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夏天,寧儀韻都很忙。新的棋館正在籌備,圍棋大比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而今年的秋天註定是一個特別的秋天。
對於大楚朝來說,是三年一次的會試。對寧儀韻來說,今年秋天會舉辦第三次圍棋大比,會開第三家圍棋分館,還有今年秋天是她的大婚之期。
婚期還有一些時日,第三家棋館也還沒有開張,而第三次圍棋大比已經拉開帷幕。
這次圍棋大比,寧儀韻沒有參加。梅香雪見寧儀韻沒有參加,也沒有參見,把精力都用在組織棋館大比和棋館其他事務上。溫明玉還在孝期,是不能參加任何娛樂活動的,所以也沒有參加。
京城裡,期待再次看到“青娥妙手”的圍棋愛好者們,在賽場上並沒有看到上屆美人成仨的“青娥妙手”團隊,都十分遺憾。
不管如何,這次圍棋大比還是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因爲前兩次的圍棋大比,已經讓圍棋大比出了名,這屆大比比之前兩屆,人更多,聲勢更加浩大。因爲參賽的團隊比較多,這次圍棋大比足足比了五天,才終於進行到決賽。
圍棋大比決賽的時候,寧儀韻在場。
前兩屆圍棋大比的時候,寧儀韻的身份還沒有公開,世人只知道蘇掌櫃,只知道蘇掌櫃有個外甥女,卻不知寧儀韻纔是珍瓏棋館的東家。
這次寧儀韻的身份已被衆人知曉,所以她便光明正大的待在大堂裡,以珍瓏棋館東家的身份招待來觀戰的達官顯貴。
寧儀韻和喬安齡的關係,在京城的權貴圈子裡,幾乎人盡皆知,所以也有不少人,因爲喬安齡的關係,來和寧儀韻攀談。
這些權貴本以爲寧儀韻只是個長相出衆的圍棋高手,或者是個市儈的商人,卻發現寧儀韻不僅姿容絕色,而且進退有度,舉止得體,舉手投足間,盡是高貴的氣度。
寧儀韻在棋館大堂走動,不期然,遇到了熟人。
杜舒玄來了,帶着幾個國子監的學生來觀看圍棋大比,偶爾有人認出杜舒玄來喊他,杜舒玄便淡淡的點下頭,做爲迴應,然後就不說話了,他對人態度沒有以前的溫和,只剩疏淡冰冷。
寧儀韻朝杜舒玄望着,杜舒玄恰巧也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
“杜先生來了,”寧儀韻上前兩步,打破了沉默。
“恩,帶學生來看看圍棋大比,”杜舒玄一開口,冰冷之意退卻,嗓音溫潤柔和,彷彿從前的那個杜舒玄又回來了。
“杜先生,近日可忙?”寧儀韻說道。
他看着寧儀韻,嘆了一口氣:“……近日是有些忙的,所以珍瓏棋館來的少了,今日圍棋大比決賽,就帶學生們來開開眼。”
寧儀韻在一羣國子監的學生們身上看了一圈:“今天鍾公子不在?”
“亦青今年要秋式,忙着讀書,圍棋的事情,要先放下,”杜舒玄說道。
“原來這樣。”
杜舒玄看着眼前的佳人,眉目如畫,想說些話,但又不知該說什麼,心中悵然。
“儀韻。”
一聲低沉的男子聲音。
“安齡,你來了啊。”寧儀韻回頭,見喬安齡朝自己和杜舒玄的方向走過來。
喬安齡朝杜舒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杜舒玄垂下眼眸,心裡泛出酸澀的味道。
“今兒時比賽決賽,我怎能不來看看?再說……”
喬安齡似乎是不經意的朝杜舒玄瞥了一眼,笑道:“再說,你必然在棋館大堂裡,不看比賽,也要來看你。
遠遠的就看到你在同杜先生說話,我就過來尋你了。”
他原本並不打算一進門就喊寧儀韻的,他知道今天寧儀韻必然事務繁多,他不想打擾寧儀韻。
但一跨過棋館大堂的門,就看到寧儀韻在和杜舒玄說話,他便徑直走了過來,跟她說話。
杜舒玄眉目低垂:“你們慢慢聊着,我去別處看看。”
“好,”寧儀韻說道。
臨走時,杜舒玄看了一眼喬安齡,喬安齡也看了一眼杜舒玄。
只看了一瞬,就別開了眼。
杜舒玄離開後,便有人來找喬安齡搭訕。
走了一個,就又來了一個。
喬安齡便忙於應付。
抽了個空當,寧儀韻笑道:“這麼多人來找你攀交情,我倒是明白,你當初爲什麼要總是戴着幕離了。
你先應付着,我就不陪你了。”寧儀韻說到。
“自去忙吧。”杜安齡說道。
喬安齡的到來,在場的達官顯貴們,便直接來找喬安齡來套近乎。
寧儀韻招呼客人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
圍棋大比的決賽,在日落之前結束了。
看到圍棋大比的結果,寧儀韻不禁挑了下眉。
這次圍棋大比的最終獲勝者,和上次一樣,還是化名爲“原七”的小王爺。
這排行老七的小王爺,倒是跟她的圍棋大比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