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芷蘭聊了很久,嶽嫵歆才讓芷蘭在帳中歇息,因爲打着守夜的旗號,並沒有人懷疑芷蘭沒有真的守夜,而是歇在嶽嫵歆的身旁。
等天一亮,芷蘭就出來,言說貴妃娘娘身體不爽,要在帳中休息,不讓任何人打攪,並拿了藥方出來,讓紫南去抓藥熬藥,初雪則守在帳門口。
等紫南走遠,初雪進帳,將早已準備好的宮人衣服給嶽嫵歆換好,並拿了嶽嫵歆平日喜歡穿的衣裙給芷蘭換上,嶽嫵歆用銀針刺了芷蘭的某個穴位,芷蘭登時變得臉色緋紅,用手摸去,燙的灼人,芷蘭卻絲毫未感到有何不適。
嶽嫵歆抱歉的衝芷蘭開口道:“好妹妹,委屈你了,本來我想帶你一起去,但想到你不會武功,萬一有什麼事情發生,帶着你我不好脫身,或許還要連累你,所以臨時決定,留你在賬中,假扮成我的模樣,你在我身邊多年,對於我的一些習慣已經十分熟悉,再加上遮住面孔,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認出來,還有初雪也會幫你掩飾,若遇到緊急事情,切記不要慌張,你就後宮權力最大的貴妃娘娘,位子僅次於皇后,所以,芷蘭你什麼也不用怕,除非是皇上把你認出來,不過他今天去見大師,不會那麼早回來,而且我也會趕在他之間回來,你大可放心裝病就是!”
芷蘭雖然緊張,但是想到嶽嫵歆一定會妥善安排好一切,遂稍稍放心,並叮囑嶽嫵歆出門一定要小心。
嶽嫵歆點頭答應,藏好針囊,然後初雪先出門看看四下無人注意,忙推開帳門讓嶽嫵歆出來。
嶽嫵歆低頭避開巡邏的兵士,三繞兩繞,來到宿營地的後面,這裡本是宮婢們解手的地方,平時鮮有人來,而且此處的柵欄比別處稍低。嶽嫵歆見四下無人,一提起氣,拔地而起,躍出了宿營地,順着山體急速而去,等走遠了,嶽嫵歆重新換上一套青色的男裝,仍舊以布遮面,頭上壓了斗笠,連眼眸住了不少。
提着氣,嶽嫵歆走的不是很快,苦
駝山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山勢陡峭,山上怪石嶙峋,古木參天,時有斷崖深澗。山道蜿蜒,石階狹窄,因此嶽嫵歆攀爬起來有些吃力,還要不時防備被人看見她上山,所以走走停停,小心翼翼,最後來到山上已經是巳時時刻,遠遠的看見寺廟的硃紅門,門口站了不少的侍衛,看來君依風早已來到寺廟中,不知苦禪大師見到他沒有?
嶽嫵歆不敢貿然進去,繞着寺廟不停轉圈,最後來到寺廟後院,見有棵松樹正生長在牆邊,嶽嫵歆不由一陣欣喜,縱身上樹,向寺廟內觀看,這裡是塔林聖地,並不見有其他人的影子,甚至和尚也不曾看見一個,想必這地方是寺廟的禁地,所以才鮮有人影。
嶽嫵歆一個縱身,翻到院子裡,有寺塔護身,嶽嫵歆很輕鬆的來到前面,這裡是和尚的寢室,因爲此時是練武習文的功課時間,嶽嫵歆只看有幾個小沙彌在灑掃庭院,其餘的和尚未見一個。
不知道君依風和苦禪大師在那裡,嶽嫵歆只好邊看邊找,又要時時防備被人看見,足足找了一個多時辰,眼見已是午時,就算是找到君依風的落腳處,只怕他和大師也已經談完了,嶽嫵歆不由感到深深的失望。
正在無助間,忽然看見兩個年青的和尚端着茶水向這邊走過來,嶽嫵歆急忙躲到一旁,見倆個和尚邊邊說道:“前些日子來了個慕容公子爲了見大師一面不惜在這兒呆上兩天兩夜,這會兒又來了個君公子,居然說大師要是不見他,他就在這廟裡紮下帳篷,直到大師見了他爲之,你說,這些人是不是瘋了,就算見了大師又能怎樣,大師不是神仙,也不會有求必應,是外界把大師傳成了活佛,這才讓他不得安寧,動不動就有人來找,新任的方丈可說了,就算當今的皇上來了,也不能打擾大師清修!”
另一個說:“可不是,外面的人好像很閒啊,動不動就在我們這兒死賴着不走,我看那姓君的人,氣度不凡,好像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我們方丈對他也禮待有
加,可是憑他求到現在,還不是一無所獲,大師就是不見他啊!”
“嗯,快中午了,你我快些把茶點送過去,方丈既然都不敢慢待,我們更不能讓那公子餓着了,以免讓方丈責罰,師弟快走吧!”說着,兩人快步向前走去。
嶽嫵歆聽了,心中一喜,忙偷偷跟在兩個和尚的後面,向前院走去。穿過幾個院落後,來到一處優雅的處所,正東廂房內,君依風正危襟正坐,很認真的看着佛經。
僧人進去,也不答話,將糕點和茶水放到桌子上,就施禮離開了,君依風看也不看桌上的東西,從懷中掏出一段白燭來,取出火信點着了,隨手扔到一旁的案几上,不一會兒,案几着起火來,濃煙開始從窗子裡向外冒!
嶽嫵歆暗自吃驚,想不到爲了逼大師出來,君依風居然採用了這麼極端的方式,弄不好會傷了自己的。她知道寺中的人不會坐視不管,忙躲到一旁,果然,不一會兒好幾個僧人拿着木盆提着水跑來了,邊跑邊喊救人。
等衆人將君依風從裡面擡出來時,他依然面不改色好的坐着,嘴裡無聲無息的讀着佛經,看也不看衆僧人一眼,其中一個年紀稍長一點,搖了搖頭,拿着木桶出去了,嶽嫵歆正在奇怪他要去幹什麼,卻見他已經換了衣服轉回來,來到君依風面前雙手合十口中道:“阿彌陀佛,我們大師說和施主有緣,特命本僧請施主過去一敘!”
君依風見自己的無賴之舉有了效果,臉上不由露出勝利般的微笑,扔了書經,跟在和尚後面向外面走去。嶽嫵歆也悄悄跟在後面,她很想聽一聽,君依風來寺廟到底是爲了什麼?
不知走了多久,和尚纔在一座偏僻又破舊的院落前停了下來,他雙手合十恭敬的道:“施主請稍安勿躁,貧僧去去就來!”
君依風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在門口等着,過了足有一刻鐘時間,才見院門一開,一個鶴髮童顏的老和尚走了出來,沉聲道:“誰來找老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