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就看着張紹峰一副吃了屎還發現屎裡有毒的表情,心裡笑開了花。
裝啊?呵呵,再特麼裝啊?看你還裝不裝的過去!!
張紹峰半天沒憋出個屁,曹四的臉也越來越陰涼,但那時候,我卻反而是幫了張紹峰。
我說剛纔見倩姐在圖書館,太近了不用打電話我去幫你叫吧?他冷着臉盯着不敢看他的張紹峰,說不,太急,現在就要!而我只是冷冷的笑笑,說可以啊,我也裝着手機呢,那用我的吧?
曹四臉一黑,再也裝不出那虛僞的笑瞪着我像在說就你特麼話多!!!而我只是裝作沒看見主動掏手機。
爲什麼?
因爲現實沒有一蹴而就!一口吃不出個大胖子!
我要的就是一步一步把他倆給離間了!現在看着是好,但就算曹四看到短信了又能怎樣?看到小野說他出來了找張紹峰,但張紹峰這邊也還沒啥表示啊?曹四能因爲這個就跟張紹峰翻了臉了??
做夢!
反而等事情過了,張紹峰心思這麼細膩的人肯定會做兩件事,一是託關係查號碼信息二是去監獄探班,監獄那我搞定了,但黑卡還是讓人懷疑,懷疑、懷疑...
可不就疑到我頭上?有所防備的張紹峰可能就沒這麼好對付了,甚至可能後面會躲着曹四走,我不能急,急就容易出錯!
不急,一步一步來,大頭還在後頭呢
而且現在要的其實已經達到,曹四已經猜到那短信是誰發的只是不好捅破,捅破也不會達到我想要的結果。我要的,是把懷疑和憋火積壓下去!壓到曹四捅破了紙的同時,一次就把張紹峰當毒瘤一樣給剷掉!
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曹四也不好逼着張紹峰要不然太***,只是氣得又踹一腳花園牆就領着凱子他們走了。而我看着曹四一臉陰鬱和張紹峰的難堪,那時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這段日子,一直在打,打,打...但不管最後是不是我打贏,把我磨礪的更狠更硬,最後沒受啥傷反而得利最大的還是他張紹峰和張勇。他們纔是贏家。
丹姐的話讓我知道了要達到一些目的用腦子就可以,而我現在也已經逐漸的在做到,這證明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終究還是變得更加成熟,更加厲害。
結果張紹峰一句話,就把還在自我陶醉的我給拽了出來。
他看着曹四離開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也心慌意亂的要離開,沒走兩步頭卻突然轉回來,帶着那股子想打我的眼神和語氣。
“陳千,你別得意!別以爲把大野哥整進去了我就沒辦法收拾你了!你這種窮逼貨色老子收拾你的辦法一大堆!上次是一根指頭,你小子要還沒眼色再敢找老子茬子,呵呵,就算再沒人像大野哥一樣敢下狠手,我也能讓人在三中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打的你***不敢來念書信不信???”
“垃圾!”
說完,他就走了,下巴一直那樣高昂着,那樣高傲,那樣的輕蔑,好像多看我一下都會髒了他的眼。
也就在那時候,我原本已經淡定的心,又開始盪漾起來了...
腦袋裡,又浮想起那天他在金沙,笑着看着我差點被打死的畫面...
好像也是,這樣輕蔑的笑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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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說無毒無丈夫,我爸也說過要做大人,得先從小人做起。我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個小人,因爲我有情有義;但我相信我會夠毒,在他們想盡辦法殘害我的時候,我也會用任何我看得起,看不起的辦法,還回去...
而且我現在之所以在學校這麼忍着,一是怕校園巡查期出了事兒我會被強制退學,二是我是想把張紹峰和張勇這兩個毒瘤徹徹底底的挖掉!就是逼的他們在三中呆不下去退學或者轉學!
就是爲了這個目的,我一直憋着這股委屈這股怒火呢。但你張紹峰今天話要放這麼狠,覺得能騎在我頭上拉屎拉鳥...
那你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錯到我再也忍不住,就算放下很多堅持,也要狠狠的報復。讓你知道,你在玩我?
不,呵呵...
你在玩火,火會把你燒成灰,渣都不剩...
所以那時候看着張紹峰囂張跋扈完扭頭離去的背影,我的拳頭攥的發青。嘴角卻微微上翹。
是你逼我的張紹峰,那就別怪我陳千狠毒了,跟你一樣,做個背後耍槍的小人,以牙還牙...
那天心裡一直壓着這塊石頭,我變得沉默一言不發。除了跟趙雅聊了兩句外再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放學後揹着書包快速回到出租屋。
凱子回來後,丁子樑超沒多久就提着超子家的的滷肉飯來找我們。吃完天也黑了,丁子就摘掉墨鏡追問我白天的問題,我說了個大概他們也聽個八成懂,最後我只是說一步一步展開的時候你們猜看的清楚,不然我現在說了,你們只會覺得我在犯二。
真的會覺得我在犯二。
但丁子他們點頭表示同意要走的時候,我卻沒讓他們走,而是求丁子,能不能...
幫我把上次那幫人再叫一趟。
丁子懵了下就明白我叫人要幹嘛了。他只是問了一句話,就是憋不住了?而我看着自己的手指,只是說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都一樣吧?天天看着打了你的人在你面前得意笑着晃悠着,嘲諷着,你卻拿他沒轍。可能很多上學的捱過打的人都有這感覺。尤其在你比人強卻偏還被人打的時候,那感覺就像見一次面,就被人無聲抽着巴掌,好像天生比別人第一等的一樣。我就怕要不提前發泄出一些來,再在曹四面前面對張紹峰的時候,我可能保持不了這麼的鎮定。
所以,我第一次主動求丁子幫我這忙。
那時候,丁子笑了,笑完站起來就往外面走。我還以爲他是嫌我衝動不應這事情,可他走到門口突然轉身啪的一下就把錢包甩在桌子上。
“憋不住了麼...也對,那可是一根手指,他們***居然廢了我翟一丁兄弟一、根、手、指!!!”
“弄他們!!他們算什麼東西?我丁子就一直在等你這句話,現在你開口了,做兄弟的,不管是人是錢,絕對在後面挺你到底!”
那是我第一次主動求丁子幫忙,我原本以爲太倉促了,丁子至少會考慮下的,但那時候看着丁子說完就已經氣呼呼的跑外面去打電話,心頭充斥着溫暖,也沒口花花什麼情啊義啊的,只是把這一切,默默的記到心底裡面。因爲我知道真到丁子有啥難的時候,我只會比那些口花花的人做出更多。
樑超摸摸鼻尖也站了起來,拍着我的肩膀;而凱子靠着牀頭抿着嘴邊的啤酒,半晌也點了點頭。丁子進了門一甩皮夾克搭在肩膀上,戴上墨鏡,叼上玉溪就往外走,就像電影裡的小馬哥一樣。
那時候樑超臉上就流下感動的淚水:“牛逼的丁哥,車在這呢,那是死衚衕啊他哥...”
凱子也流下了感動的淚水:“丁哥,你確定不拿錢包嗎?”
而我比他們更感動簡直感動的淚流滿面:“牛逼哥,現在是大半夜九點半,你確定戴着墨鏡不撞死在電線杆子上嗎??不裝會死嗎???”
“...”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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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鬧鬧出了小區,坐着樑超的車我們一路往西開,我發短信讓張紹峰到金沙不是沒理由的,一這算是大野小野的地盤,小野出了監獄第一個就來這裡,這是理所當然的他不會懷疑;第二個,就只是因爲這裡是金沙,吸毒的,***的,賭博的,串黑錢的啥都有,別的地方打個架太罕見羣衆見了就報警,在這裡,見怪不怪。
最重要的是,我要讓他在這裡,“見到小野”...
那一晚上,我們就窩在車裡足足等了一晚,直到張紹峰領着張勇,一臉陰沉、又莫名其妙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