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蒙特-撒丁王國首相加富爾伯爵以他出衆的政治手段和外交才能使得皮埃蒙特人在克里米亞戰爭期間,成功地加入到了英法聯盟當中,在歐洲各國政治中的影響力與日俱增。在他的推動下,法蘭西第二帝國皇帝拿破倫三世與皮埃蒙特-撕下國王伊曼紐埃萊二世締結了一份共同針對奧地利帝國的秘密協議,拿破崙三世答應幫助皮埃蒙特人將奧地利帝國驅逐出北意大利。
對此,原來奧地利帝國的盟友俄國人很高興能夠看到弗朗茨皇帝遭受戰敗的屈辱,年青的皇帝和愚蠢和包貝爾外交大臣現在終於是開始品嚐到他們當初在克里米亞戰爭期間愚蠢的選擇所釀造出的苦果。沙皇亞歷山大二世這回也算是報了父親尼古拉一世因爲奧地利帝國在戰爭期間無恥的背叛而被氣死的一箭之仇。
奧地利帝國也意識到了局勢的危險,但是包貝爾外交大臣在德意志邦聯各國中的遊說並沒有取得任何效果。在普魯士人的強烈反對下,德意志各邦國表示,只有在奧地利帝國所屬的德意志地區遭受侵略時,德意志各邦纔會出兵進行援助。
現在放眼整個歐洲,弗朗茨皇帝竟然找不出一個可靠的盟友出來,奧地利帝國只能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了。
自從進入到夏天,吳維心裡總有一種不安份的衝動生出來,他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旁觀這場即將發生的戰爭,最終還是沒以夠忍住。
對於這場戰爭,他總想着要做點什麼。
1858年6月,他向海軍學院遞交了提前結業的申請,並順利地通過了學院所組織的畢業考試,拿到了校長維爾莫茨海軍上校親筆簽發的畢業證書,成爲帝國海軍學院建校以來,第一位提前兩年畢業的學員。
在告別了海軍學院後,吳維決定去一趟因斯布魯克,向蒂羅爾駐防的第7軍推銷一下伊斯萊亞後膛步槍。
卡爾?維克多大公已經給聯繫好了第7軍軍長佐貝爾將軍,這位炮兵中將在見識過了伊斯萊亞公司的樣槍後,已經對這種後膛步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畢竟他是炮兵出身的將軍,對於新式兵器的認識要比陸軍中的那些老頑固們深刻得多。
吳維從的裡雅斯特動身,先坐船到威尼斯,然後再轉道前往南蒂羅爾首府博岑(博爾扎諾),蒂羅爾的第7軍司令部就設在那裡。他是帶着十多名隨從,騎着馬趕路的,南蒂羅爾山路崎嶇,在路上坐馬車有時候還沒有騎馬舒服。
從威尼斯出發,他在第一天趕到了維琴察,住了一晚後,第二天傍晚時分,才抵達了南蒂羅爾的特倫蒂諾。
馬克西米利安大公在特倫蒂諾城外的阿迪傑河畔是有座莊園的,不過,他現在常駐米蘭,這座莊園只有管家和僕人在打理。吳維並沒有住在城內的旅館裡,而是直接去了二哥的莊園臨時駐上一晚。
特倫蒂諾位於南蒂羅爾山區,四周羣山環抱,在夏季的夜晚,給人的感覺依然是十分涼爽舒適。阿迪傑河就在城西往南奔涌流淌着,隔着窗戶向外望去,水面上黑乎乎的,只有泛起的浪花才能反射出些許光亮。
夜朗星稀,萬籟俱寂,吳維逐漸進入到了夢鄉……
“嗯?”迷迷糊糊之間,吳維感到身上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蜷縮在一道滿是泥濘的壕溝底部,壕溝上方的天空中,有一道道紅色的曳光劃過,然後是劇烈的爆*炸聲,整個大地都在顫抖着。
炮擊?戰壕和戰場?!
他倒沒有什麼恐懼,相反,表現得還很冷靜。自己所經歷不可思議的奇事太多了,都慢慢習慣成了自然。
看了看這條蜿蜒的塹壕裡,還有許多和自己一樣身穿灰色軍服,頭戴軟帽的士兵,雙手抱頭,靠坐在戰壕的一側。他們中有的人顯得十分冷靜,神色坦然,有一些則面色慘白,眼神茫然,明顯是在竭力壓抑着內心裡的恐懼。
這是哪裡?時間和地點?
吳維在心裡詛咒着,並沒有輕易行動,而是先拿起了身邊靠在壕邊上的步槍。這應該是他的武器——一把單髮式栓動步槍,直拉式迴轉閉鎖槍機,利用五發彈匣裝彈。
這是一把標準的曼利夏1895!
身上的灰軍裝是一戰時期奧匈陸軍的制服,這場景應該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
炮擊在慢慢向遠方延伸着,而且爆*炸的聲音由密轉稀,躲在塹壕裡的士兵們明顯神色放鬆了一些。
“我們這是在哪裡?”吳維向身邊的一位NPC士兵問道。
“桑哥山,怎麼啦?”
吳維真想捶死這慫貨,不過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我是說前面我們現在正在進攻的地點?”他指了指位於半山坡上的那一大片建築物。
“哦,七個村莊之一的卡多羅波鎮,我們的任務就是佔領意大利人重兵防守的這座小鎮。”那NPC士兵繼續說道。
“七個村莊?”吳維仔細想了一下,他的思路在夢境中似乎委清晰,這應該是所謂的“七村社”,也就是說他應該是處於1916年夏季所發生的特倫蒂諾戰役的戰場上。這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也算是奧意戰場上一次比較有名的戰役,僅次於伊鬆佐河戰役。
正在激烈進行戰鬥的戰場並不會留給吳維多少仔細思考的時間,意大利人的炮擊剛剛停止,只見一名上尉就舉起了手中的軍刀,左右搖擺了一下,然後向前一指:“連——隊,全體衝鋒!”只聽他高喊了一聲,躲在塹壕裡的士兵在命令下達後,隨即端着步槍跳了出去,在嘴裡高喊着向前衝去。
山坡上涌起一道道灰色的洪流,如同波浪般起伏着,吳維也被挾裹在人羣裡,不由自主地向前衝鋒着。子彈在頭頂呼嘯着,身邊不斷有人中彈倒下,在這一刻,他似乎忘記了什麼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