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藍月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當然更重要的是她背上的傷口突然受力,疼的她忍不住呼喊。
“我還沒怎麼樣你呢,就喊疼了?叫別人聽見還以爲我怎麼你了呢!會被誤會的!知道嗎?”他倒是一派正經起來。
“你放開我!”藍月強忍着疼說。
“你忘了,你欠我一條命嗎?”七夜聲音冷若冰霜,這正符合他的氣質。
“那又怎麼樣?我會還你的!”藍月別過臉其儘量避免和他的正面接觸。
“那你拿什麼還呢?”七夜的身子又往下壓了一分,貪婪的嗅着她的體香,聲音裡盡是低沉的魅惑。
壓迫的力量,讓藍月更加的疼痛,這是一種重新撕裂傷口的疼,揪着心。
“就算以身相許也不是現在吧!”藍月想用力將他推開。
誰知他聽到這話自己就彈開了,他捂着自己的心臟說:“以身相許?你問過我的意見嗎?”
藍月吃力的從牀上坐起來,大口的喘着粗氣說:“你到底要幹什麼?”
“既然你這麼認真的問我來的目的,那我就鄭重的告訴你,我來是警告你,不許說出雪鷹門的秘密,否則……”
他的話雖沒有說完,但是他從腰間拔出那把看起來非常鋒利的寶劍,放在手裡漫不經心的把玩着。
他玩劍的樣子,眼睛裡盡是陰狠之色。那種眼神彷彿在哪裡見過一般,卻總是抓不住頭緒。
“我不會說出去,我答應你了!”藍月倒是乾脆。
“好!希望你說道做到,不要讓我有用到這把劍的時候。”七夜將劍放回腰間,語氣翻轉好像有些語重心長的教導。
藍月挺胸擡頭的說:“我雖是女子,但是我也懂得一諾千金的道義。”
七夜看着她,她臉上流露的完全不是小女人的柔弱,反而有一種大義凜然。
七夜冷哼一聲道:“好!最好如此!”
七夜說完就要開門離開,卻在不經意間看見藍月後背的血跡。他利用輕功迅速的來到藍月身後。
藍月根本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過來的,只是感覺像一陣風一樣。再次驚歎,此人的武功竟然到了出神入化的本領。
“你怎麼受傷了?”冰冷的聲音裡貌似夾雜着一點點的焦慮。
藍月寧願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她轉過身去面對着他說:“跟你沒關係。”
誰知,七夜一個推手便又將藍月推轉回身,然後迅速的拉下了藍月的上衣。
那速度有些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藍月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身上一陣涼意,低頭看見自己上身只露一件粉色肚兜。
她的第一反應便是穿上衣服,只是胳膊被人禁錮根本動彈不得。
“你幹嘛?”藍月大聲呵斥,她對七夜這樣的行爲感到憤恨。
“這是誰傷的?”聲音更加冷了。
“說了不要你管!”
藍月剛說完,就感受到原本火辣的傷口,一陣陣涼意,減輕了疼痛感。之後她才後知後覺的知道,七夜竟然是在爲自己上藥。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藍月心裡想。
然後,七夜幫她拉好衣服。藍月獲得了自由,一轉身就要給七夜一個耳光,不過她的手被七夜抓住,並狠狠的甩了回去。
“想打我?”七夜一個不屑的眼神。“別天真了,這輩子你都沒有那個能力!”
“你!”藍月氣急,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今天的恥辱,她算是記住了。
“哭了?真是沒用!”七夜再次藐視。之後將一個小瓶放置到桌子上說了聲:“這個是我師父研製的藥膏,專門去傷疤的,別忘了每天一次!”
之後就拉開門,準備走。不過走之前又轉過頭來說了聲:“別忘了你今天的兩個承諾!”
“還有哪個?”藍月忍住了眼淚,但是鼻音還沒有復原。
“以身相許啊!”七夜似乎輕描淡寫的說出口,之後便消失在夜色中。
“他一定是瘋了!”藍月自言自語着關上了門,並且又加固了一層。一想到這門窗可能都對七夜沒用,心裡就一陣涼意。
透過窗子,藍月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再無睡意。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天空,烏雲遮月,一片死寂。
幾個日出日落,斗轉星移間,藍月的傷早已好轉。這日清晨,藍月照着鏡子幫自己上了藥膏,看着也好的差不多了。
“這個瘋子給的藥膏倒是蠻管用的!”藍月自語。
穿戴好衣服,在頭頂梳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長髮潑墨般的垂於身後,藍月就這樣輕輕巧巧的出門了。
“又要去哪裡瘋啊?”剛走出偏院的門口,就碰見了幾日不見的藍夢。
藍月微微一笑說:“怎麼?想我了?”
“鬼才想你呢!”藍夢氣的撅嘴嘴巴,腮幫子忽閃忽閃的。
藍月故意氣她道:“若不是想我,何必親子來我的偏院,這裡可跟任何地方都不順路呦!”
“哼!”藍夢一跺腳說:“方藍月,我就是來看看你疼死了沒有!看看你還有沒有力氣跟我鬥!”
“哦!是這樣啊!”藍月彷彿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那現在你也看見了我好的狠,還有很大把的力氣跟你鬥,你滿意了?”
“我不會輸給你的!”藍夢說完氣的扭頭就走。
藍月倒是笑了,還不忘在後面喊一句:“祝你好運哦!”
藍夢更加氣惱的,讓走路的聲音更大了。
藍月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拜訪舞清月。
再次來到女紅館,藍月站在那裡駐足了半晌。那琉璃的瓦片閃着金光,跟周邊的民居形成很大的反差。
也許在別人看來,那金光四溢象徵的是特權,是殊榮,是名貴。但是在藍月看來,那是自由,是理想,是她的目標。
是的,她一定要奪得蔻丹大會的桂冠,那樣她就可以跟皇上要求,撤銷她的秀女頭銜。
暗暗的給自己加油,這才邁着細碎的步子走進女紅館。
真正的走進女紅館,才發現裡面一點都不似外面的金碧輝煌,反而是溫馨祥和的平靜。
所有的裝潢都是素雅別緻,毫無鑲金帶銀的俗氣。裡面的人更是安靜有序,毫無喧鬧之感。
“你好,我想找舞清月館主!”藍月拉住一個正在忙碌的小姑娘說。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藍月說:“我們館主可不是誰相見就見得。”
藍月又問:“那可有什麼辦法?”
小姑娘指了指一副畫說:“你看見那幅畫了嗎?如果你說的出畫中的寓意,也許還有的一見。”
藍月跟着小姑娘的手指望去,畫上是一處青山,山間溝/壑林立,甚是險峻。可山中還有一處溪澗,澗旁站着一隻仙鶴,鶴的頭部朝着天的方向,貌似正在望天。
藍月欣賞着此畫,此畫看起來並無特殊之處,就是一副普通的山水圖。
她轉頭問旁邊的小姑娘:“是不是我如果說對了,就可以見到館主?”
小姑娘點頭稱是,藍月便幽幽開口道:“我猜想,作畫之人必定正當壯年,他心中縱有宏大的理想,卻嘆總無出頭之日。畫中仙鶴望着天空,一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飛躍青天,平步青雲。二是能夠和心愛之人雙宿雙飛,和百年之好!”
藍月還在沉浸在自己的解說當中,旁邊的小丫頭早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不一會兒,那小姑娘便又匆匆回來,禮貌的跟藍月說:“方小姐,館主正在後院等你!”
藍月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皓齒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姓方?”
小姑娘也是微微笑說:“那天你跳的一支清風/流雲早已名震京城,怕是沒有幾人不識你吧!你的畫像現在都成了畫市裡最好賣的畫了。”
藍月頓覺擠到黑線,這是怎麼了?
藍月隨着小姑娘的指引來到後院,還未見人,便聽到一陣琴聲。琴音初而幽怨哀傷,漸漸細水流長,接着鳴翠動聽,頗有百轉千回之意。
後花園裡花團錦簇,奼紫嫣紅。蝴蝶戲舞,鶯雀紛飛。伴隨着琴音嫋嫋,又怎是一個“妙”字了得。
藍月隨着琴音,來到後院的涼亭,亭子四周垂下的淡黃色輕紗,隨風輕輕的飄舞,如仙似幻。
藍月就站在輕紗之外,透過輕紗飛舞露出啦的縫隙,看見裡面的女子一身白衣,飄逸的長髮垂於身後,頭上一條白色絲帶綁成的蝴蝶結系在上面,女子精巧的五官,更是精美之至,毫無瑕疵。
她專心彈琴的樣子更是,讓人心神盪漾。藍月不忍打擾,便一直站在外面,直到琴音停止。
舞清月這才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吧!”
藍月用手跳開紗幔,輕步蓮移,近距離的看見舞清月,藍月更是覺得美豔絕倫。
“請坐!”舞清月禮貌的用手指引了下。
藍月坐下,和舞清月平視。然後微微低頭道:“冒昧來訪,還請館主見諒。”
舞清月一笑道:“是你對青山圖獨樹一幟的解釋,我才請你來得。否則即便皇權貴胄我也不見。”
舞清月一笑道:“是你對青山圖獨樹一幟的解釋,我才請你來得。否則即便皇權貴胄我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