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雙雙被李老闆這番話說醒了過來,在低頭看看方貴和,嘴角還掛着一絲的血跡。柳雙雙趕忙將方貴和平着放在牀上,匆匆走到臉盆邊,沾溼了手帕。
李老闆見柳雙雙爲方貴和梳洗,便轉身離開。人堆中,他看見夥計小五子,不停的起鬨,趕忙上前一把扯住了小五子的手,吩咐他,趕緊去叫仵作,準備梅姨的喪事。
那一天,天空格外的晴朗。晴朗的一絲風、一絲雲都沒有。淺藍色的天,像是海水的笑臉。陽光暖暖的,溫柔的撫摸着每一個人的皮膚。彷彿,空氣也被這溫暖的陽光而感染,輕輕的溫暖着每一個人的笑臉。
可是,在這些人的笑臉背後,隱藏了多少的痛苦?就像,此刻李老闆站在喧鬧的人堆中,陽光溫柔的撫摸着他的臉。在他的身邊,每一個人都在歡呼雀躍,放佛,新郎不是那個其貌不揚的柳員外,而是他們這些平凡的男人。可是,這些人,哪裡曉得,就在幾米遠的地方。剛剛曾經上演過一場悲壯的死別。
另一個上演生離死別的地方,是宋四爺的小莊園裡。
張三被綁在了一根木頭上,宋四爺冷冷的看着張三。張三的耳朵上已經不再流血了,可是,張三卻被宋四爺打的遍體鱗傷。
李四揉了揉肩膀,用鞭子抽了張三半個時辰,抽的他的肩膀痠痛。李四偷偷的看了看宋四爺,四爺沒喊停,誰敢停下?
李四又提起鞭子時,張三虛弱的喊道:“四爺,四爺……”
宋四爺一揮手,李四如釋重負。一個小嘍囉上前,接過李四的鞭子,李四趕忙躲到了一邊去。生怕宋四爺在看到他,點名叫他去打李四。
“四爺……不看僧面看佛面。小的,小的爲四爺做了不少的事兒……求求四爺,求四爺繞小的一名。小的,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張三斷斷續續的說道。
“一個丫頭你都看不住!連狗都比你強!現在好了,那老不死的柳員外和方貴和成親了,酒樓又回到了人家的手裡。你這個狗東西出的狗主意,當初,我就不應該相信你!”宋四爺拍案而起,指着張三的鼻子罵道。
張三真可謂是欲哭無淚呀。宋四爺咋還能來這一出?當初,自己只是出了個主意。具體實施,還不是他宋四爺乾的?現在出了麻煩就是自己的不對。你要是那麼神機妙算,當初幹什麼去了?幹嘛要同意自己的主意呀!
“一個女娃娃都對不服過!我叫你殺了她,你卻放走了她!現在你說怎麼辦,柳家要到官府去告我。這事兒要怎麼處理?”宋四爺焦慮的說道。
張三就是個笨蛋,也能聽得出宋四爺這些話的意思。張三苦笑了幾聲,原來,折磨自己半天,就爲了這點事兒?
“四爺……小的原意去認罪。是小的錯兒,小的錯兒。我去認罪,此事,此事和四爺無關。”張三說道。
宋四爺皺了皺眉頭,對手下的人說道:“把他脫下來吧。帶他去養傷,明日如果衙門來人,就叫他去頂罪。他進去了,給他們家送去五百兩銀子。叫他婆娘等着,如有出軌,把她婆娘賣到妓院去!”
“是……”小頭目像是抖了一個激靈一樣的回答道。
方貴和嫁入柳家的第一天,才進門梅姨就死了。這下子,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方貴和一下子從庶妻變成了嫡妻,免不得得意洋洋。
卻說大街上,無人不將這件事兒掛在嘴邊。幾日下來,竟將柳家的事兒傳到沸沸揚揚,而且越傳越離譜。
留言中,柳家的一家人都成了受害者。梅姨是被方貴和剋死的,三白眼的女人本就是剋夫相,在家上方貴和八字重,一到柳家,柳家就出了喪事。
不少的女人們,聽了這話,越發覺得方貴和多了三分詭異、三分神秘。少不得多看上方貴和兩眼,不過,這樣的眼神中充滿了嫉妒與鄙夷。
方貴和可懶得理會這些無聊的眼神,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得意洋洋的從那些鄙夷她的人眼前走過。彷彿是在說:“有本事,你就來和老孃一樣的風光!”
越是得意,卻越叫人瞧不起。寡婦再嫁,聽說,還用了手段。不少人對此指指點點,恰好,流言被宋四爺聽到了,宋四爺心裡一動,機會來了。
一進入貴和酒樓,方貴和從袖子裡掏出帕子,捂着口脣皺着眉頭。
“把屋子裡灑上一些水,塵土都進來了,客人怎麼吃飯?小五子,快點將桌椅擦乾淨,一會兒到飯口了!”方貴和說道。
柳員外本在櫃檯後面,算着這幾天的營業額。一見方貴和來了,柳員外趕忙放下手中的筆,笑着迎了出來,微笑着說道:“你怎麼來了?”
方貴和微微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雖嘴有些大,但笑起來,也是一種別樣的美麗。
“老爺,我來這看看你。大姐也下葬了,這幾日,我見你心事重重。知道你心裡還是掛念着她,今天,是三七,過一會子,我到那壽衣店去買一些紙錢之物。今兒晚上,咱們一同去送送大姐。”方貴和說道。
柳員外聽了方貴和的話,不禁的心頭一熱。一臉悲切的點了點頭,忍住了要流下來的眼淚,過了一會,才和方貴和說道:“難得你有這一份心。她若泉下有知,也能放心離去。日後,雙雙出嫁,家中大小之事,還要勞煩你忙碌。”
方貴和趕忙說道:“老爺這可是在罵小和。小和沒有福氣,不能早一天伺候老爺。但,現如今,小和已是老爺的人。家中之事,也是小和自己的事情。這些,都是小和分內之事。”
柳員外點了點頭,笑着說道:“謝謝你。”
方貴和聽了柳員外這話,不禁的緋紅了臉,低下了頭去。柳員外心裡一動,心說,她到也是有幾分姿色。
“對了,德昭可去上學了?他阿姨的事兒,可是忙壞了他!”柳員外說道。
方貴和點了點頭,說道:“已經去了,說好了,今兒晚上要去燒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