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儀韻脣角微微上翹,看着他一步一步走過來。
“你來了啊。”寧儀韻說道。
“那日你說等永寧侯夫妻過了頭七,你就回珍瓏棋館,我算算日子,今天你該回來了,”喬安齡湊近寧儀韻,壓低了聲音,“幾日不見,念你念得緊,算着日子來的。”
寧儀韻嗔了他一眼:“我們去雅間喝茶說話。”
喬安齡道:“我在醉霄樓定了雅間,酒菜也點好了,我們去醉霄樓吃飯說話。”
寧儀韻娥眉一挑:“去醉霄樓吃飯說話?現在不是吃飯的時辰,是吃午飯還是晚飯?午飯我已經吃過了,晚飯的話,現在,還早了些。”
喬安齡訕訕一笑,說道:“到了醉霄樓,把酒菜換成糕點。醉霄樓的糕點餅食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我們去用些糕點,說說話。”
見寧儀韻依舊挑着眉毛,喬安齡扭了頭,朝另一個方向看了一眼,示意寧儀韻向那裡看。
寧儀韻順着喬安齡的目光看過去,一個棋館婆子正朝他們走過來,這婆子一臉殷勤的笑容,春風滿面。
她一滯,想起了蘇芝如吩咐了這個棋館婆子要“隨身伺候”自己和喬安齡。只要喬安齡到珍瓏棋館來找她,這個婆子就會貼身跟着她和喬安齡。
說是“隨身伺候”,但真正的目的,寧儀韻心知肚明,是爲了防止她和喬安齡舉止過於親密。
寧儀韻扯嘴苦笑,回頭看到喬安齡瑞鳳眼亮亮的,透着思念和期待,還有幾許隱藏的春意。
她心裡柔和起來,幾日來對他的思念也從心底浮起。
“噯,我們去醉霄樓。”寧儀韻點頭道。
寧儀韻和喬安齡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喬安齡就握住寧儀韻的腰,把人往自己懷裡一帶。
“似乎瘦了些,”喬安齡捏着她的腰身。
上午,寧儀韻在自己屋子裡休息好之後,把身上的素縞孝服換下,不過永寧侯夫妻剛剛過世,寧儀韻選了一身牙白素色沒有花紋的衣裙。
素色的衣衫,加上因爲疲憊略顯蒼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不似平日的明豔,反而有幾分嬌弱,惹人憐愛,看得喬安齡一陣心疼。
喬安齡的拇指在寧儀韻的腰上來回摩挲了一下,“確實是瘦了。”寧儀韻道:“我去永寧侯府,幾日罷了,哪有那麼快瘦了?”
“確實是瘦了,看着也疲憊,大概是在永寧侯府累到了,”喬安齡說道。
“說到永寧侯夫妻,”寧儀韻嘆了一口氣,“唉,世事無常。”
“恩,”喬安齡說道,“人生在世,旦夕禍福。”
寧儀韻道,“永寧侯我雖然沒見過,但是永寧侯夫人,我見過幾次的,她是個溫和之人。好端端的,竟然說沒就沒了。”
喬安齡的大手在她腰上來回撫了撫,以此來安慰她。
“她還認我做義女,單這一件事,便是對我的幫助。我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回報,她就故去了,”寧儀韻說道。
“儀韻,你也要節哀。你這幾日,也爲永寧侯府做了不少事情,”喬安齡說道,“棋館的事情先緩緩,先養好身子。”
兩人正說着話,突然聽到馬車外嘈雜的聲音。