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看着夏帆抓心撓肝一樣的疼痛,撕扯着她的全部理智,方信祁的心,跟着一揪一揪的疼着。
他不知道夏帆的情況嚴重到現在的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居然在靠吸毒來穩定自己的情緒,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
心絃莫名地揪緊着,想到這個小女人爲了穩定自己的情緒,不惜用毒-品來麻醉自己的行爲,方信祁灰色的眸底,不斷的泛起幽暗。 wωw◆тtκan◆¢O
該死,他無論如何也不曾想過自己當初對她做下的行爲,會讓她患了重度精神類疾病不說,還讓她染上了毒-癮。
方信祁除了在夏帆墜崖那次恨自己以外,這一次,他又深深的恨毒了他自己的暴行。
加快車子飛馳的時速,他把着方向盤的骨節都在泛白。
菲薄的脣瓣抿緊成一道弧線,車子越開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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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帆,你忍住了!”
看着懷中的夏帆整個人的面色都青白青白的可怕,方信祁的心,懸得慌的難受。
“唔……我不活了,啊!好痛!”
夏帆無比的痛苦,她已經都微薄的理智在努力的剋制自己的情緒,可事情事實不盡如人意,她不管再怎樣想控制住自己,都無法去承受這樣將她腦仁都分裂開的感覺。
“小帆!”
方信祁把控她的小腦袋,不讓她再去撕扯她的頭髮。
他真的沒有想到夏帆的情況居然糟糕到要用毒-品來麻痹她自己,才能穩定下來情緒。
他顧不上自己心口處流出來越來越多的血,抱着夏帆的身子,直奔門診部那裡。
作爲之前在涼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方信祁這個名字的分量,足夠讓他們全程開闢綠色通道。
在夏帆理智要瞬間奔崩離析時,急診室的醫生,率先做出反應的爲夏帆注射了鎮定劑。
不同於夏帆使用的“鎮定劑!”,醫生將針管注入到夏帆的手臂裡,不久她便昏了過去。
直到夏帆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方信祁懸浮着的心,在穩定了下來。
等到他從一陣心驚肉跳中收攏回思緒,才發現他的額角掛着一層密密涔涔的汗絲。
甚至連帶着胸口上面有被撕裂開的痕跡,他都索然不知。
隨手摸了一根菸,點燃含在性-感依舊的薄脣間,方信祁紓解心裡鬱結的長吁了一口氣。
剛剛真的是太心驚膽戰了,方信祁從來每一刻會覺得自己可能會再度失去夏帆!
醫生爲夏帆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很驚顫的發現她的血液裡有毒-品的成分。
“方先生,我們剛剛給夏小姐做血常規檢查,發現夏小姐血液裡有大量毒-品的劑量,夏小姐吸-毒的行爲,應該有兩年時間了。”
夏帆吸-毒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這句話意味着的就是夏帆從墜崖到被救上來,她已經用吸-毒的方式來麻痹自己的思緒這樣的行爲有兩年的時間了。
兩年……原來這兩年來,被折磨的人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這個女人。
方信祁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醫生髮現了他胸口處溢出的鮮血沁紅了白襯衫,醫生當即就開口說要爲方信祁處理傷口。
拒絕了醫生的好意,方信祁就像是在自殘一樣,不想讓醫生爲他處理傷口。
“她的毒-癮,還有沒有辦法兒救治?”
方信祁不敢再去想象這個女人毒-癮爆發時的場景有多麼的可怕。
夏帆剛剛失了理智的行爲,讓他的心絃至今都在顫抖。
他不接受這樣的事實真相,也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夏帆的身上。
“夏小姐服用毒品的時間太長,只能去戒毒所進行戒毒,如果想要強制戒掉,會很難!”
醫生的話,讓方信祁薄脣抿緊。
曾經做他手下的好些個人,都因爲染了毒-品,最後難以忍耐的死掉。
而夏帆,他不願意看到夏帆和他的手下一樣,承受那麼多的折磨。
就在方信祁思忖着要怎樣給夏帆戒毒時,匆匆趕來的穆少言,找到了急診室這裡。
“小帆不同意戒毒!”
穆少言也不止一次勸過夏帆要戒毒,但是夏帆給他的答覆都是戒不了了。
聽到穆少言插-進來話的聲音,方信祁冷沉的眸子,擰出墨一樣的凝着他。
“你是想讓她死嗎?”
方信祁說話的口吻恨不得把每一個字都咬碎一般。
“她現在的樣子,不戒毒,靠毒-品去維持她的生命,她能堅持多久?嗯?”
方信祁能想象的出來,夏帆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服用了毒品,但她這樣鋌而走險的行爲,是在和她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他不要她的女人過這樣非人非鬼的生活,他要她變成曾經那個夏帆。
“方信祁,就算是這樣,小帆也有她自己的選擇權利,你不能干擾她!知不知道,你對她來說,是噩夢,你從不會給她帶去什麼快樂,你帶給她的永遠都是無盡的折磨!”
穆少言忘不了夏帆曾經那樣蒼白的容顏,就好像是一朵隨時隨地都會凋零的花朵。
他見不得夏帆過那樣的日子,所以他絕對不會讓夏帆再度受到方信祁不擇手段的對待。
聽着穆少言的低聲嘶吼,如果是之前,他絕對會一拳砸過去。
但是現在,他做不到再繼續這麼衝動又不理智做這些不計後果的事情。
“我不會再給她帶去噩夢了!”
良久,面容嚴峻的男人,才從薄脣間,輕吐出話。
“可能嗎?就算你不會再給小帆帶去噩夢,那麼曾經呢?你覺得依照小帆這樣剛烈的性情,她會原諒你,不記恨你曾經的行爲嗎?”
穆少言的話句句在理,讓方信祁根本就找不到一句話去反駁他的話。
曾經,又是曾經,又是那無法磨滅的曾經!
“穆少言,你說什麼對我來說,也無關痛癢,這次讓我再遇到她,我就沒有再放開她的意思!”
從來沒有哪件事會讓他下這麼大的決心,他要重新奪回夏帆,這點毋庸置疑。
方信祁的話,讓穆少言冷冷的抽動着嘴角。
“呵……你要重新奪回小帆,方信祁,你到底在以怎樣的心理說這句話?”
“……”
“就曾經那些傷痕,誰能忘得了?你覺得小帆是沒心沒肺的女人嗎?她能原諒你,她就是傻子!”
穆少言捏緊掌心,雖然他不覺得自己瞭解夏帆,但是夏帆表現出來對這個男人的厭倦和憎恨,他看得出來。
這次,方信祁乾脆不想再繼續理穆少言。
丟在手裡的菸蒂,他和醫生問了句,“我可以帶她走了嗎?”,就直接向夏帆那裡走去。
“方信祁!”
看着將夏帆從病chuang上抱起,要抱着她離開,穆少言嘶聲的吼着,跟着,他捏緊了掌心,整個人周身上下瀰漫着戾氣的走上前去。
方信祁凌厲的眸光一閃,不顧及襯衫上面鮮血的流淌,驀地伸出手。
哪怕此刻的男人,身體上有無數的傷痕,也哪怕他手裡還抱着個夏帆,他也絕對不允許自己,放手夏帆,讓自己的女人,再被其他的男人染指。
方信祁的掌心包裹着穆少言伸過來的拳頭。
他加重了掌心間的力氣,對着穆少言的拳頭兒,猛地一捏。
“啊……”
穆少言一直都是儒商的形象,哪怕平時也遇到過打架鬥毆的事情,他也能輕輕鬆鬆的應對,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應付不來,不僅僅是因爲這個男人有練家子的底子,更是因爲這個男人,在商場上,乃至於幕後交易,都讓他練就了輕車熟路的本事兒。
方信祁不疾不徐的應對穆少言伸過來的拳頭,灰色的眸子,清冷而冰冽。
“穆少言,弄不死我,小帆就得和我走!”
方信祁一字一句的聲音落下,掌心加重了捏緊穆少言手腕的力道。
“嗯……”
穆少言吃不消方信祁哪怕是受了傷,也一樣孔武有力的力道,他下意識的蹙起了眉。
“我說了不會傷害小帆,就一定不會傷害她!”
像是保證給穆少言聽一樣,方信祁落在這樣一句話以後,邁開步子,往醫院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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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祁載着夏帆回到了臨海這裡。
這裡是他的私人別墅區,平時不會有人來這裡,很適合人療養身體。
方信祁將夏帆放到了臨海這裡,找來了先進醫療團隊的人來應對夏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