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是律師,那我就是律師了。”女孩子依然不動聲色的回答。
“哼,他說你是律師你就變成律師了?笑話!”這是哪兒跑出來的神經病?王文傑冷哼一聲,不再和這個女孩子廢話,就對着王昆擺擺手:“把他們帶走。”
“你們不能帶走他。”見王昆和李玉要去拉扯楚揚,女孩子出聲阻止。
“爲什麼?”王文傑說:“小姐,既然你不是律師,那就不要妨礙我們執法。”
“我不是律師,可我是他的保鏢。”女孩子雙臂環胸的看了一眼王文傑,語氣還是那樣不疾不徐:“如果你們敢強行帶他走,後果自負。”
“保鏢?哈,哈哈!”聽這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子自稱是楚揚的保鏢後,除了楚揚和夜流蘇沒笑,周圍的人都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王昆更是誇張的把臉伸到女孩子眼前:“你這樣的保鏢,我好害怕啊,那你能不能露兩手讓我們開開眼?”
“我沒有爲別人表演的習慣,”女孩子笑笑,低聲說:“不過,也許你們馬上就會看到。”
“我警告你們一下啊,她這種人很少撒謊的。你們可千萬別動我,要不然真有苦頭吃的。”看出王昆等人一臉的不屑了,楚揚“好心”的提醒了他們一句。
“倆神經病。小子,跟我們走一趟……”王昆懶得再說什麼,伸手抓住楚揚的肩膀剛想把他從椅子上拽起來,就覺得耳邊呼的一聲,接着整個人就騰雲駕霧般的飛起來,咣噹一聲砸在一張桌子上,直接就把桌子砸垮了,疼的他是大叫一聲。
王昆是怎麼飛出去的,他自己不知道,但王文傑等人卻看到了。
他們只看到王昆在抓楚揚時,那個女孩子就像是跳舞那樣的飛出一腳,重重的踹在了他左臉上,然後他就那麼飛出去了。
女孩子這翩若驚鴻的一腳,幾乎把全酒吧的人都給震住了,就連夜流蘇,心裡都大吃一驚。誰也沒想到,這個穿着異類的女孩子竟然這樣彪悍,也沒看她擺出什麼架勢,甚至連環抱在胸的雙臂都沒有動,就把重達70多公斤的王昆給側踢了出去。
行,這妞夠厲害的,有她在柴慕容身邊,又多了一層保險係數。看着發愣的王文傑,楚揚喝了一口啤酒:“剛纔我就提醒你們了,她這種人很少撒謊,可你們就是不聽,唉,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少廢話!”楚揚的諷刺讓王文傑從傻楞中清醒了過來,唰的拔出佩槍,雙手平端的指着女孩子,喝道:“你敢襲警,雙手抱頭蹲下!”
大家在看到王昆被女孩子一腳踢飛時,還都是一臉不信的“哇哇”聲。可當王文傑亮出家夥來後,大家馬上就閉嘴了。就算大家是有經濟實力來夢幻酒吧消費的小白領,可又有誰看到過真正的槍呀?只要那把槍不是在自己手中,又有誰喜歡看到?
面對着黑洞洞的槍口,女孩子眉毛都沒有挑一下的警告王文傑:“我勸你不要用槍指着我,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喂,我說那個誰誰誰,你還是告訴他們你是幹嘛的吧。大家只是玩玩,可千萬別把事兒鬧大了,要不然我媽饒不了我。”玩玩可以,可要是動了槍就沒意思了。楚揚敢肯定,只要王文傑稍微有扣動扳機的跡象,那個女孩子肯定會在子彈出膛前把他打倒,甚至射殺!
“我不是誰誰誰,我叫唐麒。”聽到楚揚“委婉”的勸說後,女孩子白了他一眼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根本無視於王文傑對着她的槍口,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一塊黑漆漆的牌子,舉起來對着他晃了一下:“你認識這塊牌子吧?要是不認識的話,打電話讓你們領導來。”
唐麒手中那塊黑漆漆的牌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作的,在燈光下泛着妖異的烏光。牌子上,除了好像頑童隨意劃了一道溝痕,就再也沒有什麼別的特徵。
就這種牌子要是扔在大街上,除了掃馬路的大娘會嘀咕一聲誰亂扔垃圾外,論誰都不會撿起來看看。
可就是這樣一塊讓酒吧中絕大對數人都看不懂的牌子,卻讓夜流蘇被楚揚握着的手一緊,讓王文傑在一愣之下接着驚呼出聲:“銀鉤鐵劃!”
瘦直挺拔,橫畫收筆帶鉤,豎劃收筆帶點,撇如匕首,捺如切刀,豎鉤細長,蒼勁有力……這一連串霸氣四射的形容詞組合在一起,就成了銀鉤鐵劃。
銀鉤鐵劃,本來是形容瘦金體毛筆字的一個專用詞。不過,在華夏卻有一個以這個名字命名的單位。
這個單位,唯一的使命就是貼身保護中央領導本人和直系家屬。他們的級別要比負責衛戍區安全的衛戍警衛團還要高一級。單位中的人,都會有一面黑漆漆的牌子。男人的牌子上只有一道劃痕,女人的牌子上卻是一道溝痕,單位的名字就叫銀鉤鐵劃。
如果把由秦朝領銜的衛戍警衛團比作守護紫禁城的御林軍,那銀鉤鐵劃就是皇帝身邊的大內侍衛。出京後,御林軍在地方上都威風八面的了,何況這些在京城裡都可以橫着走的大內侍衛?
而李文東這種京城之外的公安局長,在這些大內侍衛的眼裡,頂多算是個鄉下鋪頭罷了。
連李文東在銀鉤鐵劃眼裡都這樣了,何況他手下的王文傑?
所以,在從正規警官學校畢業的王文傑認出這塊傳說中的銀鉤黑牌後,馬上就放下了槍,啪的一個立正,揮手敬禮大聲道:“首長好!冀南市局刑警隊副隊長王文傑向您報道!”
首長?這個穿着老土的女孩子竟然會是首長?滿大廳的人看到女孩子拿出塊扔在大街上都不準有人要的牌子後,市局的刑警副隊長竟然馬上敬禮報道了。都暗中吸了一口氣:嘶哈,這女孩子,不,是這塊黑漆漆的牌子,也太神奇了吧……我要是有這樣一塊牌子好了。
“你能夠認出這塊牌子,還算你有點眼光。”唐麒從容的收起牌子,看了一眼楚揚,對王文傑說:“他是我的保護人,你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有沒有資格帶他回警局。”
“我、我沒有這資格!”王文傑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心想:帶他走?開玩笑,能夠被銀鉤保護的人,別說是我這個副隊長了,就是局長來了都得在他面前低頭裝孫子啊。媽的,今晚這事大了。都是李寶這孫子惹得禍,只怕連李局也得倒黴了。
“你沒事了,我也該回去了。”出乎王文傑意料的是,唐麒問完那句話後就不在搭理他了,只和楚揚說了一句後,轉身就走出了夢幻酒吧。
“先生,對、對不起,剛纔是我太魯莽了,我向您道歉!”看到唐麒出門後,王文傑的小心肝這才重重的放了下來,趕緊的給端坐在椅子上的楚揚說好話。
“沒事沒事,你們也是在文明執法吧,這也不能怪你們。”楚揚擺擺手:“王隊長,你可以帶着你的同伴離開了。哦,對了,還有那位寶哥,一併帶他走吧。回去後和李局長說一句,年輕人在外面偶爾的調戲一下女孩子還算是怡情,但要是總這樣,就會變成流氓的。王隊長,你說是吧?”
“是,是,我一定把您的話帶給李局。您玩着,我先走了。”王文傑彎腰點了一下頭,轉身對李玉使了個眼色。後者連忙扶起在地上哼唧的王昆,跟在他後面快步走了出去。
至於不久前還春風得意的李寶,此時早嚇傻了,屁都沒有敢放一個的帶着幾個同伴就溜出了酒吧,主動去李文東哪兒認罰去了。
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嗎?那個接待過楚揚的大眼睛妹妹,這時候看着他的眼神中,絕不只是冒星星那樣簡單了,對他的敬仰,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本來我想低調的,誰知道事實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讓我變得如此風騷。楚揚感受着周圍的那些仰慕眼神,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的大鈔放在桌子上,對那個想過來卻不敢過來的劉老闆說:“老闆,這點錢算是我那、那個保鏢砸壞你桌子的賠償。今晚我女朋友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先生,我可不能要您的錢,歡歡……這位小姐能夠賞臉在我這兒打工,就是我莫大的榮幸了。”劉老闆趕緊走過來拿起那疊錢,說啥也不要:“先生,你要是非得想賠償那張桌子的話,那請您以後經常來這兒坐坐。無論來多少人,我都會免單的。”
這筆錢雖然足可以買幾張桌子了,可如果能夠讓身邊用什麼銀鉤做保鏢的楚揚偶爾來站站,劉老闆寧願再拿出十倍於這些的錢給他也心甘情願。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好吧,以後沒事我會和女朋友常來的。”楚揚見劉老闆執意不收,也就不再推辭,把錢裝進口袋後對夜流蘇說:“我們回去吧。”
夜流蘇雖說是華夏落劍門的老大,可在當局眼中,她也就是個見不得光的賊頭子。一個統領上千人的賊頭子,是沒有理由不知道銀鉤就是大內侍衛的。所以,在唐麒亮出那個牌子時,夜流蘇是第一個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