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夕夕目光灼灼,認真地看着慕容君,她承認她是在使用美人計,可是,誰讓慕容君就吃這一套呢。
慕容君勾了勾脣角,伸手捏住了虞夕夕精巧的下巴:“你若不是義玄的女人,那你現在可就是在引火自焚了。”
說着,慕容君曖昧一笑,已然放開了虞夕夕,轉身離開:“這幾日你只需待在夜南殿,事事隱忍,切莫衝動行事。”
若是說之前虞夕夕還不太明白慕容君這句交代是什麼意思的話,那麼現在虞夕夕看着赫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的幾位宮女,儼然更加清楚了,慕容君究竟欠下了多少風流債!
一個各種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加身的女子,雖然脣紅齒白,卻弗能爲美,此刻正冷眼站在虞夕夕面前:“你叫什麼?”
虞夕夕看着眼前幾個闖門而入、毫無教養的宮女,若不是自己清晨才和衣而睡了一會,這會子身子可不就暴露在她們面前了嗎?
想着,虞夕夕不動聲色,她也正想用昨日冷月給她的銀針練練手呢。
見虞夕夕不動並不語,那女子身後的一個精緻瓜子臉的女子厲色道:“賤蹄子!永春姐姐和你說話,你是聾了嗎!”
好端端的一張嬌俏的面容愣是被那幾分厲氣給毀了,虞夕夕心中嘆息着,隨即起身:“不知幾位姐姐是哪個宮了的,我又犯了何事,如此這般興師動衆的。”
“你不過區區一個賤婢罷了,竟然敢勾搭上平謙王爺!你說你是有幾個腦袋不夠砍的!”脣角有一顆小黑痣的女子提醒道。
原來竟是爲了慕容君而來。
虞夕夕看着那個被稱爲永春的女子眸中閃過一抹妒色,更是憤恨地似要用目光剜了虞夕夕般。
莫不是因爲永春喜歡着慕容君,所以才叫了幾個小宮女一起來出出氣?
看來昨日慕容君救了虞夕夕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也不怪,那個妖孽都能讓一個老婦看的流鼻血,這些個春心萌動的小宮女又怎能對他不懷春?
“姐姐這句話可就說錯了,明明每次都是王爺來尋我,又怎麼算得上是我勾搭王爺的呢?”
虞夕夕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添油,那個叫做永春的一聽,果然怒火沖天地走上前去,揚手就要狠狠甩虞夕夕一個耳光,卻被虞夕夕給牢牢握住。
“姐姐莫要置氣,火氣過旺很容易毀了這麼白皙的小臉。”
永春立刻抽回手摸向自己的臉,隨即憤怨地瞪着虞夕夕:“我今日來就是要讓你知道一下,什麼叫做禮義廉恥。”
虞夕夕嬌笑連連,隨即看向眸中怒火中燒的永春,壓低了聲音道:“難道姐姐不想知道,如何才能得到王爺的垂青嗎?”
永春怔了下,隨即狐疑更加不屑地看了虞夕夕一眼:“你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我還不屑知道。”
“既然姐姐不懂王爺的小資小調,那麼我只能爲姐姐可惜了,畢竟王爺身邊,也不乏迎其所好之人。”
……
早上,虞夕夕這次是自己醒來了。
想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立刻告訴慕容逸他要被處理火刑了,可是腳觸碰到冰冷的地板,虞夕夕怔住了,夢境?
又是夢境?
虞夕夕不淡定了,不知道爲什麼,虞夕夕反而有了一種驚悚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總是會做這種奇奇怪怪的夢境,她不知道這些夢究竟是要告訴自己什麼。
想着,虞夕夕眸光愈發的深沉,虞夕夕細細地回想着夢中所發生的一切。
這兩個夢看上去毫無聯繫,甚至出現的人都是不一樣的,但是現在隱隱之中,卻好像有着聯繫,虞夕夕不知道爲什麼,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好像再發生着變化,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麼,虞夕夕總不知道,但是她隱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她可能會隨時消失在這個時空之中。
翌日,當慕容逸再次來的時候,虞夕夕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了。
“逸,你最近幾天晚上有做夢嗎?就是比較稀奇古怪的夢?”
慕容逸眸中閃過一抹詫異:“沒有,怎麼了?夕夕做什麼夢了嗎?”
虞夕夕淡然着,表面上有一些失落:“我以爲你會夢到我的。”
慕容逸淡笑:“那你現在不願意回逸王府,是不是也是因爲你想讓我夢到你?只是這個原因?”
“纔不是呢,”虞夕夕嬌羞無限地扭轉了方向,這樣會更讓慕容逸只認爲她只是在害羞罷了。
虞夕夕心中越來越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連讓她睡覺卻都不敢睡了。
第三個晚上,虞夕夕躺在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她還就不信了她每天晚上都能夢到穿越到各種地方的事情去。
想着,虞夕夕安然入睡。
一夜知秋,細碎的白蘇卻依舊在凋零的蹁躚中展顏。似霧似露的凝珠搖曳在光束,折射着這被奢華堆積的俗耐與清冷。鈿頭雲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污的光鮮在前世的霓虹燈裡她早已頹厭了。
前世“未央公主”的花環冠上了今生伏相府伏鄂的新寵,前世今生,換了時空,換了皮囊,卻終究還是脫不了風塵的娼涼。
幽靜的湖水裡輕簇的柳眉蕩了身後男子的漣漪,一雙肥碩的手摟上虞夕夕單薄的肩膀:“美人兒,天冷了,咱們回屋吧。”
即便心內一陣惡寒,夕夕還是嬌笑着起身,微微頷首。
“寶貝兒,我有個好東西要給你看,來。”伏鄂拉着夕夕白皙的手走進屋內。
莫不是又是什麼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夕夕不屑地想着,不過是爲了奉承男人的裝飾罷了。說到底,送給夕夕的再多,再昂貴,也終不過是爲了自己的眼球罷了。
然而這一次夕夕卻猜錯了,當那一對冰火麒麟栩栩如生在夕夕面前的時候,即便是穿越而來的現代人也知道這在古代是多麼傳說的東西。
看着夕夕微怔的眼神,伏鄂舒了一口氣,有些討好地說着:“這
是天蓮蕊和地心瑤雕刻而成的,傳說擁有了冰火麒麟就能與自己相愛的人三世三生。”
從一個妻妾成羣的王爺口中說出三世三生還真是可笑,更可笑的是夕夕本來是被一個朋友被人糊弄着陪穿的,結果不想穿越的卻真的穿越了。
世事無常,在下一秒鐘這句話更加靈驗了。
當空氣還是那般呼吸着清涼卻平穩的時候,一陣金戈鐵馬的窸窣聲伴隨着門被撞開的聲音疾馳而來。
伏鄂怔了下,一片慍怒至看到來人後變爲輕笑:“本王當是誰的野馬夜黑受了驚嚇誤闖了進來,卻原來是高將軍啊,今晚這麼有雅興來我這兒操兵練將呢這是。”
夕夕靜靜地看着眼前一身銀色軟戎裝的男子,沒有一般將軍那般剛毅的線條,反而柔和似月,多了絲月明星稀的偏暖。
伏鄂原本也是將軍,因在先帝開國期間救了先帝一命而被尊奉爲王。本就性格張狂的他愈老愈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這般口出惡言地自是得最了不少人,只是這次不知道又被揪住了怎樣的小辮子。
“不只是今日,以後這裡都會成爲將士們操練的地方。”高子廉淡淡開口,被如此侮辱爲“野馬”眸中卻未見一絲慍怒。
“你這是什麼意思?”伏鄂斜睨着高子廉。
高子廉還未開口,一個黃豆在悶葫蘆裡蹦躂般悠然的聲音襲來:“這對冰火麒麟還真是世間罕見,今生得聞一見,死而無憾啊。”
話說,慕容逸已經神出鬼沒地來到了夕夕的身邊,口裡說着冰火麒麟,眼神卻絲毫沒有離開過夕夕。
沒來由地,一抹酡紅暈染了臉頰,夕夕的第一反應就是人妖!
人面桃花,卻花的那麼罪孽,罪孽地讓人想犯錯。
夕夕輕咳了一聲掩飾剛纔自己的失態,微微轉過臉去。這人真討厭,長的妖孽就算了,關鍵是還那麼無禮地直盯着別人看,更討厭的是夕夕竟然還不覺得他無禮。
伏鄂還在那洋洋自得:“本王的什麼不是世間罕見呢!”
卻殊不知,這個世間罕見卻讓他付出了奔赴黃泉、滿門抄斬的代價。
“據我所知,這個世界只有一對真正的冰火麒麟,伏王,你知道在哪裡嗎?”慕容逸從夕夕身上收回目光。
明明在伏相府看到了冰火麒麟還問真正的在哪裡,豈不是蔑視伏相府的東西都是贗品?伏鄂圓了雙眼,直碌碌地瞪着慕容逸:“莫不是你也惦記着我這冰火麒麟?”
“哈哈,”慕容逸莫名地大笑了起來,清脆的聲音如薄冰劃過夕夕的思緒,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眉心。
慕容逸走進伏鄂一步,用只有他身邊的人才能聽到的細微聲音說道:“在初寧宮,昨日卻不翼而飛。”
伏鄂怔了一下,隨即變爲慍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皇太后丟了東西你來本王這做什麼?”
初寧宮,皇太后,夕夕深思着,卻已明白了原由,不過又是一招借刀殺人罷了。
“王爺,雖然這對冰火麒麟只是天蓮蕊和地心瑤雕刻而成,並非天然的傳奇之物,但是聽這位公子這麼說,想必和真的無異了,臣妾讓王爺費心了。”夕夕走上前去虛依着伏鄂,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幫他。
“美人兒,這,我這確實是真品啊,和傳說的一摸一樣啊。”伏鄂着急表明心意,腦袋也打結了,這不是自投死路嗎?
夕夕無奈地白了他一眼,這下想挽救也沒挽回的餘地了。
“哈哈,既然伏王都這麼說了,那就請吧。”慕容逸說着側開一步,已有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走上前來。
這時,伏鄂彷彿才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般,大手一揮:“慕容逸!你說本王的這對冰火麒麟就是初寧宮的,你有什麼證據?”
慕容逸背對着衆人,從袖中摸出了一樣東西,只是一方錦帕罷了,如果真有什麼特殊之處,那便是錦帕上面的鳳凰鳳毛翩飛,一片凌亂,不似一般繡者的寄託與祈福意味。
看着將錦帕收回袖中的慕容逸,伏鄂眸中閃過一絲驚恐,卻一把推開了身側的夕夕,毫無防備的夕夕重心不穩地向後倒去,卻被慕容逸一把拉住半摟在臂彎。
夕夕錯愕着條件反射性地一把推開了慕容逸,伏鄂看着夕夕,眸中閃過一絲掙扎,暗自垂下伸出去的手,狠了眼神:“你先進去。”
看着還怔在原地的夕夕,伏鄂提高了聲音,更帶了些許着急:“快進去!”
夕夕咬了咬嘴脣,轉過身去,餘光輕輕掠過慕容逸,還是及時地捕捉到了他眸中一閃而過的複雜。
看着安然走進屋子裡的夕夕,伏鄂這才收回視線:“本王要直接面見皇上。”
“伏王聽旨,”高子廉從身後的隨從手中拿出聖旨,看着齊刷刷跪下去的衆人才清朗渾厚地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伏王本爲開國功臣,卻惦記着初寧宮的冰火麒麟,並竊盜之,有違聖律第二十八條‘朝廷官員若是盜竊了宮中東西,視情況給予全屍,分首等處責,知情不報者一律同罪”,但是念及伏王的戰馬功勞,今日除去王籍,打入天牢,聽從發落。府中女眷男僕均充放西北,所有家宅財產等充入國庫,欽賜。”
話音剛落,一陣哭泣嘶吼愈來愈烈,看着被軍士強行拉走的僕從們,伏鄂鐵青着臉,微顫的嘴角緊閉着,不言一發。
“王爺,王爺,救命啊。”一陣鶯鶯燕燕地淒厲,一擁而上的妻妾們全部拉着伏鄂:“王爺,救救我們啊。”
伏鄂並不看她們一眼,木然着眼神甩掉她們的胳膊,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輕顫着。
怎麼會這樣?不該是這樣的,伏鄂爲何要認那莫須有的罪名?
一個丫鬟在拉扯中匍匐在地,一個士兵卻拉扯着她的頭髮順地向前拖去。
嘶喊哀怨聲彼此沉浮,夠了!這不是現世紀的南京大屠殺!
夕夕猛地推開門,推開那個面無表情的士兵,拉起被血染紅了衣衫的丫鬟,目光灼灼地走到伏鄂的面
前:“你爲什麼不救他們?”
這時有人上前想拉走夕夕,還沒碰到她便被伏鄂一把推倒在地,並迅速地抽出身邊士兵的佩刀像母雞護小雞般地把夕夕掩在身後,刀尖指向衆人:“都不許碰她!誰碰我先殺了誰!”
衆人後退一步,面面相覷着不敢上前,雖說伏鄂已經是知天命的年齡,但是還是老當益壯不減從前的。
夕夕深知那些妻妾的命運,不過是被下級官員牲口般地挑選,沒人要的不是充爲軍需便是被販賣到窯子裡了。
雖然夕夕很厭惡伏鄂,但是不得不說他對她是極好的,今日這般護着她,夕夕還是有絲感激他的。
慕容逸和高子廉互望了一眼,高子廉厲聲道:“伏鄂,你本是戴罪之身,還想罪上加罪嗎?”
“加不加罪都是一死,隨便你們加!但是,今日,你們必須放她走!”伏鄂握緊手中的劍,月光下那冰冷的弧度灼傷着夕夕的臉頰。
走?她又能去哪裡?自從她那個變態的爹把她賣到伏相府之後,她已經無處可去了,連這具身體都不是她本人的她又該去哪裡?
“伏鄂,你既是對她如此情深意重,我自會向皇上說情的。”高子廉揮退了衆人。
說情?夕夕冷蜒了脣角,以皇上恨伏鄂至這麼殃及了他府中之人的程度,若皇上知道伏鄂這般在意夕夕,以後夕夕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這個時候,若想保住性命,還是低調到塵埃的好。
“王爺,你若是真心爲我好,就不該再在這個時候再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夕夕正色着伏鄂,纖小的手放在冰冷的劍身上,慢慢壓下。
“伏王不必擔心,如此美人我自會憐香惜玉。”慕容逸眉間含笑地看着夕夕。
夕夕迎着他淺笑嫣然,慢慢走近他的時候卻突然面對着高子廉盈盈一拜:“還望將軍垂憐,小女子感激不盡,日後定當竭盡全力報答將軍。”
看着保持着盈拜姿勢的夕夕,高子廉伸出手去,頓了下虛扶了下她:“你先起身吧,待我回稟了皇上自會爲你安排。”
慕容逸饒有興趣地看着夕夕,脣邊一抹自嘲的肆笑:“美人有權利選擇自己的路,我自會鼎力相助。”
輕佻的語氣,伏鄂卻沒有怒怨,只是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想我伏王一世豐功偉績,爲我大中立下赫赫戰功,最終卻落得個如此身敗名裂的下場,負了紅顏,逝了忠年!”
伏鄂一步一步重重地向前走去,擊打在夕夕心中的沉重卻如煙縷般絲絲迴盪。
驀地,伏鄂揮着劍大吼一聲向前衝去,揮起的刀沒有落下,胸前卻一片殷洪。
高子廉和慕容逸見狀立刻瞬間轉移般地到了伏鄂的身邊,夕夕沒來得及眨眼的功夫,伏鄂已經轉過身來,拔出胸前的四柄劍,一步步向夕夕挪去。
“夕夕……”
夕夕有些怔然,她本打算潛在高子廉的身邊弄清楚以後伺機救他的,即便她知道自己是那麼微不足道,爲什麼他總是會搶先自己一步自尋死路呢?
如泉涌的噴砂頹染着藏青的官服,一路蜿蜒而下,遠處不知哪個頑皮的孩子在不適節地放着煙花,孤零卻明豔。
夕夕上前扶着不穩的伏鄂:“你爲什麼總是那麼衝動?”
伏鄂卻大笑着,咳嗽中噴出一大口血:“一劍爲君挽蒼茫,數年征戰鬢染霜。東征西討戰馬伴,衣錦歸朝傾衷腸。百年鴛鴦水中戲,一生情緣曲中殤。昔時白樓呂布義,命喪緣淺未中央。”
保持着佇立的姿勢,伏鄂垂下還沒擡起的手,歪下的頭那麼重,以至於夕夕扶持着他的身體都有些不穩。
不是因爲對伏鄂有感情,只是覺得這個纔是適合他離開的姿勢。
有人上前擡着伏鄂離開,夕夕正了正薄紅的衣衫。終於離開,卻是以離別的方式,本以爲會孤死在這裡,只是一輩子太過漫長,餘生茫茫。
“虞,姑娘,走吧。”高子廉看着已經人影空空的伏相府,繁華,落盡,不過是轉瞬即逝的功夫。
承伏鄂的榮幸,夕夕至今還好好地活在高子廉的高府,一個星期的金絲籠生活,夕夕對外在一無所知,只是從下人口中聽說,皇上隆恩浩蕩,念在伏鄂戰功赫赫的功績上,恢復了他爲王的稱號,並追加爲靠山將軍。
名號,不過是給活人看的罷了。
這晚,當夕夕還在無聊地數樟葉的時候,一抹濃厚的陰影垂了下來:“姑娘好雅興啊,夜黑風高,正是,恩,賞葉的好時節啊。”
夕夕微微轉身:“叫我夕夕便可,公子也好興致,來這練迷蹤撲影來了?”
慕容逸怔了下,方明白過來,輕笑:“呵呵,如果夕夕不介意,我倒是很樂意帶你嘗試下什麼叫瞬間移動。當然,夕夕也可叫我逸。”
看着慕容逸一臉的春風滿面,夕夕輕嘆,一個男人長這麼妖孽真是罪過,還如何去讓紅顏去禍水呢?直接讓他去誤君好了。
“不知道我是否打擾了二位。”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及時地插了進來,說話間,高子廉已經站在了慕容逸身邊。
“將軍客氣了,近幾日勞煩公子了,只是不知接下來將軍會怎麼處置我這個罪人?”夕夕靜靜地望向高子廉,流波溫婉。
“姑娘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了,從現在起,你只是虞夕夕,再也伏相府沒有一絲瓜葛。”
突然而來的自由之身卻讓夕夕瞬間有些無所適從了,前世的她一直被各種各樣的男人包養着,即便剛穿越而來,也有伏鄂操控着她的一切,現在終於自由了,那麼她究竟又該何去何從呢?
不過,她自然不會選擇繼續留在高府,位高權重,而她只想開始平淡的生活。
“多謝將軍,將軍的大恩大德夕夕無以爲報,只能在此拜謝了。”
微微屈膝,高子廉卻已經扶起了她:“姑娘,你,你不恨我?”
“恨?爲什麼要恨?”夕夕輕笑:“各有所職,各安天命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