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第一筆生意

謝爾南距離瓦盛頓並不算太遠,位於瓦盛頓西南謝南多河畔,路程大約有不到80英里,距離里士滿也差不多遠。沃倫德爾要去的地方就在這座小鎮郊外的一所莊園。相對於歐洲,麥國的交通狀況實在是十分糟糕,馬車在坑坑窪窪的泥土道路上,搖搖晃晃地顛簸了將近七個小時,走了將近一整天的時間,終於是停了下來。

騎在馬背上負責聯繫的嚮導大喊了一聲,沃恩德爾實際上並沒有聽清他說的是什麼,似乎是到了地方。他從馬車廂裡鑽了出來,看到馬車停在一處小山坡上一幢白色的擁有圓形穹頂的大房子前,幾排高大的橡樹林之間是一條寬闊又略微彎曲的林蔭土道。

一頭濃密花白頭髮和鬍鬚,已經有將近七十歲的查爾斯?威克斯先生和幾個人站在圓柱走廊的臺階下面,在迎接着客人的到來。

從外表上來看,威爾斯先生的相貌還保留着一些愛爾蘭移民後裔的特點,身體高大而強壯,粗大的手掌上還長滿了老繭。很明顯,這位富有的、擁有一支私人護衛隊的莊園主,居然還會經常擺弄一些農具。

由於越來越激烈的反對南方農奴制度的動運和言論,加上最近所發生的幾起因爲黑人奴隸而引發的暴力事件,內心裡感到十分不安的莊園主們紛紛開始購買武器,擴大自己的莊園護衛力量。

正因爲如此,沃倫德爾纔會覺得威爾斯先生會是一個很重要的客戶。

他和幾位隨行人員被請到了大客廳裡,開始了正式的交易談判。

“您好,我就是查爾斯?威爾斯,之前與您在電報裡聯繫過。”

“您好,我是約瑟夫?沃恩德爾,奧地利伊斯萊亞公司在麥國的商業代表。”沃恩德爾與對方握着手,一邊也作着自我介紹。

他說的是英格蘭式的英語,與威爾斯先生的口音有很大不同。

“噢,天吶,歐洲的軍*火商,連你們也嗅到了麥國的緊張氣氛來了。”威爾斯有些吃驚,在嘴裡感嘆了一句,“我認爲這有些不一樣。”

“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天生嗅覺比較靈敏的人。”沃恩德爾笑了笑,然後把話題轉向他所關心的方向,“我們還是談正事吧,威爾斯先生,關於我們的生意……”

“斯托克頓已經跟我說過了,哦,那是我的兒子,在瓦盛頓的戰爭部裡任職,與韋福爾中校認識。”威爾斯在解釋說,“不過,你們所能提供的步槍價格太高了,雖然斯托克頓說這種步槍性能很不錯。但是,沃恩德爾先生,我和我的一些朋友們對此不太滿意……”說到這裡,他指着身邊幾位和他歲數差不多的傢伙示意了一下。

沃恩德爾在內心裡很篤定,他已經打聽到了,如今麥國市面上的武器供應很緊張,那種前膛步槍的價格也從11麥元漲到了15麥元左右,從性能上來說,伊斯萊亞後膛步槍擁有着無可比擬的優勢。於是他輕輕笑了笑,開口回答說:“爲什麼我們不先體驗一下來自歐洲的最新技術之後,再做出最後的結論?”

威爾斯和另外幾位莊園主看到沃恩德爾並不準備作出讓步,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們購買武器的目的主要是爲了給自己的私人護衛隊使用,最近南部各州蓄奴莊園的形勢有些緊張,這些莊園主需要加強自己護衛隊的武裝。

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們很情願這時被別人趁機給宰一刀。

主要是現在並沒有足夠及時的武器供應,想要拿到新的步槍供貨需要等到幾個月以後,這也是他們會選擇與伊斯萊亞公司進行接觸的主要原因。奧地利公司承諾可以提供現貨,並且可以把貨物送到弗吉尼亞州的漢普頓港,以避開北方聯邦的限制。

但是,每支37麥元的價格也確實讓人感到肉疼,儘管對方聲稱他們的步槍要比現在所使用的步槍要先進得多。

可是步槍之間的性能又會有多大的差別呢?

如果不是考慮到供貨時間,查爾斯?威爾斯他們更願意選擇斯普林菲爾德工廠的產品,畢竟這家麥國的國有兵工廠產品一向以可靠耐用著稱。

威爾斯他們勉強站起身來:“好吧,我們先看看你們的新產品再說,一支步槍,售價37麥元,實在是讓人感到無法接受……”

“我理解你們的難處,先生們。”雖然不準備作任何價格方面的讓步,但沃恩德爾還是點了點頭,“不過,我認爲,在親身體驗過伊斯萊亞步槍的優異性能之後,你們會改變目前的想法的。”

幾個人來到室外,沃恩德爾示意身邊的技術人員從馬車裡取出兩支樣品出來,然後儘量表現出很誠懇的樣子,向對方開始推銷起自己公司的產品:“伊斯萊亞M1856式步槍,是目前這個世界上很先進的後裝步槍,不久以前在倫巴第,奧地利陸軍正是憑藉着這種武器,打敗了強大的法蘭西-皮埃蒙特聯軍。”

奧地利方面獲得戰爭勝利的消息在七月份就已經傳到了麥國,否則沃恩德爾也不會得到麥國戰爭部的專門接待,他們也確實想了解這種使得奧地利帝國獲得戰爭勝利的新式武器。不過,由於高昂的售價問題,最終讓麥國陸軍放棄了採購計劃。

這幾個人果然在聽了沃恩德爾的介紹後就來了興趣。

“你們看,這種步槍採用後膛裝填方式,射擊速度是前膛步槍了3到4倍,更主要的是,它能夠讓你在躲避在很小的掩蔽物後面就能進行新的彈藥裝填,這能夠使你在戰場上更容易生存下來……”他說到這裡,故意放慢了語速,據他了解,麥國人都比較怕死,能夠爬着射擊時,絕不會站起來。

“趴在地上進行裝彈?”威爾斯雖然沒有見過後膛步槍,但他卻是參加過第二次麥英戰爭的老兵,知道在戰場上如果能夠趴着進行裝彈和射擊意味着什麼。

“這很簡單。”沃恩德爾讓一名隨行的警衛趴到了地上,開始爲買主們演示起了快速裝彈的程序。

很快,這所莊園裡響起了一陣陣槍聲,距離莊園別墅大約一百多米外的一棵粗大的橡樹算是深受其害,樹聲上佈滿了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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