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當嫁,邪寵腹黑妻
今夜,他摘下面具,真的是因爲她固執的不肯和他一起走另一條路?
凌慕揚,她越來越看不透他!
這樣一個人,外祖父是凌肅,身份是瑤白派的二弟子,隱藏着卻是銀面鬼劍,他還有多少個未知的身份?
“今夜過後,明日也許會是一場苦戰。”凌慕揚走在前邊,慢慢說道,想起山腳下的那些人,神色驟然冷下來。那些人……
“是,又如何。”她突然覺得釋然,不再深究他的身份,苦戰,兵來將擋,她何曾怕過!
兩人不再說話,急速的前進,天色大亮之前,回到了瑤白派。
而他們首先去的便是掌門蒼木白的住所,但是卻撲了個空,反倒是遇到穆隱。
“二師兄,小師弟!”穆隱有些驚喜的叫住兩人,然後快步走過來。“你們何時回來的,是要找掌門嗎?他現在在大殿,你們和我一起去吧。”
兩人跟着穆隱趕往大殿,一進入便看到蒼木白站在首位,底下是三位長老,而後關門弟子。
她一眼看到濮陽沛和裴晏,心裡安下來。裴晏回來就好。
與此同時,卻聽到一聲冷哼:“你還敢回來,你個臭小子!”
翁若儀響亮的聲音貫徹大殿,白衣弟子,青衣弟子,以及掌門等人都看過來,視線都停留在祁雲夜身上。
“小師弟!”裴晏驚喜出聲,他被銀面劫去就再無消息,如今安然回來他也算是放心了。只是……
“你不是被銀面鬼劍劫走了嗎?怎麼回來的?”
“啊?我看到雲夜和二師兄在一起啊?”穆隱不知所以的cha了句,然後一衆人將視線在凌慕揚和祁雲夜身上來回瞄。
“半路,湊巧。”
“嗯,半路山腳碰到二師兄。”她也跟着打哈哈,凌慕揚是銀面鬼劍,他不想說,她也不揭穿。
“好了,回來就好。”蒼木白出聲,然後看向祁雲夜。
她想起山腳的那些人,於是就上前,“師父,在山腳有很多黑衣人,他們”
蒼木白打斷祁雲夜,然後微微眯着眼,“這事暫且放下。”說完,蒼木白就直接走至原先位置,看着底下的一片弟子,感慨:“武林大會出了這樣的事,不是我們所願。但是,卻無可奈何,這一天終會來臨。你們是瑤白派的弟子,但今日卻是你們離去的時候了!”
底下炸開了鍋,什麼意思!掌門這是要解散他們嗎?
“簡荀,你將他們整頓好,然後護送下山,自此,你們不可以瑤白派青衣弟子或者白衣弟子相稱。”
蒼木白聲音渾厚,每一句話都震進他們心中。有不捨的,有無奈的,也有後怕的,但都是無力迴天,今日他們必須離開。
看着大殿上人羣漸少,到最後就剩下蒼木白和三大長老,還有七個關門弟子。
蒼木白看了眼簡荀和司城絕,然後搖頭道:“你們也散了吧。”
“師兄!”
“師兄!”
頭一回,簡荀和司城絕叫蒼木白師兄,眼裡含着淚。
蒼木白擺手,而後看向公孫止,“這次濮陽沛去往鹹沅,我知是你意,你有心讓瑤白派做大,但是卻……哎,算了,沒有這事,今日之事也是逃不過。”
公孫止拱手低頭,沒有說話。
七個關門弟子,也是沉默,祁雲夜看着蒼木白一夜間竟然蒼老了許多,心中大驚,掌門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你們幾個,有自己的家族,有家族護着,早些離去。至於舒兒,你且跟了你父親一道。”
“掌門。”
“師父。”
七人不約而同的的說道,相互看了眼,然後誰也沒有離開。
“師父,你說走就讓我們走,反正我不走。”裴晏一副你趕我我也不走的神情,頗有點耍無賴。
蒼木白呵斥的看着自己的弟子,卻無可奈何,這個弟子從來就是如此,自己當初仍由着他,今日又怎麼管的了。再者,他這份心思他知道,他是擔心他。
“裴晏……”
“師父,我也不走。”她與裴晏站在一起,目光堅定。
看着自己的兩個弟子,蒼木白覺得欣慰。但是言語卻不容拒絕,“必須走,一個也不許留下。”
“公孫止,你帶着你的兩個弟子離開,簡荀你帶着舒兒走,至於你們三個四個跟着司城長老。”
“掌門!”
“師父!”
他這是要獨自一人留下嗎?
“走吧。”蒼木白轉身,不再看任何一人,面上是少有的悲慼和恍惚。
簡舒哭鬧着不肯離開,裴晏也是一臉執着,但是有三個長老在,他們不離開也得離開。
“三長老,你!”裴晏一臉驚色,簡荀竟然點了他的穴道,然後將他交給司城絕。
“走!”
一聲大喝,十個人,逐漸消失在大殿上。祁雲夜回頭看了眼蒼木白,只見他站的很直,一直沒有回頭,她看得有些難過。
“走。”凌慕揚低聲說道,面無表情。
她點頭,卻無可奈何,因爲她身上被凌慕揚點了穴,她和裴晏一樣不得動彈。
這一刻,心中的怨更加深。
師父……
她第一次在心裡喊着。
“哎呦,聽說了嗎?瑤白派被滅門了!”
“噓,小聲點。”
“還不讓人說了?這可是鐵板上的錚錚事實,三天前,崑崙山上火光沖天,整整三日,直到今早一場大雨才熄滅。”
祁雲夜坐在客棧一角,靜靜聽着人羣的議論。三日,她就這樣看着崑崙山上大火燒了三日。
她從不曾想到,自己的十二歲生辰居然是這樣度過。不錯,今日正是她的生辰,但是卻讓她沒有笑容。
下山後,公孫止帶着濮陽沛和翁若儀告辭,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她也根本不關心。司城絕帶着穆隱離開了,臨別時只是囑咐不要悲傷,但是他自己卻已經熱淚盈眶。
裴晏和她被解開了穴,但是他們都沒再回去。因爲回頭一剎那就看到了瑤白派一片火光,那火,照進了她的心底,讓她覺得有些哽咽。
裴晏沉默不言的離開,誰也沒看。但同行的是簡荀和簡舒。
她記得裴晏回頭看她的那一眼,滿是苦楚和滄桑,嘴脣動了動,卻發不出一言。
“保重。”這是裴晏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事情已經發生,無可挽回。”凌慕揚看着發呆的人,出聲道。
這一聲將她拉回現實,卻也冷眼的看着眼前人。她怎麼也想不到,瑤白派的覆滅讓他無動於衷,或者說,他毫不悲傷。
一個人的心到底有多冷血纔可以做到他這樣!
“你走吧。”她只想一個人靜靜,所有人都走了,他也該離開。凌慕揚不悅的看了眼低頭的人,然後靜靜起身,“有些事無能爲力,沉默哀悼改變不了事實。人的一生不長,所能做的,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珍惜擁有,留下的,努力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