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涵在昏迷中,仍然沒有忘記向柴慕容哀求,求她千萬別傷害自己的孩子。
爲了給楚揚一個驚喜,周舒涵特意隱瞞了她懷孕的事兒,知道的人並不多,就是孫斌和李金纔等人,也被她特意囑咐過,裝做不知道了,更何況上官靈和許南燕倆人呢?
所以,在聽到周舒涵在昏迷中,仍然哀求柴慕容別傷害她的孩子後,登時就愣了:孩子,傷害什麼孩子,周舒涵有孩子了?
上官靈和許南燕詫異的互相對視了一眼,剛琢磨出周舒涵在昏迷中說出的話中意思時,並肩跑下來的葉初晴和夜流蘇,已經來到了她們的面前:“周舒涵她怎麼了,她……呀,她、她的下面腿上爲什麼會有血!?”
現在是十一月中旬了,西域省的氣溫,已經有了明顯的下降,但對於愛美的女孩子來說,哪怕是在大雪飄飄的冬天,她們也是穿着棉裙的,頂多腿上再套上一雙長腿面絲襪罷了。
而周舒涵呢,就是這樣一副打扮:一套灰色的職業套裝,及膝的棉裙下面是一雙肉色棉絲襪,下面是高跟鞋。
葉初晴和夜流蘇,在跑下來後,還沒有來得及問周舒涵到底是怎麼從上面滾下來的,就看到她的左腿上,有殷紅的鮮血淌下,在肉色棉絲襪的襯托下,顯得是越加的觸目驚心!
聽到葉初晴說周舒涵的腿上有鮮血後,上官靈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再聯想到她此時說出的話,於是就脫口驚叫道:“哎喲,不好了,周副總很可能是流產了!”
葉初晴和夜流蘇雙雙一呆:“什麼,周副總流產了!?”
不管是上官靈還是葉初晴,幾個人在說這些話時,聲音可真夠大的,搞得帶着人趕下來的肖紀中等衆老爺們,也都聽得清清楚楚,連忙一揮手:“大家停下,等候命令!”
周舒涵到底有沒有流產,現在還沒有人確定,可肖紀中唯一確定的是:不管這種事的真假,我們男人這時候過去絕不是明智的。
本來,孫斌和李金才都知道周舒涵懷孕的,可此時聽到上官靈那樣一說後,頓時就呆愣在了當場,後悔莫及: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們真該和周副總一輛車!
同樣發呆的葉初晴,在呆了片刻後,就清醒了過來,搶前一步的橫抱起周舒涵,厲聲對肖紀中等人喝道:“快,給北宮錯打電話,讓他馬上派直升飛機過來,要快!!”
“是!”肖紀中大聲答應了一聲,轉身奮力向斜坡上面跑去。
剛纔大家因爲急匆匆的從車子裡跳下來,通訊工具基本上都閃在了車裡,所以肖紀中才趕緊的向上面跑去。
……
不管是葉初晴、夜流蘇,還是上官靈和許南燕,幾個妞兒都沒有過懷孕的經歷。
而上官靈剛纔驚呼周舒涵可能是流產,那也只是在聽到她昏迷中說出的話後,才啓發了女人對這方面特有的敏感性,喊出了那句話。
但在葉初晴橫抱起周舒涵,也聽到她在昏迷中仍然重複着那句話後,基本確定這個可憐的妞兒,是流產了。
老百姓常說,女人懷孕是上個月,其實仔細算起來,應該是280天左右,大約是九個月零十幾天。
在這九個半月中,最危險的時候莫過於受孕後的頭三個月,以及快要生產的後兩個月,身體素質不怎麼強悍的,稍微遭受到來自外界的打擊,就有可能會造成流產,或者早產,假如搶救不及時的話,不但孩子保不住,就連大人的性命也是岌岌可危。
對這種最基本的婦科常識,那些胳膊上刺龍畫虎的好漢哥,以及那些戴着金絲眼鏡的假斯文白領們,也許還不怎麼懂。
不過,對於成熟了的女孩子來說,卻是把這些牢牢的記在了心中,所以上官靈和葉初晴,纔在看到周舒涵腿上流血、她說出的話中,斷定她很可能是流產了。
……
“慕容姐,我這就馬上趕回內地,你千萬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千萬不要……”
在搞明白周舒涵現在很可能是流產了後,葉初晴和夜流蘇又聽到她在昏迷中,喊出了這樣的話,頓時就面面相覷:怪不得她急匆匆的跳下車呢,原來是被柴慕容給嚇得!啊,我知道了,柴慕容肯定是不滿她懷孕,對她威脅了什麼!呀,要是這樣的話,誰敢保證我在懷孕會哦,柴慕容不使出毒計來暗害我呢?
通過周舒涵在昏迷中說出的話,斷定她是受到柴慕容的威脅所致後,葉初晴和夜流蘇,對大官人的警戒度,頓時就呈直線上升。
但現在人命關天的緊急時候,她們也來不及在這兒多思考什麼,在夜流蘇等人的協助下,葉初晴抱着周舒涵奮力向斜坡上跑去。
…
“肖紀中,周副總沒事吧!?”
看到肖紀中急匆匆的爬上斜坡後,柴慕容和南詔戲雪齊聲問出了這句話。
肖紀中雖說沒有聽到周舒涵在昏迷中說出的那些話,但他卻從她忽然跳下車導致流產一事中,猜出和柴慕容有着很大的關係了。
所以呢,他在柴慕容一臉關心的問周糖糖沒事時,臉色很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吱吱唔唔的說:“情況好像不怎麼好,葉中尉(葉初晴)讓我去呼叫直升飛機!”
肖紀中說完這句話,不等柴慕容再問什麼,就急匆匆的向後面車子跑了過去,邊跑還邊想:以前經常在書中看到,說皇帝的後宮嬪妃們,經常的爲爭寵奪利鬧出人命,還以爲那是扯淡呢。但通過今天這事來看,原來確有其事啊。
肖紀中邊跑邊擦冷汗:揚哥現在的老婆還沒有古時候的皇帝多呢,就搞出這事來了。嚓,事關揚哥後宮絕對,看來我以後能裝聾作啞就裝聾作啞啊!假如知道的多了,說不定哪天就被柴董給偷偷幹掉了!唉喲,想想真他嘛的嚇人啊……
依着柴慕容察言觀色的本領,肖紀中臉上的古怪神情,自然是瞞不過她的。
不過,在看到葉初晴抱着周舒涵急匆匆的向這邊跑來後,她也來不及多想什麼了,在南詔戲雪的攙扶下,順着斜坡向下走了兩步,一臉關切的問道:“初晴,周副總她怎麼樣了?”
葉初晴停住腳步,看也沒看柴慕容,只是淡淡的說:“她很可能是流產了。”
“什麼,流產了!?”
柴慕容一愣,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緊閉着雙眼、臉色蒼白的周舒涵低聲喊道:“慕容姐,你千萬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千萬不要,我馬上就趕回內地,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請你一定要放過她,孩子是無辜的,求求你了!”
聽到周舒涵在昏迷中還這樣喊叫後,柴慕容的臉色大變,身子搖晃了幾下,要不是站在她旁邊的南詔戲雪及時攙住她,恐怕她會癱軟在地上。
原來,原來她是因爲我剛纔的表情,這才怕的跳下了車子……柴慕容呆呆的望着周舒涵,嘴巴張了張剛想說什麼,葉初晴就抱着可憐的小周妹妹,擦着她的肩膀快步走了過去。
“柴董,小心腳下。”
柴慕容抓着南詔戲雪的右手,艱難的想轉身追上葉初晴時,那個在她面前一向乖得要命的日本妹妹,卻在說完這句話後,就慢慢的鬆開了她的手,再也不說什麼的,走上了斜坡。
柴慕容強迫自己站穩腳步,望着迅速追上葉初晴的南詔戲雪和夜流蘇,再看看臉上戴着不忍表情的上官靈和許南燕,心慢慢的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不管周舒涵能不能保住孩子,她從今天的此時起,就已經成爲了所有女人(楚揚身邊的女人)的共同敵人:她既然連性格最爲委婉、脆弱的周舒涵都包容不下了,誰還相信她能真心對待其他女人?指不定啥時候偷偷在人家食物中放砒霜呢。
“其實,其實我當時什麼也沒說,真得什麼也沒說,就是在聽到她也懷孕後,心裡不滿意罷了。”
柴慕容望着葉初晴等人的背影,喃喃的說了一句後,忽然轉身一把抓住上官靈的手,急切的說道:“上官,你可以爲我作證,剛纔在車裡時,我是不是什麼也沒有說啊?”
“我、我……”
上官靈喃喃的說出了兩個字,望着一臉期盼眼神的柴慕容,慢慢的垂下了頭低聲嘆了口氣說:“唉,柴董,我們先上去再說吧。”
柴慕容一愣,沉聲問道:“上官,你也不相信我說的話了嗎?”
上官靈頂着腳下的一顆小石子,擡手挖了挖耳朵回答:“剛纔在車裡時,我什麼也沒有聽到。再說了,我只是負責保護柴董你的安全,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哦,好吧,我知道了。”
柴慕容慢慢的鬆開上官靈的手,輕笑着點點頭:“呵呵,以後我也不用你們保護了,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
上官靈臉色一變:“柴董,我的身份不適合摻合在這件事中。剛纔在車裡時,我的確沒有聽到你們的談話,還請你能諒解!”
許南燕這時候也說道:“是呀,柴董,我們做保鏢的都受過這方面的嚴格訓練,在首長談話時,會自動屏蔽他們的談話,上官是不會騙你的。”
“我知道了,咱們走吧。”
柴慕容剛說出這句話,就聽到新城方向傳來了直升飛機的轟轟響聲。
……
瑪雅新城雖說扔在全力建設中,但僅僅是建城的人,就有着數萬人之多。
而且在這些天中,也陸續遷來了大批的瑪雅人的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