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明那裡得知的消息, 其實也並不是十分理解。
首先,那所謂的桃花源究竟是在什麼地方,這還是個未知的謎, 但是不得不說, 那個藏在唐明身後的不知名的人物, 確實是十分厲害。
唐明就是個聰明人, 但是顯然, 那個神秘人比他還要聰明,能在唐明身邊呆了那麼久卻還沒有被猜出是什麼身份,這人的不簡單程度可想而知。
但是, 不管那人究竟有多少不簡單,展昭都是不可能都這麼放棄去見他的。
因爲, 其實在不久之前, 就發生過一件讓他很在意的事情, 只是他沒有告訴白玉堂而已。
那已經是數月前的事情了,展昭的用來寄信的白鳥受了點傷, 也帶來了一張小紙條。
那紙上寫的,只有一句話,但是讓他印象深刻。
若想明瞭梨清待你如此冷淡的原因,便來紹興府找桃花源吧!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桃花源這個名字,倒是紹興府這個名字他還在開封當值的時候, 便經常聽說。
據說, 那是公孫先生的故鄉。
但是, 桃花源這個地名, 他是真的沒有聽說過。
展昭思量着, 要不要寫信給公孫先生問問?畢竟那裡是他的老鄉,這些事情大概他比較清楚。
“貓兒, 你沒事吧?自從唐明談及了紹興府的桃花源之後,你就神不守舍的,究竟是怎麼回事?”白玉堂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覺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什麼,伸手戳了戳身邊不知道爲何正“想入非非”的展昭,“莫非,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展昭往身邊躲了躲,終於將飄到不知名地域的思緒拉了回來,回頭不滿地瞪着白玉堂:“你想太多了,我哪裡有機會將什麼事情瞞着你啊……”
最後一個“啊”字並不是感嘆句的結尾音,而是作爲一種叫做“恍然大悟”的神情的顯示語出現的。
某隻姓展的小貓終於想起來自己究竟是哪裡將白玉堂瞞着的了。
當他拿到那張小紙條的時候,他因爲之前還與白玉堂鬧過彆扭,因此不想將所有的事情都與其訴之,而且後來白玉堂似乎是將注意力放在那隻長得像鴿子作用也與鴿子有的一拼但是種類不明的白色小鳥上面去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沒有和白玉堂講那張小紙條的故事。
展昭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裡卻是在小小地反駁着:那什麼,這應該不算是瞞着吧,他只是忘記說了,啊,不對,當時他確實是不想說來着,總之他只是沒有說而已,應該不是瞞着吧?
但是,南俠客似乎忘記了,該說的話沒有說,應該就能稱得上是“瞞”了……
白玉堂是非常瞭解展昭的,更何況現在他臉上露出了這樣明顯的表情,所以此時他正斜着眼睛瞅着自家的貓,滿臉寫的都是“原來如此”,嘴角還稍稍抿了起來,顯然心裡有些不爽:“你竟然瞞着我……”
展昭扁了扁嘴,頓時覺得委屈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白玉堂眼睛亮了亮,展昭這樣的模樣確實是少見,不過他也算得上是似曾相識,但是即便是他見得也是不多,上次也就是在鼠貓之爭將展昭困在通天窟裡邊的時候,展昭可憐兮兮地對他說:“我又不是故意要忘記的……”
這個時候,展昭說話的聲音要比平時低上一些,語氣沒有那麼冷靜淡泊,其他的變化倒是也沒有,就連展昭自己都察覺不出有什麼變化,但是白玉堂就是能從中聽出一些委屈。
或許,這是白玉堂的特異功能?
“好,你不是故意忘記的……”
偏偏,白玉堂似乎是對展昭的這個語氣最沒轍,好在他平時都是平平淡淡的偶爾還會夾着寫毒舌因子。
白玉堂又伸出了自己的食指,戳了戳展昭的腰際:“那,貓兒,你究竟是瞞了我什麼?趕緊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展昭往旁邊躲了躲,皺着眉頭看白玉堂,似乎是相當不滿:“你能不能不要戳了?”
白玉堂低頭瞧了瞧展昭的腰,話說他與展昭雲雨之時就顧着專心致志地做該做的事情了,他也就知道展昭後背還是挺敏感的,當然有些不與他人說的地帶自然不在話下,但是腰上他還真的沒有太過於在意。
只是覺得,這貓的腰承受力相當大,柔韌度相當好,總之各種方面各種滿意來着,沒想到似乎還挺怕癢……
白玉堂笑了笑,此時雖然是十分乖巧地收了手,但是不代表他心裡也想得和他面上表現出來得那麼乖。
來日方長,此等情趣……
盡在不言中。
“抗拒從嚴喲,貓兒……”溫溫熱熱的氣體吞吐在耳際,饒是展昭素來淡定似水,也不自覺得紅了臉面。
這白老鼠,越來越沒個正形了……
“咳咳……”
咳嗽的聲音顯得無比尷尬,但是又似乎無可奈何。
白玉堂擡頭的時候,臉上帶了些惱怒的神情,畢竟這是這段時間裡他難得的調戲展昭的一次,竟然還讓人發現了,雖然他覺得這種情況沒什麼好尷尬的,或者說各種刺激,反正他和展昭的故事江湖上不知道已經出現了幾個版本了,雖然各個版本都不一樣,但是結果卻是出人意料地都得出了同一個結論,也就是說鼠貓之親早已經滿城風雨了。
但是,展昭還是一如既往地薄着臉皮啊,這種甜甜蜜蜜的事情一旦被打斷,展昭必然是不會將如此不君子的事情進行下去的……
展昭果真是紅了臉皮,“倏”地擡了頭,從白玉堂本來就沒有抱得多牢的懷抱裡掙扎出來。
擡眼就見到了尷尬的唐明。
唐明扶着額,總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出門的方式不對,不然怎麼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是在上演限制級?
這些年他流落江湖,聽到的故事也是五花八門,突然間想起來一個,覺得可能與這次展昭他們接到的事情有些關係,本來想來告訴他們,就找了個小廝問。
小廝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只是告訴他:“白五爺說找展少俠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去了哪裡,不過唐文師兄的話,應該就在唐門的大門口,因爲今天唐清師兄回來了,老老夫人和長老帶着唐文師兄和瀟瀟師姐到大門口接人去了……”
他點了點頭,也就去了。
唐清和唐文一直都是幾個長輩中最寵愛的,當然,唐瀟瀟那樣的,恐怕都能夠稱之爲寵溺了。
然後,他就見到了限制級的一面。
唐文正試圖在大庭廣衆之下將唐清扒光,雖然遲鈍的某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口中還唸唸有詞“那個早就該死掉的什麼無境的門徒沒找你的麻煩吧?你竟然還用瀉藥這麼麻煩,□□多少方便”之類的,然後他就同情地瞅了一眼目瞪口呆呆若木雞的唐老夫人,從隱蔽的地域默默地退走了。
然後,他就在後花園看到白玉堂和臉紅得像煮熟了的龍蝦的展昭咬耳根的場景,在反省了一番自己是不是壞事做得太多了所以佛祖要以這樣詭異的方式來懲罰他之後,在退有唐清唐文進有白玉堂展昭的進退不能的處境下,唐明也沒有了法子,他相信他若是施展輕功走掉,肯定會被白玉堂和展昭當做賊的,所以只能以這種無比尷尬的方式來提醒兩位。
秀恩愛會被雷劈的啊真的會的……
雖然他長了那麼大其實還沒有見過……
“咳咳……”展昭也覺得有些尷尬,有種被捉那什麼在哪個地方的感覺,雖然按照罪證來看並沒有那麼嚴重,但是,其實是一個性質的吧,“唐明,你怎麼會在這裡……”
唐明望着天,佛祖果然是來懲罰我的麼?
“就是,你爲什麼會在這裡?白爺本來是瞧着這裡沒人好調情來着……”
白玉堂的話說的十分光明正大,一點另類的感覺都沒有,倒是展昭似乎有些心裡不自在,伸手拉了拉白玉堂雪白的衣袖子,示意:別說了……
唐明繼續望着天,其實,佛祖絕對是因爲白玉堂太欠扁了所以看不順眼,在藉着懲罰他的機會想把白玉堂也好好懲罰一遍的吧?展昭絕對就是最無辜的那個娃……
“那什麼,你調情爲什麼一定要到外邊來?就不能找個門裡邊的地方麼?茅廁也行啊……”
“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有調情的心情?太沒有情調了……”白玉堂嫌棄地看了唐明一眼,“你還回答我的問題……”
“那你們自己的房間難道也不行麼?”唐明似乎有些抓狂,連重點都分不大清了,“老子去找唐文的時候看到他在扒唐清的衣服,然後我來找你們,就看到你們之中的某隻又不知道是禁慾太久還是怎麼的色狼屬性好明顯,你們一個個都是想要老子年紀輕輕的就瞎掉麼?”
聽唐明發泄一樣地咆哮完畢之後,展昭眨了眨眼睛,似乎相當不理解:“唐文扒唐清的衣服幹什麼?”
唐明嘆了口氣,展昭是個單純的乖小孩,只是被白玉堂這太不單純的壞小孩拐走了,他還是不要助紂爲虐教壞小孩子了。
白玉堂則是一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一定是壞事做太多了……”
唐明無語望青天,他竟然和白玉堂有共同語言,果然壞蛋的同類註定就是壞蛋麼?展昭其實就是個誤入狼地的羊崽子?
“其實,本來我只是想要跟你們說說,我以前聽到過的可能和桃花源有關的傳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