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着那封信,光着屁股的楚揚就像從沒聽過汽車喇叭叫喚那樣,快步走到窗前抓出窗簾猛地一拉……日本早上九點的陽光,就直截了當的照在了他這句健壯的‘’上,也讓他看清了窗外下面大街上的世界。
‘北海道之夏’大酒店下面的大街上,一列好像看不到頭的豪華車隊,正從北向南的緩緩駛過。
最前面頭的是一輛看不清什麼牌子的白色敞篷跑車,坐在黑西裝司機後面座椅上的,是個長相頗爲威嚴的年輕男人,他正擡起左手對着道路兩旁的歡呼人羣揮手致意。
這個男人身邊,是個手中捧着一大捧玫瑰花兒的女孩子,女孩子只是穿着一件款式極爲普通的白色禮服,就這樣目視前方、不聲不響的坐在車上,彷彿周圍這一切的歡樂都和她無關那樣。
楚揚不認識那個在這種歡慶的時刻還扳着一張幾把臉的男人是誰,更因爲居高臨下的高度太高無法看清那個女孩子的容顏,但他卻從道路兩旁人羣發出的歡呼聲中,知道了這對男女的身份:男的,應該就是日本皇室的藤原太子,女孩子,想當然的就是三井財閥的大總裁南詔戲雪了,因爲他們要在今天舉行訂婚儀式的消息,早在幾天前就炒得沸沸揚揚的了。
不管楚某人猜的對不對,下面這列豪華車隊的主角,的確就是日本皇室的藤原太子,與南詔戲雪。
手裡捧着一大捧玫瑰花兒的南詔戲雪,眼神有些呆滯的望着前方,隨着‘大和飯店’越來越近,她的心也慢慢的沉到了底,鼻子也開始發酸的想:他,終究是沒有出現!
在藤原太子派出這列至少有七八十輛世界豪車的車隊抵達南詔家族別墅前,南詔戲雪就一直渴望她‘乾爹’能夠腳踏五彩祥雲的出現在她面前,解開她老媽那夜璀璨所中的‘冰河時代’,帶着她們遠走高飛啊遠走高飛,永不再回來。
但隨着日本皇室內衛走進別墅院中,南詔戲雪不但沒有看到楚揚的從天而降,就連那個信誓旦旦說他會來日本的陳怡情大師,也是音訊全無,任她撥打了幾十遍電話,得到的只是冷冰冰的關機提示聲,這也讓她開始懷疑:這個重金從華夏HongKong請來的陳大師,會不會是藤原太子安排的一顆棋子,帶着勸她留在日本的使命。
南詔戲雪從沒有罵人,可當那夜璀璨走進她的臥室小聲提醒她藤原太子第幾次催促她出去時,她真的罵了,而且還是哭着罵的。
對女兒這樣的狀態,那夜璀璨很心疼,如果不是現在外面全是藤原太子的人和國內各大媒體記者,她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對女兒說:“孩子,不要管我!媽已經老了,啥好東西沒享受過?死了就死了,你還是趕緊的腳底下抹油,尋找你自己的幸福吧!”
那夜璀璨雖說並沒有說出這些話,但冷靜下來的南詔戲雪卻從她面部表情中看出了這些,那顆頻臨狂躁的心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於是就一把抱住母親,趴在她懷裡喃喃的說:“媽,你放心吧,我是絕不會爲了自己就置你生命而不顧的。呵呵,不就是嫁給藤原太子嘛,反正也不是去死,只要她能放過你,讓你可以和心愛的男人過下半輩子,當女兒的也就知足啦……這樣的結果,也許是天註定的吧?”
見女兒這樣通情達理,那夜璀璨自然是深受感動,母女抱頭痛哭一場是免不了的。
老百姓常說:發昏當不了死,痛哭管不了事。
所以嘛,儘管南詔家族的別墅中還有商離歌在離開日本前留下的猴子幾個人,可那夜璀璨纔不信他們能改變當前的局勢,所以只能擦乾淚、不要怕……趕緊的換上出席訂婚儀式的禮服,大傢伙跟着去大和飯店吃喝一頓拉倒算。
因爲藤原太子不是南詔戲雪心儀的楚某人,所以儘管她明知道今天的儀式將是備受國人矚目的,可她還是隻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禮服,將藤原太子命人送來的那些從法國巴黎定製的禮服、首飾什麼的,都扔在了一邊,就這樣走出了別墅。
當看到南詔戲雪並沒有穿自己送給她的那些東西時,藤原太子心中是很氣憤的,可守着那麼多的媒體記者、皇室內衛的,他只能將氣氛轉變爲平淡,按照日本風俗在南詔家族別墅舉行了簡單的儀式後,就拉着南詔妹妹的小手上了車子。
前面已經說過了,按照日本皇室的習俗,皇室成員在訂婚儀式結束當晚,就可以和心愛的人在一個牀上翻滾……這種訂婚儀式,其實就相當於當前流行的‘試婚同居’,這不得不說日本人民在兩性關係這種事上,在‘朗朗惡狗’之前就走到了世界的最前沿。
正是因爲有這個習俗,所以藤原太子在看到南詔戲雪眼圈發紅後,纔在心中發誓:今晚我說什麼也得佔有你,讓你徹底的死心!
坐上車後的南詔戲雪,在看出藤原太子眼中流露出的貪婪後,心中更是絕望和痛恨他的無恥,但卻毫無辦法,只是期望他能夠在‘如願以償’後,遵照諾言的放過老媽那夜璀璨,只要老媽能夠幸福,她當女兒的就算是遭受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忍了。
懷着兩種不同心情的藤原太子和南詔戲雪,在夾道歡迎的人羣歡呼聲中,緩緩的來到了大和飯店。
大和飯店門口,早就站滿了來觀禮各界‘朋友和來賓’,在先下車的藤原太子親手替南詔戲雪打開車門,牽着她的小手下車向酒店大廳走去時,更加熱烈的掌聲響起,就連明媚的陽光都無法遮掩那些不停閃耀的閃光燈。
日本皇室藤原太子和三井財閥大總裁南詔戲雪小姐的訂婚儀式,在這一刻開始正式向世界直播。
南詔戲雪就像是個木偶那樣被藤原太子牽着向酒店大廳走去時,就一直用眼角掃視兩旁的歡呼人羣,直到身穿吉服的門童將大廳的門打開時,她最後一絲渴望楚揚能出現的幻想,才徹底破滅,於是就咬了咬嘴脣後,加快腳步的當先走進了大廳。
女兒在用眼角餘光搜尋楚揚身影時,那夜璀璨又何嘗沒有這樣做?甚至搜尋的更仔細,可失望也更大:唉,我們母女怎麼可以把逃脫藤原太子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呢?他雖說在華夏有着天大的背景,但這兒終究是日本。
等南詔家族的親朋好友都走進大和飯店後,那些前來觀禮的各方來賓也在接待人員的帶領下,紛紛走進了酒店。
暫且拋下藤原太子的身份不提,僅僅從他心儀南詔戲雪很多年這點來看,他都要把這次的訂婚儀式搞得驚天動地轟轟烈烈的,籍此來向世人表示他是多麼的在乎南詔妹妹。
所以呢,在南詔戲雪剛答應了他的求婚後,藤原太子立即動用關係,連夜邀請了十幾位國際影星來助陣,其中就有被稱爲華夏玉女新星的劉萌萌。
劉萌萌做爲本次前來日本撈金的唯一一名演藝明星,在看到如此盛大的訂婚儀式後,心中感慨萬千那是肯定了的,也很自然的想:我這輩子要是也擁有這樣一場訂婚儀式,那該多好。可、可我現在都不知道誰纔是我的白馬王子。
劉萌萌這次來日本參加藤原太子和南詔戲雪的訂婚儀式,只是以嘉賓身份出席的,根本用不着那些得需要上臺表演助興的歌星那樣,又唱又跳的才能拿到一筆不菲的出場費,她只需和其它那些來自世界各地的著名影星一起,在鏡頭面前亮亮相,證明一下她的確出席過今天這場盛大的訂婚儀式就行了。
由此可見,成名的人掙錢總是很容易,哪怕是精明似鬼的日本人也不能免俗的在這方面浪費銀子。
今天被藤原太子請來助興的這些國際著名影星,每人身邊肯定會帶有經紀人、化妝師和保鏢,這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自從去年在美國紐約唐人街遇到楚揚後,劉萌萌身邊原先那個經紀人就被楚玄武給解僱了,現在跟着她的這個女經紀人姓連,叫連霞。
連霞的名字很好聽,人長得卻是一般般,但工作能力倒是比她的前任要強許多,更是一直把前任被解僱那件事當做一個教訓,對待那些仰慕劉萌萌的影迷時,臉上每次都帶着職業性的微笑,給那個追星一族一種可親大姐姐的感覺。
在劉萌萌和其他影星進入大和飯店後,連霞並沒有和保鏢一起去參加酒宴,而是和化妝師等人在酒店門口一側的太陽傘下坐着閒聊。
劉萌萌的化妝師姓王,年齡要比連霞小好幾歲,所以她們倆人在談話時,她都會稱呼連霞爲姐姐。
做的雙腿都些麻了的小王,在活動了一下身子後看了看右腕上的腕錶,扭頭向大和飯店的大廳門口那邊望了望,對正捧着一杯飲料吸的連霞說:“連姐,萌萌已經進去快三個小時了,不知道訂婚儀式的酒宴有沒有結束。”
放下手中的飲料,連霞望着很多和她們一樣都在外面的等着的人,笑了笑說:“在日本,訂婚儀式要比結婚儀式還要複雜,而且他們的規矩還特別的多。尤其是這次訂婚儀式和日本皇室有着密切的關係,那更是麻煩的不得了。小王,你是不是想進去見識一下?”
小王擺擺手:“我纔沒興趣看這些呢,我只是擔心萌萌會不會在裡面被人灌酒。要是那樣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會耽誤今晚去美國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