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霆琛漫不經心的話語,邪痞的說出口,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尤其是鬱晚歌,驚呆到面部的全部表情都已經僵化。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聽到這個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般烏龍又令人震驚的話。
“霆……霆琛,你、你開什麼玩笑?”
鬱晚音聽到這話兒的時候,都已經傻了,整個人思緒凌亂的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
無論如何,她也想不到,這個男人,居然會這麼奇葩的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混亂,抓狂……
鬱晚音形容不上來自己心裡是怎樣的一個複雜感受!
“你做夢!”
“啪!”
凌厲的怒吼,伴隨着茶杯落地面的聲音,又一次雜亂無章響起。
滿地狼藉的碎片和茶水的茶漬,足以表現出此刻的鬱玄海是有多麼的憤怒。
“容霆琛,我告訴你,就算是讓我鬱玄海死掉了,我也絕對不會允許我的女兒嫁給你,也絕對不會讓你得到我鬱玄海的一分錢財產!”
飆高的聲音,也讓鬱玄海的血壓直線飆升,單手撫着顫抖的胸口,整個人的身子都在劇烈的抖動着。
“爸!”
看着自己的父親,情緒到身子顫抖的樣子,鬱晚歌趕忙伸出手去攙扶着他。
“爸,就算你不允許我嫁給霆琛,也不允許我來繼承你的財產,但是鬱氏那些老董事的眼光都是雪亮,我這麼些年來,和霆琛兩個人爲公司出了多少力,拿下了多少個樓盤的開發,那些老董事們一清二楚,過多的話,我也不想和你說,如果你執意要把財產的繼承權給晚歌,我只能說你真的是老糊塗了!”
“你……”
聽着鬱晚音話裡話外都沒有拿他當成是父親來對待,鬱玄海氣得頭腦發脹。
伴隨着一陣強烈的眩暈感,他微胖的身子,一下子就倒在了沙發中。
“爸!”
看着自己父親那眉毛蹙緊的痛苦的樣子,鬱晚歌驚慌失措的一下子就撲到沙發那裡,用她所學習過的醫學知識,快速的幫鬱玄海疏通着心口。
待到鬱玄海稍稍平復下來些,鬱晚歌轉過淚眼婆娑的小臉,哀求的開口——
“姐,你和爸爸都先冷靜一下!爸年紀大了,這麼樣大動肝火,很容易傷到身體的!”
“這件事怨不到我,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看到鬱玄海那額頭上滾落着豆大的汗珠,鬱晚音非但沒有緊張的神色,反而冷着一張精緻的小臉,不屑的看着鬱玄海和鬱晚歌。
“滾,馬上給我滾離這個家,我鬱玄海沒有你鬱晚音這樣不孝的女兒!”
對於鬱晚音的種種表現,鬱玄海再也無法忍受,強忍着心口處那一揪一揪的疼痛感,嘶聲的吼着。
“這座別墅,當年是你和我母親的共同財產,房照上還寫着我母親的名字,所以,作爲我母親的女兒,她留下來的遺產,我有絕對繼承的權利,你沒有資格趕我走!”
“你……”
父女間劍拔弩張的焰火氣息,遲遲消散不去,鬱晚歌在一旁心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撲騰!”
實在是看不下去父女之間這樣的混亂情況,鬱晚歌一下子就跪到在了地上。
“姐,算我求你了,求求你暫時先離開一下好嗎?爸爸的身體,真的不能再受到刺激了!”
流淌着悲傷的淚水,鬱晚歌說得無比的痛心。
作爲鬱家的一份子,夾在父親與姐姐中間,她真的難做極了!
她真的好希望看到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樣子,可是這一切真的是太不盡如人意了!
淚水,漫過一張清透的小臉。
鬱晚歌悲傷的樣子落到了鬱晚音的眼中,讓她眸光下意識的顫抖一下,無論如何,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爲了求得一家人的安寧,居然會給自己下跪。
不過,事情既然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鬱晚音無論如何也都不能讓自己退步。
沉寂了一下思緒,扯着不屑的脣,話語犀利的開口——
“我爲什麼要離開?晚歌,就算是你求我,我也沒有離開的理由,我……”
就在鬱晚音準備繼續說話的時候,自己的手臂,倏地被一道殷實的力量握緊。
“晚音,我們走!”
清冽的聲音,低沉的像是沒有任何情緒波瀾的湖面一樣,落入鬱晚歌和鬱晚音的耳朵裡。
他……
擡起水霧氤氳的明眸,隔着不清晰的眸光,鬱晚歌隱隱約約看到了男人那偉岸的身子,如同神祗一般的出現,讓她的心湖,就像是被巨石撞擊了一樣,圈盪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瀾。
“霆琛,你不要阻止我,我是一定要把屬於我的東西……”
“是你的就是你的!”
一雙暗如子夜一般深邃的瞳仁,爍亮又沉靜,讓直視容霆琛的鬱晚音,都忘記了眸光流轉。
“還要繼續爭辯下去嗎?”
淡淡的質問的聲音,平靜,淡然……讓鬱晚音直覺性的就搖晃着頭兒。
看着鬱晚音妥協下來的樣子,容霆琛沒有再做任何的停頓,直接拉着她的手,向門口那裡走去。
臨出門前,男人幽暗眸子的餘光,不找痕跡的在鬱晚歌的身上,輕輕一落。
繼而,邁着流行大步,牽着鬱晚音的手出了鬱家。
看着容霆琛和鬱晚音離開了家裡,鬱晚歌瘦小的身子,直接就面色蒼白如紙的、癱軟的滑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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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鬱氏每週的例會按時召開。
最後走入會議室的鬱玄海,經歷了昨晚上的事情,整個人顯得更加的憔悴了起來。
不過令會議室所有人驚訝的不是日漸蒼老的鬱玄海,而是隨着鬱玄海走進來會議室的一抹嬌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