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雖然我瞥到了，我卻沒有制止、反而直接撇過頭裝作沒看見。
呵呵，到現在了還在跟我玩陰的呢．．．
這些傻逼！到現在還以爲子謙垮了、同樣身處宿舍樓的沙黑子又滿回中放話要找到我要弄死我！殊不知要弄死我的人現在已經成了我陳千在回中最大的靠山！
找人？你找啊！呵呵...我特麼的正愁上學有老師在、放學我又去哪找這一幫雜碎把昨天的仇怨狠狠的報還回來？！現在正好...堵在宿舍樓裡，我特麼弄死他們！
在此之前，先爭取下把張昭這個我看中的人的性格改一改，爲以後反水沙黑子提前做好發動奇襲的力量！
瞥眼一眼張亞飛，裝作沒看見他短信發出後嘴角勾起的陰笑，然後我就一把撕住看懵掉的張昭的衣領子，盯着他不敢直視我的眼睛，說張昭，你想要活得有尊嚴嗎？
“．．．”
“特麼的到底想不想！？”
“想、我想！！５５５你別這麼大聲，別兇我我怕．．．”
．．．
我cao．．．
我真特麼快對這傢伙徹底失去信心了啊！！
串子他們沒把我氣成怎樣，反而是這個張昭真快把我氣個半死！但是我知道能在看到李玉龍那麼大一陣仗後，還敢半夜偷摸打電話幫我的張昭，他本性絕對不是就這麼孬的不可救藥！
而且我現在也缺人，他張昭因爲我下午幫他說的一句話，就能犯險幫我的忙，他就是我看中的、我需要的那種人！我相信我陳千的眼光不會出錯！
所以長長出口氣壓下急躁後，我就說張昭，你是個人！
“他也是個人！”
“但現在，他有尊嚴，你卻沒有尊嚴！？？”
“可是這到底爲什麼？？難道這是理所當然的？我去他ｍ的！你我他，誰都是人，就應該誰都有尊嚴！”
“．．．你到底有在聽沒有！？臥槽我怎麼看着你越來越火大了呢！？？”
就這樣開頭語氣激昂、結果看着張昭那漫不經心，只是哆哆嗦嗦時不時偷偷看張亞飛一眼、眼裡充滿了恐懼的模樣，我真是越說越感到無力、也越說越感到火大，就彷彿看到以前那個被馬嶽他們怎麼欺負也不敢還手的我一樣，最後就只是狠狠推了他一把。
“我去你大爺的，張昭！”
“他們把你的尊嚴當狗屎一樣放在腳底下踩，你特麼的就應該真的撿起一坨狗屎狠狠ｐｉａ在他們臉上告訴他們什麼是尊嚴！！不然你還想在一幫根本不懂尊嚴是什麼、對別人的尊嚴毫無敬畏心的人眼裡，讓他們能給你尊嚴？放屁吧你！在他們眼裡你根本沒這玩意！就跟太監一樣你懂嗎？？”
“死太監，你特麼的現在就是個死太監！！你連死太監都不如你特麼被別人打哭了就只會哭着找媽媽！那快去找啊，我特麼現在就要揍哭你，快特麼哭着去找你媽啊！你這麼孬，告訴你以後你媽媽被人欺負了，你特麼除了哭照樣啥都不會做！你這個廢物！！”
“罵、罵我可以，但...別說我媽好嗎．．．”
本只是惱火下的發泄，卻沒想到一直連看都不敢看我的張昭居然在那會罕見的駁了我一句，當時我就兩眼一亮，覺得有戲。
“我就是要說！你這個死太監，你媽生了你，特麼後悔死了！！”
“可不可以別說我媽媽了，陳千千！我好歹還幫過你，你別太過分啊，我幫過你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我媽媽已經不可能再被人欺負了，你明白嗎？她已經再也不可能會被人欺負了你懂不懂！！所以別說她，算我求求你了陳千千！別逼我．．．”
我那會還沒聽出這話裡的不對勁，而張昭說着語氣裡卻充滿憋屈和莫名憂傷，乃至眼眶裡又有點溼潤，卻不知道是屈辱的、還是被緊攥着那拳頭，卻怎麼也不敢揚起來讓我收聲的懦弱自己，給氣哭了。
說的時候手還下意識伸進衣領裡攥着一個東西，我看到那裡好像帶着一塊很古很舊的金色懷錶，不過對於他爲啥說話要攥着這玩意兒我卻不在意，只覺得是他的一個怪癖吧。
管他呢！我只知道貌似有用！
就是這樣，像當年馬嶽逼我的一樣，把他骨子裡那不甘屈辱的力量給逼出來！而我就需要我的兄弟具有這種力量！
“呵呵，我過分怎麼了？我特麼就是要說！我說你媽的臉都特麼給你丟盡了！你就是你媽媽的恥辱！她...”
“歘~”
“我說，別、說、我、媽！！”
“我不是太監，我不是我媽媽的恥辱！我的確沒去救她，對，可那又怎樣？我當年特麼根本就不知道我還能怎樣做！這是恥辱嗎？”
“不是！！我不是我媽媽的恥辱，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每個人都有不容許任何人觸碰的逆鱗，再軟弱膽小的人也有！而張昭從我聽到他被暴打時沒喊疼只是說怕回家被他媽媽看到傷痕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個孝順的男生，他不許任何人去觸碰的存在儼然就是他的母親。
就算我並沒有直言去侮辱他媽媽，但再三提起他是他媽媽的恥辱卻也是激發了他內心那股最壓抑最敏感的禁臠，當時就不知哪兒涌出來的膽量，居然一把撕住了我的衣領！
兩眼火在冒，本被人當做恥笑存在的齙牙緊緊咬在一起隨着緊攥的拳頭止不住的發抖。就像野獸的獠牙一樣——雖然看着還是有點滑稽。
但這股硬氣也就持續了那幾秒而已，看着我興奮的眼神，幾秒過後他的猙獰又如江河退潮一樣迅速從臉上收斂掉了，鬆開我的衣領吞口口水，緊張的、結結巴巴的就說了聲對不起陳千千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本來，是當你是朋友的．．．”
那時候我卻完全沒因他的冒犯而生氣，只是爲剛纔在他的眼睛裡，好似看到曾近的我自己而心裡一鬆，心想他果然並非無可救藥。而我陳千看中他的並非是從未見過的打架能力，而是他的
所以那會我只是整了下衣領，就笑着說好，你讓我別說，我就不說。我給你這個尊嚴！
“但是張昭我問你，尊嚴是別人給的嗎？”
“．．．”
“啪～”
狠狠甩了在偷偷瞪着我和張昭的張亞飛，像在說此刻張亞飛在我面前好像也沒尊嚴了，但這是爲什麼？
“因爲尊嚴，從來都是自己搶回來的！！”
“這個社會的人誰都想活得比別人更有尊嚴！爲此他們甘願付出一切去拼、去闖！而你不去搶，你就永遠都活得沒有尊嚴！就算現在不是也遲早都會是你家裡人的恥辱！”
“要永遠被別人拳打腳踹踩在你頭上踐踏着你的尊嚴而活，還是像個人、像個男人一樣讓別人知道觸犯你的尊嚴會付出怎樣的代價、活得堂堂正正！全部由你自己決定．．．因爲今天我已經給你留下奪回尊嚴的機會了，張昭！要不要捍衛它，你自己來決定！”
說完，我就又狠狠抽了張亞飛一巴掌，撕着他頭髮使勁摁在地上，臉龐冷冽的看着張昭，說騎在他身上。
“他們剛纔說要把你當狗騎，現在我就讓你拿他們當驢騎！他們讓你學狗叫，喊他們爹，你現在有這個機會，你就同樣可以這麼去做！記住吧．．．”
“想要活得比別人有尊嚴，你首先就得跪着、爬着，也要咬牙堅持着把自己逝去的尊嚴找回來！”
“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而不是總是逃啊逃的，你逃避的是自己的懦弱，知道嗎？”
說完我不再催他，只是眼神淡定但心裡期待的看着張昭——誠然那時候我自己都感覺我說太過，又太偏激。但現實卻永遠比人言敘說的還要來的殘酷！
很多時候你想遏制那些惡人的行徑，你首先就得變得比他們更兇更惡、以暴制暴！！早在我笑臉以對卻挨巴掌、攥緊拳頭咬牙相向反才贏得陌生人乃至是敵人尊重的時候，我就已明白了這個現實到露骨的道理！
所以他張昭今天不做好當惡人的準備、那我也無能爲力了，因爲我需要我的兄弟比惡人更惡才能跟我一起去締造屬於我們的青春輝煌！他要毫無骨氣就跟拖油瓶一樣，那我只能是放棄這個在我眼裡至少有當朋友潛質的人；以後也頂多當是報恩多罩着他點，幫襯幫襯．．．
但這對他可不算好，因爲他自己不去反抗就跟以前被死死壓着欺負的我一樣。我要沒選擇不甘屈辱、狠狠的報復和反抗，就算超哥他們要幫，看着我那爛泥扶不上牆的樣估計也懶得幫了，因爲幫了也沒多大意思，以後他們走了我都沒反抗的勇氣，還是得受人欺負。也就像我哪天不想管他張昭了，知道他是任人擺佈的那種人的傢伙，照樣會來他這裡找那扭曲的快感可優越感。
不管是學校，職場，還是整個社會，大吃小小吃更小，這就像食物鏈一樣，一切未知卻彷彿已經註定了．．．
而逆襲並非能發生在每個人身上的，張昭那會就讓我很失望。他僵在那裡，雖然聽完我這番話那臉色多少漲紅了點、眼裡也浮起爲往日備受欺凌日子的厭惡和不甘，卻終歸是提不起那個勇氣，把這些往日的欺凌，報復回欺負自己的人身上。
唉．．．
幽幽的嘆口氣，我也算絕望了。就當自己看走眼，轉頭就想出去叫馬樂他倆進來一起等待張亞飛叫的援兵。也就在那會剛剛從懵脹中回過神的串子，就陰沉的掃了眼張昭，當看到他臉上怯懦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冷笑了一聲。
“孬貨，就是任人欺負的貨！活的比狗還賤！”
剛走到他旁邊的我下意識就又擡腿踹了他肚子一腳，心說你比他也好不到哪去，也就有資格和膽量去欺負這種不敢還手的人。
踹完卻沒再打算揍他，因爲我氣已經灑了，那會還留着爲的就是想看看張昭能否成爲我以後路上風雨同舟的一個助力。現在看來，卻是不太可能的了．．．
走人吧，還有下一波找死的貨還要我處理呢，就當是我藉着沙黑子的勢力，爲他沙黑子向米強正式宣戰的第一炮吧。
而也就在我頭探出去，剛準備喊馬樂他們的時候。
“砰～“的就是一聲悶響，只覺得身後一股大力傳來直接把我推了出去，心頓時一陣緊繃，可攥緊拳頭馬上回頭的時候，卻看到偷摸到臂力棒，正打算在背後偷襲我的串子已經被張昭給撞趴在地上了。正捂着磕地上的腦門嘴裡痛吟着。
而張昭看着他，再驚恐的擡頭看看我，就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唉．．．
人是真的挺好一個人，就是真的太孬了。也不怨他，只怨過去沒人願意幫助他。弄到現在我肯拉他一把了，他也哆哆嗦嗦的不敢站起來．．．
是給欺負怕了，有陰霾了吧．．．
差點因爲大意栽跟頭，那會看着串子我就怎麼看怎麼火大。
剛想踹他臉，張昭這貨愣了半天卻居然伸手要把他扶起來，還很心虛的說了聲對不起。
“滾開！！“
“嘛隔壁！！你敢撞我！？？張昭你特麼算個什麼東西敢撞我？？告訴你你特麼死定了，還有你陳千千！！發狠誰不會啊？牛逼的是看誰笑到最後！你也就笑着這一會，等我把這事兒告訴龍哥他們，我保證打的你們跪下叫我爹！”
還敢發狠呢啊．．．呵呵，好，沒關係。要的就是你們都還沉浸在自我裡，要不然打草驚蛇都知道我已經有壓根不怕他們的靠山撐腰了，都嚇的躲起來了，我去哪兒報仇雪恨啊？
不管我怎麼想，張昭也跟他們一樣覺得自己根本沒能力和資格去反抗什麼。那會只是立馬難看了臉色說我沒有啊，我只是，潛意識動作而已。
“而且你們都打了我那麼多次了，我只不過撞了你一下。王川，你不會真的要讓那些高三的來打我吧？？”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拉你起來．．．”
“滾你m的！老子看到你都噁心，跟特孃的哈巴狗一樣！”
串子無視我火大的注視，一把揪着張昭的衣領就使勁搡了進去，還連帶踹了一腳，頓時就把他脖子上那隻又老又舊的懷錶給拽了下來。
那時候的張昭就彷彿沒感覺到疼，眼珠子一下子就盯到那懷錶上面了。緊張的臉都白了，只是一個勁說串哥你把表給我，你把表給我！
“表？”串子那會看我彷彿被他狗屁龍哥的名號給震住，沒再動他，臉色就又囂張起來，提着那懷錶在眼前晃了晃，臉一猙獰，就狠狠的把那表摔在地上。
“這特麼是表？？几几年的？幾毛錢從地攤買來的？也對，你這種鄉里轉上來的窮逼，除了戴草芥子也就能帶這種沾滿泥垢的玩意兒了。m的，摸在手上黏糊糊，髒死了！”
一個人如果不反抗，那欺負他的人就是會上癮的，就跟現在的串子一樣。只不過那會張昭的反應卻跟我預期中不太一樣，聽着串子的咒罵雖然他沒反嘴，但也沒再求饒和害怕的哆嗦，只是貼着褲子的拳頭攥了攥，最後就一聲不吭的彎腰去撿那在別人眼裡真的一文不值、好像是地攤貨的老懷錶。
“咔嚓~”
“...”
“串哥，能麻煩腳擡一下嗎？”
他去拿，剛被我暴揍過沒處撒氣的串子就開始在他身上找樂子，刁難他，只是一腳踩在懷錶上不讓張昭去取；張昭看自己的請求只能換來戲謔的笑，拳頭就又攥的緊了緊，只是拽住鐵鏈子使勁往外面抽，卻反而被張昭更使勁的一踏，給踏的又咔吧一聲，透過縫子好像都能看到那懷錶的軸都斷掉了。
“表...”
“我的表...”
“你幹什麼！？？你快鬆開！那是我媽媽給我的表，你給我，你快給我！！！”
他媽媽給的？原來如此啊...怪不得反應這麼大。
那會我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再幫他這種扶不起來的張阿斗，串子看着張昭快急瘋的表情卻非但沒鬆腳，反而用腳跟在上面狠狠旋鈕幾下發出更大的碎裂聲。每響一下張昭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到最後爭奪無果的他只是緩緩的擡起腰，蒼白着臉跟失了魂兒一樣，說串子，你把腳鬆開...
“我送你個嗎！”
“啪~“
“舌頭斷了？？哥呢？誰特麼容許你這種貨色叫我串子的？？”
他突然變得有點冷冽的語氣，自然讓串子怒火中燒狠狠抽了他一嘴巴，又脆又響、抽的他腦袋都扭了過去。
而那會我也終於是看不下去了，想不等那幫雜種了先把這狗仗人勢的玩意兒打的下午不能上學再說。可看到我走前的張昭，卻出乎我預料的衝我搖搖頭，說你別來。
然後就無視有點錯愕的我，死氣沉沉的盯着張昭，說串子，你打我，我忍，你罵我，我也忍。每個月都給你生活費買菸抽買水喝，我不計較。
“但現在，我要你把腳鬆開。我請你，把我媽媽給我的表，撿起來...”
“噗~~啊哈哈哈哈，特麼笑死我了！飛子你聽到沒？這傻逼居然敢命令我？”
“我就是不擡怎麼了？我特麼還要踩！這種幾塊錢的垃圾，賣不成錢不能彌補你沒交的保護費，老子看到都覺得不順眼！沒錢你戴你麻痹的表啊！？？”
“砰砰~”
說着，串子就又狠狠的踩了那表幾腳，好像這能給他很大的樂子和優越感。而張昭的臉色就越來越冰寒。
也正在我疑惑他既然這麼重視這塊表，爲啥還不要我幫的時候，他就突然擡起頭對視着我，面無表情的說，陳千千，你剛纔說，你以後會罩着我，對嗎？我跟你混，你就再也再也不會讓我被人欺負了，對嗎？
我根本沒想到他這會問這個，當時下意識就點點頭，臉上一片的錯愕。而串子則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哈大笑起來，笑着說你這種命比狗賤的，跟誰都會受欺負，因爲你就活該讓人欺負！
而也就在我最錯愕，串子叫的最囂張，張昭又彷彿被說怕了一樣低頭往後退的時候...
“砰~”的一聲悶響，三個人眼就都直了，因爲張昭退到桌子邊的時候，就突如其來的一把拎起那板凳，狠狠的重重的掄砸在串子還在笑着的b臉上。
噗通一聲，一米六八的人，當場就直接被這一板凳給砸趴在地了。
我和張亞飛已經看得完全懵掉了，而張昭驟變後那眼神卻已經判若兩人，甚至讓我在那眼睛裡，看到一種那跟曾近的我一樣，被逼到絕路，即將要爆發的極度危險的感覺...
預感，馬上就應驗了，也是因爲應驗的太快根本不給我阻止的時間！那時候張昭一板凳把串子打趴在地後，就扔下板凳轉回頭了，而就在我們都以爲他只是突然控制不住自我只爆發了這一下，馬上又要變得懦懦弱弱的時候...
他就猛地又轉過了頭！一步跨騎在串子的身上，本透着軟弱的臉那會猙獰的就跟鬼一樣，噗的一聲，就把什麼東西直接捅進串子的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