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傢伙就會搞怪!
望着眼圈深陷的李金才,心情很少被感動的花漫雨微微一笑,在沙園屏那驚詫的目光中,伸出雙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那模樣,十足的部隊首長模樣。
“花、花總,您、您這是做什麼?”李金才被花漫雨這個’親近‘動作,給嚇了一跳,有心躲開卻要又不敢動。
“沒什麼,李金才,爲了我的安全,你們操心了。”花漫雨縮回手,看着他身後那些放下手掌的保安,笑着問道:“他們應該都是退役軍人吧?要不然憑着孫斌招來的那些保安,做出來的動作決沒有這樣標準。”
“嘿,嘿嘿,他們是軍人不假,但卻不是退役的,而是現役軍人。”李金才嘿嘿笑着搓搓手,雖說一張臉黑嗆嗆的,可傻瓜也能看出那張老臉上在放光,得意的光澤。
在衆目睽睽之下,能夠博得冷傲的花總這個溫馨動作,足以說明李金才被她視爲了絕對心腹。
花漫雨替手下整理衣裝?
就算一直追隨她的李彪,也沒有獲得過如此殊榮吧?
那些熟悉花漫語爲人的保安,都用羨慕的眼神看着李金才,覺得他可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現役軍人?”聽李金才說這些人是現役軍人後,花漫雨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是秦朝派來的?”
李金才很實在的回答:“秦大校囑咐我了,不許讓我說。”
“呃……”花漫雨無語的張了一下嘴巴,隨即莞爾。
“花總,您這是要去哪兒?”李金才向旁邊閃了一步。
花漫雨沒有說要去哪兒,只是問:“你上了一宿的夜班了,還有沒有精力開車?”
李金才擡手啪啪的拍着胸膛:“當年俺在部隊上時,曾經好幾夜不睡覺也沒耽誤啥事!花總您放心,只要俺吃飽了,該幹啥還是幹啥。更何況,俺是和孫斌互換着值夜班的。您說吧,想去哪兒?”
花漫雨滿意的點點頭,掏出一串鑰匙:“好,我想去新藥廠看看,你去開車吧。”
“是!”李金才大聲答應了一句,接過那串鑰匙,轉身向挨着大樓的勞斯萊斯跑去。
花漫雨自從‘足不出戶’後,她那輛勞斯萊斯就沒有動過,一直就停在停車場裡面,而李彪現在還在醫院中養傷,所以她才讓李金纔開車。
通過昨晚自己所看到的,沙園屏所說的,花漫雨一下子想通了。
她覺得,再也不能這樣頹廢下去了,雖說很多人都對她不滿,楚揚到現在也還沒有回來,但她最大的心事(兒子)已經瞭解,那麼接下來她就要向所有默默關心她的人,做出一個積極向上的態度,這才決定今天去新藥廠視察工作,以這種方式先解開與周舒涵之間的隔閡。
人活在世上,開心是一天,頹喪也是一天,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但很少有人能做到。
不過,時間絕不會因爲我們心情怎麼樣,就改變它永不停留的步伐。
我們所做的,就是要快快樂樂的享受每一天,因爲我們能夠來這個世界上走一遭,很難。
很快,李金才就將那輛每天都要擦拭一遍的勞斯萊斯開了過來。
不等他下車給花漫雨開門,沙園屏就搶先一步的打開了後門:“花總,請。”
等花漫雨點頭微笑着上了車後,沙園屏這才坐在了車子的副駕駛上。
在李金才發動車子的同時,他手下那些現役軍人,也隨即啓動了兩輛黑色越野車,一輛在前面開道,一輛在後面追隨,等他打了個手勢後,前面那輛就緩緩的駛出了停車場。
從楚揚製藥集團臨時總部,到新藥廠的距離大概有四十多分鐘的車程,不過現在是交通最忙碌的早上,所以路上的車子比較多,車速很慢。
但花漫雨卻好像一點也不着急,只是在饒有興趣的看了一會路邊行人,就拿出了手機,開始編輯短信。
“柴慕容,你爲什麼這麼早就回國了,有沒有楚揚的消息,你爲什麼要關機呢?如果開機的話,請給我回信息!”
花漫雨編輯完這條短信,按下了發射鍵,她決定假如還收不到回信的話,那麼她就親自向蜀中去一趟。
也許是第一次開這種高級豪車,也許是因爲後面坐着花漫雨,也許旁邊還坐着個挺清秀的小秘書,反正李金纔在開車時,心中多少的有些緊張,雙手緊緊的把着方向盤,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前方,生怕出什麼差錯。
不過,人在太緊張時,心態肯定會發生變化,繼而影響到身體各部位的協調性。
這不,李金纔在大瞪着雙眼,剛想穿過第二個十字路口,就差點碰着一個違規闖紅燈的賣報老大媽,嚇得他趕緊猛踩剎車,車子吱嘎一下的就停在了路上,幸虧車速不快,也在玩手機的沙園屏,只是身子向前傾被嚇了一跳。
“呃,不好意思啊,沒想到會有人闖紅燈。”李金纔有些心虛的扭頭看着沙園屏,笑了一下,那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嘛的,李金才啊李金才,不就是給花總開車嗎,你就激動成這樣,也怪不得孫斌罵你土鱉!
“沒事的。”等車子再次啓動穿過十字路口後,從後視鏡內看了一眼沒在意的花漫雨,沙園屏低聲說:“李金才,其實你不用太緊張。別總想着花總在後面,你就拿出平常開車來的心態就行了。”
“好的,我記住了,謝謝你啊、”李金才擡手擦了擦額頭,對沙園屏感激的笑了一下後,隨即加快了車速。
前面負責開道的越野車,看到李金才的車子迅速接近後,就知道要加速了,於是也加大了油門。
經過沙園屏的提醒後,李金才慢慢的放鬆了下來,在車子駛出市區後,一點緊張都不見了,只是把着方向盤心中暗歎:唉,好車就是好車,比廠裡那兩輛奧迪開着還要舒服,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傳說中的那種自動駕駛?
隨着車子越來越接近郊區,路上的車子也逐漸減少,車速也越來越快了。
人們都知道,把一輛自行車騎到車速四十公里時,就會感覺是飛快飛快的了,可放在轎車身上,卻連最高檔都掛不上。
像李金才現在駕駛的這輛銀灰色勞斯萊斯,雖說不是勞斯萊斯系列中最高級的,但在寬闊平坦的公路上,將時速放到一百公里左右,那是很正常的,好比是人們平常在散步,甚至就算是急轉彎,也不會像日系車那樣給人一種要側翻的怕怕感。
駛出市區七八分鐘後,隨着車速平穩的加快,李金才完全放鬆了下來,甚至還有了一種想試試這車子到底能跑多快的興奮感。
因爲車速的加快,前面開道的車子,距離李金纔有大約有近百米的距離。
前面的車子,行駛到距離前面一個十字路口大約兩三百米時,看到在紅燈前停了幾輛車子,剛想減速時,紅燈變成了綠燈,那幾輛車子很快就啓動了,這也讓開道的車子再也不用減速等待,按照剛纔的速度,順利駛過了十字路口。
緊跟着這輛車的李金才,在還沒有駛到十字路口時,就向左右瞄了一眼,然後也沒有減速的衝向了十字路口。
現在車子抵達的這個地方,已經完全屬於郊區了,再向前行駛最多五分鐘,就可以拐彎通往直達新藥廠的哪條公路。
在新藥廠的附近,有幾座山頭,山頭上有幾家開採、粉碎石頭的石子場,平時拉石子的那些重型車輛,就經常從這條路上來往,開車的也大都是一些二十多歲的小青年,個個仗着開着勢大力沉的重卡,把車子開的飛快,跋扈的就像是他們這個年齡段的青春。
李金纔在還沒有通過十字路口時,就曾經看到在路口的兩邊,都停着三四輛這樣的重卡,車裡的年輕人叼着煙,迫不及待的望着紅綠燈,嘴裡咒罵着什麼,好像他們車上拉的不是石子,而是前線作戰的緊急物資。
這些開重卡的小年輕,在晚上開車時,一般不怎麼管紅綠燈,甚至在白天也敢趁着車子少的時候,急吼吼的闖紅燈,反正他們重卡上的車牌都被灰漿抹花了,就算是被監控頭拍下來,也不在意。
對這些開車只要速度、不要命的重卡一族,交警部門很頭痛,但卻沒有太好的辦法:這些人沒幾個有錢的,但都是些生死不怕的主。
……
郝元鋼,今年十九歲,已經有了兩年多的重卡駕齡,不過到現在他還沒有駕駛證。
但他卻不在乎,因爲他舅舅就是石子場的老闆,與冀南交警大隊的某個領導關係很不錯,平時就算在路上發生什麼磕磕碰碰的事兒,到時候他舅舅只要和那個領導打個電話、或者吃頓飯,那事兒就算過去了。
就因爲有着這樣的把持,所以郝元鋼在駕車上路時,纔是他們車隊中闖紅燈最多的一個。
今天,郝元鋼老遠就看到這個十字路口亮着綠燈,所以他就將油門踩到了底,重卡發着沉重的呼嘯聲,飛一般的駛向了路口。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郝元鋼剛想穿過十字路口時,本來該一分鐘才亮起的紅燈,卻提前十幾秒變成了綠燈,很快就有車子橫過路口了。
綠燈提前變成紅燈的情況,讓郝元鋼感到很不爽。
不過但前面恰好有車子橫過路口,他也只好緊急踩下了剎車,滿載幾十噸重的車子,向前搓了大約一兩米後,才唧唧叫着的停在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