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儀韻。”溫伯瑾的聲音有些沙啞。
“溫大哥,”寧儀韻點了下頭。
“明玉如何了?”溫伯瑾問道。
“現在已經睡下了,睡得正熟,因爲時辰尚早,我睡不着所以就出來走走,”寧儀韻說道。
“那就好,多謝你,”溫伯瑾道,“府裡事務本就繁多,父母同時離世,我要接手府裡大小事務,現在又要辦喪事,我分身無術,還請儀韻多照顧照顧明玉,明日一早,等他醒來我就去看她。”
“好,”寧儀韻說道,“溫大哥也節哀。”
“恩,”溫伯瑾點了下頭,問道,“儀韻,你若是暫時無事,可否,可否陪我坐一會兒?”
寧儀韻愣了愣,便點頭說道:“好的,我沒有什麼事情。”
說罷,她坐到了溫伯瑾旁邊的石凳上。
溫伯瑾見寧儀韻坐下來,說道:“多謝。”
隨即他也不說話,只擡頭看着天上的明月。
“溫大哥節哀,永寧侯府還要靠溫大哥主持大局,溫大哥也要注意着點自己的身子,”寧儀韻說道。
“恩,我省得,”溫伯瑾說道,“我無事,心中悲痛,就走出來看看月色。”
“噯,”寧儀韻說道。
溫伯瑾平日嚴肅刻板,不苟言笑,性子沉穩,不過說起來也只有二十多歲,突然之間嚴父慈母同時亡故,心中悲痛可想而知。
不過他還要挑起永寧侯府的大梁,擔起責任,照顧幼妹,也實在不易。
“我父親平日對我十分嚴厲,尤其是學業上,容不得我出半點差錯,我也知道,這是因爲父親要把永寧侯府交到我手上。
有時候天氣好,父親就會帶我到花園裡,讓我背詩詞給他聽。有時,他也會命人將棋盤擺到花園裡,指導我下棋。
……”
溫伯瑾聲音沙啞,慢慢的說道,寧儀韻便坐在旁邊安靜的聽着。
溫伯瑾說了一會兒,又停了。
看了一會兒月色,又接着說道:“小時候貪玩,我爹便要重罰我,有時候是打戒尺,有時候是跪祠堂,我娘便會十分心疼,一邊含着淚,一邊看着我爹罰我。
懲罰結束之後,我娘立刻幫我上藥。
我曾偷聽到我娘埋怨我爹罰我罰得太厲害。
我爹聽我娘埋怨,便答應下次罰輕點……”
溫伯瑾說了一會兒,又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溫伯瑾說道:“時辰不早了,儀韻,你也早些回玉溪院休息吧,我也回院子了。
今日話多了一些,讓你陪我坐了這麼久。”
“溫大哥,我是義母的義女,也算是永寧侯府的人,溫大哥不必同我客氣,我還是那句話,溫大哥節哀順變,保重好自己。”寧儀韻道。
第二日早上,溫伯瑾正打算去玉溪院看看溫明玉,腳步還沒有跨出瑾溪院,就聽下人稟報道:“世子爺,靈堂已經佈置好了。”
溫伯瑾腳步並未停留,說道:“知道了,我一會兒去守孝。”
下人接着道:“世子爺,工部尚書孫大人來訪。”
溫伯瑾腳步一頓,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把孫大人請到外院廳中,我這就來。”“是,世子爺。”
這下人迅速離開,溫伯瑾立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便也去了外院的正廳。
進了偏廳,溫伯瑾就看正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子的工部尚書孫毅行。
溫伯瑾作了個揖,道:“孫大人。”
孫毅行連忙回了個禮:“世子爺不必多禮。”
“孫大人請坐,”溫伯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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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月子裡的存稿,菠蘿年後纔出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