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櫟猛地起身吼道:“勝負已分,快點放了我茅山弟子。”
陸長空慢條斯理的道:“沒見生死就不算分出勝負。殺!”
“殺”字一落,屠殘天身後四隻蛇頭分向yongli,咔嚓一聲把白虎撕成了四段,熱騰騰的虎血和花花綠綠的內臟從屠殘天頭頂灑落,弄得周身鮮血淋漓,形同厲鬼。屠殘天冷笑聲中另一隻蛇頭又把程櫻高高絞起……
“住手!”
姚櫟作勢欲起,催命,肖玉寒已經擋在了屠殘天身前,肖玉寒的成名飛劍“瀝血殘陽”盤旋於半空,冷聲道“比武較技,生死由命,誰敢阻攔?”
被肖玉寒劍勢一擋,姚櫟的氣焰立時弱了三分,再想阻攔時,程櫻的頭顱絞成不可思議的角度擰在身後,屠殘天冷笑之中將屍身倒轉,喚過一蛇,開始慢慢吞噬程櫻屍體。
“妖人!”姚櫟雙眼赤紅的吼道:“陸長空,你敢戕害我茅山弟子。陪命來!”
“賠命?”陸長空笑道:“這是陸某聽過的最不好笑的笑話,要賠也是你們賠我,我徒弟吃了那賤人,難免要倒胃口,要茅山派賠幾貼健胃消食的藥不過分吧?”
茅山掌門姚道興豁然起身道:“陸長空,你徒弟殺人吞屍,你又強詞奪理,未免欺人太甚!”
“陸某自認爲處事公道。”陸長空面不改色道:“我徒弟與程櫻公平比試,程櫻技不如人,戰敗身死,怨不得誰。至於如何處置屍體,是勝利者應有的權力,就算我徒弟扒了那賤人的皮,當成草紙擦屁股也是他處置戰利品的特權。誰能說出不字?”
姚道興陰測測的道:“如果戰死的是你的徒弟,又當如何?”
陸長空冷笑道:“那是他學藝不精,陸某絕無二話。”
“好!茅山派願意領教長空幫高明!”姚道興轉過身厲聲喝道:“誰願意替程櫻報仇?”
“我!”
茅山派坐席上同時躍下二三十名老老少少,圍成半圈,劍氣呼嘯,直逼屠殘天。
“列陣迎敵!”
陸長空一聲令下,錦衣衛一百名軍士,抽刀而起,衝到屠殘天身後,刀指茅山。
姚道興冷笑道:“陸幫主這麼快就忘了比武規矩嗎?”
“我記得很清楚。”陸長空不疾不徐的道:“姚掌門沒有健忘到,不記得自己剛剛說過要領教長空幫高明吧?屠殘天現任錦衣堂香主,他身後的人都是錦衣堂一營弟子。不是正合姚掌門要領教長空幫手段的意思嗎?”
姚道興臉色一變,再看門下弟子已經全部踏入鬥場範圍,再想召回,必然落了門派的臉面。直接開戰,場地裡還有催命和肖玉寒兩大高手,對方一擁而上,茅山恐怕要全軍覆滅。
勢成騎虎,姚道興額角不由得滲出了冷汗,姚櫟搶上一步,指着催命和肖玉寒道:“他們也算屠殘天的部下?”
“當然不是!”陸長空搖頭道:“本幫兩位長老入場,不過是爲了維護比武的公平。如果茅山遵守規矩,他們絕不cha手!”
姚道興神色一緩,鐵青着臉道:“希望貴幫不會言而無信。”他迅速衡量了敵我實力,長空幫人數雖多,但是修爲不高,茅山派下
場的人都是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其中更有二代高手陳鴻宇,只要催命,肖玉寒不出手,拿下百八十人綽綽有餘。
催命,肖玉寒相視一笑,並肩退出場外。他們腳跟剛剛離開鬥場的白圈,屠殘天便怒喝道:“攻——氣吞山河!”錦衣衛百刀齊揚,浩蕩刀氣如狂風暴雨,氣吞山河,一式強攻打亂了茅山派陣腳。
茅山弟子向四面八方退避之間,各自爲戰,劍氣千幻,劍光縱橫,耀目寒光在半空中匯聚成一道劍網,由半空中穿cha而下。
“御——銅牆鐵壁!”
錦衣衛抽出五尺鐵塔盾,在劍光擊落之前護住全身,拉開一道三十丈長鐵幕,百餘人借劍氣衝擊之力,以同一頻率整齊後退,眨眼間鐵盾一合併半圓形的鐵球。茅山派飛劍也像暴雨般傾落,劍盾相交,聲如狂雷,火花暴起三尺,紅光刺目……,片刻,塔盾組成的銅牆鐵壁如波浪般起起伏伏,盾面開始炸出細微的裂紋,茅山派的劍雨卻連綿不絕,一波勝過一波。
姚道興嘴角浮起一絲笑聲,挑釁似的向陸長空輕蔑望去,卻見對方也在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一種不祥的預感立時涌上心頭,剛要提醒弟子小心。
驀然,一陣長嘯沖天而起,三十名錦衣衛自鬥場北角地下鑽了出來,手中長索快若流星,矯如靈蛇,套住幾個猝不及防的茅山弟子,將其拖到在地。數名錦衣衛一手按住倒地者頭臉,一手掄起雙刃短斧,往對方頸間斬落,血光迸射之中。有人抽出匕首,cha入對方丹田將內丹生生剜了出來,握在手中再次遁地。
三十人奇襲,斬首,剜丹,土遁,一氣呵成,毫無間隙,猶如一人。沒等對方反應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陳鴻宇氣得哇哇大叫,虎吼道:“震地決,把他們全都震出來。”
茅山弟子剛剛掐動法決,錦衣衛鐵盾內忽然一聲巨響,五尺塔盾如同橫砍的板斧,離地三尺平削茅山弟子腰間。勁風臨體,茅山門人多數選擇回劍護體,劍盾相交的剎那,盾牌翻飛數丈,隱身盾下的錦衣衛長槍一挺,扎入對手胸前,手腕急速扭轉,八尺長槍順着鑽開的血窟窿穿透人體落向丈外。錦衣衛撒開長槍,急速後退,列成兩排。
“攻——火龍吐炎!”
屠殘天再次怒喝,地上,地下的錦衣衛同時現身,前排半跪,後排挺身,手中火銃平端,分上下兩路一輪齊射“砰砰……砰砰……砰砰……”
火光閃做兩道赤鏈,漆黑的鐵砂如同暴雨橫飛,橫貫裡餘。前排茅山門人兩腿齊折,栽倒在地,後排劍手被炸得血肉橫飛,胸腹全裂,內臟散落,屍身倒衝而出與身後之人撞成一堆。
眼見驚魂未定的茅山弟子在騰騰火焰包裹蝕骨毒砂掀起十丈火牆前血肉橫飛。陳鴻宇急展法寶“春秋簡”迴護殘餘弟子,才堪堪躲過一劫。
“攻——無堅不摧!”
錦衣衛乘勝追擊,將盾牌一傾,露出了下面直徑粗達一尺,長逾五丈,三十人合擡的衝城巨木。錦衣衛大喝一聲,將手中衝城巨木重重投出,“轟隆”一聲撞上了“春秋簡”,在“春秋簡”的劇烈搖擺聲中分散後退,第二隊手擎巨木的錦衣衛接踵而來……,第三批錦衣衛衝上前來,
手中傾出的卻是一隻點燃了引線的“齏星炮”。
陳鴻宇眼見黑洞洞的炮口向自己撞來,暗道一聲不好,想要後退,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拼盡全身功力注入法寶,拼死一搏。“春秋簡”的金芒被火光吞噬之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才沖天而起。
沖天火光當中,轟然巨響震得四周看臺成片倒塌,“春秋簡”像是離了弦的飛箭四下橫射,陳鴻宇的一截小腿,被甩到了姚道興的眼前,焦黑的肉星迸射滿地。
頭暈目眩的姚道興只聽見,屠殘天大喊道:“追——斬盡殺絕。”接着弓弦爆響之聲不絕於耳,再擡頭看時,鬥場中僅存的三名弟子,在自己身前五尺處被射成了刺蝟。
還有一個反向逃跑的弟子,被錦衣衛的“連索箭”射穿了腳踝,眼看手指就要碰到鬥場的白線,卻被人生生拖了回去,殘缺的手指硬是在地上抓出了十道血線。
“住手,快住手!”
姚道興喊聲未落,錦衣衛已經刀斧齊下把那人剁成了肉醬,從碎肉裡抓出內丹,握在手中振臂高呼。
“鐵血長空,大威震天!”
“鐵血長空,大威震天!”
“鐵血長空,大威震天!”
“鐵血長空,大威震天!”
三百長空幫弟子的吶喊,聲震百里,直上雲霄。手中提着的人頭血光耀眼,場中更是屍首狼藉。三百人像是站在屍山血河中的魔軍,肆無忌憚的用對手的屍體炫耀着自己的戰績。
茅山掌門姚道興氣得渾身亂抖,半晌才咬牙道:“貧道,向陸掌門討教幾招!”
催命冷笑道:“憑你,你還不夠這個資格。由我催命陪你玩玩如何?”
“哈哈哈哈哈……”姚道興怒極反笑道:“陸長空,你身爲一派魁首,竟做起了縮頭烏龜。”
“注意我的話!”催命冷然道:“我是說你不夠資格向幫主挑戰,而不是說,幫主不敢應戰!”
姚道興冷笑道:“貧道以掌門身份挑戰,代表整個茅山。陸長空還能代表整個大明不成?”
催命輕蔑道:“你是一派掌門,我幫主也是一派魁首,不過,你那掌門是泥巴掌門,我們幫主纔是貨真價實的一代宗師。”
“一代宗師?”姚道興捧腹大笑道:“糾集了一幫烏合之衆,就敢說是一代宗師,別忘了,你陸長空曾經也是茅山門下的一個小道士。”
“大膽!”
長空幫衆紛紛怒喝,同時亮出兵刃,逼近茅山派,氣氛一時緊張至極。
催命也哈哈大笑道:“你們茅山派能教出幫主這樣的一代宗師?你也不怕風大散了舌頭?姚大掌門還沒混上劍奴吧?我們幫主卻有雙劍奴。”
怡然,瀲灩適時站到了陸長空左右,一個柔情若水,一個冷若冰霜,雙美陪襯,陸長空一代宗師的氣度盡顯風流。
姚櫟一眼看到她們代表劍奴身份的心印耳墜,卻冷笑道:“劍奴?誰知道她們是不是陸長空的姘婦。”
“哼!”瀲灩一聲冷哼,玉手未動,懷中長劍已經迸出鞘外,化作一道劍光掃過姚櫟面頰,再回到瀲灩手中時,劍穂裡藏着的暗鉤已經帶出了一個血淋淋的下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