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個混賬東西,你撤銷了與胡氏的合作,反過來倒是你有理有據了!”
鬱玄海發怒的爆吼一聲,忍受不住內心想要把容霆琛撕扯個粉碎的衝動,抓起桌案上的那一沓子文件,直接就向他砸去。
就當那一沓子文件要打到了容霆琛的俊臉上的時候,鬱晚音不知從哪裡猛地竄了出來。
“霆琛,小心!”
身子擋在男人的前面,那些飛來的文件稀里嘩啦的全部都砸到了鬱晚音的後背上。
“唔……”
皺緊眉頭,鬱晚音咬牙悶痛一聲。
文件棱角的拉夾劃過鬱晚音凝白的肌膚,頃刻間,從皮肉間翻滾着往外冒的血珠。
“晚音!”
大手支住鬱晚音倒下的身子,容霆琛皺眉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小女人。
“霆……霆琛,你沒事吧?”
明明受傷的鬱晚音,卻還反過來詢問容霆琛有沒有受傷,讓男人不由得眉頭皺得更緊了起來。
“晚音,你怎麼這麼傻?”
殷紅的血絲蠱惑着男人深邃如海的眸子,讓容霆琛心裡五味雜陳的滌盪着疼惜的漣漪。
下一刻,不顧及在場所有人的異樣眸光,男人伸手打橫抱起鬱晚音的身子,直接就往會議室門外走去。
“給我攔住他們兩個人!”
看着容霆琛抱着鬱晚音要走,鬱玄海趕忙讓門口的保安攔住他們兩個人。
“滾!”
不耐煩的語氣裡,迸射着蝕骨冷寒的字眼,讓門口的兩個保安,下意識的收回了擋在容霆琛面前的手。
轉過英俊的側臉,容霆琛將眸光冷冰冰的打在鬱玄海近乎要被氣成豬肝色的臉上。
刀子一樣銳利的眸,倏地冷鷙的眯起,讓拄着柺棍的鬱玄海心絃不由得一顫。
不再去看在場每一個董事那令人厭惡的嘴臉,容霆琛轉身抱着鬱晚音,桀驁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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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呀,霆琛,我沒事的!”
拿着消毒棉籤,容霆琛幫着鬱晚音處理着劃破了肌膚的美頸。
“別動!”
低沉的聲音,夾雜着不容反抗的命令,讓鬱晚音心裡一陣暖流劃過。
雖然說這個男人平時不苟言笑,但是他對自己的好,她全部都看在眼裡,就拿現在來說,雖然他看似在霸道的要求自己,實則他是在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着。
“滋——”
“很疼嗎?”
聽到鬱晚音齜牙一聲,容霆琛皺着劍眉,詢問到。
斂眸望着男人那對自己關心的目光,鬱晚音淡淡的扯脣——
“不、不是很疼!”
覺得鬱晚音在撒謊的說自己不是很疼,男人直起頎長的身子。
“你怎麼這麼傻?爲什麼要擋在我前面?”
責備的語氣裡,是容霆琛深深的內疚,他從來不想他的女人會受到任何的傷害,卻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會是自己的女人反過來護着自己,這讓他感受到了強烈的挫敗感。
感受到了容霆琛在自責,鬱晚音站起來身子,來到男人的身邊,捧起他棱角分明的俊臉。
“就當我傻好了,我那一刻的想法就是寧可我受到傷害,也不想你受傷,因爲看着你受傷,會比讓我受傷疼十倍!”
“晚音……”
“霆琛,我愛你,愛你愛到彌足深陷、無法自拔!你就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命,我無法想象沒有你,我的世界是怎樣一個一個天崩地裂。所以,別說是爲你擋傷,就算是爲你,放棄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說着,鬱晚音的脣瓣,主動吻上了容霆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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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學長,你來幫我看一下這個抗心律失常藥物奎尼丁的藥效機理!”
“好!”
“鈴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讓在和葉季預習功課的鬱晚歌收回思緒。
“季學長,我先去接個電話!”
“嗯,好!”
避開了葉季,鬱晚歌按下接聽鍵。
“喂,蘇藍!”
“晚歌,你快來公司吧!因爲上次容總爲了從胡總那裡救下你,不惜撤消了與胡氏的全部合作。然後董事長今天來公司,知道了容總撤銷與胡氏的全部合作項目以後,大發雷霆。董事長已經把鬱經理給打傷了,現在,董事長又要辦理容總。晚歌,除了你能和董事長把事情說清楚以外,真的沒有人可以救容總了,所以,拜託你,馬上來公司好不好?”
聽着電話另一端那裡蘇藍緊張到快要沒有邏輯的話語,鬱晚歌立刻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好,我馬上就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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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在市圖書館複習功課的葉季,鬱晚歌打車來到鬱氏。
一進公司,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子壓抑的氣息。
來到會議室,看見穿着司法部門制~服的工作人員在和自己的父親交涉着什麼,鬱晚歌蹙眉的走上前去。
“爸,他們是……”
“晚歌?你怎麼來了?”
對於突然出現在公司的鬱晚歌,讓本就煩亂的鬱玄海皺起了眉。
“呃……我聽說公司這裡出了點狀況,然後,事情涉及到了我接管公司那會兒,所以,我就來看看!”
“……”
“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怎麼還動用了司法部啊?”
如果說容霆琛單純只是撤銷了與胡氏的合作,應該還不至於招來司法部的工作人員,除非……
“晚歌,說到讓你接管公司,真的是爸做得做明智的一件事兒。如果說當初不是讓你接管公司,而是讓你姐姐接管公司,那麼現在鬱氏將不會再姓鬱,而姓了容!”
“呃?”
聽到自己的父親說到“姓了容”的時候,鬱晚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容霆琛。
“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越聽越是覺得是一頭霧水,鬱晚歌不由得好奇的發問。
想當初,面對鬱氏業績持續下滑,還是容霆琛的功勞,才使得公司的業績一點一點兒上升上來,怎麼現在,居然會鬧出來要請司法部前來這樣嚴重的地步?
“晚歌,這件事,你就不要再問了,爸能告訴你的就是,爸爸現在要剷除公司裡的那些狼子野心的人!”
說着,鬱玄海不再去看鬱晚歌,隨着司法部的工作人員出了會議室。
得不到自己父親口中的真實答案,鬱晚歌不得已,只好去找蘇藍。
蘇藍作爲可以把事情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的人,一定可以把事情的全部經過都告訴自己。
找到了蘇藍,鬱晚歌直接就向她詢問這前前後後的一切。
聽完蘇藍的話,鬱晚歌一個頭瞬間兩個大。
“鬱小姐,不是我說話難聽,依照容總的能力,如果他想要得到鬱氏,鬱董事長根本就無法阻攔容總,而且,這麼些年來,容總非但沒有篡~奪鬱董事長的位置,反而讓鬱氏的業績節節攀升,這些,鬱氏的工作人員都是有目共睹的。”
蘇藍將事實一字一句的道出。
“我想,董事長一定是覺得容總太優秀了,撼動了他在鬱氏董事長的位置,所以,才藉助這次與胡總合作的事情,大肆渲染,以達到逼容總離開鬱氏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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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蘇藍那裡出來,鬱晚歌路過公司過道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迎面走來的容霆琛。
看着男人那依舊清貴無雙、頎長俊美的身子,一如初見時那般的呈現在自己的眼中,她的小心臟,又開始沒有秩序的跳動了起來。
對視上了鬱晚歌清淺的明眸,容霆琛瞬間沉寂了下來,但僅僅是剎那過後,他便面無表情邁開步子,視鬱晚歌如同空氣一樣的略過。
“等一下!”
轉身,鬱晚歌第一次沒有避嫌的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你沒有做那麼事情,對不對?”
莫名的,鬱晚歌十分願意相信,這個男人沒有挪用公款,更沒有在公司內部拉幫結夥。
被柔軟的小手扯住手腕,容霆琛面前依舊清冷。
“告訴我,你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父親的事情,對嗎?”
見男人沒有一絲要回答自己話語的意思,鬱晚歌又一次開口詢問到。
“拿開你的手!”
低沉的聲音裡,冷冽如冰。
“告訴我!”
又一次強調的問到,鬱晚歌十分執拗的想要聽到這個男人告訴自己真正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她不會相信任何的道聽途說,更不會相信自己父親嘴裡口口聲聲說他是狼子野心。
他把自己從胡總那裡救出來,不惜把自己搭了進去,這裡面一定是存在誤會的。
大手反抓住鬱晚歌的手腕,將她的身子,一下子就抵靠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