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確,萬一方生下了狠心,在將宋烈給……給秘秘密處決了……
孫少文與柳雙雙兩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柳雙雙深吸了一口氣,無力的癱軟的靠在椅子上。一時間,她面如死灰。
孫少文拉着她的手,咬了咬牙。
“你先下去吧!”孫少文吩咐道。
小廝點了點頭,順從的下了樓。柳雙雙將手搭在了額頭上,明天,就是鴻運綢緞莊裝修的日子。今天應該做的事情很多,今天一天都會十分的忙碌。可是,宋烈呢?
想到這裡,柳雙雙又掉了眼淚。
“我……我看還是去求求我表哥吧,我自己去,沒準,他還能通融一下!”柳雙雙說道。
孫少文立即表示反對。
“你想,宋烈下手的時候,竟然被你表哥發現了,你不覺得,這件事兒有點巧合麼?”孫少文問道。
柳雙雙被孫少文這般一提醒,也禁不住的打了個冷戰。
可不是!
哪裡會有那麼巧合?剛好抓了個現形?那方生的偵查水平也太高了。想到這裡,柳雙雙忽然感覺到害怕。
若是宋烈真殺了王掌櫃的,怎麼可能被方生派去的官差抓了個現形?
唯一的解釋,就是方生一直都在知道宋烈在做什麼!
柳雙雙猛然想起,過去方生與宋烈發生衝突之時,方生也曾揚言,日後一定要報復。
難道,這,就是方生對宋烈的報復麼?
柳雙雙開始有些害怕,方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
正思索着,忽然,小廝又跑了上來。
“老爺,有個叫老何的人,求見柳小姐!”
孫少文與柳雙雙互相對望了一眼,柳雙雙立即站了起來,跟着小廝下了樓。
果然,樓下,老何正一面喝着茶,一面打量着鴻運綢緞莊。見柳雙雙過來,他纔將茶杯放在一旁,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說了一句:“柳小姐!”
柳雙雙急着問道:“老何,你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樣吧,咱到屋裡去說!”
說罷,柳雙雙也不顧老何同意不同意,便引着老何進後院的一間小房。小夥計們遞上茶水,看柳雙雙的臉色,就趕緊出去了。
柳雙雙開門見山的問道:“老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每天跟在你們家老爺的身後,一定看到了經過,快告訴我!”
老何見柳雙雙着急,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個人自殺前纔有的恬淡與從容。
“我沒有看見是不是宋少爺殺了老爺,但是,老爺的死確實有蹊蹺。我記得,宋少爺不是左撇子吧?但是我見那傷口,左邊比右邊深。老何我年輕的時候,也犯過混。通常這樣的情況,都是從左邊下刀子的。”
柳雙雙越聽這個越着急,你知道不對勁有什麼用呀,得想辦法幫宋烈洗清冤情才行呀!
“既然不是宋烈殺的,那是誰殺的?”柳雙雙焦急的問道。
老何搖了搖頭,垂下了頭去。
“那天晚上,宋少爺被帶走以後,我曾經進去看過那房間。那房間裡,說來也奇怪。按道理說,當時應該只有宋少爺跟老爺兩個人才對。但是我卻在窗口發現了三個腳印。若說這其中一個是宋少爺的,那另外兩個呢?還有,門上有我們老爺獨有的飛鏢的痕跡。卻沒有飛鏢,若是宋少爺殺了我們老爺,還有時間取下飛鏢?”老何反問道。
柳雙雙來了機靈,她對推理沒興趣,只對如何能讓宋烈脫罪有興趣。
“也就是說,你也覺得你們家老闆,不是宋烈殺的?”柳雙雙興奮的問道。
老何不語,反倒是從身邊拿出了一樣東西。那東西他從一進來就拿着,用藍布抱着,現在那東西被他送到了柳雙雙的眼前。
“等我走了,你再打開看吧!”老何說道。
柳雙雙點了點頭,心中壓抑的十分的不舒服。
“若是你覺得不是宋烈殺的人,當時爲什麼要報官?”柳雙雙問道。
老何大吃一驚,驚恐的說道:“誰說是我報官的?”
柳雙雙一愣,看着老何那詫異的表情,便知道,他沒有在說謊。
“不是你報官的,是誰報官的?”柳雙雙問道。
老何搖了搖頭,這纔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那晚老何推着王掌櫃的進入臥室的時候,便已經發現屋子裡有異常。原來,這王掌櫃的爲人謹慎,早就在窗口灑下香灰,宋烈的腳印清清楚楚的印在窗臺之上。
老何給王掌櫃的使了個眼色,王掌櫃的卻來了興致,兩人用暗語交談後,老何便聽從吩咐走了出去。
可他並未走遠,躲在門口偷聽。
直到確認那裡面的人是宋烈後,老何方纔離開。
這時候,柳雙雙到問了,爲什麼確定是宋烈後,反而離開了?
老何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瞥了柳雙雙一眼。他要怎麼說?說宋烈有可能是掌櫃的的女婿?所以,掌櫃的對他放心?
還是說,宋烈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掌櫃的根本沒放在眼裡?
這兩樣,他都沒說。他只是輕描淡寫的說,掌櫃的能應付。
老何出去後,店裡卻來了急事兒。一位老客戶急着談一筆生意,老何跟這位客戶出去了。等回來的時候,卻被小廝告知,官差來了,不但來了,還衝上了老爺的房間。
等老何衝上樓的時候,宋烈已經被人五花大綁捆了下來。官差說,宋烈殺了王掌櫃的,老何一個沒撐住,就暈了過去。
可後來,老何卻越想越不對勁。憑着宋烈那三角貓的功夫,怎麼可能打得過掌櫃的?等他進入王掌櫃的的房間時,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時候,王掌櫃的的屍體已經被擡走了,輪椅上,卻留下了一道特別的痕跡。
“是什麼?”柳雙雙緊忙問道。
老何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五秒鐘後又張開了。
“我只能告訴你,人,不是宋少爺殺得!”老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