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儀韻拍了下喬安齡不安分的大手,回頭瞪了他一眼:“不是要宴請樑廣他們了,現在天色不早了,快換好衣裳。”
喬安齡手頓住,在寧儀韻的耳邊低語:“時間確實不夠。”
他輕喘了口氣,聲音低啞:“儀韻,身子已大好了?”
寧儀韻脖頸間是他緩緩呼出的溫溼熱氣,她知道喬安齡這話的意思,耳邊有些麻,臉上也有些熱:“大好了。”
“噯,”喬安齡應道,“那我把衣裳換了,先去赴宴了,你晚上等我回來,我儘早回房。”
寧儀韻點頭:“噯。”
——
入夜,天色剛暗下不久,喬安齡回來了。
“儀韻,儀韻,”喬安齡一進門,尋到寧儀韻的身影,就把她抓到懷裡,“儀韻。”
一聲又一聲低沉的呼喊。
寧儀韻在他懷了,湊到他脖子裡,聞了聞,極淡的酒味:“喝酒了?”
喬安齡笑道:“喝了一小盞而已,樑廣幾人還沒有這膽子勸我酒。”
他的手勾在寧儀韻的腰手,收了一收:“酒不醉人,美色醉人。”
寧儀韻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伸出另外一隻手點了一下他的額頭:“才喝了一小盞,就開始說胡話。”
喬安齡勾了勾脣,一把將寧儀韻橫抱起來:“半句胡話都沒有。”
他把寧儀韻抱到拔步牀上,隨後便把拔步牀的窗幔拉下。
“儀韻,爲夫已忍耐多日。”聲音黯啞無以復加。
......
絳紅色的牀幔擋住裡頭羞人的春色,只傳出嬌柔的輕哼和男人在極致酥麻中偶爾發出的悶哼。
.....
——
第二日一早,喬安齡在總督府的鳥鳴聲中醒來,一隻粉嫩的玉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胸膛被小嬌妻當枕頭枕着,髮髻有些凌亂,鎖骨處,還有一些痕跡,是他昨天夜裡弄出來的痕跡。
喬安齡心裡突然升起一種滿足感,不是歡好之後紓解的滿足感,而是另一種滿足,就像心被填滿。他心道,能每日擁着心愛的妻子醒來,他便能滿足一生了。
手摟着寧儀韻的腰往裡攏了攏,竟然有些捨不得起牀了。
寧儀韻倒是被喬安齡的一番動靜弄醒了:“安齡?你也醒了啊?”
“剛醒。”喬安齡道。
“今日,你說要同我一起去見見那對譚姓老夫妻來着?”寧儀韻說道。
聽到寧儀韻這麼說,喬安齡收起一片旖旎心思,點頭道:“恩,那對老夫妻十分固執,實在不願意狀告呂三爺,連做個人證都不願意。我們的人對此也束手無措,毫無辦法。”
“恩,我去看看有什麼好法子?”寧儀韻說道。
“好,夫人一向聰慧得緊。”喬安齡道。
兩人洗漱了一番,換好衣裳,出門去了。
寧儀韻跟着喬安齡來到一間民居前,尚未進門就聽聽到了裡頭爭執的聲音。
“譚老爹,我們也是想幫您二老討回公道。”
“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今日說要幫我們討回公道,明日指不定如何折騰人,我們譚家好好一戶人家,雖然算不得大富,但也是殷實人家。若是你們官商勾結,也不會把我們譚家害到這個田地。”
“那是前任總督,前任總督已經繩之於法了。現在新任的總督,是來爲您討公道。”
寧儀韻辯了一下,這是宋修書的聲音,應該是宋修書在裡面試圖勸說譚家二老。
“以前的總督,現在的總督都一樣,我們早就看出來了,當官的都沒個好東西。”蒼老的聲音夾雜着憤怒,“現在我們的兒子也死了,如果沒有死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成親了,明年說不定孫子也抱上了。”
譚老爹說了幾句,聲音變的蒼涼起來:“我們兒子也死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寧儀韻和喬安齡對視了一眼,說道:“我們進去看看吧。”
喬安齡點頭應道:“好。”
他推開了門,和寧儀韻一道走了進去。
“侯爺,夫人。”宋修書見喬安齡和寧儀韻進來,便不再同譚老爹爭執,向喬安齡和寧儀韻行了個禮。
譚家夫妻朝進來的喬安齡和寧儀韻,一時冷住他們的目光不在喬安齡身上,而是都定在寧儀韻身上。
寧儀韻看到這兩人也是吃了一驚:“原來是你們?”
這對老夫妻,寧儀韻原來見過。
前幾天,寧儀韻出門逛街,回程時,尚味到總督府,就遇了這兩人因爲飢餓,體力不知,暈倒在地。
後來衙役把人輔導路邊,而寧儀韻則給了他們一錠碎銀子。
老丈和老太太也十分吃驚:“夫人。”
之後的事情便十分順利而且簡單。
寧儀韻曾在患難之際,救過譚家二老,譚家二老被官府涼了心,卻還是誠摯之人。
他們不相信官府,卻願意相信寧儀韻。
而且寧儀韻說,讓他們作證,讓他們寫狀子告呂三爺,不僅可以爲他們兒子報仇,也是爲了江寧城,甚至整個江南的百姓。
譚家老夫妻終於答應下來。
後面幾日,喬安齡便忙着處理龍骨膏藥方一案,尋訪其他人證,蒐羅證據。
而寧儀韻則終於開始開辦江寧第一家珍瓏棋館。
一月之後,呂三爺在家中總督府的人抓進地牢。
連夜開審,證據確鑿,辨無可辨。
呂家就此倒下,整個江南震驚。
“呂家怎麼判?”寧儀韻問道。
“比照李榮北,”喬安齡道,“呂三午處斬,抄家,女眷充爲官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