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空不用細問就知道,一定是唐詩貪玩把金縛扔到了冥靈的葉子上,想看看誰更厲害。結果,冥靈毫無疑問的成了金縛的美食。
陸長空等人趕過去時,果然看見金縛在吐出一道道金絲銀線,陸長空隨手取過一條蠶絲拉了一拉,驚訝的發現,他的一雙劍掌竟然拉不斷一條細細的蠶絲。
百鍊生也取出一把飛劍,在蠶絲上用力鋸了兩下,上品飛劍竟也難傷蠶絲分毫:“好寶貝!好寶貝!”
肖玉寒也不住道:“這蠶絲作爲暗殺工具再合適不過。”
“我呸!”催命笑罵道:“你除了殺人和捋鬍子就不會想點別的?蠶絲是做什麼的知道不?是拿來紡線做衣裳的?”
“做衣裳?”陸長空和百鍊生腦中同時靈光一閃。
陸長空立即高聲道:“把女弟子中會紡線,裁剪的人全都找來。”
百鍊生更是二話不說從儲物戒子中拿出一堆金屬,先煉製了一把烈焰騰騰的剪子,又按照幾個女弟子化出的圖樣和陸長空一起煉製了一架紡車。
沒用一天功夫,就有人用蠶絲織出了一塊手帕。
陸長空拿着手帕興奮道:“天助我也,這就是最大的商機?”
肖玉寒道:“商機在哪,你說這手帕?”
“當然不是手帕!”百鍊生解釋道:“現在的修士都在使用玄甲護體,但是玄甲大多過於笨重會妨礙行動。召喚玄甲也需要一段時間,很多修士因爲召喚玄甲慢了分毫而丟了性命。”
肖玉寒也不是笨人,立刻聽明白了大半:“你是說那蠶絲紡織出來的布做成衣裳,可以代替玄甲,隨時穿在身上?”
“絕對可以!”陸長空極有信心道:“而且是我長空幫獨家經營,別無分號。”
“哈哈哈……”催命大笑道:“那我們長空豈不是能賺到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肖玉寒立刻一盆冷水潑了過去:“別得意太早了,金縛就真麼一條,它能吐出多少絲來?”
“金縛可以產卵啊?”唐詩接口道:“金縛隔一段時間都會產下大批蠶卵。要不是爲了養那些小蟲子,她也不會去打血冥靈的注意。”
衆人聽完一陣歡呼肖玉寒卻擔憂道:“長空,現在金蠶絲是你在獨家經營,你必須控制好金縛,不能讓他落在別人手裡。所以,我建議你跟金縛滴血認主。時時刻刻把它帶在身邊,只留那些幼蠶在外面。”
“老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催命贊同道:“修真界裡拳頭大的是哥哥,你發了財,肯定有人眼紅,用不了多久就會變着法的琢磨你。用你的話講,你該未雨綢繆。”
陸長空點頭之間,抓過金縛來滴血認主,妖力盡失去的金縛無可奈何花的做了他的寵物。
它沒過多久就產下了第一批蠶卵,陸長空用一艘戰艦改裝的紡織作坊也初具規模,幾經商議陸長空決定將戰艦遁入地下,所有操作完全在地下完成。
終於,一個月過去了,武威衛解散的日子到了。
負責解散事宜的虎軍統帥,對這支早已經被遺忘的軍隊,顯得出奇的冷漠。過場式的話都懶得去講,隨意揮了揮手道:“摘掉軍徽,兵器上繳,正午前做完。偏將以上官員,根據自己意願決定是否返回王庭聽用,其他的人就各奔東西吧!”
王甘寧默默領命,強忍淚水親手撕掉每一個士兵肩上的軍銜,鄭重的遞上遣散手令。做完這一切,王甘寧回頭看看整整齊齊的站在烈陽下的武威衛,一時間悲從中來,這些跟着他受盡苦難的兄弟,直到退役都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還是穿着把護身的盔甲去掉了的軍裝。還是向過去一樣毫無怨言的等待着自己的命令。
李劍瀾低聲道:“將軍,他們都在等着你發話,給大夥說兩句吧!”
王甘寧向屹立在風沙中的士兵深鞠一躬無限傷感的揮手道:“散了吧!以後跟着陸兄好好的幹,他不會虧待你們,你們要像對我一樣對他。”
王甘寧含着熱淚環顧了一遍軍營,彷彿要把這裡的生活裝進眼睛。接着又遠眺了長空幫,才向着虎軍統帥走去。
“末將王甘寧,及部下汪怒海,李劍瀾,火頭軍老火。願回
王庭聽用。”
“火頭軍?”那名軍官冷笑道:“武威衛好大的排場,居然用偏將去做火頭軍?”
王甘寧急忙解釋道:“老火原是末將的管家,早年隨末將從軍,服侍末將起居。所以末將想將他也帶回去。”
“嗯!按你的軍階可以帶一名隨身家僕,好吧,就帶上他吧!”那軍官忽然道:“武威衛士兵怎麼還不解散?”
王甘寧解釋道:“他們在等人接收。”
“混賬,誰敢接收王庭的軍隊?”那軍官勃然大怒:“王甘寧你私自授人王庭軍隊該當何罪?”
“誰說那是王庭的軍隊?”陸長空手搖摺扇,帶領幫中高層拖拖然走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
陸長空對那軍官的責問至若未聞,徑直走到王甘寧面前拱手道:“王兄,放心我一定會善待武威衛的兄弟。”
“在下謝過陸兄了。”
陸長空拱手道:“借句俗話‘山高水長,後會有期’,王兄一路順風。”
那軍官被人涼在一邊大感丟了臉面,指着陸長空怒吼道:“本官在問你話,你聾了嗎?”
陸長空斜睨對方一眼道:“朋友,別在陸某面前擺官架子。這恆河沙是我的地方,只要我沒有謀反,就輪不到你管。”
“你私自招收王庭的軍隊。不是謀反是什麼?”那軍官被氣得臉色發白。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招收王庭的軍隊?”陸長空冷笑道:“這些人已經上繳了兵器,被撕掉了軍銜,雖然穿着幾件染了花的破布,但都是平民老百姓。你硬說他們是王庭的軍隊,就是栽贓陸某。官司打到了王庭,執法隊裡也少不得你一頓軍棍。”
“你……”那軍官被陸長空氣得嘴脣亂抖,卻對他無可奈何,轉頭向王甘寧道:“他是什麼人?”
王甘寧恭敬的答道:“恆河沙星主,長空幫幫主陸長空。”
“幫主?哈哈……”那軍官大笑之後臉色一沉道:“王庭禁令民間組織不得以幫會形式存在,經王庭發現拒不解散者,以盜匪論處。來人,給我拿下。”
王甘寧聽完心裡咯噔一聲,自己久不回王庭,怎麼忘了聖主最不喜歡幫派,早已取締了星域中的所有幫會。自己一時失言給陸長空惹來了大禍。
陸長空卻不慌不忙的從懷裡取出一支掌門令道:“朋友,看清楚之後再說話。”
那軍官接過令牌一看,低聲念道:“舍憂門掌門陸長空令。”那果然是王庭正式頒發的掌門令,其中對舍憂門的性質,成員,人數,駐地,成立時間等等問題一一進行了詳細記載。
他臉色鐵青的問道:“王將軍,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
王甘寧正要解釋,陸長空已經接過話去:“本門剛剛成立三天,王將軍還不知道,僅此而已。至於長空幫嘛!王庭法典記載,幫會成立不足一年,未造成危害,並主動解散者,免罪。如果,朋友連這個都不知道,可以回去學學法典再來找我。”
陸長空從決定經商時起,就已經開始着手研究王庭的所有法規,他把幫空幫改成舍憂門,也正是在幾天之前。
那軍官悻悻的把掌門令牌還給了陸長空,揮手道:“走!”
“慢!”陸長空笑嘻嘻的道:“將軍不會想這樣走了吧?來人吶,算賬!”
管奇俠取出一隻算盤,飛快的撥弄幾下道:“根據王庭法典,除王庭巡察使外,所有官員於公事結束後,未經任何人邀請在某有主星球逗留,星主有權收取對方一定數額滯留費用。收費標準以各星實際情況而定,上品星球……”
催命等管奇俠拖拖拉拉的唸完之後,苦着臉道:“官爺,俺這星球是下品中的下品啊!窮啊!可以最高額度收取費用。按你們的人數和滯留時間算,應該繳納兩千下品晶石滯留費。”
“你……,本官是在辦理公事。”
陸長空笑道:“遣散武威衛以後,朋友的公事就算正式結束了。我必須提醒你,你每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你的晶石。”
“敢收我的晶石?”那軍官蠻橫道:“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我是王不凡,人稱
黑虎,聽說過嗎?”
“你可以不交。”陸長空嘿嘿一笑道:“來人哪!把記賬板給我擡出來,筆墨伺候。”
幾個舍憂門弟子,擡來一塊寬一丈,高三丈的巨型大理石板,陸長空去過毛筆龍飛鳳舞的寫道:“黑虎王不凡,賒欠滯留費——下品晶石兩千塊。”
陸長空收筆道:“把它給我放到我們在玄武商會店面的門口,每天計算利息。”
“你敢!”王不凡怒吼一聲,直接噴出了飛劍。
“將軍息怒!看這是什麼?”催命笑着晃了晃手裡的記憶水晶。
“交錢!”王不凡咬牙喊出兩個字,頭也不回的走了。陸長空等人的大笑傳出了數裡,氣得王不凡幾乎當場出劍殺人,要不是部下死死攔阻,弄不好舍憂門與虎軍真會出現一場惡戰。
陸長空目送王甘寧離去,伸手摸了摸他留給自己的信道:“我們也走,去找兩個人。”
催命問道:“你要去找誰?”
“上官不正和尉遲不方。”陸長空解釋道:“王甘寧臨行曾留給我一封信,裡面提到了武威衛……,哦,不對,應該是紅蠍軍還有兩個碩果僅存的老將,上官不正和尉遲不方。這兩個人也跟着武威衛到了恆河沙。哈哈……我又說錯了,改叫舍憂星了。如果,能請動他們兩個出山,我們舍憂門的戰力,將會有可能無限提升。”
催命撇嘴道:“我就不信,兩個老東西真能那麼厲害?”
“二弟不得亂說!”百鍊生道:“對於紅蠍軍,我也略有耳聞,據說這支軍隊曾有過驕人的戰績,如果不是因爲後來的原因,紅蠍軍的名頭可能會蓋過王庭三軍。”
“那就聽你們一次,去見識見識那兩個老傢伙。”
衆人走了多時,眼前忽然飄起一陣濃霧,沙漠中起霧本來就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更奇怪的是朦朧霧影當中隱隱約約透出無數手持金戈的兵士,凜凜殺氣如同海嘯一般瘋狂的向陸長空等人涌來。
“小心戒備。”肖玉寒一聲怒喝噴出飛劍,護在陸長空身前。
“不用緊張!”陸長空拱手含笑道:“早聽說尉遲不方前輩用兵如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哈哈哈……”迷霧中忽然傳來一陣大笑:“處驚不變有大將之風,進來吧。”話音一落,迷霧散去露出了用黃沙堆砌的兵俑。
沙丘中間端坐着那個身着甲冑的老者,雙目炯炯不怒自威,周身自然散發着殺氣,配合身着兵俑讓人心中凜然。他單憑兵俑布成的軍陣,就能形成有形有質如同迷霧般的殺氣,足見其過人之處。他就是尉遲不方。
陸長空恭恭敬敬的拜道:“晚輩陸長空,拜見尉遲前輩。”
尉遲不方伸手擦了擦甲冑護心鏡上的那隻血紅的蠍子,淡然道:“你們的來意,老夫已經知道了。想請老夫出山,必須回答老夫三個問題,答得我滿意,老夫自然任你驅馳。不滿意,就回去吧!”
“前輩請問!”
“第一個問題,你認爲以老夫的能力能帶多少兵馬?”尉遲不方問完,見陸長空雙眼在他身後的兵俑上掃過,不覺微微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
陸長空含笑道:“一個兵。”
他答案一出急得催命緊打眼色,傳音道:“你瘋啦,怎麼會是一個兵,看他背後那些兵俑也知道,他至少能帶十萬大軍。”
陸長空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笑道:“如果前輩不能做到統帥百萬雄師,如同指揮一人,那麼晚輩就不回專程來請前輩出山了。”
“嗯!”尉遲不方點頭道:“你很會拍馬屁。老夫再問你,你準備讓我帶多少兵。”
“現在或是將來,長空麾下有多少適合從軍的弟子,前輩就有多少兵馬。”
“你是說,讓我統帥你的全部兵馬?你不怕我,奪了你的掌門之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陸長空含笑道:“名將有名將的清高,真正的將軍志在沙場,絕不會擁兵自重,弒主篡位。”
“好一個名將有名將的清高。”尉遲不方笑道:“本來老夫還想問你,你準備讓老夫怎麼練兵,現在看來,第三個問題已經多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