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處斷是公平的,不如二小姐給我一個答案。”
寧萱芷稍稍一愣,很快就回應道。“只要老太君做的能令姐姐滿意,我就滿意。”
“你要我跟那個野種低頭?”老太君一下子拔高了聲線,這是她最低的忍耐限度。“不可能!”
“那也沒辦法了,事情是因她而起,我們在這裡住的好好的,是老太君的人前來生事,一句道歉就能算了的話,那我也只能就讓二夫人那樣廢着了。姐姐身上的上,喜兒的命,還都沒有着落呢,老太君就想着來跟我要東西,試問老太君可當真是從心裡覺得這事是三夫人的不對?二夫人做錯了事收到了引誘的懲罰,我可以考慮是不是要出手相救,但三夫人呢?此事全都因她而起,憑什麼因爲她一人就連累了那麼多人,我不敢說二夫人沒有錯,但是二夫人爲何受傷,收到誰挑撥老太君心裡清楚,我所謂的一碗水端平,真的只是因爲你對曾經做過的事?老太君你可以侮辱你的智商,但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想不明白就回去想,等想明白了,我們再談!”
“好,好,好!”
老太君是被寧萱芷氣的一口氣沒上來,剛一站起來,就往地上栽倒下去,寧萱芷心頭一驚,連忙上前去服,誰知三姨母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面前的狀況大聲喊道:“寧萱芷,你對老太君做了什麼?”
這一下可是跳進黃河都說不清的事了,寧萱芷一手扶着老太君的身子,另一手,還搭在她的背上,從後面看起來,就好像是她在對老太君出手似得,難怪剛剛進門的三姨母會有所懷疑。
“來人啊,快來人啊,寧家二小姐要打老太君了,快去叫王爺。”
三姨母扯起嗓子在哪裡哇哇的喊着,她也不進來搭把手,只是在外頭叫着。不一會的功夫,幾個家奴走了進來,把寧萱芷與老太君分開,此時衛煜也趕了過來,看到老太君臉色灰白,雙眼無神,頓時心裡一顫,他顧不得許多一把推來寧萱芷,抱着老太君往壽園方向跑去。
寧萱芷被推到在地上,她愣愣的盯着衛煜的背影,臉色發白的說不出話來。“二小姐,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這事本就應該結束了,可你偏偏要護着那野種,說實話吧,老太君這身子骨弱的很,受不得氣,現在可好,不知道這命要不要的回,聽說沒有麒麟臂這命也就個把月,你呀,哎哎哎,好自爲之吧!”
三姨母譏笑的話語從寧萱芷的耳邊閃過,她一定神後從地上站起來。“好自爲之的應該是你吧,三夫人!”
“嘖嘖嘖!到現在二小姐還能如此趾高氣揚,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氣,不過你也就能兇那麼一會,要是老太君這次歸西的話,不知道我那侄兒還會對你如此上心嗎?哈哈哈哈!”
三姨母得意的笑着走離開了憩園,熟不知這一切都落在了彌月的眼裡,聽在她的心裡。小小年紀下,不由對寧萱芷的勇氣所折服,至今爲止還沒見過那個人能當着老太君的面這麼說話。 Wшw● тт kān● ¢○
彌月從樹上跳進了院子,噗通一聲可把寧萱芷嚇了一跳,她回過頭去一看,原來是二夫人家的雙生子,以爲也是來找茬的,冷哼一聲,不可起的說道:“現在最好不要來惹我!”
“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剛剛的是我都看到了,是姨母的不對!”
寧萱芷狐疑的瞅着彌月,要是沒記錯的話,剛纔也是她阻撓老夫子帶走喜兒的人。
“我是來求二小姐幫我醫治我孃的,剛剛你也說了,我娘爲了她的錯付出了代價,我娘也是無辜的,受人挑撥纔會分不清是非,要是二小姐肯請哪位老夫子回來,你要彌月做什麼都可以,磕頭下跪,打罰隨你處置,我就我娘和彌芯兩個親人,在這院子裡也是寄人籬下,有時候也不得不做些違背自己的事,昨日是我把喜兒送去南院的,你要罰就罰我好了,跟我娘無關。”
小小年紀說話頭頭是道, 可比她以前厲害了許多!望着彌月小小的身板,寧萱芷不由的想起自己跟娘在尚書府時候的樣子,動了惻隱之心。“我本無意結怨與你娘,你能求的姐姐的原諒,並保證以後不在前來找姐姐惹事,我便答應你的要求。”
彌月點頭答應,她走進屋裡,也不知道她跟琴兒說了什麼,琴兒哭出聲來。寧萱芷跑進屋子裡,看着柳琴兒把彌月揉進懷裡,兩人彼此掉着眼淚,嘆了口氣。
“妹妹!”
“姐姐,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了!”
寧萱芷擺擺手,走了出去。她找到胖妞,寫下書信交給她。“記得把這個親手交給老夫子,他要是不在,你就等着,可明白?”
胖妞此時是對寧萱芷佩服的五體投地,她說什麼都是早着做。“奴婢明白,二小姐放心。”
胖妞走了,彌月從屋裡走了出來,她望着寧萱芷的背影,說句實話,她長得真是好看,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都是叫人遙不可及的存在。“謝謝,二小姐!”
“不用謝我,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叫我名字就好了!”
彌月撇撇嘴,她尋思着之後的事,於是輕聲說道:“以我對姨母的瞭解,她不會就此罷休,因爲姐姐的聰明才智會威脅到她在王府的地位,那位老夫子若是能醫得了老太君,或許......”
“我的事彌月妹妹不用擔心,你早些回去準備,夫子來了我會讓人告訴你。”
彌月離開了憩園,她一步三回頭的看這寧萱芷,直到人影走進屋子裡後,才停下腳步。人小鬼大的她,想了想還是跑去了壽園。
壽園裡傳來一片哭聲,彌月藏在牆角後往裡張望,難道老太君已經歸西了?這下可完了。悄悄的走進廂房,大夫還在裡屋忙着,衛煜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神色凝重,看了一拳也沒看到三姨母,彌月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表哥哥,老太君可好些了?”
衛煜搖搖頭,大夫說情況很危急,就看老太君自己有沒有活下去的心思,這心跳已經很微弱。
彌月走上前去,靠在老太君的身邊,小聲的嘀咕着,在她記憶裡,老太君是個好人,雖然很兇,不過對她真的很好,每次都是嚇嚇她從未真的要打她過,現在想着她要離開自己,內心就一陣陣的心疼。
大夫端來藥汁,讓姚嬤嬤給老太君灌下,他抽出布包,取出銀針開始爲老太君扎針。
彌月輕輕拽了拽衛煜的衣袖,示意他去外面,然後自己就跑
出了院子。
衛煜跟着離開,兩人前往書院。“表哥哥,這事不能怪二小姐。”
“彌月,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知道!”
“不是的表哥哥,彌月一直都在憩園,二小姐沒有打老太君,她只是看到老太君摔倒去扶她,我不知道姨母爲什麼要那樣說,但是彌月不想冤枉好人,娘做了錯事,我不想跟娘一樣。”
衛煜露出一絲苦笑,他摸着彌月的腦袋搖搖頭。“我知道她不會做那樣的事,老太君暈倒必定也與她有關,我心裡清楚,也知道該做些什麼,你不用擔心,回去照顧你娘吧!”
彌月擔憂的咬着脣瓣,心目中的表哥哥一直都是壞壞的,好像沒有煩惱的人,可今天他看起來是那麼的憂傷,看着叫人心疼不已。“表哥哥,二小姐是個好人!”
興許是老太君命硬,在服用了大夫的湯藥之後,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呼吸也變得平穩了許多,大夫還是不感大意,他家中了手勢,給老太君命脈上施了一層力後,老太君睜開了眼眸,呼出長長的一口氣。
“行了行了!”大夫臉色露出了喜色,他收起針走到衛煜的跟前說道:“王爺,老太君醒了,這一關算是渡過去了。”
“有勞大夫了,管家送大夫出去,賞!”
衛煜急匆匆走到牀邊,老太君眼神迷離,似乎還沒從暈迷中恢復過來,伺候在身邊的奴婢一個個退了下去,只留下姚嬤嬤一人從旁伺候着。
“祖奶奶,你可聽得到孫兒說話?”
老太君微微點頭,她朝着衛煜望去,無力的舉起手。“寧,寧萱芷,她要我的命啊!”
衛煜閉上眼,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那種錐心的痛,幾乎把他擊垮。“祖奶奶,別說話,把身體養好了。”
老太君微微點點頭,她閉上眼沉沉的睡去!
“姚嬤嬤,祖奶奶就拜託了你。”
衛煜走出廂房,他一個人坐在院子的石凳子上,久久說不出一句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人敢上前說什麼,那些伺候在外的奴婢都是繞着他走,生怕一步小心就衝撞了他。
許久,衛煜站起身,他走出壽園,一步步來到憩園的門口,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站在這裡看裡的光景,才發現寧萱芷的怒氣來的不是沒有道理,他是王爺,盡然可以漠然到這個地步。
寧萱芷啊寧萱芷,你明明知道本王會爲難,爲何你還要如此執意!
佇立了許久,衛煜才轉身離開,這一夜王府在平靜中度過。
夜色剛剛褪去,一道人影落在了憩園的院子中,他輕輕敲開房門,望着出來應門的柳琴兒說道:“我是來找寧萱芷的。”
柳琴兒狐疑的望着面前的男孩,閃過身子讓他進入。“妹妹還沒起來,你在這裡等一下!”
柳琴兒進入裡屋,把寧萱芷叫了起來,發現她雙目呆滯,望着前面沒有什麼反應,於是繞道她跟前,才發現她又看不見了。“糟了,昨個沒有用藥!”
寧萱芷抓住柳琴兒的手,讓她不要忙活,把人請進來。
小男孩看到寧萱芷像個小大人似得嘆了口氣。“姐姐,你這次真是太頑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