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地方看起來,好像也不像是女生寢室。
對了,以前我聽說過,我們女生寢室在翻蓋之前,是一棟老教學樓來着。
不過……爲什麼周圍會變了樣子?
“稍微看不住你就要闖禍,你要是自己來這,有沒有命出去都不一定。”景梵打量一眼這周圍,“怨氣倒是夠深的。”
“這是什麼地方啊?”我問,剛一開口,就覺得胸上好像沉甸甸的壓上了什麼東西,讓人難受的喘不動氣。
“是那個惡靈,它死了以後怨氣積攢成的空間,活人來到這裡,光是這些怨氣都受不了。”
我用力喘了幾口,虛汗就從腦門上冒出來了,景梵看着我,眉頭皺了皺,我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就已經捧起了我的臉。
當他的嘴脣壓下來的時候,一道涼涼的空氣也竄了進來,剛纔那股憋悶的感覺,瞬間就不見了。
景梵擡起頭,“你臉那麼紅幹什麼?”
廢話麼這不是,我趕緊把自己視線挪開,“找人,先找人再說。”
景梵說,這地方是惡靈的怨氣聚集出來的空間,我受不了,張慧同樣也受不了,活人在裡面很容易慢慢耗盡陽氣,死後魂魄都要被一直困在這個地方。
一聽這話我就慌了,可是這地方這麼大,張慧到底在哪裡?
我正想着呢,突然,一陣影影綽綽的哭聲就傳了過來。
是張慧,我一個激靈,剛想拉着景梵往那個方向追,可是下一秒,哭聲又換了方向。
“它想把人纏死在這裡,好跟它作伴。”景梵一邊說着,一邊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別亂走,這地方很容易迷路。”
我點點頭,這地方看起來就是一棟普通的教學樓,可不管哪個地方,都給我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
而且這地方很多東西都是錯亂的,我們剛纔站着的地方,掛着201教室的牌子,往上一層,卻又變成了地下室,越走我的心裡就越是不踏實。
我壓根就沒想到,之前我還在跟蘇曉開玩笑,說如果S大前陣子傳聞的鬧鬼,如果真是這個戀童癖的話,那一定會盯上張慧,誰知道這句話玩笑話,竟然變成了真的!
我們一層樓一層樓的找上去,這個地方樓層好像永遠都沒有盡頭一樣,在又走過一個拐角的時候,我腳一滑,突然就踩空了,還沒從樓梯的縫隙上掉下去,一隻冰涼的手就猛地抓緊了我的腳踝——
我心頭猛地一陣狂跳,低頭一看,就對上了那張慘白青灰的臉。
“你們都是我的……都要留在這……”
它的手越抓越緊,我的腳踝幾乎就要斷了!更詭異的是,它的手剛一抓到我,我的全身就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樣,根本動不了,喉嚨那就像是別人給塞了一大塊冰,不管我怎麼拼命地張開嘴,都喊不出來一聲救命。
景梵的手也在這個時候鬆了一下,他的手剛一鬆開,我的身體就立馬就被扯了下去——頓時,我腦袋裡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完了,這次我真的死定了!
從那隻手抓住我的
時候開始,我腳下的樓梯就不見了,變成了一個偌大的空洞,我閉緊眼睛,直直地掉了下去——
我的心臟跳動的速度,從來都沒有這麼飆升過,我還以爲自己這次真的死定了,沒想到下一秒,我就掉進了一個熟悉的懷裡。
我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正穩穩當當接住了我的人,果然是景梵!
等一下,如果接住我的人是景梵,那惡靈呢!?剛纔不是那隻惡靈把我拽下來的嗎?
我正這麼琢磨的時候,也是景梵瞬間出手的時候,我剛一轉過頭,看到的就是惡靈被景梵的冥火捅穿胸口,灰飛煙滅的一瞬。
惡靈的身體被冥火燒成了灰燼,這個地方也漸漸開始變得透明瞭起來,周圍的一切都在劇烈的晃動着,終於在一瞬間徹底土崩瓦解——
我眼前好像有無數個光圈在不停的晃,等它們都安安靜靜停下來以後,我發現自己又站在了原來寢室的門口。
張慧也回來了,衣衫不整,緊閉着眼睛躺在走廊上,我趕緊過去晃了晃她,還好,人還活着。
可等她睜開眼睛以後,我才發現,好像又有點不對勁。
張慧的眼睛變得格外無神,我喊了她好幾聲,她都像聽不懂一樣,面無表情,一張臉蠟黃蠟黃的,就算我輕輕拍她都沒有反應。
我有點急了,看她這個樣子,我現在要不要把她送醫院?
我又喊了她幾聲,突然隔壁寢室的門就開了,有人一臉煩躁,“大半夜不睡覺折騰什麼啊!你們不睡別人也不能睡了啊!喊什麼喊,有什麼破事不能明天再說!”
嚷完人家就砰的關了門,估計那人真困的不行了,連景梵這麼一男人半夜出現在女生寢室都沒有注意,白把我給嚇了一跳。
景梵看了看張慧的眼睛,搖搖頭,“沒事,暫時嚇着了,陽氣也不足,多曬兩天太陽就好了。”
我倆把張慧送回了寢室,景梵說她第二天就什麼都不會記得了,果然,等到第二天,張慧醒了以後,就真跟沒事人一樣了,來我們寢室借複習資料的時候,還問程貝貝去哪兒了。
這件事解決以後,我才偶爾知道張慧是從學校論壇學來的請鬼儀式,發的人不知道是別有用心呢,還是自己也不瞭解,就圖個好玩。
而且除了張慧,好像還有幾個人摩拳擦掌的想要試試,我二話不說就把那帖子給舉報刪除了。想玩刺激,也得看是要玩什麼,找刺激這件事,從根本上和作死還是有區別的。
惡靈魂飛魄散以後,程貝貝的傷口也在飛速癒合着,最讓她安心的是,她的臉上不會留疤。但是從那以後,不管張慧再怎麼疑惑,再怎麼想要跟程貝貝親近,她都對張慧很疏遠了。
張慧因爲這事,背地裡還找我吐槽過幾次,特別委屈似的。但是我一句安慰她的話也說不出來,如果把程貝貝換成我,我也絕對要跟這樣的朋友絕交的,要不然太容易連累自己。
考完最後一門,我就接到了秦磊的電話,說是外婆有事讓我們去一趟。
景梵現在一直都在外婆家待着,本來歸我的臥
室就變成了景梵的,有一回我特不解的問他,怎麼鬼也是需要睡覺的嗎?景梵特別淡定地回我一句,躺着舒服。
到了外婆家,我問外婆找我來有什麼事。
“你倆不是都考完試了嗎,去泡溫泉吧。”外婆說。
“泡溫泉?”我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外婆怎麼會突然說到泡溫泉這事,“外婆掏錢請我們去?”
“我給你倆拿路費,到那以後什麼錢都不用。”外婆說,“你倆還記不記得我以前帶過的一個徒弟?就是那個,叫古明成的。”
外婆以前收過幾個徒弟,都是短期那種,因爲資歷一般,所以學着學着人家就不學了,外婆也沒阻攔。其中那個叫古明成的,是最癡迷,學的最認真,但也是最沒有天賦的一個。
別人都是自己放棄了,不想繼續學下去,唯獨他是被外婆勸回去的。
這兩年我們一直都沒聯絡,也不知道他後來幹什麼去了,要不是前兩天他突然打電話聯繫上了外婆,搞不好外婆都要忘了還有過他這麼一個人。
外婆說他從這走了以後,就自己去山上修行去了,發現一個地方特別好,特別有靈氣,還有天然溫泉,就想邀請外婆過去玩兩天。
古明成邀請的特別熱情,特別誠懇,但外婆不想去,又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就打算趁着這機會讓我倆玩去,就當去旅遊了。
我對古明成的印象還不錯,我記得他是個很老實的人,長了一張一看就不會撒謊騙人的臉,而且人也挺低調,和善。
溫泉我還真沒去過,有天然溫泉的城市距離我們都太遠了,被外婆這麼一說,我心裡還真有點癢癢的。
我問秦磊去不去,秦磊說想去,當天我們就訂了車票。
外婆的意思,其實是想讓秦磊去那種靈氣充足的山裡待一陣子,對他來說有好處,至於我,純粹就是跟着過去玩的。
古明成說的那個地方,叫通安縣,是個特別不發達的小縣城,裡面有座沒開發過的山,當地人都叫它通安山,平時很少會去山上,反正也沒人管,他就自己在山上搭了個小房子。
如果是短期玩個幾天散散心的話,像這樣沒被人開發過的山其實比那些人擠人的旅遊景點更有意思。
去之前我在想,通安縣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等到了以後才發現,那句特別不發達,簡直都是在擡舉這個地方。
要不是一出火車站,廣場上就有個大牌子閃爍着年月日,我差不多都要以爲自己是穿越到了二十年前。
古明成說會來接我們,我跟秦磊就一個勁地找,旁邊有輛看起來就挺拉風的車一個勁的衝我們按喇叭,我一看過去,簡直想不到,開車的人竟然是古明成。
一開始我還以爲古明成這兩年混的肯定不怎麼樣,現在看起來,他這簡直就是發了啊。我可記得以前他求外婆教他的那會兒,吃飯都成問題,怎麼搖身一變就成土豪了。
古明成特熱情地跟我們打招呼,左看右看沒看到外婆,臉上明顯特別失望,“秦阿婆怎麼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