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延哥,你……怎麼了啊?”
看着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頹廢不堪的許慕延,她眼中不由自主的有淚光在閃爍。
“小……小歌?”
心理實在是複雜的厲害,許慕延顫抖着脣,喚着鬱晚歌。
恍惚間有些失神,但轉瞬間,他便快速的反應了過來——
“小歌,快走,這裡危險!”
許慕延的話剛剛說出口,眼見着眼前一道身影,莽撞的衝了上來。
“嘭!”
“吧唧!”
還不等鬱晚歌走到許慕延的面前,一個端着托盤的侍者便慌慌張張的走來,一不小心兒,便將托盤裡的紅酒,濺在了鬱晚歌的身上。
水晶杯掉在地上,殷紅的液體,直接灑在了鬱晚歌那件藍色的冬裙上,頓時間,一大片酒漬便清晰的呈現着。
“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小姐,實在是對不起!”
侍者的年齡看起來不大太,一個勁兒的給鬱晚歌說着對不起。
看着這樣似乎是有意設計的場景,容霆琛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兒。
“沒關係的!”
雖然讓她樣子窘迫,但是鬱晚歌還是不忍心去責備侍者。
“晚歌,去洗手間那裡處理一下吧!”
容霆琛隨口說着話,可暗黑色的瞳仁有微芒迸射而出。
許慕延和鬱晚歌看來他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畢竟,他們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不適宜找上許慕延,而避開那些可能存在的眼線,換其他的地方纔能方便問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容霆琛長臂收着鬱晚歌的肩頭兒往洗手間那邊走去,許慕延在他們離開後的大約兩分鐘左右,纔跟了上去。
鬱晚歌本不是很在意自己被紅酒濺到的冬裙,可那酒水順着她的裙子,一點兒、一點兒的浸透進去,真的讓她覺得難受極了。
“你先去洗手間處理一下,我等許慕延!”
“嗯,好吧!”
點了點頭兒,鬱晚歌便轉身進了洗手間那裡。
許慕延從會場裡出來,在洗手間外面,看到了指尖兒燃着煙的容霆琛。
“小歌呢?”
“她在洗手間!”
隨意的撣了撣菸灰,容霆琛將眸光,不明不暗的落在了他蒼白的臉上。
“怎麼回事兒?”
不光是他好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更重要的一點兒是鬱晚歌實在是擔心他。
被容霆琛一問,許慕延當即面色就更加的難堪了起來。
不管怎樣說,他也算是業界的精英,出於男性的尊嚴考慮,他實在是說不出口自己的家族面臨破產、被迫受到一個女人威脅的話。
“你應該不想晚歌擔心你,她那麼敏感,如果你不想說,她……”
“帶她走,馬上帶她走!”
因爲許慕延的話,容霆琛擰緊着劍眉。
“讓晚歌和你來參加這次的訂婚宴,是楊子薰故意設計的,她要毀了你們兩個!”
“……”
“我和我父母已經毀在她手裡了,我不想你們兩個再繼續受到那個惡毒女人的玩~弄!”
打從上次鬱氏面臨重大財政危機開始,騰峰建設就在受迫於楊子薰祖輩們的威脅。
就許父和鬱玄海曾經的世交關係怎麼可能不幫襯鬱氏,不是許家不肯幫鬱氏,是那會兒騰峰建設就已經受制於楊子薰,不過是許父許母沒有說,許慕延不知道而已。
這一切的一切,早就在楊子薰的計劃之內了。
許家不肯幫鬱晚歌,她只能再找人幫她,楊子薰找上田愛香做幌子,無非就是想借機污辱鬱晚歌。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計劃要成功的時候,半路殺出來了容霆琛,攪了她的大好計劃不說,還找人輪~殲了她。
有了更深的矛盾在,她便更加狠毒的通過各種方式對鬱晚歌施行報復。
而知道了許慕延和鬱晚歌曾經的關係以後,她就想通過許慕延這邊,給鬱晚歌重重的一擊。
聽着許慕延情緒激動的話,容霆琛狹長的瞳仁,鷹一般冷鷙的瑟縮着。
看來,事情確實沒有那麼簡單!
“砰!”
“啊!”
忽的,宴會場那邊,響起開了一聲突兀的槍聲,緊接着,那破碎的尖叫聲,四溢在各處。
被那一聲近乎要震碎了耳膜的槍聲震懾着,許慕延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的向會場那裡折回。
該死,千萬不要是楊子薰的人動了他的父母!
許慕延的心絃顫抖的厲害,那一聲槍聲,真的帶給了他太大的恐懼感。
眼見着許慕延不管不顧的往前衝,容霆琛一把就拉住了他——
“對方在暗,我們在明,你現在回去是打算送死嗎?”
容霆琛知道許慕延對鬱晚歌有些不同尋常的意義,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兒,鬱晚歌一定會很傷心。
想到這裡,他絕對不會允許許慕延這麼莽撞。
“我父母在裡面,我不能眼見着我父母處在危險之中!”
陰厲的血絲,刺紅的滌盪在許慕延的眼底。
他何嘗不知道如果衝了進去,很可能面臨着死亡,可是……他真的不能看着他的父母有危險。
隨着會場裡那越來越瘋狂的嘶喊,許慕延直感覺他的身子都在失血,隱忍着雙眼赤紅的無力,他甩開了容霆琛的手,用着幾乎是蕩然無存的力氣對他咆哮的大吼道——
“帶小歌走!快帶她走!我不允許小歌有事兒,容霆琛,是個男人,你就給我保護好小歌!”
急迫的話音落下,許慕延身子在急速的顫抖。
會場裡那一窩蜂一樣的聲音,癲狂又凌亂……
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狠狠蟄着他耳膜的聲音,許慕延轉身,快速的衝進了會場那裡。
許慕延眼眶猩紅又殘冷的樣子,讓容霆琛的眼,狹長的眯起。
抿緊着涔薄的脣瓣,他整個人的周身上下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帶小歌走!快帶她走!我不允許小歌有事兒,容霆琛,是個男人,你就給我保護好小歌!
這句話在他的耳朵裡重複了一遍以後,他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
沒有顧忌那是女士洗手間,他發了瘋一樣的衝了進去。
在看見地上散落着鬱晚歌的包包、手機和紙巾的時候,渙散着的瞳仁,瞬間就凝聚了冰冷……
該死!調虎離山之計!他中了楊子薰那個賤~女人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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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容霆琛也沒有想到,就在他追上許慕延的時候,鬱晚歌被人從洗手間那裡用乙醚給迷昏,拖出了洗手間。
幾乎是沒有任何反應,他便衝到了楊子薰所在的休息室那裡。
那件被脫下來的香檳色禮裙被隨意的丟在地上,休息室裡沒有任何一個人影。
眸間的陰狠又熾烈了幾分,他的眸光燠熱的似乎可以燃燒一切。
該死,這次的預謀,幾乎是天衣無縫!
就在容霆琛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的鷹眸,凌厲的落在了梳妝檯上面的那一部女式手機上面。
沒有上鎖,他隨手的劃開了屏幕。
通話記錄出現在他的眼中,容霆琛就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將手機猛地就摔在了牆上。
“嘭!”的一聲,機身就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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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着車,容霆琛將車速加到最大值。
拜託,千萬不要讓他的晚歌出什麼事兒!
他真的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他不想這份幸福,又一次從他的手中溜走。
隨手塞着藍牙耳機在耳中,他撥通着電話。
身子被重重的一摔,迷迷糊糊狀態下的鬱晚歌,直感覺她的身子,就像是虛脫一樣的無力。
“嗯……”
頭痛的感覺,讓她下意識的嗚咽一聲。
被束縛了手腳的她,連帶着雙眼和嘴巴都被矇住、堵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直感覺她身處在一處潮溼又陰冷的地方。
“把她嘴上的封條和眼上的布解開!”
楊子薰的聲音尖銳的揚了起來,一個黑衣人便冷漠走上前,把鬱晚歌的眼和口給釋放出來。
迷迷濛濛的眼,被一道明亮的燈光,陰冷的打上,鬱晚歌頓時就感受到了刺痛的感覺。
“嗯……”
下意識的嚶嚀一聲,她緩緩的睜開惺忪的眸子。
視線剛剛清晰一些,她便看到了楊子薰那一張精緻妝容的臉,猙獰的出現在她的眼中。
惡狠狠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鬱晚歌下意識的蹙緊了眉。
“楊子薰,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到底想怎樣?”
鬱晚歌的聲音剛溢出嘴巴,迎面便接下了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