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激烈的情緒頓時就全化爲驚愕，都快驚尿了。他們對視一眼再看下我壓根沒一點開玩笑潛質的表情，最後都結結巴巴問了聲，咋…咋殺的…
“還能咋殺…”
我把易拉罐放下，靠在牀沿，回想起纔過去兩天的、那讓我終身難忘的一幕。
“我帶警c去抓他，自己先跟他幹了一架。本來只是想幫超哥出出氣但是…他威脅我…”
手抓在牀單上，使勁使勁的攥着。
“他還敢用你們的生命…來威脅我…”
“我就把他殺了。狠狠的，捅了他兩刀…”
沙啞着嗓音跟他們複述了一遍那天發生的事情，足足講了兩遍，說了五次是真的，他們纔不再繼續問我是不是在開玩笑。當清醒過來後丁子又立馬問我那現在怎麼辦？？？是不是該跑路了？？那還喝個幾把酒你傻了嗎麻痹怎麼還這麼淡定？？？
說完慌手慌腳把錢包扔桌上，又在身上掃視了幾眼，最後皮夾克啊，表啊，和那個威圖啊的就全扔到桌子上了。
凱子推搡着讓我趕緊跑路。丁子說先去他家雲南的房子躲躲他回去把車賣了再給我打錢。
那會我被逗笑了…
心裡，也被他們暖笑了…
我知道不管以後我得到了什麼，都不比今時今日，站在我身邊的這些兄弟金貴，重要…他們就是我的命…
沒說太細，只說清楚現在最大可能就是正當防衛，不會有刑期，丁子他們才消停下來。兩個人木訥的看了我半天，丁子說我真是個瘋子，凱子則有些感慨的說我變了。變得狠辣的有些陌生，但也，感覺好像更加可以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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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說着等下禮拜六期末考試完放假了，去醫院看看鯉魚，再去市裡看看樑超一起商量下怎麼幫他找腎源呢，丁子卻說那我們想辦法就夠了，你現在還是擔心下自己吧。
那時候，我就聽出他這話味道不對來。再看凱子好像也想到什麼點點頭的模樣，心裡就不由有點緊張，問又咋了啊？
“還考試呢，你能安安生生等到那一天才是真的。”
丁子叼起根菸煩悶的說着，凱子也皺起眉頭，說你不會忘了學校裡還有能找你事兒的人吧？
我下意識就說了句曹四？但想想我特麼也算幫他除了一大心患了，他沒理由找我麻煩啊？想了下，就有點納悶的說：你們是說老柴？？
“沒理由啊…在學校裡我最少招惹過的就是老柴，他吃多了撐的幹嘛找我麻煩啊？？？”
凱子那時候就說你應該知道老柴和小野是弟兄吧？不過看你這樣就知道你還不瞭解他倆關係有多硬！
“老柴你見過應該知道他很沉默，小野不用說那個怪胎上學的時候甚至沒跟其他學生說過幾句話。他倆性格像，還是同一班，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
“關鍵是小野幫過老柴忙啊…那天高三走廊你應該看出來四哥跟老柴很不對路的，而且對他有點不屑…那是因爲大野小野還都在三中唸書的時候，四哥就跟老柴有樑子。”
“那會大野還只是私下悄悄賣k粉，在學校裡沒混，四哥就是老大；四哥的人你清楚，嘴把不住風，囂張，看到誰不順眼就想收拾。有天在廁所問老柴要煙老柴說沒有…”
我好像想到啥了，就說，所以曹四把老柴給打了？
“呵呵，做夢吧你！就曹四那身板？？？老柴家裡窮從小在工程隊抗麻袋的！那時候工程隊裡都亂的很農民工打架下手都很毒的。老柴打架可比曹四猛太多了！曹四抽了他一嘴巴，他就把曹四和王雙，還有兩個堵在廁所裡就給狠狠打了一頓！”
凱子點了點頭，他說以前老柴不像現在，沒一幫老兄弟撐腰沒靠山，然後曹四就在三中裡對他追着羣毆了，真的可以說是見一次打一次！有一次是在教室當着小野的面，小野就幫他了。
那時候小野的狠毒還沒被激出來呢，就跟老柴一起捱了打。不知道是大野哪個同學看到了，就跑到樓上把大野叫了下來。大野那身板壓根就不像個學生啊，掄着板凳把六七個都給掄趴下了，還把一個砸出了腦震盪。放話誰敢在三中再惹他兄弟他就弄死誰！曹四老大的面上就掛不住了唄，當天就叫了四五十個學生直接把校門口堵了。
“結果後來你知道怎麼了嘛？？”
丁子戲謔笑着的問我，見我搖頭就興致勃勃的說。
“結果那天一放學，大野直接叫了五面包車人啊！全特麼是馬海清夜總會、賭場當打手的！提着鋼管特麼拎着砍刀！！嚇得曹四這癟子壓根就沒敢從學校出來窩在學校蹲了一傍晚啊！還是保安怕了打了110過來那羣人才散掉的。大野的名頭，也是那時候傳出去的。所以後來才一幫子一幫子的校混子搶着跟他混，不然一個在學校幫黑社會賣k粉的，偷着躲着做黑生意不好吃多了撐的跟曹四搶個啥老大啊？哈哈…”
他這麼一說我才啥都明白了；也就知道了他們剛纔爲什麼警告我。
這特麼是打出來的交情啊…就跟我和凱子一樣。牢靠的兄弟關係其實不是誰幫你打了誰；而是誰在你最難的時候跟你一起痛苦患難擔風險！小野替老柴捱了打，大野又幫他出口惡氣打了曹四。這感情就不是一般的深。
“所以啊，他們是兄弟…一個兄弟被你送進了監獄，一個兄弟，現在更是被你殺掉了…不是可能，老柴必須找你麻煩！他那種不吠的狗咬人最毒，千萬別以爲你現在手上沾了血，他就會怕你；那是他兄弟的血，那隻會讓他變得更加瘋狂！！”
說完這話丁子就走了，他爸怕他再闖禍直到期中考試爲止會一直看着他，甚至直接休了學。走之前他說了就算用不了他爸的人和錢，他翟一丁在二中的名聲是跟樑超一起打出來的！錢沒了人氣卻沒散。如果老柴真找我我就給他打電話，他調二中的校混子來幫我。
我那時候沒拒絕，但心裡卻冰涼涼的…
這次，我不會再靠丁子了…
什麼狗屁老柴…爲什麼他要整我，我就非得怕他？？
經歷了這麼多事我特麼的就什麼也不怕！至少還沒怕到事兒還沒出來就找兄弟幫忙的地步！他不就資歷老人多？正好這次回去我立馬就要拉攏自己的人脈組建自己的勢力！他是海我就建起一堵壩！看看是你老柴沖垮我，還是老子特麼的斷了你的根！
有種，就來找我老柴…既然已經決定要混我就要混出名堂混得有出息！至少要在學校裡，誰都不敢找我和我兄弟的麻煩！你要當第一個出頭鳥，就別怪我拿你當磨刀石！
畢竟在一起最長，凱子還是更瞭解我現在的想法，那時候他看着我的眼睛說你是不是不準備找丁子幫忙，想自己跟老柴開幹？見我點頭，他就淡淡的笑了笑。
“好啊…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幫你，這次就讓我們兄弟一起…狠狠地弄他一頓！！”
看着這從第一次見面互相毆打，到現在混着混着變成無論啥事都站在一起跟我擋風擋雨的兄弟，我心裡有很多感慨。也在那時候電話就響了起來。
我原本想着是不是超哥那有情況了是丹姐的電話？結果急忙掏出手機掃眼的時候，心卻一下子冰到了底。
爸…
是我爸…
他很少主動給我打電話的怕打擾我學習打擾我休息，現在正是四點半上課的時候這電話來的顯然不正常。
這時候給我打電話，不會是…
腦子裡的猜想讓我整顆心那時候都冰涼涼的，我緊張慌亂的看了手機半天，最後還是抿起嘴脣，接了電話。
“爸，我上課呢，我…”
“他、媽、的…別給你老子扯犢子了！！”
“你老實跟我講，你是不是殺人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