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07沒法拒絕
欠收拾?
祁雲夜腦子一下子就清醒過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說的是這麼個意思?
一股的惱羞頓時涌上來。
一張臉,淡淡的暈開些緋色,緊蹙的眉間因爲生氣而顯得更加好看。凌慕揚一眼望下去,就看到她有些微翹的脣角。帶着些孩子的脾氣,似乎很不滿意這個結果。
“雲夜,你沒發覺,現在的更加的惹人?嗯?”
溫熱的氣息,隨着他說話的動作,一快一慢的撲灑在她的脖頸,順着攀上她的面頰,有些燙人的溫度。剛升起的一股子氣又被這麼壓下去。一項鎮定的她,覺得此時是被束縛的獵物,而他就這麼高高在上的看着她,每一個舉動,每一次動作,都被人看在眼裡。
她看着她勾起的壞笑,覺得自己被耍了。
突然,一個用勁,男人就這麼壓住她,耳邊是低低的淺淺的嘆息。
“總是如此,讓我這麼在意,該怎麼辦?”
“雲夜,我比你更在意你自己。所以。”凌慕揚將手放開,拉過被他壓在下面的纖細,放在自己的胸膛。祁雲夜感受到強烈的心跳,更快,更猛。
“感受到了嗎?”
她腦袋轟的一下,然後木訥的點頭。
她知道,他擔心她。
“以後,不會。”
聽到她的保證,凌慕揚纔算是舒緩開神情。可是,動作還是繼續保持着。
眼見着凌慕揚還是這麼壓着自己,她覺得自己又多想了。
“你。先起來。”
難得的,看到一抹嬌羞,他哪裡捨得。人已經在他懷裡,這時候起來,是個男人都是傻子。
粗糲的手掌一點點覆蓋在她水嫩的臉上,而後,流連着。一下一下,卻讓他的呼吸變得深沉。
暗啞的聲音,帶着刻意的壓制,從口腔內低喚出,“雲夜,爲什麼,這麼美~”
像是自言自語,像是感受着什麼。祁雲夜還沒來得及開口,所有的話就全部被吞進肚子裡,熱切的溼熱覆蓋着她的,有點急,有點隱忍。卻每一次都更加的深入。
“我~”
“唔~”
趁着她開口之際,靈巧的舌頭就撬開一絲縫隙,順利的滑進去。而後,被溫軟包裹着,凌慕揚的心跟着一顫,背脊一處電流滑過,從腦子一直沿着脊背股下滑,全身都跟着緊了緊。
另一隻手也開始攀上來,愛惜的觸碰着剛纔看到的瓷玉,鎖骨的凹凸觸感,更是一次次的讓他捨不得放開。
她感覺到那吻的熱度,不像是之前,帶着一點男人的情慾。似乎,更是脫離凌慕揚自身意志的存在。
有種說不清的情緒,陌生,卻並沒有覺得不適。
衣服,有些散開。祁雲夜低眼一看,自己的脖頸處一片露出來,淡淡的光暈下,有種玉雪生肌的美。兩人的視線對上一處,她清楚的看到男人的原始衝動。
她以爲,接下來他會狠狠的掠奪。
可是,他只是不捨的盯着她的一處肩,然後底下,輕輕摩搓。
“嘶——”
祁雲夜忍不住出聲,然後沒好氣的說道,“凌慕揚,你屬狗的?”
撇過頭一看,肩膀處一塊都寫紅,被他咬的。凌慕揚不語,低下頭繼續,像是吻,又像腰。總之是絲絲疼痛夾帶着麻和癢。
“你只能是我的。”
凌慕揚一個撐開,就從祁雲夜身上將力道收回,然後把她的衣服拉好。起身,走到桌前。突然失去的重量,突然離開的溫度,祁雲夜感覺一愣神,有些不適應,看着凌慕揚的背影,心裡頭暖暖的。嘴角上揚,笑意不斷。
他總是在這麼隱忍着,怕傷害到她。
只要她一絲蹙眉一點不願,他就是不會多一點動作。
哪怕就是這時候,她都能感覺到他的異樣,他還是生生的忍住了。
是因爲怕她拒絕嗎?
將衣服整理好,祁雲夜走到凌慕揚身邊。
看到人已經完好的站在邊上,凌慕揚纔開口說道,“走吧,帶你去見人。”
聲音還有未消散的情慾,有種浮動的情緒。她將手一伸,握住他的手。“好。”
他腳步一頓,看着兩個手十指交握,緊緊的纏繞着,分不出一點空隙。滿足的笑了,“雲夜,我等你。”
等到她願意的那一天,等到她覺得毫無顧忌的那一天。
……
豐澤浩園很大,凌慕揚帶着她繞過賭場,越過幾道長廊,最後停下來。
她黛眉微微的抖動着,嘴角有些抽。
這是要逛青樓嗎……
他們要見的人在這裡?
祁雲夜一下子再無好感,而這鶯鶯燕燕的立刻讓她聯想到一個人,轅穆蚺。
西楓國最風流的皇子,舍他其誰。
“不要說你要我見的就是轅穆蚺。”
凌慕揚微笑,祁雲夜知道自己猜對了,還真是他啊!
門是虛掩着,凌慕揚和祁雲夜走進去,就看到一個血紅浴袍裹身,笑得十分邪氣的男人,周身圍着一羣的女人。滿屋子都是各種混合的香氣,卻並不刺鼻。
轅穆蚺看了眼來人,倏的一笑,“等你來可真是費功夫,還是說這個冷麪的男人將你扣留了?”
轅穆蚺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一眼就瞧出祁雲夜有些紅腫的薄脣,帶着飽滿的血色。一看就知道是被蹂躪過的,眼神一暗,看着兩人不說話。
一個不說話那是正常,連個不說話那就有些壓抑,三個不說話那就是死寂。
轅穆蚺不開口,凌慕揚也不說話,祁雲夜更是不會有話說。
一屋子三個人,齊刷刷的沉默着。
幾個姑娘是有眼見的,看着這一場面,笑吟吟的起身,慢慢告退,還不忘將門帶上。
凌慕揚帶着人坐在轅穆蚺對面,而轅穆蚺也坐直了,將浴袍拉攏。只是眼神還是在祁雲夜身上一滑而過。
“你回來的真是時候,雲夜。”轅穆蚺一開口就衝着祁雲夜,凌慕揚明顯的不悅。
“說事情。”
“呵呵,這樣算是吃醋?”轅穆蚺從不掩飾,他看到什麼就是什麼,他和對面的男人都自知,坐在他們邊上的是誰,是什麼身份。祁雲夜女子的身份,他們一清二楚。
轅穆蚺心頭滑過一絲異樣,看着祁雲夜一怔,有些苦澀。
還沒開始,他就輸了嗎?
祁雲夜被盯着有些長久,這纔看向轅穆蚺,恰好看到他勾起的自嘲。卻直接忽略而過,“今晚應該不是來說這些的吧,西楓國的二皇子。”
淡淡的疏離,立刻,就將兩人的距離劃分開。
轅穆蚺隨即又恢復了原樣,說道,“自然,想必你應該知道,此次你們來西楓是什麼目的。而在這之前,他,”轅穆看着凌慕揚,“已經在皇宮多次,卻還是未果。”
無論是明的暗的,都沒有機會和可能拿到活着說服轅木修交給他們那塊地圖,就算是以絕好的條件交換都不可。
轅木修知道凌慕揚的到來,只是相應的以禮招待,卻從不多涉及一點。每一次,都是轅穆蚺和凌慕揚接觸。
“我父皇的性子,你們要想拿到想要的東西,機會渺茫。”
轅穆蚺自己曾多次試探,轅木修卻隻字不停,反而冷冷的瞧着他,將他看得狼狽不堪,一種在別人面前無所遁形的感覺,這就是轅穆蚺的這些時日的感受。
而太子之位,即將確定。他少不得凌慕揚的力量,轅穆蚺不擔心太子之位到不了手,他要的絕對的肅清,在他登基後除去一切障礙。而這些,要快速的得到實現,凌慕揚的勢力就必不可少。
所以,他答應幫忙。
這塊殘缺的地圖,他也聽說過。他對這玩意也挺感興趣,據說湊齊那四塊地圖,就可以找到當時的神域,那裡有着巨大的財富和權力。可是,轅穆蚺是實際的行動派,眼前的權力牢牢把握纔是最要緊的,這些,等以後有心思再說吧。況且,他相信,憑着他的能力,有生之年,強大西楓,甚至在這片大陸稱霸,都是可能的。
那破玩意兒,有何用處。
轅穆蚺想不明白,這天啓的皇帝爲何非執着於這東西。
而且,他父皇似乎也很在意。
……
“你覺得如何?”回了屋,祁雲夜纔出聲問道,“這地圖非到手不可嗎?”
凌慕揚看着祁雲夜,然後點頭,“他的條件,我得到太子之位,登上皇位的條件。”
祁雲夜走後,凌慕揚有一次收到薄衾銘的私詔,直接說明,西楓國的殘缺地圖就是換他心中所願,登得帝位。
他想要的是給她一世的平安,所以,他一定要拿到。
祁雲夜神色變了變,有些意外薄衾銘的條件。
“他要地圖?”
凌慕揚搖頭,薄衾銘並沒有說起這地圖一定要交給他。似有可無的態度讓他也揣摩許久,真正的意思,或許就只有薄衾銘自己懂得吧。
第二日,起了個早,祁雲夜換了一身裝束,來了西楓,她的身份就必須去見轅木修。
於是,今日就由着轅穆蚺帶着,去了皇宮內。
凌慕揚並沒有跟着去,轅木修的原話,只見她一人。
離去時,凌慕揚神色挺重,卻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她回以一笑。
“雲夜,還想着那男人?”轅穆蚺望着安靜的祁雲夜,跟在他身後,一路走到皇宮內,還沒有說過一句話。回過頭,就仍不住開口,可以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聽着有些酸溜溜的。這是他自己的感覺。
祁雲夜沒有想到這些,看了眼轅穆蚺,說道,“幾時到?”
轅穆蚺心中鬱結,卻也應道,“就在前面。”
然後,兩人都不再說話,一直走到轅木修的宮殿內。而見面的地方是宮殿內的一處後花園,轅穆蚺看到轅木修,正緊的回稟。
一箇中年男人這才轉過身,看着眼前人。
就只是一剎那,祁雲夜就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你先退下,朕和這天啓的昭武將軍談談。”
整個花園,只剩下她和轅木修。
連一個侍衛都沒有。
“擡起頭來。”
冷冰冰的話,讓她都覺得心裡一陣寒。
這就是傳說中的當年的嗜血太子,如今的西楓國國主。
“祁雲夜參見西楓帝王。”她行禮,然後平視着,與轅木修的目光對上,那強烈的壓迫感,讓她的心口都覺得一滯。說不出的難受和壓抑。
轅木修就這般看着祁雲夜,然後半響,纔算是回答,“你就是祁寒傲的兒子?”
祁雲夜愣了愣,點頭。
“真是看不出。”
……
“坐下。”
命令式的,轅木修坐在圓桌上,視線看着對面。她應了聲,然後謝恩坐下,卻不敢做的隨意。
探究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來回,她心裡都開始打鼓。不知道接下來,究竟是會怎樣。
“你們想要殘缺的地圖?”
……
“是。”
“薄衾銘要的?”
祁雲夜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這樣,沒必要再談。”
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很強大,但此時,卻有種越來越小的感覺。
隔了很久,轅木修一次開口,“你們要穆蚺相幫,是許他什麼?太子之位?還是西楓國帝位?還是說,助他剷除異己?”
咯噔!
她心莫名的抖了抖。
轅木修卻哈哈大笑,“你們以爲,這些可曾瞞的過我?”
祁雲夜感覺的手心都是汗水,後背直直的挺立着,卻又冷汗在冒。完全洞察一切的神情,這就是西楓國轅木修的實力嗎?
好可怕!
明目張膽,比之薄衾銘的暗壓,更加壓迫視覺和心神。
但是,卻容不得她退縮。
“西楓國主有何條件,纔可?雲夜若能陳承諾,必定應下。”
“我要天啓呢?”
祁雲夜無法接話。
“你也做的了主?”
“娃娃,省些心思吧。”轅木修嘲諷的說道,然後站起來。“若說還有一點吸引我的,那就是你們祁家了。”
她震了震,並沒有接話,轅木修的話是什麼意思?
“穆蚺的太子繼位就要開始,你們若是喜歡,大可留下參與。若是爲那地圖,想要,那就問過你祖父。這東西,你帶回去,薄衾銘自然知道如何。”
轅穆蚺將手一揮,一個墨色的錦囊落入她手中,她低頭一看,正是當時和談她交給轅穆蚺的東西,沒想到她又要帶回去了。
從轅木修的宮殿出來,一眼就瞧見轅穆蚺等在亭子處。看見她出來,就快步走過來。
“如何?”
她將錦囊收好,也不多說。搖頭。
這事,看來是沒有辦法。轅木修都如此講明白,他們要地圖,只得另外想法子。
剛纔提到她爺爺,轅木修認識她爺爺?
難道爺爺有法子嗎?
“就對你們祁家感興趣了?”
祁雲夜回想起轅木修的話,觸動很大,祁家,又是祁家。
“雲夜!”
祁雲夜想着事情,人還沒走出皇宮,就聽到一個聲音有些欣喜。擡頭一看,就瞧見穆隱向着他們走來。
“遠遠的看着就覺得像你,沒想到真是你!你怎麼來了西楓?”穆隱活脫脫的開心,看見雲夜就想起那些快樂的時光。
她難得的露出笑容,“怎麼,不歡迎?”
“哪裡,你來了,自然歡迎。若是三師兄,師姐一起來,那就更好了。”
“哦,二師兄在西楓,你見過了嗎?”
她點頭,穆隱的樣子讓她都放鬆下來,生在皇宮,卻保持着這份灑脫,真是不容易。
“穆隱。”
“啊?皇兄啊!”
轅穆蚺輕咳一聲,卻無奈的看了眼自己的弟弟,真是沒辦法。
“雲夜,既然來了,那就隨我去逛逛吧,豐澤好玩的地方可不必鹹沅。”
“哦?”
“那是,我這就帶你去,這第一處就是豐澤浩園……”
祁雲夜笑着停穆隱一直念下去,跟着他的步伐走出皇宮,雖然她昨日就在豐澤浩園,卻也不說破。
身後跟着轅穆蚺,看着兩人說的熱頭,將他直接落在後面。
有些無奈,卻沒出發作。
三人一起去了豐澤浩園,穆隱直接越過青樓場所,就帶着祁雲夜往浴場走去。
“這裡的浴場那可是一處好地方,雲夜,帶你去泡泡。”
呃……
祁雲夜停下腳步,不不知道如何開口。
轅穆蚺原本就落下幾步,但聽到自己弟弟如此說,一時玩味興起。“那是,既然穆隱如此相邀,雲夜,你不去豈不是見外?”
祁雲夜看着轅穆蚺,看他笑得狐狸般,帶着促笑,好像就等着看熱鬧。
轅穆蚺想起第一次在山洞裡的溫泉,那溼漉的空隙,氤氳的環境,想起祁雲夜那女子的體態和朦朧的美。轅穆蚺不由得就像捉弄一番。
“嗯?不賞臉?”
祁雲夜沒有接話,回頭看着穆隱。“我不喜這些。”
“怎麼會,是個男人都喜歡這浴場,這裡可不必別處,雲夜,你試試就知道了。”
“對啊,試試不就知道了。”轅穆蚺繼續煽風點火。
祁雲夜瞪了眼轅穆蚺,卻發覺看着穆隱的滿心歡喜,不知道如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