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找不到了?”獵戶張大了嘴,震驚的說道。
很快,他的神色從震驚轉變爲失望,肩膀一耷拉,垂頭喪氣的說道:“怎麼就找不到了,要是能讓我看看多好,我雖然不識幾個大字,但是這畫的畫,我還是能看看得。
要是能讓我看看多好,怎麼不見了呢,就不見了呢?”
接着,他擡起頭,眼中流露出惱怒的神色:“這麼好的書,你怎麼能丟了,怎麼不好好看管着,你們這些貴人,不是很看重書籍畫冊的嗎,不是說貴人們都會收藏書籍畫冊的嗎?
既然會收藏,怎地弄丟了,這麼好的書,爲啥沒有好好收藏?”
寧儀韻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獵戶,將他神情的變化從震驚到失望,從失望再到惱怒,都看入眼中。
她溫和的笑了笑:“獵戶大哥莫要着急。”
婉轉的聲音自帶安撫的效果,獵戶的惱意竟也消散了幾分,卻還是不甘的說道:“怎麼能不着急,兩位貴人不會設置陷阱機關,丟了這書,丟了就丟了,當然不會着急。
可是,我一個日日佈置陷阱,日日設計機關的獵人,卻是看得出來這書的好處,這裡頭畫的機關工具若是能用在佈置陷阱上,那這陷阱要頂了天了的厲害。
你們看不出這書的厲害,我看得出,你們看不出這書的珍貴,我看得出。
這樣的書丟了,我能不着急上火嗎?”
寧儀韻笑笑說道:“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我是不懂的。獵戶大哥,這書真的那麼厲害”
“厲害的頂頂天了,我每天設計機關陷阱,能不知道這書的厲害嗎?”獵戶說道。
寧儀韻和煦的笑道:“獵戶大哥真的不用着急,我雖看不出門道,不過,我自小記性就好,這書看過一遍啊,就把這書的內容全部都記下來了。”
獵戶一愣:“你說什麼?”
寧儀韻說道:“書雖然不見了,但書裡頭的東西都裝在腦袋裡了。”
“真的?”獵戶問道。
寧儀韻認真的點點頭:“當然世真的啊,獵戶大哥手裡的這一沓紙,上頭的畫,都是我按照記憶畫的。
我雖看不明白,但猜想這書裡的內容大概跟機關有關係,就按着記憶畫了幾幅畫,帶來給獵戶大哥看看的。”
“書裡的內容你的記得,”獵戶大笑道,“哈哈哈,你不早說,原來都在你腦子裡,那就好,那就好,好歹還在。
趕緊的,再畫幾幅給我瞅瞅啊。
剛纔我一時激動,說話衝了點,姑娘莫要見怪啊。”
這獵戶摸了摸後腦:“啊呀,瞧我,家裡沒有筆墨,怎麼畫啊,這可怎麼辦?”
寧儀韻說道:“無妨的,既然獵戶大哥喜歡,那我回去之後,就把整本書都默下來,然後雙手奉上。”
獵戶說道:“姑娘,此話當真?這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寧儀韻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她笑眯眯的說道:“不過,獵戶大哥,請您去京城的事情,你看……”
獵戶神色變了變:“去京城……”
寧儀韻點頭道:“去京城,幫我們設陷阱,這整本書的內容,我都畫出來給獵戶大哥。”
獵戶臉色猶疑不定,一會兒擰眉,一會兒舒展,一會兒抿脣,一會兒咽口水。
他用力握着手裡的一沓紙,紙張邊緣皺了起來。
最後,他神色一正,終於點了頭:“好,我答應了。”
獵戶妻子連忙道:“當家的,我們在這山裡,打獵過日子,自自在在的,你真的要去京城佈置機關陷阱逮人?”
獵戶凝神道:“婆娘,我真的想去,這書裡的東西,我想看看我……”
獵戶妻子道:“我就知道,你忍不住的,你,我還不知道麼,這輩子啊,你就好這口了。
得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誰叫你是我當家的。
我也不攔你了,我隨你一起去京城就是了。”
寧儀韻鬆了口氣。
獵戶答應了之後,寧儀韻和喬安齡,又同獵戶夫妻說了一會兒,對這擅長機關陷阱的獵戶有了更多的瞭解。
原來這獵戶姓程,名虎,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翠雲山上,靠打獵爲生,而且都主要依靠機關陷阱來捕捉獵物。
聽這程虎說,他設計機關陷阱的技術是從祖上傳下來的,至於他們祖上爲什麼會懂那麼多機關陷阱的門道,他也說不清楚。
大約他們祖上本是擅長機關技巧的匠人,因爲戰亂,躲到山上,靠打獵爲生,隨後這設置機關陷阱的門道,就傳到了程虎這一代。
程虎在設計機關陷阱方面又是個有天賦,他將祖上傳下來的技巧進行了改進,纔有了他現在的高超技術。
對於機關陷阱,他不僅有天賦,而且還很熱愛,可以說是是狂熱愛好者,所以今日纔會被寧儀韻拿出的圖紙所引誘,答應喬安齡和寧儀韻下山,爲他們佈置機關。
談了一會兒之後,寧儀韻便和喬安齡先行下了山。
程虎夫妻則留在自己的屋子裡收拾東西。
過一會兒,等他們收拾好了東西,喬安齡會派定安侯府的人來接他們下山進城,再將他們安置在京城。
——
寧儀韻和喬安齡相攜着,原路返回下了山。
在回程的馬車上,喬安齡問道:“儀韻,那些圖,你是從書上看來的?”
寧儀韻一愣。
哪兒能啊?這都是她前世讀書的時候,課本上學來的。
她打了個哈哈說道:“呵呵呵,是啊。”
“我雖不懂機關,但是從程虎的反應看來,這本書定然是一本奇書,”喬安齡說道,“不過,我卻從未聽說過這本書,這程虎看來也是從未聽說過,這樣一本不出事的奇書,儀韻,你是從哪裡看到的?”
寧儀韻道:“我記不清了,大概是機緣巧合從哪裡看到的?”
喬安齡默了一默說道:“恩,你知道許多旁人不知道的東西看過許多旁人沒有看過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