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慕容的高調回歸,這才逼迫花漫雨使出了非常手段,搞得楚家乃至整個大環境都心神不安的。
當前的局勢下,誰都盼着楚揚能夠及時出現,能夠虎軀一震王八之氣四射的震住這倆女人。
可這小子卻偏偏好像死了那樣,別說是出來‘主持家務’了,就連消息也沒有一個,讓很多很多人都在牽掛着他。
現在,當沈雲在說出來這兒是受楚揚所託後,楚靈心中有多激動那絕對是筆墨難以形容的,連聲追問他的下落這也是人之常情的。
同樣,聽到孫子消息的楚老太太,也暫時放下了重孫子的安危,眼巴巴的看着沈雲在:“是啊,你知道小揚的下落?呀,那你能不能告訴他一聲,他要是再不趕緊回家的話,家裡就該出大事了,他兒子也保不住了啊,老天爺啊,這可該怎麼辦呀!”
沈雲在趕緊的抓住楚老夫人的右手,輕輕拍打了幾下:“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楚揚現在安然無恙,但他此時正肩負着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暫時還不能回國。只是在聽說花漫語要挑起事端時,才讓我代替他來華夏的。”
既然現在是在華夏,沈雲在也沒有再隱瞞什麼,就簡單的把當日發生的那些事兒,含含糊糊的說了一遍,只是確定他現在的確還活着,而且活的還很滋潤,卻因爲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暫時無法回國、甚至也不能透露他在何方的消息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
聽沈雲在這樣解釋後,儘管楚家孃兒倆臉上都透着絕對的失望,可也明白楚揚這時候的難處,更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些什麼,在某件事還沒徹底平息之前,他的確不適合在人前晃悠,所以只是在聽說他安然無恙後,也就徹底的放心了,就再次把精神集中到了陳怡情身上。
等沈雲在讓楚靈和老夫人都確信楚揚沒事後,陳怡情這才苦笑一聲的說:“呵呵,他倒是蠻看得起我的,竟然奢望我用一個神話故事就能讓花漫語收手。唉,事情哪有這樣簡單呢?楚靈,你有沒有花漫語的聯繫方式?”
“有,有。”楚靈連聲答應着,拿出手機翻到花漫語的手機號,遞給陳怡情:“你直接撥打這個號就可以了,這是她隨身攜帶的手機號碼。”
陳怡情並沒有去接那個手機,而是搖搖頭的說:“不,你給她打電話。”
楚靈有些納悶的縮回手:“我給她打?那我該和她說些什麼?”
“你就告訴她。”陳怡情站起身望着西邊天際即將全部落下的夕陽,緩緩的說:“告訴她還是趁早收手吧,要不然會得到更大的不爽報應。”
……
2012年6月7號傍晚八點十三分,華夏冀南,楚揚製藥集團的臨時總部,總裁辦公室。
花漫語抱着膀子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西邊那一抹夕陽沉下後留下的金邊,緊緊抿着嘴的一聲不吭,讓坐在沙發上的顧明闖感到了一股子心煩意亂,忍不住擡頭望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商離歌,嘴巴張了張無聲的說:“九兒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自從楚揚製藥集團全面停產、京華調查團返京後,在集團中有着股份的顧明闖,就再也沉不住氣的拉着商離歌來找花漫語了。
接近一個下午了,顧明闖說的嘴巴都幹了,可花漫語既沒有給他接杯水,也沒有和他解釋什麼,只是在被逼問的急了後纔會說:“顧明闖,如果你是我的話,你現在該怎麼做?”
馬上,顧明闖就無話可說了:是呀,雖說花漫語現在的做法很不怎麼穩妥,但人家終究是楚家家庭、生意上的大功臣。雖說大家不明白柴慕容爲什麼又成了香餑餑,但誰都能看出花漫語在楚家的地位好像岌岌可危了,這也怪不得人家翻臉無情。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在楚揚還沒有回來之前,花漫雨就擅自鼓動周舒涵失蹤、將楚揚風給藏起來的做法,也的確是有些太決絕了,而且還影響到了顧大老闆的利益,這也是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吧?
一下午都沒有說服花漫雨的顧明闖,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從來了之後就沒說話的商離歌身上,渴望她能勸說一下。
對顧明闖的要求,商離歌根本沒有理睬。
事實上,商離歌這個一向都不怎麼關心楚揚之外的‘塵間隱者’,這次也覺得花漫雨的確受了委屈,楚家甚至整個華夏都爲了某些不能說出來的利益,做的的確太過分了,如果把她和花漫雨換個位置的話,說不定也會這樣做。
曾經不顧別人感受的商離歌,隨着與楚揚之外的人越來越多的接觸,也被潛移默化,學會開始用‘凡人’的角度來考慮問題了,所以纔沒有搭理顧明闖的要求,只是依舊定定的望着某個地方,既不說話也不離開,彷彿她在這兒就是爲了坐着那樣。
其實商離歌之所以跟着顧明闖來花漫雨這兒,並不是來勸她收手的,也不是來乾坐着的,實際上是怕她會出現一些想不到的意外,才藉着這個機會對她實行貼身保護的。
前殺手之王夜梟既然可以殺到許多被嚴密保護的目標,那麼她就有着世上最豐富的保護經驗。
商離歌的來這兒的意思,顧明闖不懂,但花漫雨慢慢的懂了,這也讓她那顆一直帶着暴戾的心,多少感受到了一些酸楚的溫暖。
花漫雨在悍然全線停產、藏起楚揚風之前,就做好了許多種準備,其中就包括被秘密綁架……但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那些人爲什麼不在乎她的感受,甚至也做好了發生意外的準備。
可當商離歌來到這兒一句話沒說卻沒有提出告辭後,花漫雨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同情你,所以不管別人怎麼看你,我一定會盡可能的保護你的安全,誰要是想動你的話,除非從我商離歌的屍體上跨過去!
都說錦上添花不顯好,雪中送炭纔是真,花漫雨說什麼也沒想到,在她做出外人看出不理智的動作後,楚家沒有做出反應,甚至連花家都保持沉默,但唯有這個表面看起來好像妖魅一樣的商離歌,卻堅定不移的站在了她這一邊,讓她在絕望之餘感受到了一種以前不曾注意過的溫暖。
金色的夕陽,就在花漫雨表面平靜實則內心愈加暴躁時,慢慢的沉入了雲端中,最終只留下一抹金紅色的餘韻。
又是一天過去了,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花漫雨輕輕的嚥了口吐沫,慢慢的轉身剛想走到辦公桌面前時,桌面上那個粉紅色的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彷彿是抽風那樣的在桌面不停的哆嗦。
手機鈴聲的響起,一下子打破了空間中讓人難以忍受的沉默,包括商離歌在內的三個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那款手機。
這個手機是花漫雨隨身攜帶的那個,從坐上漫天實業的總裁位子後就從沒有換過,能夠打通這個手機的,普天下絕對超不過十個人,其中甚至都不包括她的幾個叔叔。
花漫雨看着那個在桌面上不停的顫抖的手機,愣了足有十幾秒鐘後,才一臉平靜的走過去抓在手中,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後,就接通了手機號,聲音聽起來很正常,臉上帶着微笑着說:“喂,楚靈,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來了?”
自從花漫雨針對柴慕容的復出鬧出這些亂子後,她就知道不管最終結果怎麼樣,她都會被人看作是不懂事的悍婦,不過她不介意,所以在接起楚靈的來電後,最起碼錶面上是裝作啥事也沒有的樣子。
聽到花漫雨的聲音仍然注意平靜後,饒是楚小公主一直自認爲‘非凡一族’,但也不得不佩服她的鎮定功夫,在說話之前先看了一眼陳怡情,得到後者的點頭鼓勵動作後,才期期艾艾的說:“漫語嫂子,我、我是楚靈。”
“我知道你是楚靈,我這兒顯示你的手機號碼。”花漫雨笑了笑,對面那個小姑娘的緊張使她得到了一點點莫名其妙的心安,於是就慢慢的坐在了大班椅上,右手拿着電話,左手中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打了一下:“靈兒,是誰讓你給我打電話來的?”
“是陳怡情。”
“陳怡情?陳怡情是誰?”花漫雨黛眉一皺。
楚靈小聲說:“她是我三哥楚揚的、的好朋友。”
“好朋友?”花漫雨一愣,隨即明白這個好朋友是什麼意思了,於是嗤笑一聲:“呵,我知道了,她是你三哥的好朋友,那她要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呢?”
楚靈底氣非常不足的說:“她讓我轉告你,你最好還是趁早收手吧,要不然會得到更大的不爽報應。”
假如對面這個人不是楚靈的話,花漫雨肯定會冷笑着問這個陳怡情是什麼東西了,而不是淡淡的說:“靈兒,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那個陳怡情到底是什麼人,更不明白她憑什麼會說我會得到更大的不爽報應。”
“具體的我也不怎麼明白。”楚靈突然感覺有些緊張,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脣一副可憐樣的望着陳怡情,小聲的問:“我漫語嫂子說她不明白,她憑什麼會得到更大的不爽報應。”
“唉。”陳怡情低低的嘆了口氣,並沒有馬上回答楚靈,而是擡頭對側耳傾聽的沈雲在說:“沈姑娘,麻煩你陪着老太太去外面稍微活動一下手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