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嫵歆和皇上一行走出京城不遠,君依風便喬裝打扮,找個機會離開了隊伍。
嶽嫵歆則對外稱皇上鞍馬安頓,傷了風病了,不易見人,只讓星辰出來安排行軍事宜。寧熙遠來見過皇上幾次,嶽嫵歆都巧言擋住,讓他只管在前面好好開道,由此,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向南越進發。
一路上,嶽嫵歆看到災後的北奉有些蕭條,百姓極爲貧苦,但精神面貌都還好,地方官員也算盡職盡責,積極幫助百姓謀生,可以看得出君依風在任用官員上還是很下了一番功夫,如果不是遇到現在這種嚴峻的形式,君依風統治下的北奉應該是最爲強盛的。
等再往南走,村鎮漸漸密集,城鎮也都變的繁華,當地的府衙正在籌備軍用物資,嶽嫵歆到了這些地方,軍隊都得到了極好的物資補充,而且賑災的物資也在源源不斷向北方運。
嶽嫵歆看了,心裡甚是欣慰,君依風這個皇帝當的還不錯的,如果換做其他人,如端王、雲子軒,未必就做得比他強,心裡越發下了幫君依風的決心,安家一案在北奉存亡的大義面前只能先放下了。
爲了矇騙衆人,君依風走時留了一名太監扮做他的樣子,留在馬車內,這個太監外形和相貌上與君依風有七八分相似,若他不開口講話,遠遠看上去與君依風無多大差別,因此隊伍走了十天後,誰也沒有看出其中的破綻。
這次嶽嫵歆出行只帶了芷蘭和聽蓉,反倒是把初雪留在宮裡,初雪知道上次瞞着嶽嫵歆的事,讓她對自己終是有了隔閡,其實初雪不知道,嶽嫵歆這次不帶她出來,是因爲嶽嫵歆面對她時,多少有些內疚,雖然初雪並未受到什麼傷害,但嶽嫵歆想來,如不是雲子軒及時出手,初雪或許連性命也堪憂,是以,爲了讓自己心理平和些,不如先不見初雪了。
第十一天上,大隊家人馬來到湘江水邊,這裡平時船隻往來,並沒有阻礙,但是這樣龐大的隊伍過江,卻是要經過湘江神女同意的,因爲神女若不同意,出行的船不是翻了,就是神秘失蹤,任你千軍萬馬,也衝不過去。
北奉帝剛剛登基時,曾派官員協調過神女,原本打算在江上修一座石橋,但神女並不同意,幾次協調不成,派去的官員生了氣,讓人帶了軍隊去神女居住的游龍宮,想挾持她,強迫她答應。
誰知隊伍坐船剛到湘江水面,突然水面就翻起了巨浪,船都被打翻在江裡,去的人幾乎無一倖免,那官員在心腹的誓死保護下,總算撿了條命回來,到朝中給君依風覆命時,還嚇得魂飛魄散,最後乾脆辭官不做,回老家壓驚去了,自此,君依風暫時打消了與神女起衝突的念頭,也沒有興兵討伐,而湘江上仍就船來船往,普通百姓流通根本沒有影響。
嶽嫵歆在了湘江水邊,聽湘水城縣令的介紹後,覺得隊伍還是暫時退居湘水城北,她則帶着芷蘭及幾個兵士坐了船去游龍宮拜訪神女。
星辰本要跟着,嶽嫵歆不讓,只說皇上病重,讓他留下來統領大軍,星辰知道先鋒寧熙遠並不可靠,只好依了嶽嫵歆,又派了手下兩個得力的兵士跟着。
這兩個兵士一個名叫阿龍,一個名叫阿虎,是兄弟兩個,是星辰打沁爾汗草原時救下的,從此跟着星辰學習武藝,到現在爲止,他們比一般兵士要強幾倍不止,嶽嫵歆看到阿虎憨厚,阿龍靈活,倒是兩個可用的人。
於是嶽嫵歆一行十人上了一條大船,加上船上開船的人總共二十三人,一起向湘江深處劃去。
傳說,游龍宮在湘江中的一座孤島上,但是孤島並不是常年能見,一年倒有多半的時間那段水域是被濃霧籠罩,爲游龍宮增添了很多神秘的氣氛,世人也幾乎很少有知道湘江神女林妙柏真實的樣子,只聽有的船工說在那片水域附近,曾見到過一身白衣的仙女出沒,到底是不是林妙柏就難以說清了!
嶽嫵歆帶着芷蘭站在船頭,看着平靜無波的水面,極目遠眺,但見陽光下,湘江水,微波盪漾,泛着金色的光芒,煙波浩渺,飛鳥起落,兩岸青山蔥鬱,不知名的山花通布山野,眼中的美景讓人心胸開闊,心曠神怡!
嶽嫵歆對眼前的美景大爲欣賞,芷蘭在一旁微笑着道:“主子,湘江神女真會挑地方,這裡真稱得上是人間仙境啊!”
嶽嫵歆也笑道:“是啊,如果有生之年,我們也能找到這樣一處地方,安渡餘生,那有多好啊!”
芷蘭聽了嶽嫵歆的話,想到她身中奇毒,心裡一陣酸澀,只怕嶽嫵歆是有感而發。不過是想要種普通平常的生活,對她來講都是一種奢望,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她就會毒發身亡,再也看不到眼前的美景了。
芷蘭眼眸變得有些深暗,她忍住悲傷,輕聲道:“會有那麼一天的,主子,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嶽嫵歆聽芷蘭說的傷感,旋即猜到她的心思,她站在那裡呵呵大笑起來,開朗的樣子倒讓芷蘭有些不適應。
“傻丫頭,人各有命,福祿長短,皆有定數,你不要爲我瞎操心了,都說要把眼光放長遠些,可我倒覺得抓住眼前纔是最實實在在的,就像眼前的美景,都送到身邊了,你就不能不仔細開心地觀賞,若以爲來日方長,他日再準備回來再看,只怕就沒有這樣的機會!所以我過的每一天都會按自己的心願來活,曾經我以爲安府會是我的依靠,可是安家被盡數斬殺,後來我又以爲端王會是我的依靠,可他心懷天下,必定不會被兒女情長所累!如今看來誰都靠不住!最不會背叛的只有自己,如此一想,我怎會讓自己委屈,當然是過好當下最實在,所以,剛剛我說的話是真開心,並沒有聯繫到其它方向去,是你這丫頭多想了,快看,前面風景又美了一層,咱們別錯過了!”
芷蘭這才明白,嶽嫵歆真是在欣賞江面的風景!想到去游龍宮,吉凶難測,生死未卜,她卻有此閒情逸志,不得不讓她佩服嶽嫵歆的心胸夠寬廣、開闊。
又行了一段水路後,陽光變得昏暗起來,船長過來回稟嶽嫵歆,再走不遠,就是有名的“霧鎖湘江”地段,這裡常年煙霧環繞,
幾尺之內完全看不到景物,進去的船隻,十有八九都出不來,而裡面正是游龍宮的所在。
嶽嫵歆聽了,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你儘管帶領衆人開船,我自有辦法尋路。”
船家將信將疑走回船艙,這趟差使若不是官家的事,他決不會接的,雖說他在湘江開船多年,什麼樣的兇險也曾遇到過,處理水上的危難極有經驗,但是帶船隻進入游龍宮所在的水域,卻是從未有過的事,他也曾無意中闖入過霧區,若不是幸運的又撞了出來,只怕他這把老骨頭早就交代了。
因此,他對於去尋游龍宮極不贊成,卻又沒有辦法阻止,除了相信眼前這名帶着面紗,淺笑盈盈的女子,他實在也想不出其他可以應用的方法來。
其實,船家並不知道這位有着一雙明亮雙眸的女子就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皇貴妃,如果知道也不知他會是怎樣的表情。
船,緩緩地進入霧區,隨着船身的移動,能見度越來越低,方向感也變得模糊不清。嶽嫵歆伸手從頸上取下了馭龍笛,她高高地把它舉在空中,剎那間,馭龍笛散發出耀眼的白光,立刻照清了船身周圍一大片水域,船家擺弄了一番司南後,指揮大船向更深處劃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嶽嫵歆感到身上越來越冷,驅動馭龍笛讓她耗了不少內力,芷蘭此時已經帶了披風來給她穿好,她擔憂地道:“主子,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就先休息一下?”
嶽嫵歆搖了搖頭,她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把握找到游龍宮,馭龍笛本來只要用嘴吹,就不需消耗她太多氣力,但那樣會把阿蛟招了來,還不定會惹出多大的麻煩,她唯有盼着游龍宮的大門快點出現,免去她的這般辛苦。
終於,當船隻再向前行時,煙霧變得稀薄了很多,透過馭龍笛的亮光,似乎前面隱約有個島嶼出現,船家大聲地叫起來:“快看,前面有島,我們應該到了!”
他這一喊,把衆人都喊到了船頭,大家站在船上看着前面的景色,只見湘江水中突兀地立起一個百米多高的小島,方圓不大,但島上遍地鮮花樹木,一片綠綠蔥蔥,更有不少的仙鶴在周圍飛來飛去,真得好像到了仙境一般。
“主子,快看,島上好像有宮殿呢?”芷蘭驚喜地對嶽嫵歆說道。
嶽嫵歆舉目看去,果然,綠樹掩映下有座飛檐翹起的宮殿,雖然看不到宮門,但從顯露的宮牆來看,那宮殿的大小與結構並不遜於京城的皇宮。
嶽嫵歆看着越來越近的島嶼,心情極度複雜,這裡真得住着她的親孃嗎?這個林妙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島子周圍並沒有濃霧,只有輕薄的一小層,是以嶽嫵歆收了馭龍笛,等着船靠上江岸。船家找了一處可以容易上岸的平坦處將船停好,拋下水錨,搭了木梯,嶽嫵歆領着芷蘭和阿龍阿虎下船,讓其餘的等在船上,跟隨來的兵士領隊不放心地道:“主子,王爺說讓小的們到那裡都跟着您!”
嶽嫵歆輕笑道:“在外,我說了算,這神女不同尋常,一定不希望人多打擾她的清靜,人是去的越少越好,要是兩個時辰後,沒有消息傳出來,你們就不用等我了,將船開出去就好!”
船家一聽大驚道:“主子,您可一定要平安回來啊!要不我們也闖不過霧區啊!”
看着船家露出驚恐的眼神,嶽嫵歆微微一笑道:“好,老人家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嶽嫵歆說完,便領了三人向宮殿處走去,其餘的人只好等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嶽嫵歆離開的方向。
等嶽嫵歆四人走到宮殿下方,這時他們才發現,這裡居然什麼路也沒有,光溜溜的是一面巨大的石壁,那石壁光滑可鑑,沒有一處凹凸的地方,別說人不能上去,就是來只壁虎也不一定能站得住。
芷蘭看着難以攀援的石壁發愁的道:“主子,這裡根本沒有路,我們怎麼上去啊?”
嶽嫵歆並不答話,而是不停的觀察周圍的環境,令人失望的是,周圍也沒有可以攀登的地方,只有這一處正直通往游龍宮的大門。
嶽嫵歆不由輕輕嘆了口氣,這個神女果然非同尋常,居然住在這麼高這麼怪的地方,游龍宮裡的人難道都會飛的嗎?不然,她們是怎麼上去的呢?
嶽嫵歆在懸崖下來回度步,腦子不停考慮着應對之法,等她再次擡頭看游龍宮的時候,她突然就眼前一亮,接着向一旁的崖壁跑去。
衆人不知就裡,也跟着過去,只見嶽嫵歆伸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那峭壁上應聲跌落一根綠藤,嶽嫵歆跑上去撿起來,看了看,欣喜的道:“就是它了,我們多采一些編成繩索,慢慢攀到崖上去。”
見嶽嫵歆很有把我的樣子,阿龍阿虎忙扔出手中的兵器,又割了不少的藤條下來,嶽嫵歆便和芷蘭將藤條擰到一起,慢慢編了很長的一條出來。
芷蘭看着編好的藤條道:“主子,藤條是編好了,可誰能飛到上面去固定好呢?”
嶽嫵歆聞言,衝芷蘭擠了技眼睛,輕笑道:“當然是我了,換你肯定不行!”
說完,她將藤條一頭拴在腰裡,對阿龍阿虎道:“你倆疊個羅漢,我藉藉你們的肩膀用用!”
阿龍阿虎忙在石壁前疊好了羅漢,嶽嫵歆看準落腳點,深吸一口氣,騰空躍起,一下子跳到阿龍的肩頭,嶽嫵歆對下面的阿虎道:“阿虎,你且努力站站試試!”
阿虎聽了試着慢慢站起,站在阿虎身上的阿龍也站直了身子,嶽嫵歆則將阿龍的肩膀踩穩,腳下一點,身子旋即飛起,同時她將手一揚,一條拴着匕首的絲帶高高拋了出去,畫了個弧度後,緊緊的紮在峭壁之上。
嶽嫵歆一吸氣,手腕一抖,身子藉助絲帶的力量再度飛起,等她落下來的時候,正好踩在插在峭壁上的匕首柄上,從這裡看游龍宮的大門已經距離不遠了。
嶽嫵歆在落下的一剎那,將腰中的綠藤接下使勁向上拋去,那綠藤徑直攀上崖頭,搭在崖邊的一根樹枝上,那是一棵虯龍狀的槐樹,正好有根樹枝壓低了伸出了崖壁
,嶽嫵歆便抓住時機將綠藤栓到樹枝上。
嶽嫵歆先抓着綠藤攀上詩雅,接着阿龍和阿虎也攀了上了,他們最後把芷蘭從下面拔了上來,四人總算又湊到一起,看看大家無恙,嶽嫵歆高興的道:“我們走吧!”
那峭壁上面是一塊巨大的平地,過了平地是高高的臺階,臺階最上面是一座高大莊嚴的宮門,紅漆的大門上有兩隻吐着金環的龍頭,看起來甚至威武。
芷蘭見了,先有了幾分怯意,小聲道:“主子,我怎麼感到這裡陰森森的,好怕人!”
阿虎聽了不由轉頭看了芷蘭一眼,咧嘴笑道:“要害怕就別跟着啊,你在外面等我們好了!”
芷蘭聽了撇了一下嘴巴道:“不跟着更嚇人,還不如跟着,再說我也是擔心主子的安危。”
阿龍在一旁搭腔道:“你倆好好走路,別說話,我看着這宮殿有蹊蹺,大家要小心了!”
原本嶽嫵歆不想帶着芷蘭的,但是不帶芷蘭,聽蓉肯定跟着,此去危險重重,嶽嫵歆寧可讓芷蘭和自已一起冒險,也不願讓聽蓉去枉送性命,在她心裡芷蘭就是自己的妹妹,生生死死可以在一起,聽蓉總是遠了些。其實還有一個意思就是,若有危險,嶽嫵歆一定會想辦法保護芷蘭,到時候若自己死了,芷蘭還可以替她收屍,但是這想法沒法跟芷蘭說,只自己想着吧!
等四人到了宮殿門口,那大門突然就開了,似乎知道他們過來一樣,嶽嫵歆不由眼眸一深,看來湘江神女很有些功夫,接下來更是要萬分的小心,便回頭叮囑衆人,大家一起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走下臺階,裡面竟是一大片水澤,水上有一座白橋,彎彎的形狀好似月亮,橋的那頭是一扇水晶大門,水晶門裡又是什麼,不得而知。
嶽嫵歆看看沒有其他的辦法過去,只能上橋了,便招呼三人一起過去,奇怪的是那橋又陡又滑,幾乎站立不住,好不容易,四人攜手才站到橋的中央。誰知剛剛站定,那橋突然就動了起來,彎起的橋身突然下沉,變得平緩,接着橋身抖動起來,嶽嫵歆四人幾乎站不住腳,都趴到橋身上,看着腳下,一塊塊橢圓形的磚塊,嶽嫵歆心中突然跳起一個念頭,這些磚塊這麼看起來如此眼熟,好像,好像阿蛟身上的鱗甲一樣?
還沒等嶽嫵歆想明白,那橋開始在水中扭動,嶽嫵歆大駭,大聲叫道:“不好,這是一條巨龍,大家快回去!”
話音剛落,就聽的一身低吼,接着前面的水域,一條白龍的腦袋已經探出水面,巨大的龍睛,好似兩個水晶球,看的人心膽巨寒。
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目瞪口呆,芷蘭更是嚇得白了臉,只緊緊抓住嶽嫵歆的手,全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嶽嫵歆知道,這隻怕是神女安排的第一關,如果不能順利通過,後面想要見神女,根本不可能,當下,她冷聲道:“阿龍阿虎,你們保護好芷蘭,這條巨龍,我來對付!”
嶽嫵歆說完,從頸上摸出馭龍笛,驅動內力將笛子點亮。那亮光閃閃的金笛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徑直向龍睛打去,巨龍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打中了眼睛,它一聲低吼,一甩尾巴,將嶽嫵歆四人一下甩到對岸去,它則在水中翻騰着捲起巨大的浪花,接着便沉入水底,再也沒有出來。
嶽嫵歆從地上爬起來鬆了口氣,這一關算是她們過了,不知下一關會是什麼異物在等着他們,阿龍阿虎此時也扶起跌在地上的芷蘭,她頭上還微微冒着虛汗,顯然被嚇得不輕,嶽嫵歆過來伸手握住芷蘭的手,安慰她道:“別怕,一切有我呢!”
芷蘭伸手抹了一下額頭,見衆人都沒有事,這才放下心來,心裡暗惱自己太不中用了,居然就被嚇成這樣,嶽嫵歆還要分心來照顧自己,早知道就不跟來給她添麻煩了。
嶽嫵歆等大家平定了一下情緒,這才領着他們推開那道水晶門,只見面前出現一片美麗的花海,那鮮花各式各樣,奼紫嫣紅,姿態萬千,就像走進一個夢幻的世界,唯美到極致。
芷蘭見了,忍不住驚歎道:“哇,太美了,主子,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花,你快看啊,太漂亮了!”
芷蘭說完,伸手採了一朵,那沁人心扉的香氣散漫開來,讓人聞起來如癡如醉,嶽嫵歆眼前突然就出現了端王的身影,他依舊俊秀非凡,挺拔的身姿就如芝蘭玉樹看起來卓爾不凡,他深情的看着嶽嫵歆道:“嫵歆,到現在我才發現,沒有了你,我所追求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跟我走吧,我們找一處世外桃源,不問世事,做一對神仙眷侶!”
嶽嫵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在做夢,她伸手撫上了慕容羽的面孔,觸手處溫潤光滑,分明就是人肌膚的感覺。
“你說的是真的?”嶽嫵歆不由霧氣上涌,對端王,她還是抱了一線的希望,只要他不再去爭那個天下之主,她真就願意跟隨他到天涯海角,做一對普通又恩愛的夫妻。
“不,他說的不對,婉兒,你不要信他,我纔是真心喜歡你的人,爲了你,朕可以傾盡天下,只要你能回到朕的身邊來!”
突然,君依風出現在眼前,他一把推開慕容羽,將嶽嫵歆拉到自己身邊,亦是深情款款的道。
嶽嫵歆看着君依風期盼的目光,心情複雜至極,從前她愛慘了這張臉,可是她亦曾記得就是這張臉讓她頃刻間一無所有,變成了最孤單的人!她曾是恨他的,可是如今卻不恨他了,因爲對他的愛,她已經用完了,即便心裡還有他的影子,她也不可能回頭了!
“對不起,君依風,我不能跟你走,我答應過你,會幫你穩定天下,但是我不願再過宮中那種爾虞我詐的生活,那樣太累太累,我只想在大自然裡自由的呼吸,過去的就過去吧,你的愛來的太遲了!”
嶽嫵歆對他微微一笑,轉身就走,君依風卻一把拉住了她,痛苦的道:“你不能走,朕得不到的東西,絕不會讓別人染指,我寧可殺了你!”
說完,君依風手中多了一把寶劍,不由分說,他徑直向嶽嫵歆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