖製成的食品後,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畢竟但澤地區的那幾個議員還被關在什圖姆陰暗的地牢裡,那些也有着身份的人,現在怎麼樣了?
範德奎普幾個人肯定不會享受到甜蜜,陰暗、潮溼的地牢中,幾個原本衣着體面的人,現在都顯得灰頭土臉,溼乎乎的衣服貼在身上,讓陰冷格外的刺骨。
抱着兩臂,範德奎普在低頭沉思着,另外的幾個議員則抱怨什圖姆的守衛都是小偷,因爲議員們的隨身財物都被這些人搶走了。
範德奎普計算着被關進來的天數,設想着但澤港那邊會採取的措施,以通常的慣例,但澤港應該會就贖人的金額同什圖姆來進行談判,不知道那個波蘭佬會喊出多高的要價。
“幾位大人,喝點熱水吧!”一個獄卒抱着一個鴨嘴錫壺走過來,“你們都是體面人,我也沒啥能力,還請幾位忍着點吧!”
說完,獄卒又去拿水杯,看着這個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獄卒,範德奎普嘆了聲。
範德奎普這一趟同普次克和馬爾堡等幾個城市的接觸都很成功,普次克因爲距離稍遠,在表示支持的同時,只是提出雙方的港口相互開放,減稅,而馬爾堡則希望能夠結成城市同盟,減免關口稅收,更提出可以進行軍事協防。但是在什圖姆就跌了大跟頭,誰都沒想到波蘭人已經進了城市,而什圖姆人還接受了波蘭人。
喝着熱水,議員們總算暖和了起來,對善良的獄卒,各種承諾都表示了出來。
“等我們回到了但澤港,你就到我們那裡吧!肯定會給你一個比這要好許多的位置!”議員們紛紛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而範德奎普說了另外一番話,“朋友,你想在城裡經營點什麼?我可以出資讓你當這裡的店主!”
一直不爲所動的獄卒,聽到範德奎普的話後,才轉過身,“大人,你不會食言吧?”
“我向主起誓!”範德奎普把手舉起來。
對教徒們來說,向主起誓再正式不過,範德奎普的態度,讓獄卒同他聊起來,被關起來的幾天中,外邊的事情讓範德奎普有了瞭解,但是還是沒多少有用的信息。
“華倫大人啊!”範德奎普有點暗暗叫苦了。
當波洛奈茲的宴會已經開始,範德奎普在陰暗的地牢裡叫苦的時候,華倫已經帶着隊伍悄悄的接近什圖姆城。看着只有兩個城門的小城,華倫迅速的計劃着,五千多人的隊伍要接近城牆,必須會驚動守軍,華倫必須要想個好辦法。
就在華倫想着怎樣才能接近城門的時候,在警戒的士兵送來了一個消息,一個茨岡人的車隊剛剛被攔下來,這是一個由十二駕馬車組成的車隊。
來到車隊的時候,馬車上的人都被趕了下來,集中在一起的人男男女女帶着各種神態,緊張、驚恐、不忿都掛在一張張臉上。
華倫在人羣中審視着,被男人護在中心的茨岡女人低着頭或者側着頭,儘量不露出容貌,即使懷中的孩子在苦鬧,也不會解開衣服,把胸乳來給孩子安慰。
把所有的人都看過一遍後,華倫把維德馬赫叫了過來,“給這些人安排帳篷和食物!叫我們的人換上他們的衣服,士兵們都藏到車廂裡!”
這突然到來的一隊茨岡人,給了華倫一個僞裝的機會。隊伍中幾個不是金髮的軍官被裝扮成車伕,另外荷槍實彈的士兵紛紛藏進車廂,然後假冒的茨岡車隊出發了。
馬車在不平整的路面上搖晃着,車廂內的士兵們儘量壓低了身子,不讓滿載的車廂傾覆,如果什圖姆的守軍足夠細心,就會發現馬車留下的車轍要深許多。
城門口的守軍看見長長的車隊遠遠就揮手,六七個守衛走上來,“茨岡人,不準進城!快點離開!”
另類的茨岡人,就是吉普賽人,在這時城市人的眼中,這獨特的族羣就是騙子、小偷和女支女的混合體,城市向來是拒絕這些人的。
第一駕馬車上的軍官,又把馬車向前趕了趕,距離城門的距離不過才十幾步了。
“馬上走開!”領頭的守衛推了下趕車的軍官。
就在這時,軍官身後的車簾布後,伸出了一支長長的槍管。
“別動,也出聲!”跳下馬車的軍官取出了藏在一邊的燧發手槍和佩劍。在車廂內的士兵也紛紛跳了出來。
看着這些身着黑色制服,頭戴平頂高筒帽的人,守衛一下子都傻了。
十二駕馬車上的一百多名士兵飛快的衝進城門,城牆上和警衛室中的守衛都被控制住了。這時的華倫立刻命令維德馬赫帶領大隊人馬進城,一千多士兵輕裝進城了。
以連隊爲單位,進城的隊伍由肯合作的守衛帶路去控制要害部門,華倫和維德馬赫帶着兩個連隊的士兵直奔波洛奈茲的府邸,現在這位波蘭委派的執政官,還不知道自己的城市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人控制了。
“啊!這烤鵪鶉真是美味!大家還請吃光他!”波洛奈茲的嘴已經因爲吃了太多的黑胡椒而有些發麻,但是爲了說明自己這裡的食物好吃,仍然在鼓勵來賓們儘快的吃掉每一份食物。
被這個好客的大人所折磨着,來賓對食物中過量的辛辣料非常的不適,這時的人們已經喜歡有點清淡的口味。
“野蠻的波蘭佬!無知透頂!”來賓們心中腹誹着,但是還得把送上來的鵪鶉吃光。
接着一位女士驚呼起來,看着這位女士的神態,波洛奈茲很滿意的笑了下,這個豐滿的女人,正是今天自己的目標之一。
在波洛奈茲的安排下,僕人特地爲這位夫人送上了一份獨特的食物,一份完全由糖製成的物件。波洛奈茲相信那是一件糖製成的藝術品,因爲那是按照波洛奈茲胯下的實物大小,而製成的複製品,也許還要大上一些。
驚呼的女士把盤子裡的東西舉了起來,這換來衆人的一片笑聲,那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大老二”,兩個綴着的東西,和烏龜腦袋一樣的頭部,讓衆人不得不讚嘆這個波蘭佬的新奇。
女人憤怒的把“大老二”向地上一摔,轉身就走到宴會廳的門口,可是馬上又退了回來。攔住他的並不是波洛奈茲帶來的那些波蘭衛兵,而是另外一羣人。
一大羣穿着黑色制服,帶着黑色高筒帽,端着步槍,上着刺刀的但澤港士兵走進來。
“先生們、女士們,我榮幸的宣佈,宴會現在結束了!”看着臉上帶着驚訝的衆人,華倫高聲的說過後,還優雅的向衆人行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