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有些不對勁
凌慕揚一邊按住祁雲夜的肩,一邊說她胡鬧。
他也是詫異,會在此遇上濮陽沛,雖然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不會簡單。也猜想過會是別國的貴族,但是萬萬沒想到,會是北夷的太子。着,比之穆隱的身份,又是完全不同。北夷太子,那和一般皇子是不可同日而語,太子是將來要繼位的。
若是他召一日,濮陽沛繼得北夷的大統。而他能拿下天啓的最高位,兩人就是站在另一番位置上。
“嗯,見嗎?”
濮陽沛顯然是往他們的方向走來,避過已是來不及,但是怎麼個見法還是有區別的。
行動遠比話快,她剛說完,凌慕揚已經帶着她一個側身,走出了遮掩的假山,和濮陽沛不期而遇。
濮陽沛一身青色,頭頂戴着玉冠,一身錦衣裹身,低調奢華。眉宇不怒而威,氣質完全與瑤白派時不一樣。那時候的濮陽沛是溫溫君子,此時張顯的是凌厲。
不錯,是皇家都有的凌盛氣息。
剛從外頭回來,濮陽沛還在思考着事情,就聽到下人回報,有兩個天啓的人被他們抓住了,此刻正在宅子裡。
他今日剛到此處,就有天啓的人出現,會是誰?
算算時間,天啓那邊祁寒傲將軍應該開始戒備了,難道是打探的士兵?
“太子,就是他們!”
帶路的一看見突然出現在他們前頭的兩個人,心裡一慌,居然跑出來了但馬上鎮靜下來,“來人,給我拿下。”
濮陽沛擡眸,視線一瞥,寬敞的袖口中微微卷曲的手指莫名的一條,眼睛也倏的變亮,有些意外,有些吃驚。
“是你們?”
“濮陽沛。”
“大膽,太子的名諱是你們可以直呼的麼!”
祁雲夜突然笑道,“我竟然忘了,濮陽這麼難得姓氏,竟然沒想到是北夷的皇族,呵呵。”
是,她一直沒有刻意的去想,濮陽這個姓氏的含義,濮陽沛根本沒有掩飾,只是他們沒有往這方面想過,誰能大膽的想象,瑤白派的大弟子會是北夷的皇族。
“小師弟。”
看到祁雲夜,濮陽沛眼睛再一次匯聚幽深。身在北夷,卻是知道最近發生在天啓鹹沅的幾件轟動大事。
祁雲夜,祁王府的世子。
而據可靠探子彙報,天啓的四皇子薄彥,樣貌就是他二師弟的樣子,也就是凌慕揚。
“你們退下。”濮陽沛做了個手勢,命令其他人退下。一時,就只剩下三人。
“大師兄,亦或者是北夷的太子,真是好巧。”她也不着急,原本怕見的太子,沒想到是濮陽沛,心裡反倒是安靜了。
濮陽沛回笑,算是一本正經,“那麼,兩位師弟,我又該如何稱呼。祁王世子,和四皇子?”
三個人,即便不是親密的師兄弟,也再回不到當初。
身份,完全的變化,甚至是敵對的狀態。
“呵呵,看大師兄如何定義,我們要走,你是放行不放?”
不放,那就一場硬拼。
“你們覺得我會如何,天啓的人,北夷的太子會如何決斷?”
凌慕揚越過祁雲夜,走到和濮陽沛對等的位置,眼睛一瞬的看着濮陽沛,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只要他一個動作,他就會決出反擊。
氣氛,空氣中開始瀰漫敵對的氣息。
祁雲夜似是想起什麼,轉而微微輕啓:“大師兄這麼多年在瑤白派的感情應該是多餘的吧,不知道當初瑤白派覆滅時,你心裡是何感受,呵呵……”
一談起這些,濮陽沛瞳孔緊的一縮,然後眼底閃過無數的波濤,最後化爲平靜。
“你們,離開。僅此一次,從此,師兄弟情分再無存在,若是再見,我絕不會手軟。”
深呼吸一口,濮陽沛淡淡的說着決定。
僅算是對天啓的告別了,從此,濮陽沛再不是天啓那時的濮陽沛。
而面前的兩個人,不會再是他的師弟,而是,敵對的天啓人。
“如此,多謝。”
祁雲夜拉着凌慕揚迅速離開,生怕濮陽沛會一個反悔。到時,就是麻煩了。
有了濮陽沛的命令,兩人順利的出城,然後一路返回。直到回到天啓弋城的五里範圍之內,祁雲夜纔算是鬆了口氣。
“你如何斷定他會放我們?”
“因爲他腰上的玉佩。”祁雲夜說道,“那是他在瑤白派時就佩戴的,至今他還未曾拿下。”那就說明,他對在瑤白派的日子還不算是全部斬斷,即便是人變了,心底的那最後一絲溫情應該還在。
濮陽沛不是凌慕揚,絕不會斷的如此徹底。所以,她纔敢試探機會。
“從今往後,他應該是會全部揮斷,天啓的濮陽沛將不復存在。”
……
人還沒返回,祁雲夜和凌慕揚就被圍堵的。從外被堵的嚴實,而氣氛極度的緊張。
“雲夜!”
她心猛地一條,不敢回頭去看身後的人。
是祁寒傲。
祁寒傲一路搜索找來,沒想到在返程路上見着這兩人,看着還一臉帶笑的祁雲夜,他的心這才舒緩,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怒火。祁雲夜的性子他知道,如此的危險事情不會是凌慕揚的注意,定是她。
“將軍。”她轉過身,看向祁寒傲,只見祁寒傲因爲生氣而臉色有些泛黑。凶神惡煞的彷彿她如何大逆不道,偏偏被她瞧着又覺得是充滿着幸福。
父親這是關心她,呵呵。
“你知道你犯的什麼錯誤!”
“是,屬下知錯。”她認錯,這事是她自己擅自作主了。“此時是屬下一人行爲,與薄參謀無關。”
“呵,你還想一人攬在身,我告訴你,你的錯,絕不會就此了事!”
祁寒傲一個命令。帶着兩個人回軍營,而後,就帶着人進了營帳,再沒有出來。
一同進去的還有郭秦峰。
營帳內,四個人相互看着,有些壓抑。
祁寒傲不開口,誰也沒先說話。祁雲夜幾次想說,嘴皮子一動就被祁寒傲瞪的咽回去。
“將軍。”
看着這兩個人,完好的站在跟前,祁寒傲一顆心總算是放下。
“這件事,給我一個交代。”
凌慕揚摁住祁雲夜,將事情一一敘述一遍,自然的將事情的主要責任歸在自己身上,而遇到濮陽沛一事,直接跳過了。
祁雲夜等着他說完,又補充道,“三十里外的城不是北夷的邊境,我想應該是在其他地方。那邊,全然不像是軍隊駐紮和百姓生活的城,這,是障眼法。”
郭秦峰原本是想看熱鬧的,祁雲夜這一舉動可是大發了,他是真想看看他如何妥善。不想,聽到這麼個事情。
“不是?怎麼可能!”郭秦峰最先沒有憋住,“我們的士兵早前就做過勘察,也走出了三十里外,你們這次並不是第一次。”這點,郭秦峰確信,但是回來的士兵並沒有此項報告。
“什麼時候的事情?”祁雲夜眉頭一緊。
“應該是三個月前。”
“所以,你們並不確定此刻,不是麼!”祁雲夜笑,這應該是突然的舉動,也可以解釋爲什麼濮陽沛會出現在此。心思深沉的他,親自前往北夷邊境,絕不是是來無所事事。
無聲息的,他們就轉移了陣地。
“此事,有待商談。你們先出去,雲夜,留下。”祁寒傲臉色凝重,這些事情,他會慎重去證實,若真是像祁雲夜所說,那麼他們就處於被動,而這主動攻擊就存在危險。敵暗我明,不是好事情!
人走了,就上下祁寒傲和祁雲夜。
一臉威嚴的祁寒傲纔鬆下面容,但是火氣還在。
“雲夜,你是想做什麼!你要來軍營歷練,我準了。但是,這就是你歷練的結果,你告訴我,這件事不是草率,任性妄爲,是什麼!”
一陣怒罵,祁寒傲自己都覺得眼前的祁雲夜是頑劣的過於天真了。在萬峰山這麼多年,就是養成如此的性子?
他父親就是這麼教導的?
祁雲夜心中一痛,對於這次事情,她是任性了。因爲她怕見到那樣的事情發展,所以,她不能眼看着什麼也不做。
“對不起。”
低低的一聲,道出她的歉意。“處罰,父親不必手軟,我知道我違反了軍紀。”
祁寒傲眼裡閃過一絲心疼,看着此時的祁雲夜,又想起了遠在鹹沅的蕭雲月和另外兩個女兒。雲夜還是孩子,是女兒啊!這一切本就是他的過錯,如今,有何理由如此責怪與她!
“前鋒營的位置,你退出來。”
即便心裡有預想,但是真的聽到這麼個結果,還是咯噔一下。
“是。”
“隨時待命,你們八人。”
簡單的一句話,讓祁雲夜猛地一擡頭,眼裡有些吃驚。祁寒傲點頭,“藉此機會,讓你除卻軍中的位置,我訓練新兵爲的就是這次的攻佔。你們,有獨有的使命。”
……
祁雲夜走出營帳,就看到站在外頭的凌慕揚,隔的有些遠,但還是看得清楚。
只見他一臉複雜,望着她。
“怎麼站着?”
看到來往的士兵投過來的眼光,祁雲夜趕緊拉着人離開,回到他們的營帳纔算是放手。
“祁將軍的決定?”
“嗯?”祁雲夜一愣,隨即笑開,“你倒是知道的清楚,那麼就來猜猜。”
“解除事務,你。”
夠準確!
“那麼,然後呢?”
凌慕揚拉着人坐下,倒了些茶遞過去不緊不慢的說着,“新兵訓練的結果該用上了。”
一直毫無動靜,祁寒傲的用意在哪,他沒看到。但是,今日之事發生,或許就是契機。
“我們的發現和地形圖的整合,馬上就需要驗證。而這件事絕對是要保證機密,你們再適合不過。”
沒有人知道新兵訓練出來的八個人要做什麼,一直以來都是沒有舉動的。甚至,他們都開始忘記這八個人的存在,再者,八個人都是分配到不起眼的軍中位置,但是卻又是在重要的營裡,覺得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抽離出來,也不會有太大的注目,所以,他的預測,祁寒傲開始有所行動纔對。
“我是不是任性了?”
突然冒出一句,祁雲夜的情緒有些低落,之前在營帳內和祁寒傲對着還沒有,但是此刻,對着凌慕揚,她整個人就鬆垮下來。心裡的歉疚也出來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努力告訴自己,要如何的保護家人。但這次卻讓祁寒傲擔心,身爲子女,她心裡不安。
可是,又如何和父親說,今年會有一場極大的戰爭。
而地點就是在這裡。
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誰來預料。她一說出,指不定就是當她傻瓜,癡人說夢。
不過有了提醒,父親應該會覈實。真是交給他們八個人,那麼,她就彌補這次,爲父親探清一切。
接下來的幾日,她沒了事情可以做,整日裡就是呆在營帳內。除了還掛着天啓的士兵這一外表,在軍營,她連個普通士兵都不是。走出去,是一羣的鄙夷和看低。
這些,她倒是不計較。
索性離清。
凌慕揚的處罰是什麼,沒有人清楚似乎就過去了。依舊忙碌的不沾地,連續半個月,她沒有認真的見過這個男人。
直到,今夜。
意外的,凌慕揚提早回來了。
而神色,也柔了許多。一踏進營帳就開始搜索祁雲夜的身影,待看到她在書堆中苦思冥想,就放輕腳步走過來。
“雲夜。”輕聲叫道,然後順勢坐在邊上。
“嗯?”
擡起頭,從怎樣查證北夷邊城的事情思緒中跳出來,朦朧的看向凌慕揚。
這會兒,怎麼回來了?
呆呆的樣子,一點珠玉,小巧的鼻子尖挺,一雙薄脣飽滿而泛紅,在燭火的照亮之下,更加的誘人可愛。
血液,一瞬的衝上頭腦,凌慕揚眼神暗了暗。
即刻,祁雲夜就覺察到他的變化,身子向後一挪,想要避開。
哪知,他比她更快,一把扣住她的手,將人圈住。一個地轉天旋,將兩人的位置換了換,她坐在了他身上。
有些尷尬的姿勢,極盡曖昧。
燭火投過來的影子將兩人融合在一起,似乎變成了一人。
“雲夜。”暗啞的聲音,埋在她肩頭,低低的傳出來。
她的手一僵,隨即露出一絲還算是正常的笑,“你說。”
身後,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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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將她抱的緊了緊,然後努力的靠着他。
覺察到不一樣,祁雲夜也疑惑,今日的凌慕揚有些不對勁。孤冷的男人,何時這麼優柔過?
發生什麼事了?
------題外話------
明天考試了,在別的城市,今晚複習,明天還要趕過去,所以,今明的更新不太多。等回來,多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