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溫章家的,店面兒...
“對啊,怎麼了有事兒嗎??這店面就我家修的,裝修好了我爸要做門窗生意的...”
當時我就懵了,而壓根還不知道我要找什麼的溫章更是不明所以。只是催促我讓我要找啥就快點,找完他要關店鋪;
而我看着他心裡卻猶豫了,因爲溫章我最清楚不過他壓根就不認識米海軍!那米海軍幹嘛把那麼重要的東西藏他這裡??又怎麼藏進來的??
而也就在那時候,溫章臉色突然變得有點蒼白。我一愣,就說你咋了?刨冰吃多了壞肚子了??
溫章沒回答,只是搖搖頭蒼白着臉,用下巴挑了下我身後。我狐疑的轉過頭去,臉色也就變得不怎麼好看了。因爲一個熟人正騎着摩托車過來,而且還是不怎麼待見的熟人...
炮斌...
自從上次在學校口小巷子裡差點沒打起來,暴吵了一架後,我就再也沒見到過他;今日卻是湊巧撞上了,而且他跟往日也沒太大的變化...
還是那麼引人憎惡的囂張!摩托車直接開到人行道上速度還很快,呵呵,就不怕有哪家薩拉烤肉的大叔看你不順眼,給你兩刀子麼?
我原本以爲他只是經過,所以也沒在意;卻沒想到他騎着車最終就停到了我們身邊。火一熄就瞪着我皺着眉毛,又威脅似的看向溫章;而溫章爲人也的確好過頭了,對他這個那天表明是沒把他當回事兒、甚至惡語相向差點揮起拳頭的“兄弟”,始終露不出個不待見的表情,只是苦笑一聲就蒼白這臉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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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炮斌也沒多話好像心事重重的,狐疑的撇我一眼後,就推着摩托車往人店面裡推;當時我就木了,也火了,心想幹你m的當自己家呢??人家裝修好等着做生意的店鋪兒,是特麼給你停摩托車的嗎??怪不得裡面水泥上好幾條車軲轆印!
溫章卻在我喝問他之前就拽住了我不停跟我搖頭,我看他那難爲的樣子只會更火大,故意拔高嗓門喊說溫章,你是不是還怕他?那我告訴你你現在特麼的就根本不用怕他了!!你是我陳千千的兄弟,誰敢讓你害怕,我特麼就讓他怕到尿褲襠!
炮斌肯定是知道了,不過也不知是忌憚着我現在在回中越叫越響的身份,還是手頭在忙啥,只是在裡面瞪我一眼後就自顧自的搗鼓他的摩托;而溫章也在那會跟我說,陳千千,不是這樣的。
“那還能是哪兒樣啊??”
溫章遲疑了下,就跟我說這店鋪本來就是租給炮斌和他一起幾個弟兄停摩托車的。
那還是他沒跟炮斌玩在一起的時候,炮斌詐他生活費好幾次詐到他沒有,又聽說溫章爸爸是包工頭在西關附近修了個閒置的店鋪,他當時就讓溫章給他拓了把鑰匙說以後他們摩托車就停在這裡,就算是收他保護費了。而到現在雖然溫章有跟他說過他爸要利用這個鋪面了,炮斌卻就是死皮賴臉不肯還他卷閘門鑰匙,說等完全裝修好了再說。
“在這停車,充當你給他的保護費??”
“我去特麼的!首先你憑什麼給他保護費??他算什麼東西”另外,他炮斌光是借錢不還在你這都有過幾次了,那特麼的的不叫保護費??“
“臉皮還真特麼厚的可以啊!呵呵!”
溫章的解釋沒能讓我熄火,反而令我爲自己的兄弟更抱打不平!因爲這明顯就是仗着溫章人好、和氣在欺負他!而聽到我屢次三番當面毫不留嘴的咒罵,炮斌臉上終於是掛不住了,操起後車廂扳手就衝了出來。
“老子特麼不甩你,你還得寸進尺了是吧?特孃的給你臉了是吧!?跟着沙黑打了兩次窩囊架就覺得你牛逼了是不是啊?告訴你陳千千,你特麼少給老子猖狂!”
猖狂,呵呵...
“老子特麼的就是比你猖狂!!老子特麼的就是比你牛逼,我幹你m!!“
聯想這這狗ri的那天小巷子裡看着把他當弟兄的溫章被各種打,不阻止不還手反而表示默認;
心想着溫章那天回家時哭着跟我說他只是沒朋友他也沒辦法他把炮斌當兄弟看難道有錯麼??我心裡就又是火大,又爲我的兄弟感到濃濃的不平衡和氣憤!
當時再眼見這坑了我七百塊到最後反而差點自己把我打了的傢伙,如此張狂不可一世的態度和麪龐。一股熱血上頭,我壓根想都沒想,掄起膀子狠狠一拳頭,就直接錘在他的b臉上!
“砰~~“
“你、你特麼的這條瘋狗,你敢打我??老子特麼的今天弄死你!!”
一拳頭,就砸的他鼻孔裡冒血花;拿個破扳手出來原本還以爲能唬住我的炮斌,當場就怒髮衝冠的真把那扳手掄起來往我身上甩。也就在那時候,我原本可以躲過去的,離得很近的溫章卻下意識就撲過來抱住我,用後背幫我硬捱了一下。
那會看着他疼的皺成包子褶的臉,我心裡就又暖暖的感動,又更加他麼的怒不可揭!然而還不等我動手呢,啪的一聲,居然有人先我一步撿起店鋪門前掉落的碎瓷磚,拍了猝不及防的炮斌後腦勺一下。
“你別、別打溫章...你不能打溫章!要打你、你來打我吧你...”
這時候肯爲我們出手的,又特麼都有點滑稽的、剛出完手就認慫的人,自然也就只剩下張昭了。轉頭看着他被炮斌回頭嚇得都有點懦弱的模樣,我和溫章眼裡卻只有濃濃的暖流;也就在炮斌虎吼着“你特麼個癟三也敢動手??要揍他的時候,我推開溫章三兩步衝過去猛地跳起,胳膊勒住他脖子的同時膝蓋已經狠狠頂了他脊樑骨一下,頓時就把他給絆趴在地上。
“老子兄弟打的就是你,怎麼了溫章!?有種你特麼的來打啊!告訴你但凡是我的兄弟,就特麼沒有一個會怕你這種貨色的!“
“個頂個特麼的比你玩的硬!!“
“臥槽你m的,今天我特麼不...“
“別打了!!別打了炮斌!!你就當給我個面子,成麼??警察局就在隔壁街呢,這裡不能打架!”
在事態演化的更惡劣之前,兩邊都很難做的溫章就猛然衝過去攔住了滿臉漲紅的炮斌。說道“面兒“的時候炮斌本下意識就要一把推開他吼問溫章你特麼也有面兒?聽到警察局三個字後卻像想起了什麼,臉一白頓時沒了言語。
當時我就有點狐疑了,心想溫章只是怕他打傷我才這樣誇張的說的,而實際上民事糾紛有幾個警察會費力氣來管尤其是在這天天打架鬧事不斷的西關?另外他炮斌也是個暴脾氣,而且好歹也算混得有點猛地,剛被人幹了幾下還沒還回去,一聽到警察局就嚇慫了...這顯然太誇張了,也不太對勁兒啊?
不管我當時心裡在想什麼,炮斌卻是不知的。他只是憤憤的一把推開溫章,瞪着牛眼,問溫章說,這王八羔子怎麼來這的?沙黑是不是也來了?
問我來就正常,但幹什麼,多此一舉問沙黑在不在...
心裡狐疑越來越濃重,我也就在溫章開口前先把他拉後去不讓他告訴炮斌我是來找東西的。冷冷一笑,就說我特麼是來查摩托駕駛證的,行不行??
“老子看你是來找削的!靠上沙黑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告訴你老子特麼的也認識沙黑!你給我走着瞧,看你特麼還能猖狂到幾時,cao!”
他這樣說着,我表面不屑一顧的冷笑着;心裡面,卻遠比表面要想的複雜的多。
炮斌的確認識沙黑,或者說,他特麼的就是所謂的“自然人”——他不是太子黨的人只是跟谷強認識叫他強哥,他不跟着沙黑混溫章卻跟我說過他同樣會給沙黑交保護費的抽成;要說他認不認識米海軍?我記得第一次在三中體育場見到他時,他就跟柴昊吼着說,“老子是西關米海軍的人,我們西關隨便來一個都弄死你!”——顯然是認識的。
也正因爲都誰認識他才能誰都不跟,也照樣能八面玲瓏做自己生意不被人找茬,在回中裡估計也就馬海龍跟他不熟。
拋開一切,就他跟米海軍認識這點,都讓我足夠起疑——因爲前幾天我就跟谷強想到,米海軍做事滴水不漏,販售貨物他不會自己動手;那麼要是他再嚴謹一點,就連拿貨,估計都會讓別人幫着拿。
而再再謹慎點的話,他就算是讓別人替自己拿貨,也不會讓在回中裡擺明是跟自己混的人去拿,因爲真的有人像我此刻一樣暗中調查他的話,在他那抓不到什麼把柄肯定就會退而求次,想從跟他混得手下那裡摸到什麼蛛絲馬跡。而我都能想到他肯定也早就很清楚這點。
那麼他要再找其他人去拿貨的話,首先那些好學生就不用說,其次太子黨的人明顯是他的護盾,也不會納入其中;而再剩下的就都是跟他死對頭沙黑、還有馬海龍混得校混子了,就更不可以!
這樣篩一篩,貌似也就只有炮斌這種對這生意感興趣、而且挺拿手也有膽子去做的“自然人”,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想到這裡,那會我眼神就陰冷下去。下意識掃了眼裡面的摩托車。
中午谷強跟我說的,貌似就是他看到是個騎摩托的人,載着米海軍來拿貨的吧...
心裡的狐疑,隨着抽絲剝繭逐漸就變成了六成的可能性!再聯想下他剛纔對“警察局在附近”反應那麼大,不就恰好代表不是怕因爲打架鬥毆被發現讓條子罵幾句“毛都沒長齊打哪門子的架”,而是怕條子真的過來了,發現什麼更了不得的東西麼?
聯想到這點,六成的可能性,瞬間就飆升到了九成!
我明白了,明白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但問題是特麼的我沒想到炮斌這狗ri的居然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溫章對他那麼好,借錢不還沒催着要過、無論他再對自己罵罵咧咧也都是一笑了之,在別人面前從不說他壞話只說那是他兄弟;而他沒把溫章當弟兄看也就算了,但他狗ri的可能是圖近、還是什麼原因的把這種害人玩意兒藏在溫章好心給他停車的店鋪裡,這特麼的算哪門子事兒!??
這樣一來要是哪天真讓警察給查了,溫章,他能脫得了干係麼!??
怒火幾乎快要把我心臟燒的乾裂,伴隨着我的眼神也充滿了赤luo的陰毒。那會炮斌看到了就像被氣到了一樣,用扳手指着我臉就喊你特麼的還想打是不是?
而我掃眼溫章被我倆夾在中間難爲的表情,最終只是冷冰冰的一笑,說溫章我不難爲你,做兄弟我給你個面子...走吧,回學校吧,就讓他在這裡一人吠!
除了不想讓溫章難爲外,最多的其實還是不想打草驚蛇。想等下午上學翹課,趁他摩托還沒開走的空檔好好過來查一查這店鋪裡有啥不對,這摩托車裡又是否藏着什麼玄機;
炮斌那會看到我不再瞪他,卻似乎是以爲我跟他認慫了;而且也是因爲我那句“溫章我給你面”,說的就好像我隨手就能揍他只是溫章在不好動手而已,令他怒火更加膨脹!
當時他就咆哮了一聲他溫章有個球的面子??溫章你特麼滾讓他來打我一個試試??在我眉頭皺起、溫章苦澀的讓他別生氣的時候,他又狠狠一巴掌把溫章推翻在地上。
“去你m的!別給老子這充好人了!溫章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子特麼罩了你兩年多,幫你那麼多忙,你特麼現在反而跟這種貨色混了是不??”
“不是路過吧,這王八羔子,就是你特麼覺得他現在跟沙黑混得叼了,又不想把這答應給我停車的鋪面兒停車了,喊他來故意找我茬的是不?以前還腆着臉叫老子兄弟,你就這麼當老子兄弟的??”
壞人,尤其是這種臉皮忒厚的壞人,最擅長的無異於豬八戒倒打一耙!那會別說我,性格囊弱的張昭都聽得直攥拳頭。
而溫章眼裡也是閃過一絲惱火,卻習慣性的收斂替換上苦澀。拍拍屁股站起來,就說炮斌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別誤會我...
“老子管你誤會不誤會的!你這種草包,也就只能找這麼的草包當兄弟!老子都不稀罕在讓你喊我兄弟,老子覺得丟人!“
“炮斌我...“
“還有啊,你別以爲撿了這麼一貨當靠山就是揀到便宜了,就得意了!他這種貨色,就是垃圾!沒沙黑的人憑他能搞定強子?沒靠着沙黑,別說強子,就跟他一班的那個叫張傑的毛都沒長齊的孬貨都特麼能騎在他腦袋上拉屎啊!"
聽着着刺耳的話,我強壓下怒火,只是想趕緊離開以後想辦法再報復這不知死活的玩意兒;一直寸寸退讓的溫章,那會聽到他罵我,卻反而寒了臉。
“炮斌,我、我都跟你說了,這是誤會而已...你要亂想也行,但請你別罵陳千千好嗎?他現在的確是我兄弟,最好的!所以,好歹我以前也叫你聲斌哥,好歹我們以前一起玩過。你給我留個面子,好嗎?“
“面子,你有面子,有,你也說那是以前了,現在老子根本就不認識你是個誰,我憑啥給你面子啊?”炮斌這人卻一向得寸進尺,拿別人的忍讓和妥協當做自己秀優越找快感的樂子來戲耍;那會看着溫章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就好像覺得很好玩,
“老子特麼就是要說!呵呵呵,這陳千千跟你一樣就特麼是個軟草包!轉校過來的垃圾!”
“炮斌你別當着我的面兒罵我的兄弟好麼...”
炮斌:“...”
“有點名氣就敢跟老子耀武揚威了,不記得那會特麼是怎麼求着我幫你別讓你被張傑他們再打了?”
“炮斌!炮斌!!算我求你,就算你這兩年從來沒拿我當兄弟看只是在戲耍我,但好歹求你這一次,就這一次..給我點面子...”
炮斌:“呵呵...現在知道要我給你留面兒了?但對不起溫章,我的確沒拿你當兄弟看過,另外現在是他惹毛了我,你這種小貨色就別多管閒事兒?知道麼?”
“哼哼哼~那會讓夏星打成狗都不敢喘,現在?呵呵,不過又是換到沙黑那邊去當狗了而已,什麼玩意兒啊...”
見他看我不反口,不罷休反而越說越來勁,我心裡火燒着,只是想拉溫章趕緊走,沒必要聽這些廢話!以後找到機會二話不說直接照臉幹就對了!
但那會的我卻沒聽到炮斌把我形容成狗的時候,我的兄弟溫章那臉色難看的有多可怕;也沒想到當初心理還沒成長到如此陰暗、一腔青春熱血滿心塞時的我,一聽到看到自己兄弟被別人屈辱,又是怎樣的歇斯底里...
那會溫章就背對着我,後脊在瑟瑟發抖;拳頭一會攥住,一會又鬆開。低垂着頭等到炮斌罵的也是口乾,冷笑一聲掉頭就想去擺弄他摩托的時候,就突然扒住了他的膀子。
“炮斌...你等等。”
“特麼的!你又特麼的想幹什..”
“砰”~的一聲,我和張昭的眼就都直掉了。因爲炮斌不屑着臉根本還沒把那句話講完,溫章揚起拳頭,就狠狠的、狠狠的猛錘了他b臉一下!
剛剛被衛生紙塞住的鼻孔,頓時又被血滲了出來..
“陳千千,他不是狗!!”
“砰~~”沒有就此停止,而是低垂着頭哆嗦着嘴脣,猛地衝上去又狠狠錘了他鼻子一拳!頓時打的根本沒預料到他溫章這個老好人會動手的炮斌,猝不及防下被打懵在地上。
“陳千千,他是我的兄弟!!”
“砰~~”
揚起腦袋,大聲咆哮,跟之前一味忍讓的軟弱截然相反,他的眼角,卻已經掛上令我心酸的,幾滴壓抑到極點的眼淚...
“他是我的兄弟他不是狗!!你以前就拿我當狗耍,我傻,我笨,我沒兄弟我沒經驗,我不計較!!但是你現在又爲什麼,特麼的連我的兄弟一塊當狗罵!?啊!??”
“砰~”
“是我對你忍太多了是不是??是我自己太懦弱讓你覺得我好欺負可以不拿我當人看也沒事兒對不對!??”
“砰~”
“那現在我就告訴你!我溫章,不是狗!我溫章,不是草包!!我特麼的只是瞎了眼把你當兄弟!!但是你再少給我得寸進尺...我溫章和我的兄弟是怎樣的不用你這種人渣來評斷!!”
“你聽到了沒有!你特麼聽到了沒有!!!?啊?!!”
打着打着,手已經摸到被炮斌掉在地上的扳手;打着打着,雖然看似那麼硬氣那麼解氣,他卻已經淚眼模糊!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我記起那天小巷裡他幫我擋架因爲我發狠跟夏星他們乾的場景,這一次同樣也是因爲我;也是讓我在那一瞬間喉嚨眼兒裡猛地一噎、難受而憋屈的想——如果對過往的自己否定、唾棄;眼淚,和無限的憋屈和壓抑的爆發...這些就是他可以變得兇狠起來的代價的話...
那麼我希望,我的兄弟,可以永永遠遠是個特麼的軟蛋!!
他們不用爲我做出什麼!!只要他們拿我當兄弟就已足夠!而我,就負責永遠罩着他們、永遠保護你們!
看着溫章發狂的樣子我心裡難受的緊,回過神來趕緊就衝過去把他拉開;也所幸他打架經驗很少,扳手掄在手上多半又都砸在了地上,只是當頭第一下砸的炮斌眉骨被打裂了在流血而已...但饒是如此,也讓溫章在他心裡從來都是和和氣氣,滿肚子墨水的學霸形象的張昭,看着他就跟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充滿驚訝。
“老子特麼的瞎眼老子特麼的認了!!但是炮斌,不管你怎麼侮辱我你特麼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就夠了!你這種狗東西不需要我再留戀什麼,你特麼把欠我的四千塊還了,那是我家的鋪面,你把鑰匙給我,你特麼推着你的車給我滾蛋!!”
溫章被拉開後,還在歇斯底里的咒罵着,憋屈委屈到極點而爆發的眼淚從眼角滾落着;而等我奪走他手裡的扳手後,炮斌看着手心上沾染的血卻發了呆。愣了大半天猛地就站起來,下意識抄起門鋪邊鋒利的碎瓷磚就想衝過來,看到拿着扳手的我滿眼的陰毒,卻又下意識止住了腳步。
最後只是氣急敗壞的站在那裡讓我們有種的等着,然後就掏出電話,顯然是在開始叫人。
馬來隔壁的...就是先來探探風而已,也能打起一場羣架???
心理成熟很多的我,那會本其實可以走人不鳥他的;但是看着溫章越哭越無力越難受的臉,我心裡卻是一沉,心想,不爲我,但就算爲我的兄弟!我也不能躲不能藏,我也要爲他把這口氣給出了!我也要特麼的把他男人的面子給打還回來!讓炮斌這狗ri的知道有了我之後溫章已經不是他這種玩意兒想欺負就能欺負的了的,以後少特麼來找我兄弟犯賤!
抱着這個心思,我掏出手機,掃了眼沙黑的名字,猶豫下,又立馬切換到王飛的號碼——沙黑那王八蛋這幾天都快被我拖到極限拖出火來了!看到我那臉就黑的不成樣子,現在他交託我的事兒我一直在拖,反而還叫他過來幫我打架...
明知道是槍頭我就不往上面去撞了!
告訴王飛我出事了,讓他叫二三十個漢民弟兄來西關街口【馬忠食府】來找我,我就把電話掛了。和沙黑彼此對視着雙方眼裡的陰毒,靜靜的等着待會降臨的那場惡戰。
可是等了有十來分鐘,人沒見,王雙反而又撥回個電話告訴我他們不能來了;我詫異下問爲什麼的時候,他就跟我說黑哥親自來了,說不要他們跟過來。
沙黑親自來了???可我沒給他打電話啊...是恰好跟王雙他們在一起麼?
是覺得不管現在再不待見我,我還是跟他混得被別人打了會掉他面子麼?還是覺得越到這種等的不耐煩的時候,就越應該盡力籠絡人心,別因爲自己的情緒關鍵時刻出岔子??
這點貌似理所當然的想法,沒過一會,就全被我打碎了牙,嚥進了肚子裡面。
因爲大概七八分鐘後,沙黑就過來了;也沒帶什麼人,就馬樂、馬忠義唐宇三個跟着他過來而已。
他一來臉色就很難看的好像特別惱火;而也就在我覺得援兵來了,下意識露出笑容衝他走過去,喊了聲黑哥你怎麼自己來了啊?的時候...
“啪~”的一聲...
在我驚詫到膛目結舌的情況下,他就黑着臉,狠狠的,剁了我一嘴巴子...
又脆、又疼、又納悶...
又那麼的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